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再嫁-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品?!”邵源泊一脸怪相的舞着胳膊大叫起来:“你是成心赖帐是吧?一年,五品!你当我生着三头六臂呢?这不行!”
“就五品!没什么好讲的!有什么不行的,你只要中个两榜进士,出来就是五品官,容易的很!”邵老爷子抿着酒,高挑着眉梢,毫无回旋的余地,邵源泊气的‘哼’了好几声:“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只要中个?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年就是大比之年,是今年!四月份大考,这都几月了?还有几个月?还有几天?不到两个月啊!老爷子,您得讲点理啊!再说,我连乡试都没考过,凭什么考?想考也考不成不是,七品吧?就七品,两年后再五品?啊?”
“别跟老子打马虎眼!你小子头上顶着监生的衔,要什么乡试?凭什么,就凭这个!你当老子真喝多?能哄哄了?哼!五品!一年!你不愿意就拉倒!”邵老爷子极其坚定的说道,邵源泊盯着老爷子看了半晌,错着牙跳了起来:“好!算你狠!五品就五品,先说好,就是个五品,只要是个五品就成,旁的你什么也不能挑!不行!光说不行!”
邵源泊穿着袜子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扬声叫着山青:“给爷拿纸笔来!”吩咐完了,转头看着邵老爷子:“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邵老爷子气得连声‘哼哼’着,几乎也要跳起来:“你个王八犊子,还要跟老子写字据!敢跟老子写字据?!老子飞个唾沫星能砸穿石头!还要字据?!”
山青飞快的取了笔墨纸砚进来,水秀研墨,山青铺纸,邵源泊也不理会气得呼呼喘粗气的邵老爷子,提起笔,飞快的写下了文书,拿着文书放到邵老爷子面前,将手里的笔塞到邵老爷子手里:“来,画个押!”
邵老爷子气呼呼的画了押,丢了笔,冲着邵源泊,一巴掌就打了过来,邵源泊利落的闪身躲开,小心翼翼的掂起纸,尖着嘴吹了吹,看着干了,才仔细的折好塞到怀里,转头看着邵老爷子拱了拱手:“您老自己喝吧,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这五品的事了,别让人扰了我!”
说完,也不等邵老爷子答应,拎着长衫奔了出去。邵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挪到窗户下,推开窗户,看着一路疾奔出去的邵源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直看着邵源泊奔出了垂花门,才放下窗户,出了一会儿神,扬声叫了小厮进来吩咐道:“晚上,等六少爷歇下了,把山青和水秀给我悄悄带过来!”
这事,必有蹊跷,那小子,看样子是动了真格了,许是真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家人家,必是有不合适处!明知道他必定不肯,过来算计他的话了!
邵源泊出了养心院,一径出了府门,往李府寻李谦去了。
“一年求个五品?!”李谦没听完就叫了起来,邵源泊抬手止住他的怪叫:“我打算参加今年的省试,试试看看吧。”
“子岗,你不是说笑吧?咱们虽说也念书做学问,咳,就算是做学问吧,做的可不是八股应试的学问,那起承破转,谁做过那个?不是那么好做的!还是算了,要不想想恩荫的法子?可恩荫断没有立时就能给个五品的例,再说,咱们这身份地步儿,差得远呢,要不你回去跟老爷子再商量商量,三年!三年指定行,先恩荫个八品九品的官儿,这几年里头,咱们想想法子,许是能成。”
“字据都立下了,断没有再更改的理儿,就这样,先试试,若不成,再想旁的法子。”邵源泊呼了口气说道,李谦苦恼的看着邵源泊,摇着折扇闷想了一会儿,面容一点点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是我着相了,也是,什么大事,一年求不到,那就求不到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求不到倒还好了,什么大事?!”
邵源泊斜了他一眼,李谦忙摆着手说道:“你要考就考,可不能打旁的主意,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今年皇上可是下了狠心的,发过狠话,谁要是敢把手伸到这考场里头,杀无赦!今年沾这事,必定没好下场,太后已经打发人回来警告过家里了,你可别打歪主意,划不着!”
“你想哪儿去了,我犯得着打这样的主意?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比那些穷书生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去了,再想这种歪主意,就是伤阴鹫。”邵源泊懒懒的说道,两人沉默了片刻,邵源泊站起来,转头看着李谦,郑重的交待道:“这事,你知我知,任谁也不能提半个字,我家老爷子可是个极精明的,见我上了心,必要探个究竟,若是让他知道了,你也说过,他能连夜把李十二娘嫁出去!”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李谦忙答应道,跟着站起来,一路将邵源泊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上马走了,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晃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山青和水秀跟着邵老爷子的小厮双寿,小心翼翼的进了养心院,邵老爷子坐在榻上,握着只紫砂小茶壶,阴着脸,盯着山青和水秀磕头见了礼,抬了抬小手指头,山青和水秀忙站起来,垂手站在榻前,等着回话。
邵老爷子却不说话,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喝了半晌,才淡淡的吩咐道:“说说,你们爷最近都跟谁在一处,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细细说,别漏了。”
山青和水秀对视了一眼,山青咽了口口水,抬头飞快的看了眼邵老爷子,忙又垂下头,恭谨的答道:“回老太爷,爷最近除了李爷,就是跟诚意开国伯府三爷周守礼一处,也没做什么,就是唱酒、听曲、会文,对,还去抱朴寺烧过两回香,爷说抱朴寺新请的千手观音是什么名家做的,别的,就是去仙语楼,去过几趟李府,旁的,倒没去过哪里。”
“诚意伯周家?”邵老爷子直起上身,眼睛眯着想了半天,看着山青问道:“周家,那个周守哲家?”
“回老太爷,就是他家,周守哲是周家大爷。”山青忙回道,邵老爷子拧着眉想了半天,周家他一向没有来往,倒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周家都有些什么人,说给老子听听!”邵老爷子吩咐着山青。
山青紧忙答道:“回老太爷,有诚意伯周老爷,夫人邹氏,三位爷,大爷周守哲,现做着吏部员外郎,大奶奶郑氏,二爷周守信是个跛子,极少出来,三爷周守礼,也是云鹤社的,还有位姑娘,听说是最小的。”
邵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眉头耸动着笑了起来,这事,只怕就应在这位周娘子身上,怪不得,嗯,诚意伯府虽说门第低是低了些,不过这低头娶媳妇,低就低吧,那周守哲听说也是个聪明灵动的,和福宁亲王又走动的近,虽说这家境上是差了些,可只要姑娘好,小六喜欢,倒也算是勉强,嗯,得想法子把这周娘子请过来看看,这娶妻可是大事,小六的媳妇,可得娶好,这家里,也就小六是个出息的,往后家门昌盛,都指着他了,他这媳妇,可大意不得。
邵老爷子想得忘了喝茶,半晌才恍过神来,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好好侍候你们爷,去吧去吧。”
山青和水秀退出来,回到院子里,嘀咕了一会儿,到底不敢瞒着邵源泊,第二天一早,找了机会,将邵老爷子召见这事,一五一十细细禀报了邵源泊。
36再娶
第二天邵源泊去了趟福宁王府,和福宁亲王说了今年想下场应试的打算,福宁亲王大是赞赏,隔天进宫特意绕过去和太后说了这事,这可是云鹤社里宗室子弟好学上进的典范,太后自然也是赞赏不已,还没赞赏完,突然灵机一动,兴致大发,打发人去请了皇上,要打发云鹤社诸子都下场去考一考去,也算是检验一下太后老师和亲王助教的教学成果。
皇上叫了丞相和礼部尚书进来商量了,倒也觉得可行,只要严加盯着就是,真这么明晃晃一起下场应试,这营私做弊的事,反倒好防了。
福宁亲王亲自兴致勃勃的向众人传达了太后的意思,一群人苦恼着脸从福宁亲王府出来,旁人还好,李谦气的仰倒,冲上去揪住邵源泊不依不饶,邵源泊摊着手,这事,他也不想啊,也怪不得他不是,众人起着哄,勒索了邵源泊一顿戏酒才算罢休。
还没等戏酒结束,得了信儿的各家长辈就打发人来催着回去了,这是大事,太后亲自点名让众人下场应试,皇上是个人尽皆知的孝子,这不管谁做主考官,有点脑子,也不敢让这帮太后亲点的学子们全部落了榜,不但不能全落,只怕这上榜的人还不能少了,总得照拂好老太后的面子不是,何况这中间还夹着福宁亲王,这次应试,其实不必比那些有真本事的举子高明,只要比社里其它纨绔高明就成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万载不遇!
各家卯着劲,延师寻文,拼命要让自家子弟比别家那个纨绔能高出一线来,一时间,京师名师难寻,好文飞涨。
诚意伯周府大爷周守哲和大奶奶郑氏更是忙得脚不连地,又要忙着二爷的亲事,亲家可姓李,半分马虎不得,又得忙着三爷读书的事,这关着三爷,也关着全家的前程,更是半分马虎不得,偏偏林姨娘这病,病起来没个完,她自己倒不说什么,二爷周守信却阴个脸,今天要请太医,明天去找偏方,后天又折腾谁的属相犯了她,折腾的郑大奶奶怒火上冲,借着二爷周守信闹着说有人魔魇林姨娘,干脆带着人抄了林姨娘和周守信的院子,从紧锁的厢房里搬出一堆古玩玉器,对着库房册子,一件件给邹夫人又搬回了库房。
林姨娘哭到正院,却被丫头婆子挡了回来,夫人正在礼佛,打扰不得,林姨娘站在院子里哀哀痛哭了没多大会儿,周守信跛进院子,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外走。
林姨娘回去哭了半夜,张罗着要回去娘家,使人叫了周守信三五趟,周守信一趟也没过来,林姨娘只好打发人回去和母亲说了想回去的事,却被母亲遣婆子说了一通,回家的事半字不提,只责备她没有侍候好二爷和夫人,林姨娘差点哭死过去,第二天一早,周守信过来,垂着头在她屋里坐了半晌,一言不发,站起来就出去了。
两月里下了聘礼,这聘礼比当年周家大爷的还要丰盛,听说新娘子嫁妆极是丰盛,郑大奶奶也只好咬着牙往三金上又添了销金大袖、珠翠彩帛等物,二三月里要讲究的节又多,隔个两天三天的,郑大奶奶就得打发人往李家送礼问候,只送得恨不能当天就把这个李二奶奶娶进家门。
三月初,请了期,郑大奶奶更是忙得片刻不闲,林姨娘骨瘦形销的旁观着周守信这第二场婚礼的繁华讲究,不敢再生出半点事来,大奶奶忙得脾气不好,连夫人都让她三分,如今这家里,一言九鼎的,是大爷,最耽误打扰不得,是一个月后要下场应试的三爷,最得罪不得的,是大奶奶,二爷沉寂无声的准备第二次当新郎倌。
催妆礼送过去后,周府上下忙得几乎彻底不眠,除了三爷读书的后园还安静些,旁的地方,一色灯火通明,红彤彤一片热闹喜庆。
铺妆前一天,李府来了几个衣饰讲究的婆子,将新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寻了邹夫人,客气的嫌弃新房里的家俱不是一水的黄花梨,“我们家姑娘只爱黄花梨,旁的只怕用不惯。”
没等邹夫人脸上的难堪铺展开,婆子紧接着说道:“我们家姑娘是个挑剔的,我们老爷和夫人也知道她这脾气,这家俱早就备下了,只备着万一不合适,也不至于委屈了我们姑娘,夫人看,要不,这铺妆,就从今天晚上铺起,夫人只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