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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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了我们的不打不相交,干一口!”邓鸿天已经打开了另一瓶酒,这会正拿着酒瓶,朝铁头举到面前,然后说道。
正在撕咬鸡腿肉的铁头连忙放下肉,伸手抄起了瓶子,也敬了回去,“好,打今往后,咱们就是弟兄了;那叫啥来,狗肉朋友!”
“什么狗肉朋友,是酒肉朋友!”邓鸿天的文化比铁头也强不了多少,根本没有明白“酒肉朋友”啥意思,就胡乱用上了。
两个人把酒瓶啪得山响,然后哈哈大笑着仰起头狠狠地灌进肚子不少。
就着丰盛的吃食,两个人越喝越聊越痛快,话也说的十分投机。
等酒瓶里的美酒见了底地时候,两个人都些醉意了,红着个脸低声嘀咕着。
“老邓,你在二十九军干得不太顺气啊!”铁头歪着个头,将油炸花生米一粒粒的抛起来,然后用嘴去接,玩的不亦乐乎。
邓鸿天将酒瓶一顿,似乎一肚子的不满意,哼了一声;“别提了,一提起来我就有气,本来以为从东北军到了二十九军能够好好的打鬼子。但没想到自喜峰口之战后,二十九军就像被阉割了的太监一样,一点也不像爷们了。
鬼子步步紧逼,我们呢,则一步步地后退,那叫一个窝囊啊!老子有时候都在想干脆,不给他们干了,拉着手下的弟兄们自己单干去!”说完,邓鸿天抓起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邓鸿天这么一说,铁头那双看上去有些迷蒙的牛眼中一亮,他试探地问道:“你认为俺们“战魂”怎么样?”
“那还用说,战魂特战大队那是顶呱呱的,教官秦阳不用说了,队员们一个个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从出道以来,跟小鬼子干了多少仗了!谁提起来不都得竖大指啊!”一提起战魂特战大队来,邓鸿天满面红光。看来对秦阳他们很满意,而且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
听邓鸿天这么一说,铁头似乎也没想到人们对战魂的评价这么高,他暗自窃喜,不过表面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哎,哪像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们也就是壁虎掀门帘——露了一小手。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铁头凑近了邓鸿天的脑袋。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考虑过挪挪窝,到我们战魂来,跟我一起混!”
“你们肯要我?”铁头的话音还没落,邓鸿天地眼睛就直了。他连连追问,看来比铁头还着急。
不过刚问出口,邓鸿天自己就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不行啊,何旅长待我不薄,我老邓怎么能干这么没义气地事情呢,或许是我老邓没福分吧!”
铁头在一旁看着邓鸿天自言自语着,暗自点了点头,邓鸿天重感情、重义气,他反倒更看重他,这样的人才值得交往。
“好了。不说那些了,咱们喝酒,没准哪天你就运气来了呢!”
“对啊,不想那么多了,没准哪天就壮烈了呢,想那么多干啥!”
两个人把酒瓶一碰。然后一口喝干,哈哈大笑着。
就在两个人吃得酒足饭饱地时候,邓鸿天的那个小勤务兵回来了,看上去一脸地不高兴。
邓鸿天无意中一扫,看到了他的表情,于是放下筷子,问了句:“你小子咋啦?”
“连长,你让我找的磨刀匠、木匠和大红颜料都没找到!”勤务兵一肚子的委屈,看来是受了不少的气。
一听小勤务兵这么说,邓鸿天眼睛瞪圆了。他喝问道:“你小子干什么吃的。让你找点东西你都找不到,真是个废物!”说着就抡起了胳膊。看来是想要给勤务兵一下。
十六岁的小勤务兵吓得一缩脖子,但是站在那没敢动。他十分清楚连长邓鸿天地脾气,如果不动的话最多不轻不重地打一下,但如果敢反抗或者闪躲,那么接着来肯定就是一顿疾风暴雨的胖揍。
当初,上一个勤务兵因为躲了一下邓鸿天的鞭子,结果被他吊在了树上,用鞭子蘸着凉水好一顿狂抽,打得皮开肉绽,衣服一条一条的,回去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了。
“老邓,干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铁头一把抓住了邓鸿天的胳膊,略带责怪的说道,“你小子以后要改改这脾气。不然的话,万一哪天真进了战魂,你非挨处分不可。当初我可没少——,不说了,哈哈哈哈!”铁头话突然打住了,看来当初也不光彩。
见铁头替小勤务兵讲情,邓鸿天把高高举起地胳膊又放下了,气哼哼地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勤务兵偷着抹了把眼睛里吓出来的眼泪,然后将自己寻找东西的经过讲了一遍。
还没听完,邓鸿天的火就上来,他一把抓起酒瓶摔在墙角上,虎然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娘的,132师地二团以为我老邓好欺负是不,还敢跟我抢东西,宛平城里还盛不下他们了啊!”
铁头见邓鸿天发怒了,知道可能要出事,不阻止他的话,这个愣头青真敢动真格的。所以他连忙跟在邓鸿天的身后追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朝着小勤务兵说的地方奔去!
还没到那个地方,邓鸿天和铁头就听到了嘈杂的吵嚷声,伴随着有人在高声说话!
邓鸿天大步走到院门前,抬脚一下就踹开了虚掩的院门!
“谁刚才抢了俺老邓的人和东西啊!”粗豪的声音立刻传遍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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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牵一发
院子中很多人,大家都在忙碌着,工匠忙着给大刀开刃,或者加装木把,战士则忙着化妆。
刚一踏入院门,邓鸿天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他正左脚高高抬起,踩在一条长条板凳的一头,在绑在长条板凳上的磨刀石上磨着一把大刀。
伸出手指,在大刀上试了试,大个子然后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刃口的锋利,准备把大刀放到身边一个已经扔满了被开出了刃口的大刀的大竹筐里。这个时候邓鸿天的吵嚷声惊动了他,于是拎着大刀直起身来,看向气势汹汹的邓鸿天。
目光在邓鸿天的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下,大个子的目光定在了跟在邓鸿天身后走进门来的铁头身上。
“把你们团长叫出来,妈了巴子的,老子的东西和人也敢抢,他胆子也太大了吧,我邓鸿天还没怕过谁呢!”邓鸿天一边叫嚷着,一边四处乱转,推来围上来劝解的士兵们。
大个子这会似乎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邓鸿天身上,而是快步走到铁头面前,高兴的喊道:“铁头,你小子怎么来了!”
“你是——,啊,想起来了,你是过家芳!”铁头辨认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大个子军人,总算从记忆中搜索出了他的一些资料,笑着说道:“你在喜峰口表现不错啊,杀死鬼子的大佐,还得到了作战地图,立了大功。这是升到团长了?”
“是啊,没想到一刀砍出个团长来,哈哈!”故人相逢,特别又是一起在喜峰口并肩作战过的故人见面,自然感到格外亲切,过家芳连忙把铁头往屋里让。
铁头摆了摆手,将过家芳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这个人。是我地一个过命朋友,现在是219团的一个连长。他的连夜摸营要充当夜袭鬼子的向导,所以也在寻找工匠和颜料,结果在寻找磨刀匠、木匠和大红颜料的时候和你的人闹出了点误会。我过来是想调节一下,你看能不能分给他们一部分人和东西!”
“没问题,既然你说了话,那么十五个磨刀匠给他五个。木匠给他三个,红颜料也肯定够他用的,这行了吧!”当知道铁头为了是什么事后,过家芳没有一点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见过家芳答应了,铁头又把邓鸿天拉到一边,将自己和他的关系说了一遍,临了说了句,“他们答应分给你们部队三分之一地工匠和颜料。我看你就算了吧,别折腾了!”
“既然是你铁头的朋友,又答应给东西,那我就不追究了!”邓鸿天见是铁头认识的朋友,火气也消了不少,点头同意了铁头的分配方案。
很快。几名匠人和几个木桶都被带到了邓鸿天的面前。
邓鸿天回身喊来勤务兵,让他赶紧去喊人过来,把东西搬回去。东西有了,还要给大刀开锋、加长木把,还要往脸上涂颜料,要折腾好一会呢。
安排好了这一切,过家芳拉着铁头,邓鸿天一起向屋里走去,准备畅谈一番,几个人都是豪爽之辈。刚才的误会一解除。很快就关系融洽了。
北平城里,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很快就收到了横川少佐从宛平城外发来的加急电讯。他们不敢怠慢。立刻送到了华北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地病榻前。
颤抖着双手,田代皖一郎打开了这份标注了加急的电报,目光还没看完三两行,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惊骇。当他砍完全文后,低下头沉思不语。
大概十分钟后,田代皖一郎将电文纸轻轻的折叠起来,放到身边的小桌子上,对一直站在身边的发报员说:“我命令,第一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横川及所率第一、第二中队,原地待命,务必严密监视宛平城中国守军的动向,所申请之弹药给养将尽快拨付,不必担心!”
说完这些,田代皖一郎伸手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朝身边的副官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后,在驻屯军司令部的大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要通知哪些人你应该心里有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掀开了被子,伸出腿就要朝地上迈去。
“司令官,你地身体病得这么厉害,我看还是把他们召集到这里来吧!”秘书伸出手搀扶住田代皖一郎,关切的说着。
田代皖一郎微微摇头,两眼环视着屋中的一切,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伤感和不舍。好一会才伸手拿起了副官给他送过来的军服。
伸手抚摸着军服上那金底一颗樱花的少将军衔肩章,田代皖一郎缓缓地开了口,“这或许是我在支那最后一次主持会议了,就让这次会议做为我军事生涯的落幕吧!”
穿戴上军服,将一枚枚勋章别在胸前,田代皖一郎挺直身体,最后环视了一遍这间他居住了一年多地地方,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中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副官的安排下,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的各负责人员在半个小时内大部赶到了会议室,除了一小部分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赶到外,全都到齐。
站立在会议室的大门口,田代皖一郎一脸平静,虽然因为久病脸色上有些灰白,但那股军人特有的硬朗气还是遮不住的。
“立正!”
随着值勤军官的一声大喝,所有的人员刷地站了起来,将身体绷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脸孔绷得就像一张张铁板。
迈步来到自己的座位前,田代皖一郎坐下来。然后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诸君,坐吧!”
“——刷——!”
人们整齐划一地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用疑惑地目光注视着田代皖一郎。他们不清楚司令官把大家集中起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在座地大多是华北地区的各部分负责人员,例如日本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边村少将、日本驻北平大使馆陆军武官辅佐官今井武夫等人员。而前一段时间不见了踪迹地土肥原贤二和女特务川岛芳子也被邀请出席了这次会议。
“各位。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田代皖一郎环视着屋中的众人。然后开了口。
“司令官,坏消息是什么?”
“是不是城内的支那民又不老实了?”
人们纷纷问道,提出的想法可谓五花八门!
土肥原贤二坐在宽大地椅子中,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