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风流-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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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老大夫的眼中闪过一道激赏,却又有意刁难道:“依你这么说难道老夫就可以任人羞辱么?”
“当然不能!”晨兮毫不犹豫的答道:“神医可以无求无欲,神医可以平易近人,神医亦能大隐隐于市笑看世间繁华,可是皇家尊严不容侵犯,皇家血脉不容轻视,皇家的脸面不容抹黑,神医可以给人恩赐,神医可以自甘平淡,但却不代表着可以纵容他人无理取闹,可以纵容他人伤及皇家威仪!所以今日之事二姨娘错了,错得极为离谱,而且以错来论之还是不妥的,如果严格来说谩骂皇室人员,污辱皇室血脉当五马分尸也不过份!”
司马老大夫捋着长须道:“你说得很不错!”
杨大成吓得魂飞魄散,他不敢对司马老大夫说什么却对晨兮怒目而视道:“杨晨兮,你胡说什么?你想让二姨娘没命么?”
晨兮不为所动只作未闻看向了司马老大夫。
司马老大夫眼珠一转突然道:“兮丫头,那你说该如何处置这二姨娘呢?”
杨大成紧张不已地瞪着晨兮,大有她敢说出二姨娘不利的话就活剥了她般的狠戾。
晨兮微微一笑道:“既然二姨娘因棒打神医而得罪神医了,那么就让二姨娘承受这棒棍之苦如何?”
杨大成听了顿时如释重负的吁出了一口气来,还好这个女儿还知道看他的脸色,他也知道就二姨娘冲撞三王爷之罪,五马分尸还真是轻的,可是他怎么舍得二姨娘死呢?不说十几年的情份,就论着二姨娘的两个兄长又要高升的份上,他也舍不得让二姨娘死去啊!
司马老大夫听了却皱起了眉头佯怒道:“兮丫头你说话好生的颠三倒四,你刚才明明说二姨娘污辱皇室血脉罪该五马分尸,怎么到你这里却成了打五十大棍了呢?难道这就是杨大成所谓的赏罚分明严以律已?还是说你心里其实也是不尊敬皇室的?认为皇室的尊严可以随意挑衅的么?”
杨大成听了心头一凉,这三王爷明明很喜欢晨兮的,现在连晨兮也责怪上了,看来二姨娘真的是保不住了。
谁知道晨兮不慌不忙道:“神医容禀,请问神医是怎么来到杨府的?”
“是你兮丫头拿了林老头的信物请老夫给你母亲诊病的。”
“门前可曾有红毡铺地,焚香相迎?”
杨大成心头一跳,糟糕,历代王爷拜访臣子家中臣子家中必须要红毡铺地全府跪拜焚香相迎的,只是这个三王爷一向怪异更是视礼法于不顾,再者他又不知道是三王爷来府,这些都没有做,会不会三王爷因此而怪罪于他?
正在心惊之时却听到司马老大夫摆手道:“老夫以一个医者进府要那些俗礼做什么?”
晨兮又是一笑问道:“神医进府后可曾表露身份?让除了父亲外众人知道神医的身份?”
“当然没有,老夫隐于闹市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神医来了后,父亲可曾给神医见礼?”
“老夫既然以平民身份进入杨家,怎么能让将军见礼呢?”
“那神医也就是说在神医的心里自己与平民并无两样了?”
司马老大夫沉吟了一会点头道:“确实是如此。”
晨兮这才道:“那么杨府二姨娘要打骂一个进了杨府的平民该是什么罪呢?”
司马老大夫一愣半晌才道:“最多是轻慢无礼,倒论不上罪。”
晨兮这才调皮一笑道:“那神医为何说兮儿处置轻了呢?以神医自认为是平民的身份,二姨娘虽然对神医不敬却也没有什么可以惩罚的。可是神医虽然把自己当作平凡百姓,但皇室血脉就是皇室血脉,是不容人轻视的,所以二姨娘虽然不知者不罪,但还是逃不了应该有的惩罚,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五十大棍确是十分妥贴的,不知道神医以为如何?”
司马老大夫张了张嘴,半晌才笑了起来,骂道:“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机灵,把老夫也绕进去了!算了既然你替她求情,那今日就放过她吧。不过这种毒妇你救了她,她未必会感谢你,甚至会把今日的屈辱都算在你的身上,到时你别后悔才是。”
晨兮淡淡道:“二姨娘死了,父亲要伤心的。”
言下之意二姨娘虽然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可是杨大成却是喜欢二姨娘的,所以为了杨大成她也只能为二姨娘求情。
就是这她种为了孝道委曲求全的样子却深深的打动了司马老大夫的心,让他一阵的疼,唉,这么一个小孩子这么聪明这么懂事偏偏摊上了这么个糊涂的爹!
司马老大夫一涩道:“真是个孝顺的丫头,让老夫看着都心疼了。”
转头对杨大成怒斥道:“杨大成,你看看,你看看你生了一个多好的女儿?你却还宠妾灭妻,对自己的嫡子嫡女不喜不亲,你还是人么?”
杨大成被骂得汗如雨下,可是对晨兮却真的多了几分心疼,没想到这个女儿这般孝顺为了自己情愿放弃了报复二姨娘的机会。
他慈爱地看向了晨兮:“兮儿,以后父亲会对你好的。”
晨兮抬起娇巧的笑容:“父亲一直对兮儿很好。”
杨大成一阵汗颜,看了眼晕倒在地上的二姨娘生怕司马老大夫反悔,心一狠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把二姨娘拉下去重重的打五十大棍?”
“是。”这群仆人哪个敢怠慢,连忙拉着二姨娘下去了,不一会传来板子的声音,还有二姨娘嘶心裂肺的叫声。
玉儿与珠儿吓得浑身发抖。
晨兮的眼看向了外面,眼底波澜不兴:今日二姨娘是吃尽了苦头,在府里下人的面前威风扫地了,下人的眼是最毒的,会明白这风该往哪刮了,这也为母亲接手杨府的事宜打下了一个基础。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了瑟瑟发抖的玉儿,唇微微勾勒起一道优美的弧度,美得如莲花初绽,她一步步地走到了玉儿的身边…
低着头的玉儿只看到了一尾淡黄的裙摆出现在她的眼前,风吹过去慢慢漾出一波优美的弧度,柔美之极…
顺着这裙摆她慢慢地抬头,看到了晨兮笑如春风的脸,顿时吓得头一低。
就是这笑容让她心惊胆战,她永远不会忘了刚才这张脸是笑得多么灿烂时却下了将她乱棍打死的命令!
原来大小姐笑得愈甜就是杀心顿起的前兆!
她浑身发抖,不再有丝毫的奢望,连二姨娘都被打了五十棍,她一个小小的丫环还能幸免于难么?
就在她准备接受死亡时,听到晨兮轻道:“唉,好好的一个丫头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只要你能将功赎过,母亲宽宏大量也未必不能饶你。”
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署光,眼里划过了一道亮。
“说说吧,有什么可以将功补过的?”
晨兮清冷的声音刺入了她的耳膜,冰得她全身都冷了下来,她只这一会从天堂降到了地狱,才有了希望又成了绝望!
大小姐怎么可能饶过她呢?说什么将功补过,有什么大的功劳能救她的命呢?当然是一命换一命了!
大小姐这是逼她供出二姨娘的罪行啊!
如果她真的供出了二姨娘恐怕她也活不过明天!就连二姨娘污辱皇亲的罪行大将军都能为二姨娘求情,说明二姨娘在将军心里是多么的重要?要是她敢卖主将军定然会活劈了她,甚至比乱棍打死更惨!
原来大小姐就是为了折磨她来着。
她身体慢慢的瘫软下来…。
“唉,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只是言语有失却又真真的犯了高祖的条例才不得不对你处以刑罚,可是你要是讲出谁给母亲投毒的话,那等于救了母亲一命,这还是可以功过相抵的,玉儿,你得好好想想,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姐妹,要是你以诅咒主子的罪名死去,你的家人将永远抬不起头来,甚至没有人敢用你家人的,你说是不是?”
玉儿听了身体一僵又瘫不下去了,她又怕又急又是头脑发昏,一时间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折磨着她…
杨大成见了心中一急,要是玉儿说出二姨娘下毒害林氏,恐怕晨兮借着司马老大夫的势必不肯相饶,于是他张开了口正待喝斥。
这时司马老大夫冷冷道:“杨将军,杨大将军,老夫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给主母下毒下了十几年的。”
杨大成一惊,顿时不敢开口说话了。
晨兮慢慢的蹲了下去,手勾起了玉儿的下巴,笑道:“玉儿,其实你不说也没有用,小姐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你想昨儿个父亲吃的补汤里有葛根草,母亲更是喝了十几年的葛根草,这父亲的补药可是二姨娘亲手煮来送给父亲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下毒之人定然是二姨娘身边的人是不是?也许是有人为了挑唆二姨娘与母亲之间的情份,所以背着二姨娘给母亲下毒是么?”
玉儿慢慢的抬起眼看向了晨兮:这大小姐是什么意思?这话里分明是替二姨娘开脱,到底大小姐想她说什么呢?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怔怔的看着晨兮。
晨兮一阵不耐烦,没想到这二姨娘倒是精的,身边的丫头却是蠢的,她都说得这么明确了,怎么这个玉儿还不明白?
于是又道:“这个下毒的人定然不是想害父亲,只是因为经常取葛根草的药要害母亲,所以不一小把药洒在了父亲的药里是么?可见这人是与二姨娘十分亲近的人,是能接近母亲的药又能接近父亲的补药之人,对么?”
玉儿这才明白了,原来大小姐是让她嫁祸于她人,顿时她心中一喜,只要不是指认二姨娘那么什么都好。
于是她咬了咬牙手指着珠儿道:“大小姐给奴婢指了一条明路,奴婢要是再念着往日的恩情就是对主子的不忠,那药确实是二姨娘身边的人下的,不过二姨娘是不知道的,这一切都是珠儿这个贱婢所为。”
珠儿顿时脸色苍白,不敢相信的瞪着玉儿,半晌才颤声道:“玉儿,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么?”
珠儿的眼里全是痛苦与不信死死的盯着玉儿。
玉儿心虚的挪过了眼,不看珠儿满目的控诉,狠心道:“珠儿,你不要抵赖了,本来我是不知道是你害主母的,直到刚才说将军补汤里有葛根草我才恍然大悟了,昨儿个早上二姨娘炖好了补汤后让你拿去给将军,你却偷偷地跑到了一边拿了个小纸包去,我当时觉得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奇怪,就跟着你一起去了,没想到你没直接进主母的房,却走到了小厨房里,将补汤放在了一边,趁着没有人然后将纸包里的粉末撒到了主母的碗里,许是风吹过把这纸包里的粉末吹到了将军的碗中,才使将军中了毒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了原委,原来这葛根草就是你给主母下的!”
珠儿听了手指不停的发颤,指着玉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知道为了活命玉儿是一定要致她于死地了,可是她却没法再拉一个人下水来顶替她,她知道唯一可以拉的人就是陈嬷嬷了,可是如果她把陈嬷嬷拉下水,那么二姨娘同样不会让她活命的!
一时间珠儿又气又吓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缓缓道:“玉儿,你可记得你初入杨府,那时你才七岁?”
玉儿一呆:“记得。那时你带着我一起跟二姨娘请安。”
“那你还记得你打破了二姨娘最心爱的茶盅是谁代你顶罪的?”
玉儿的泪慢慢地滑下了脸:“是珠儿姐姐你替我顶罪的,那次二姨娘很生气,罚你跪了三个时辰。”
“那你还记得你有一次病得快死了,是谁夜以继日的照顾你的?”
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玉儿跪在了地上哭道:“是珠儿姐姐,是你,要不是你我也许那次就没命了…”
珠儿听了也泪流不止,声音变得死寂:“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哇…”玉儿大哭起来:“我怕,珠儿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