全诚服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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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笔直的双腿几步跨进浴室将门反锁死，冰冷的水滴密密麻麻地打在脸上，冲掉了上面清晰可见的泪痕，以及……痛苦。
男人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冲上去，此刻他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脸上阴云密布。
夜幕中的东桑看起来无比温柔，华灯闪耀，笙歌悠扬，一派盛世景象。不过他知道在繁华背后，这个星球正在慢慢腐烂，物欲的潮水在每一个角落翻滚涌动，冒着气泡，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每一寸钢铁、每一个灵魂……
“我要出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的龙语静静的坐在床边，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惨白的脸颊被滴水的头发和白毛巾掩盖，让人看不清情绪。
男人抽回思绪将烟掐熄，走到他跟前亲手为他擦头发，“明天吧，今天这么晚了，等下弄干头发好好睡一觉，好么？”
明明是那么霸道的一个男人，但是，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
龙语累，其实他又何尝不累。
为什么不放手，他曾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但是结果他又总会有更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坚持下去，纵使他的坚持此时会伤害到龙语，纵使他的坚持可能会让他一无所有，他，在所不惜。
因为从开始他就只是一个人而已，失去再多也不过如此。
龙语抬起眼帘，眸光凌厉，像要刺进他心里，“你的问句里没有征询的意味，所以不要这么虚伪的来征询我的意思。”
“……”展烨讶然失语，在心里苦笑，自己将热脸送上，也只有眼前这个男孩才敢毫不客气的扇他一耳光。
“听话，别生气了，平时你要去哪里我也没限制你的自由不是么？但是你杀元鬼舰长血奴的风波还未平息，外面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都对你虎视眈眈，这么晚出去很危险，而且如果让人发现你还没注射过桑纽贝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以后也别再那么冲动，让他们看出你的攻击力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丝毫减小，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龙语不屑地偏过头，还没限制他的自由，那他身体里的追踪程序算什么，没限制他的自由，他还会在这里苟且偷生像行尸走肉一般的任他摆布？
不过男人说的后半部分倒也毫无不实之处，同是那些人眼中所谓的高级血奴。
龙语却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被注射过那些能改变脑部化学物质的药物来使得他对于自己的主人完全没有攻击性，所以那些被龙语杀死的血奴在被杀时才会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当初要不是因为展烨极力阻止，和那些元老们据理力争的话，龙语现在就是再张牙舞爪也不过就是只没有攻击性的纸老虎，那样于他来说就等同于废物，会更加让他生不如死。
这几天几个老头正拿龙语怎么还会有那般厉害的身手说事呢，他们一直处心积虑地想除掉龙语，展烨平时看龙语看得那么紧，这也是原因之一。
龙语没有和男人多作争执，他们之间大多时候都是以他的沉默结束谈话，头发被擦干后两人躺在床上，龙语很疲惫，一双琉璃剔透的水晶眸却睁得奇大。
沉默，尴尬的寂静。
龙语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团，意识时刻处在戒备状态。
良久，男人翻过身，将他圈住，“别胡思乱想了，安心睡吧。”
龙语身体僵如石雕，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又迅速放弃了，努力按捺着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
“听话，我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乖乖的躺在我身边就好，我什么也不会做。”
展烨知道只要他躺在龙语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龙语也会紧张难眠，有些话他真的不想说，说出来就像在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一样，疼，但是他又不想让龙语不好过。
龙语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被男人几句给顺了毛，虽然心里一直不快，但还是努力试着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抵触情绪，疲惫地阖了眼帘。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清楚男人哪个时候的话能信，哪个时候的话不能信。
相安无事的一夜过去，第二天龙语起床时展烨已经坐在了军部会议室内同几位元老、三军参谋长、航空军舰舰队军官以及石宗昊两兄弟开联席会议，商议由石宗骁将军接任元鬼舰长位置等事宜。
龙语下楼后看见苗驰正悠闲自在地用手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禁皱了眉头。
似乎是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苗驰轻轻一抬头看见一身卡其色棉布衬衫搭配深黑色宽袢直筒休闲裤的龙语正从楼梯上下来，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却毫无善意。
乳白色的大理石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泛着瑜玉般的光泽，就像龙语的皮肤一样，莹滑玉润，只是那双铮明瓦亮的瞳仁里的光芒却有些阴沉。
苗驰满不在乎地笑道：“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你看我们是吃完早餐再……”
“就现在吧。”苗驰话还没说完龙语不咸不淡地打断他，他没兴趣和别人寒暄客套，尤其是展烨的心腹。
平时尽管展烨从没限制过他的行动，但他都极少出主帅府，他身体里有追踪程序，只要他们中断他体内的载体信号就能准确定点他的地理位置。
所以出去和不出都没什么区别，而且就算没有追踪程序，他也没有真正的自由，外面大街上那些人里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是展烨的人，他如果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停留时间超过一分钟以上，保准会有人出来制止他‘做傻事’。
但昨晚他突然说要出去，男人当时没同意只是因为怕他有危险而已，他根本不会阻止龙语外出，这会儿叫苗驰来给龙语打一针肌肉控制剂，也只是怕龙语出去再闯祸而已，否则到时谁惹着龙语之后，他那些保镖是不敢和龙语交手的，就算真的打起来了，他们也不可能是龙语的对手，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被龙语打断苗驰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气恼笑着点点头，然后拿出针剂给龙语注射。
半个小时后龙语双手揣兜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兜帽和刘海将他那张本来就不大的瓜子脸遮了一大半，他拒绝乘坐展烨为他准备的一切交通工具，徒步走到了东桑的核心城市洛华市中心。
他在一间咖啡厅找了个很幽静地位置坐下，然后将整个身子都窝进了沙发里，静静的望着窗外喧嚣的世界，看着大街上，每个人都似曾相识，每一个微笑似乎都含有深意。
几分钟后，侍应生为他端来一杯拿铁，银勺搅拌时勺子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嘴角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抹类似微笑的弧度，他并没有急着将那个不明物捞出来，而是像品尝喝咖啡一样若无其事的将咖啡一点一点喝到见底。
杯子里的不明物体是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一条黑银打造的眼镜蛇。
龙语将戒指混着最后一点咖啡一起倒进了口中，结了帐，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快到门口时，碰到一对男女正在激烈的拉扯推搡。
女人奋力挣扎，嘶声力竭的吼骂着男人，男人沉默不语，只想将她从女厕拉出来，女人不从以至于男人一个重力，她那本来就不厚的线衫突然被拉到脱了线露出了一截肤色健康的手臂，上面清清楚楚地文着一个眼镜蛇的刺青。
龙语以极快地速度收回视线，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大门走去。
第6章 毒蛇难缠
东桑最大的地下情报组织——蛇眼，它的总部设在洛华东城最繁华也是最混乱的红灯区，人们管那里叫蛇窝，称里面的情报间谍为眼镜蛇，今天在咖啡厅里那个手臂上有眼镜蛇刺青的女人就是蛇眼的成员。
龙语只知道她叫于木子，是蛇眼最厉害的三大风云人物之一。
对于她的厉害之处龙语从她帮他甩掉一直躲在暗处保护自己的两个复制人保镖时就看出来了。
她不仅帮他避开了展烨的眼线，还使他身体里追踪程序的功能出了点小故障，让他的地理位置停留在了一栋百货大楼里，据说原理和利用电子脉冲瘫痪电子设备有些类似，却又有所不同，龙语看了半天也没悟透其中的个个儿，不过女人很厉害完全不用他出手就解决了所有阻碍，他倒也捡了个身闲心净。
十多分钟后叫于木子的女人将龙语带到了蛇眼老大的办公室门口，对龙语道：“我在楼下等你，你有一刻钟的时间。”
龙语礼貌地微微一点头，并未答话。
女人转身离去，他抬手刚要敲门，门便自动开了。
沙发椅上的男人转过椅子见到一脸漠然的龙语进去，脸上顿时堆满了看似很热情的微笑，“小语我们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吧，坐，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你，那件事做得太漂亮了，一刀杀了两个人，还能独善其身，实在让我佩服。”
这个男人叫凌锋，人们称他为蛇王，他和龙语以前只在展烨的府上见过一面，龙语对他没什么印象，他倒是对龙语印象深刻，尤其是对龙语那张冷极而艳的漂亮脸蛋，第一眼见龙语时，惊为天人，再次见他还是不免被龙语清艳孤傲的气质所吸引。
可惜了，他是展烨的心头爱，否则，他蛇王看上的人，岂有只看不吃的道理。
龙语对于男人炙热的视线有丝反感，不悦一皱眉，“我只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大当家没必要和我客气寒暄，让我看看东西吧。”
对于龙语毫无尊敬之意的语气男人似乎没什么计较的心思，还是保持着微笑，起了身，按下手中的微型遥控器，墙壁上的大荧屏上便立即出现了一个形如枯槁的男孩。
冰白色的方形房间里，一张床，一个洗手槽，一个马桶便是那个身形消瘦的男孩所能使用的全部物件，白得几乎病态的皮肤上紧束着黑色的皮革，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异常的触目惊心。
但是那些人对男孩似乎都还不放心，墙上长长的铁链一端连接着皮铐，而皮铐圈住了男孩细瘦的脚腕将他像狗一样的栓在了那间屋子里，以确保万无一失。
龙语像是突然被谁电击了一下似的霍地站起身，眸光灼灼的盯着荧幕上的男孩，眼里似要恨得滴出血来，紧攥的拳头，紧了又紧，指尖扎着掌心也丝毫不觉得疼。
咬牙切齿道：“我要救他。”四个字从他紧咬的齿缝里蹦出来，似有千斤重。
蛇王好像早知道他要这么说，也没急着表态，走到龙语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我再给你看一份资料，你再决定要不要去。”说着他手指一按，屏幕上的画面又换了。
龙语眉头深锁盯着屏幕看了片刻，爆睁的眼珠只差没瞪脱出框，瞬间面若死灰。
那是一份记忆资料，确切的说是一份被洗脑者的备用记忆档案。
凌锋暗暗打量着龙语脸上的神情，似乎还嫌不够刺激他，又加了一句，“而且据我的人调查他最近服用过大量的细胞免疫药物，血液里的酸碱平衡失常，大脑功能和扁桃体活性以及BFS等各项生物指标的数据都异于常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龙语如坠冰窟，身体压抑至极地微颤着，沉默良久才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态度坚决地将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要救他。”
他要救他，救那个替他受了将近五年折磨的男孩，不管他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小语，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