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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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越再次向吕布敬酒,不过言语间已经是有几分醉意:“若不是吕大哥出言相助,只怕我只能空手而回,何颜去见兄长,何颜去见家中老母嫂子?”
吕布问道:“伯圭已经娶亲生子了?”
公孙越笑道:“是啊,我那嫂子也是辽东本地人,生有一子唤作公孙续,现下已经快要成年了。”
吕布道:“想不到伯圭居然都有儿子了。”
阎柔道:“奉先生得如此俊朗,想来也是有不少佳人中意才是。”
蓦然想起任红昌,心中闪过一片柔情,吕布笑道:“有个红颜知己,只是还未寻得时机娶她。”
阎柔笑道:“莫让佳人闲等将军归,这可是最最不妙之事。”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识趣之人。”
吕布调笑一句,只是自己笑了几声便无法继续。
战事无情,不知坏了多少痴儿怨女的幸福,想来张颌,阎柔等人也是有过此等遭遇吧。
正自沉默,却听得一阵阵打鼾声,原来是那公孙越不胜酒力,昏睡过去。
各自散了,又是一夜无眠。
经过十数日的行军,三千将士总算是通过小路避开了叛军,临近徐无山。
依依不惜的告别自己的坐骑“踏雪”,吕布轻轻的抚摸它的脖子,以此安抚它的情绪。
因为后面皆是山路,马匹在此时不但无用而且还容易惊起声音,引起叛军的注意,故而只得将军中的数百骑全部放置一处,留有数十人看守。
三千人继续上路,一路上吃尽陡峭山路的苦处,因为道路崎岖,居然有十数人因为不慎跌入山谷,自此尸骨无存。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有着徐无山难得的地势,叛军并没有在这一处设有多少人马,每个营寨数百人,连带后面几个营寨加起来也不过是两千人的样子。
吕布与张颌等人商议道:“第一个营寨,我等需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否则一旦让他们缓过神来,只怕再难成功,毕竟我们的人太少了。”
公孙越问道:“将军可有办法?”
急切之下,吕布也是想不出。
不过张颌却道:“我倒是有个计划,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来听听。”
张颌道:“不如来个敲山震虎。”
阎柔疑惑道:“这样不就惊动叛军,适得其反了?”
张颌笑道:“我的意思是混入营寨中去,再做行事。”
吕布也来了兴趣,连问道:“如何说?”
张颌道:“张举新败,只怕这徐无山的叛军是不知的,故而我等便选出十数人到此,传言是张纯所派支援,并且说明张举之败,一来可以解释行踪,二来也可以扰乱叛军思考。”
吕布细细一想,倒是可行之法,只是怕叛军军中有人识破,还是有些担忧。
公孙越可是不管,急忙请命道:“末将愿走这一遭。”
第一四七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八)
吕布见公孙越主公请命,虽然不愿弗了他的意思,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这人有些鲁莽,而且易于表面,此等惊险之事,恐不是其所能担当的。
好在张颌出言道:“此事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心中自然也比你们更加有些信心,还是我去吧。”
公孙越不想让张颌冒险,劝道:“张将军能够为我兄长以身犯险已经足够,岂能让将军再入危地,便让公孙越前去吧。”
吕布道:“公孙不必多言,你还是让张颌将军去吧,依着你的脾性,只怕会坏事。”
虽然吕布说的直白,但公孙越心中也是明白他是好意,只得让与张颌,但还是拜谢道:“公孙在此多谢几位将军了,若是能救的兄长,实在是无以回报。”
吕布三人扶起公孙越,皆为其亲情有所感触。
待得天黑,张颌挑选了三百精锐,来到叛军的营寨前,大叫道:“我乃弥天将军张纯手下亲卫,叫你等守将前来见我。”
寨前士卒为张颌气势所夺,不敢多问,便去请了寨中头领前来。
张颌见来人在远处大声询问,便回答道:“日前渔阳被汉军攻破,天子被俘,将军特意令我等前来通知,以防粗心大意,坏了将军大事。”
那叛军首领闻听这个消息,果然是惊惧异常,慌了方寸。本想打开寨门,一问究竟,还是旁边有人提醒,方才回个神来又是问道:“可有弥天将军的兵符?”
张颌大怒道:“混账,不过区区三百人,哪里讨来兵符,若是怕我等前来赚城,且见过带着粮草前来送与你们的?”
那首领细细一看,果然见过一些人身上带着挂包,应该是一些粮食。因为山路崎岖,即便是马车之类也是尽量不用的,故而都是人力运送。不再有疑,令人打开寨门,放张颌等人进来。
首领满脸堆笑道:“刚才不明缘由,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张颌冷哼一声,却是不答,只叫人把粮草送于叛军,冷声道:“天色已晚,山路崎岖,待明日天明自会离去,今日就叨唠了。”
张颌越是如此态度,反而越是让叛将信服。
那将笑道:“将军如何这般说话,羞煞小人了,还请将军入内。来人啊,好生招待众位兄弟。”
张颌这才有些好脸色,展颜道:“若不是看在同为弥天将军出力的份上,定要与你好生说上一说。”
众人齐去喝酒,山中多有野物,张颌拿出几只野物道:“来时见这野物肥美,到时正好与我等解解馋,这些日子,口中都淡出个鸟来了。”
那叛将令人将野物拿下去烧制,为张颌满上一杯后道:“如今前方战事如何?”
张颌道:“不好也不坏。汉军虽然抓走了天子,但是听说那乌桓峭王是极为矫勇,斩杀了不少汉军,最终虽说是无法夺回渔阳,但也是大挫汉军士气。”
叛将却是摇头道:“那些乌桓人,打起战来虽然勇猛,但是却也很会祸害我们汉家百姓,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若不是弥天将军与他们合作,我们才不待见他们呢,一帮畜生。”
这话对于张颌听得在理,只是现在的身份却是让其不得不怒道:“一派胡言,那些乌桓人既然是将军请来的,自然便与我们是一样,哪里这么多的牢骚。”
另一名叛将也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些乌桓人不但祸害当地不少女子,而且还将家畜杀死煮肉,对我们也是多有责骂,因此我等才选了这个徐无山来当差。”
“虽说这边清苦,但是却自由的很,还不用受那乌桓人的鸟气,倒也快活。”
张颌道:“如此说来,大家对那乌桓人都是有气。”
“那是自然。”
“好了好了”;张颌举起酒杯道:“管他什么乌桓人,现在有酒有肉不久好了,来来来,大家满上,喝着,就把这乌桓人啊,当成这酒这肉,吃下去后,当个屁放了就是。”
“将军说的有理,兄弟们,京将军一杯。”
众叛军听张颌说到心坎里去了,齐齐大喝一声,敬张颌一杯,气氛极为高烈。
在张颌的有意举动下,大半叛军皆是醉了。
等到半夜,张颌起来,叫来几名汉军来,嘱咐道:“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偷偷的打开寨门,让将军他们进来。”
“是。”
而张颌则是领着十数人来到那叛军营帐中,路上虽然遇到几波叛军,但都认识张颌,便只是打个招呼走了。
张颌对其他人道:“你二人随我入内,其他人在外面留守。”
众人得了命令,各自行事。
那叛将还正自醉酒,如何能想到汉军居然这么快就摸到徐无山了。
张颌想起夜间这人所说的话,虽不是恻隐之心,但也不想杀了他,见案几上有壶清水,便从中倒出一杯泼向那人。
蓦然受到冷水刺激,再有酒意的人也是醒过来。
那叛将恍惚间却看见眼前的是张颌,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便笑道:“将军何故如此,莫是还要在于小的喝上几杯?”
张颌拔出佩剑,架在这人脖子上,沉声道:“却不是与你喝酒的。”
这下子让叛将顿时醒了,不但醒了,背后更是冒出冷汗,颤声道:“将军这是何意?”
“我是将军,只不过不是你们的将军,而是汉军的将军”,张颌正色道:“大汉冀州张颌,贼人可是愿服?”
叛将颓然道:“想不到你还真是汉军,小人,小人愿降。”
随后的战斗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用心算无心之下,只待控制了寨门,斩杀了数十人后,吕布以及手下的千人先行入寨,然后将剩下的数百叛军控制在一起。
本来依着吕布的心思,为了防止这些俘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杀了最好,不过想到山后还有数座营寨,便动了收买之心。
恩威并用之下,收服数百人,还有数十人顽固不化,只得一一处死。
“五郎,抬起头来。”
这五郎便是营寨中的那名首领,因为被张颌饶了性命,又得了钱财收买,倒也知趣,见到吕布等人之时便跪倒在地,现在听得吕布呼叫,便抬起头叫道:“小人拜见各位将军。”
对于这位很识时务的五郎,吕布也懒得恐吓,直接道:“现下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若是做得好,不但能留得你的性命,我吕布答应你,送你百金作为赏赐,到时候你想走想留,全是依你,如此,你可愿意?”
五郎稍稍一考虑,便已经做出决定,又是一声大叫:“愿意。”
第一四八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九)
五日时间,吕布借着五郎之力,连拔徐无山四座叛军营寨,俘虏一千七百人。
之后,吕布留下一员小将,领三百兵与五郎等一干手下看守他们。
带着两千七百人,吕布,张颌,公孙越等人潜伏前进。途中抓了几个当地的百姓,细细询问下,才知道离这卢龙城居然还有三百余里。
吕布道:“想不到还有这么的距离,这里的路况很是不好,若是想在十日内赶到,只怕不易。”
张颌也附和道:“虽说这里是叛军的后方,他们不太会设有重兵,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行军,莫要除了差错。”
因为担心公孙瓒是否能够支持,故而吕布给将士们设下几个要求,其中一个便是希望从徐无山离开后,能够在十日时间内赶到卢龙城附近,然后再在五日之内,解决掉卢龙守军,之后再有安排,总是松些。
这回反倒是公孙越劝起大家道:“这事却也急不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吕布笑道:“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却不知道恰不恰当?”
阎柔也是笑道:“文绉绉的干什么,说便是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吕布看着公孙越笑着道。
阎柔与张颌初时还不明白,只是回想一番却也知道吕布意思,惹得二人大笑。
公孙越虽然冲动却也不是什么不明智的人,自然也明白,不过吕布也无恶意,如今这等形势,开个玩笑反而自在,也更容易想些事情。
“看来我们只能走着了。”
行了大概十几日的样子,前方侦查的人总算是传来一个好消息,看见城池的影子了。
虽然换了那几个百姓的衣服前去探查,但是却不敢过分靠近,谁知道那些叛军中是否留有本地人,若是在盘问时候,发现这些人的口音不对,那是要出事情的。
于是,数千人马只得隐于林中,等待天黑。
好在这些日子,将士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多过一夜,倒也没什么。
草草的用过干粮,阎柔吐出一些实在嚼不动的干粮,摇头道:“就算是就着水,也是觉得硬的厉害。”
因为不敢生火,那些野物也是不能吃,这些干粮虽说从叛军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