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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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了香之后,宋哲元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兄弟,一路走好!”
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字,人们却从其中听出了宋哲元对这两个老兄弟的思念和无法遏制的悲痛。
宋哲元地这句话一出口,何基沣等二十九军地将领纷纷转过身去,偷偷的用手拭去了眼角地泪水。
第254章祭礼
赵登禹的盖棺被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所谓盖棺,就是瞻仰遗容完毕后,接着要盖棺。盖棺由别人来做,民间又称为“镇钉”。镇钉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能使后代子孙兴旺发达。
盖棺时,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风俗,例如河南一带,禁孝子进前,孝子要在门外候听。里面钉棺者敲击一声,外面孝子就高呼一声:“勿警”,俗谓之“躲钉”。
山东一带,如出嫁之女在夫家病死,收殓盖棺必须由女家之父母兄弟亲自钉棺,名曰“引钉”。若女家亲人不到,其公、婆、丈夫等都不敢自行作主。虽中年以后,儿孙满堂者,亦必如此。因此,就有女家据此而妄行勒索者。
白族人入殓盖棺时,须留下一根钉子不钉死,要由其亲人加钉。若是女子和入赘男子,则由其娘家或父家的人亲自加钉。彝族人在盖棺时,位于棺木中间的一颗“子孙钉”不兴打紧。要在它上面拴一根红线,由孝子用手拉着,木匠轻轻地敲一下就算了,意思是“留后”。禁忌把这颗钉死,否则,以为对子孙后代不利。
北京地区,盖棺是在孝属们瞻仰遗容后的突然的哀哭中进行的,全部孝属均围跪在柩前。死者入棺之后,棺材才能称“柩”,大殓时,棺盖上的三根木梢钉只钉一根,其余两个留到出殡时才钉上。如果有远道亲友赶来瞻仰遗容。还可以打开棺材。钉钉的时候,长子跪在地上打喊:“亲人躲钉!”钉好钉,大殓就算结束。
赵登禹是军人,虽然祭拜什么地全有,但是那些所谓的哭灵什么的环节都被省略了,这样以来,在祭拜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的盖棺。
但是,在人们祭拜完毕要盖棺的时候。黛儿阻止了他们,她说到,“秦大哥还没赶回来,你们不能盖棺!”
负责这些事情的军官十分为难,这些事情都有固定时辰的,要是误了,那么恐怕会很不吉利。虽然二十九军是军队,并不太在意这些,但人们依然是想要图个吉利。所以一听黛儿说要把盖棺地时间向后推移,军官就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这个军官早就命人把她们赶出去了,但是这个说话的人是黛儿,他们没办法不重视他地意见。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何基沣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见何基沣。那名军官立刻跑过来,向他请示该怎么。
何基沣仔细思考片刻之后,这才说道,“这件事情就按她们说的去办,封棺的时间向后顺延,我估计秦阳是能够按时赶回来的!”他真的相信秦阳是能按时赶到的。
见何旅长做了决定。那名向他请示地军官放下心来,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盖棺的时间一推再推,到了最后实在不能再向后推拖延了,那名军官这才再次的来到黛儿面前。低声说道,“黛儿姑娘,你看时间已经晚了,这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秦教官都这时候了还没来,估计不会来了!”
黛儿摇了摇头。然后简单的说。“不会的,我想秦大哥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地!”一边说着,黛儿不再理会那名军官,而是自己来到了门边,等待着秦阳的到来。
军官也没有办法,对于黛儿这些特殊身份的人,他是硬不得软不得,只能无奈地退到了一边。
黛儿倚靠在门边,目光投向了大门口,心中默默的叨念着,“秦大哥,你快点回来啊,要不然你就见不到赵大哥最后一面了!”
不知道是黛儿的叨念起了效果,还是秦阳正好赶到,黛儿心中的话音还未落,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地马蹄声,紧跟着就听到了一声骏马的嘶鸣。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大门口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之秦阳的身影出现在了台阶上。
黛儿的眼睛一下定住了,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什么,但就是一个字也说不来,急的她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指,狠狠地握着!
秦阳从战马上跳下来之后,一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大门口的白纸幡,就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扎了一下似得,疼得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了。用力地喘息了几下,秦阳双腿微微颤抖着向门内走去。
踏入院门,那满院地白花和奠礼,仿佛是一颗颗钢针,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每一根都那么锋利,每一根都刺得那么深,就好像自己地灵魂都被穿透了一般。
一股无法言表的恐惧忽然从心中升了起来,秦阳竟然想要转身掉头就走,他有些不敢进去了。
因为他怕——他怕看到赵登禹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庞;他怕听不到他那爽朗的笑声;他怕看不到他那和煦的笑容;他怕再也无法感触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秦阳的脚步停住了,他仿佛一块屹立了千年的石头一般,站在大门口,望着屋子里面,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
“秦大哥,进去见赵大哥最后一面吧,要不以后就——”黛儿的话说不下去了,她哽咽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躲到了一旁。
秦阳猛地扬起了头,用力的吸了两下鼻子,好半天才缓缓的低下头来,再说话的时候,鼻子中已经多了一些鼻音,“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一下!”
铁头和孟飞他们没有说话,而是整齐的向两边一闪,站在了院子中央。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屋门口,两排人之间形成了一条笔直地通道。
“举枪,敬礼!”
随着铁头一声略带嘶哑的喊叫,特战队员们刷的举起事先专门换上的中正式,动作干脆利落,整齐划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人的动作一般。
秦阳面无表情地从人们站成的通道之间大步走进屋子中。
屋子内烟雾缭绕。充斥着柱香那淡淡的香味,伴随着那微微飘荡地帷幔。给屋子增添了一种轻缓的沉郁。
棺材地前头,供桌上摆放着赵登禹那张遗像,相框内的赵登禹面容瘦削,浓黑的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透着精神头,摆放在那里。就仿佛他本人在注视着进来的人们。
秦阳就感觉膝盖有些发软,正要迈过门槛的脚拌在了上面,一个踉跄。一旁的黛儿连忙扶住了他!
“我没事——”秦阳稳住了身体,平稳下心神,然后轻轻推开了黛儿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赵登禹棺材前的遗像。
相框中,赵登禹脸带微笑的注视着他,仿佛在无声的鼓励着他。
“赵大哥。我来看你了!”秦阳凝视着相框中的赵登禹,就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角一阵发痒,泪水不听控制的落了下来,沿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地青石方砖上。
黛儿和红衣何基沣他们看了一眼秦阳。然后都没有说话的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屋子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微风吹动帷幔的沙沙声外,没有一点声音!
秦阳一步冲到棺木边,低头看着里面蒙在赵登禹脸上的白绸,右手伸出去轻轻的直奔那张洁白的绸布。
手指轻轻地触到了那张光滑的白绸,秦阳就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当初挂着50公斤沙子训练是都没这抖得厉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伸去。但是依然无济于事。手指始终在距离那张白绸不到两公分的地方难以前进。
“——啪——!”
秦阳挥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力气大的屋外都听的清清楚楚!
伏在门口从门缝中向里面张望的黛儿用手掩住了嘴。抬手就要去推屋门,结果被何基沣一把拦住。她扭过头看去,见何基沣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冲动。黛儿没有办法,只得停止了动作。
屋内,秦阳响亮的一耳光,竟然真地有了效果,手臂猛地一颤,然后终于艰难地伸出去,揭开了赵登禹脸上的白绸。
一张安详地脸出现在秦阳的面前,要不是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秦阳都怀疑他只是在熟睡。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情的发生!
手指轻轻的放到赵登禹那冰冷的脸上,秦阳闭上了眼睛,两滴炙热的泪水从眼眶上滴落了下来,砸在赵登禹那已经冰冷的脸上,溅开了两朵水花。
“赵大哥,我来看你了,没想到我们从塘沽一别,竟然成了永别——”秦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在山道上咱们相遇,一起并肩战斗,你还把你的配枪送了一把给我!”
秦阳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当初的情形,子弹纷飞,鬼子占据了山道的有利位置,伏击赵登禹,王长海率人奋勇冲锋,跟鬼子展开殊死搏斗,最后时刻鬼子要拉响手雷,结果被山壁上的秦阳干掉了,然后几个人聚在了一起。
往事历历在目,秦阳从腰间拔出那把勃朗宁,拖在手心中,枪依旧,但早已经物是人非!
秦阳眼前一片模糊!
第255章枪伤
屋内的啜泣声非常低沉,如果不是一直在仔细的侧耳倾听的话,黛儿在屋外根本就不可能听得清楚。她一阵阵的感到心疼,泪水跟着不停地往下滴下!,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黛儿无力的靠在了屋门上。
何基沣和王长海等二十九军的军官一个个面色阴沉,不住的在屋外走来走去。他们除了在为自己的老战友遇害感到悲痛和惋惜之外,还在担忧二十九军今后的动向。
一直以来,秦阳和二十九军合作的很好,有了秦阳的帮助,二十九军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从而使二十九军顺利地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让二十九军能够在抗日的第一线巍然不动,从而得到了全国人们的赞扬。
不过,何基沣他们都清楚,赵登禹是联系着秦阳和二十九军的纽带,秦阳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冲着赵登禹才做的。没有赵登禹的话,或许二十九军跟秦阳不可能到了现在这么亲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现在赵登禹一牺牲,他们最担忧的就是,维系着两者之间的纽带断裂,以后秦阳会和二十九军分道扬镳,走自己的路、
没了二十九军,秦阳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以他的才能和现在手中的实力,只要是他愿意,不管哪方人都会举双手欢迎的,甚至会直接进入高层,成为赤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少了秦阳的二十九军呢?在失去了赵登禹和佟麟阁这两员虎将之后,再失去秦阳这潜力无限的同盟者,今后的路恐怕不会那么顺利的。
在屋外的二十九军将领忧心忡忡的时候,屋内的秦阳却正在沉浸在回忆中:一次次的重逢;一次次的并肩战斗;一次次的把酒言欢;一幕幕的情景都翻回了秦阳的脑海中,喜峰口大战时,两个人并肩作战豪气激扬,当时秦阳曾经答应过赵登禹将来会将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但是,现在他失诺了!
每当想到这些,自己没有能够在赵大哥离去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他,秦阳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海水翻腾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将头倚靠在棺材上,额头顶着棺材板,拳头用力的锤在了上面。
“——砰——”
一声巨响从屋内传了出来,顿时让屋外的众人心中一惊,他们顾不得秦阳的吩咐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