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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汉末温侯-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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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威胁。

“将士,小人家中的母亲便交给你了。”

公孙瓒闻声望去,却见一个汉军将士猛力与另个几人推那云梯,之后便抱着那梯子借助墙头一登之力,就这么散于高空。

其他将士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刚毅如公孙瓒也是不由热泪盈眶,不言其他就是继续杀敌。

为那十数人的牺牲所夺,众将士皆浑不知死,墙头无一叛军能够上来。

两个时辰后,叛军无力再战,只得退了。

而汉军在付出四千多人的代价后,管子城再次顶住了叛军的攻击,守住了。

公孙瓒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这本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也许是用力过度的现象。但望着那些或是相拥,或是倚墙的将士,公孙瓒第一次对自己的轻进之举生出悔意,只是上天还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吗?

望着浩瀚的星空,公孙瓒不由流下两行英雄泪。

第一五零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一)

吕布等人现在还算快活。

在卢龙城中得到了足够的补给后,还抢了他们万匹良驹,其他多余的就全部放回草原。若不是这些从不做祸害百姓的行为,只怕用一个贼匪来形容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绕道而行,沿路见城能攻则攻,不能攻则走,但凡是攻下的城池,除了自己补给以外,其余物品就是烧毁。

公孙越曾经问过吕布为何不将这些东西给百姓,以此收取人心?

吕布解释道:“难道让他们被叛军第二次劫掠吗?”

想来也是。叛军所需多为从各地百姓家中强抢而来,然后集中在一起作为军备,只给他们留下极少的东西,也因此有不少人只能选择参加叛军,因为这样还能有口饭吃,但是也有不少人饿死街头。

现在吕布等人毁了叛军的粮草集合地,那么他们势必还要再一次的收集粮草。粮草从哪里来?便只有再次向百姓伸出刀枪,抢夺而来。

故而吕布宁愿烧掉,让百姓暂时受些苦楚,也不愿他们因为这些粮食而被叛军烧杀丢了性命。

张颌,阎柔等人明白吕布的良苦用心年,皆是赞叹:此子对敌凶狠,却不想对百姓倒是爱护有加,当真不凡。

沿途中,张颌等人说起吕布过往,听闻儒家大学卢植还是吕布的师傅,大家心里倒也联想清楚,怪不得吕布颇有仁爱之心。

其实啊这一切对于吕布来说大部分还是处于私心。

既然前面自己已经认定要在幽州发展,那么人口就是自己能否迅速发展的第一要素,这也是徐无山的俘虏不杀只是看守的原因。

人口,在汉末实在太过重要了,只是一些所谓的明主不曾发现罢了。

此时吕布等人已经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汉军将士一人可是用着三匹坐骑,一匹用来换骑,另一匹用来背负干粮,倒是轻松的很。

连连劫掠了数个小城,吕布等人已经成功的引起叛军的恐慌,也开始吸引叛军的围堵追击。

因为目的还是援救管子城的公孙瓒,吕布不得不做出一个疑兵选择。

五十名死士一列战齐,眼中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将。

吕布敬酒,张颌满杯,为这五十人一一喝过,方才大声道:“我吕布代这两千多兄弟谢过了。”

“为大汉,甘愿一死。”五十死士满饮一杯,将杯碗纷纷杂碎。

为了起到疑兵作用,吕布从军中选出五十名请战将士,带了六千多匹空骑分路而走,而他则是继续领着不到三千的人马前往管子城。

在数十万的叛军境内,这五十人的前景不言而喻。

吕布来到他们面前,正色道:“只管跑着,莫要交战,若是实在不行,就躲入山林中,切记保住性命,来日我们还要再喝。”

众人热泪,却是死命,只说为了其他兄弟,在所不辞。

一夜悲情,次日分离。

吕布等人抛开那些不舍,直往管子城去。

八月,经过一个月半的迂回袭扰,吕布他们终于成功的与管子城的汉军汇合。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卢龙城的意外,整个叛军已经不愿也不能再与汉军硬拼。在做过一番假象后,前线与孟益,张扬等军交战的叛军悄然收回,退回辽西郡,自此右北平郡不久就被汉军收复。

“兄长,兄长……”一进入管子城,公孙越便急急闯入,只是不知道公孙瓒在何处,便大叫着。

“二将军……”有人叫住公孙越。

公孙越看去,原来是兄长公孙瓒的随军长史关靖,便忙问道:“我大哥,三弟呢?”

关靖暗叹一声,对公孙越道:“主公在内休息,请随关靖去。”

“好……”关靖的神色让公孙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自己便又否决掉,叫上吕布等人一同前去。

关靖还未见过吕布等人,便问了性命。公孙越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家,本应该是让他介绍的,但他现在心神恍惚,好似没听见,吕布等人自好自己介绍自己。

关靖谢道:“若无将军仗义来救,只怕等入了冬,这里的三千兄弟就要死在此处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关靖。倒不是说关靖有多厉害,甚至可以说他不过就是历史洪流中一个不名的人物,比起田丰这样的谋士,他几乎等同于无用之人,但是他却让吕布有些印象。

在史书上,这关靖是公孙瓒身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为谋士的人。当易京受到袁绍包围夹攻时,关靖曾阻止公孙瓒从背后袭击袁绍。公孙瓒被袁绍包围自杀後,他说:“听闻君子使他人陷于危难之际,必当患难与共,吾等岂可以独存?”,率一军杀入袁绍军中,战死殉主。

一个胆小谄媚的人物却能在公孙瓒战死后,依旧率军杀敌,最后战死殉主。如此矛盾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怎么能让吕布不留心。

如今在管子城也能见到他,想来公孙瓒对他还是颇为倚重的。

一旁的阎柔也是幽州将领,关系这些幽州子弟,闻听刚才关靖之言,便问道:“只剩下三千人马了吗?”

关靖叹气道:“叛军在那三日间连连发动冲锋,将士折损极多,虽说保住管子城不失,但连同主公在内,都……”

“都什么?”公孙越这里倒是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正好来到一处房屋,关靖叹气道:“二将军进去看了便是明白,三将军也在。”

大概是怕验证了心中所想,事到如今,公孙越反而不推开房门,还是吕布上前推开,众人方才进入。

一进入,吕布等人都闻到军中独有的金疮药的味道,果然看见公孙瓒胸口绑着药带躺在榻上。

“大哥……”公孙越自幼死了父亲,长兄如父,对于他来说,作为兄长的公孙瓒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如今看见公孙瓒如此,岂能不悲伤。

三弟公孙范见了,也是垂泪,喊了一声。

公孙越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三弟你说啊。”

公孙范抹泪,说道:“那日叛军攻城甚急,大哥身先士卒不退一步,只是身上却是中了叛军乱箭,为了不影响士气,硬是坚持到叛军退走方才被我等发现,如今虽然敷上药石,但是只怕……”

“胡说什么,大哥英雄无敌,岂会被小小的箭伤所害,待我看看,待我看看……”

公孙越满是不信,来到床前,轻声呼喊公孙瓒的名字。

吕布暗叹一声:公孙瓒勇则勇已,却不知这箭头深入人体之中,日子一久是要生变的,只怕如今伤口受了感染,再难恢复了。

古时勇者悍不知死,很多时候受了伤反而更能奋勇杀敌,只不过等后来若是不能及时清洗处理,不是发炎便是感染,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一旦感染只怕再难幸免。

如今公孙瓒的情况便是如此。

闻听公孙越得呼喊,沉睡中得公孙瓒勉力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你来了?!”

公孙越闻言,纵然是男子之身也是热泪直流,更是泣不成声。

“哭什么”,公孙瓒道:“我们公孙家的男子只可流血,不可流泪。”

“记……记住……了……大哥……”公孙越哭着应着,一旁的公孙范也是跪下。

“伯圭,你安心养伤,这里有我。”

虽然公孙瓒算不上自己的知己,但朋友的身份却是不能变的,当日与其还有孙坚通入十万西凉贼军当中,那般交情也不是虚的,如今见昔日猛将成如此样子,吕布岂能不上前安慰。

公孙瓒见到吕布,精神反而好像好了不少,也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笑着对吕布道:“却不想是奉先你来救我。”

吕布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当如此,你不是说过,总有一日,还要与我,孙坚一起再醉上一回。”

“是啊”,公孙瓒回忆起以往,却是痴了,笑了,伸出手来。

吕布知其意,将自己的手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以眼示意,又将两个弟弟的手与吕布的手握在一起,用力道:“我公孙瓒好不容易有此功绩,却因为轻举冒进方有此难,还害得数千大好男儿葬身此处,奉先,我只求你一事,将我本部人马以及这两个弟弟交与你照顾,你可能答应?”

第一五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二)

公孙瓒此言已有托孤之意,想来自己也是明白。

如今自己的两个弟弟年纪尚小,威信不足,莫说要与像阎柔这样的幽州将领争斗,就算是压制自己的人马恐怕也不是他们所能做到。纵观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两人可以信任。一个是幽州刺史刘虞,此人仁厚但太多优柔寡断,不可成事,若在太平世道,对二子来说倒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是汉末,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天下,故而只能交与第二个人也就是吕布了。

说实在话,当初被围管子城,公孙瓒令公孙越杀出重围,心中除了保有一丝希望,更多的则是想为公孙家多留下一点火种,公孙越是自己的亲弟弟,还很年青,是不能这样死在这里的。

即便能求得援军,公孙瓒也从来没有想过的吕布,一方面是因为吕布兵少,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不愿吕布前来,因为他一直当吕布是竞争对手,如此窘态岂能让他见到。

只是……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说的什么话,等你好起来你自己带着,我可不愿。”

公孙瓒摇头道:“奉先,如今我的身子我总是知道,只怕不久于人世,两个弟弟尚且年幼,家中尚有老母幼子,难道你真的……真的忍心不顾?”

也是知道吕布不是这般人,公孙瓒又对两个弟弟道:“跪下,拜吕将军为大哥……”

“兄长……”二人皆是一声低呼,却是叫着公孙瓒。

公孙瓒怒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怒言一处,公孙瓒一阵咳嗽,怕是牵扯到了伤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

“还不快拜……”

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眼见如此,只得依了兄长之言,向吕布拜倒。

吕布扶起二人,便紧握公孙瓒之手,痛声道:“伯圭何许如此,定可康复的。”

公孙瓒又道:“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希望奉先也能照看一番。”

吕布正色道:“你母即是我母,你子亦为我子。”

“如此,我便放心……”,公孙瓒道:“奉先,我好恨啊,恨不能与你一般再驰骋沙场,恨不能再保家卫国,恨不能……”

悲言顿断,英雄逝去。

公孙兄弟扑到公孙瓒身上大哭不止,关靖跪地泣泪。阎柔,张颌转身不语。

吕布看着昔日故友逝去,直觉人生无常,竟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管子城,本该是汉末一方诸侯的公孙瓒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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