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再嫁-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邵源泊强耐着性子,等着周李两家插好钗子下了大定,隔天一大早,和李谦两人骑着马,带着小厮随从,往抱朴庵上香随喜去了。
两人将马放到抱朴寺,沿着山路往抱朴庵上去,邵源泊没进庵堂,却沿着山后小路,直奔后山的那处草亭,李谦气喘吁吁的紧跟其后,草堂里自然是空空荡荡,这么大冬天,谁跑到那么个地方吹冷风的?
邵源泊悻悻的下来返到庵中,清慎师太莫名其妙的接了两人进去,邵源泊倒是诚心诚意的在观音像前上了柱香,李谦摇着折扇,眉头拧成一团看着上香的邵源泊,他冒冒然跑来做什么?无媒私通?总不至于混帐至此吧?!
清慎师太让着两人进到客堂,李谦一言不发,也没心思去品味那槐花茶、绿豆糕,继续拧着眉头死盯着邵源泊,邵源泊客套完这山中美景,又客套一通这尼庵清幽,再奉承着师太的佛法高深,渐渐就转到了离庵堂不远的那位极有慧根的女居士身上。
“??????在下看了这诗,仰慕之极,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出尘脱俗的女子,才能写出这样干净通透的字句来,原想着此种人物只应天上有,断不至于流落人间!”邵源泊极力夸赞着,李谦抬手揉开紧拧的眉头,看看还是莫名其妙的清慎师太,暗暗叹了口气,只好搭着话和邵源泊唱和起来:“王爷也是赞赏不已,特特抄了这诗传过来,说是让我们也跟着长长见识,听说这写诗的,是诚意伯周家的大奶奶还是二奶奶?”
不等清慎师太答话,邵源泊收了折扇拍着李谦的肩膀说道:“必是你听错了,周家只有兄弟三人,最小的三爷周守礼,还没说亲呢,大爷周守哲,娶的是礼部侍郎郑大人嫡长女,郑大奶奶如今在府里主持中馈,前儿不还到你们府上听戏?可不象写这诗的人,二爷周守信?不可能!这二爷不是刚定下你们府上四房二姑娘?昨天刚下的大定礼,这二奶奶可还没二上呢。”
“许是我听错了,师太必是知道,究意是哪家的女眷?”李谦抬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笑着问着清慎师太,清慎师太苦笑着解释道:“就是周家二爷周守信的发妻,不过前几天刚刚和离了,没想到,周家这么快就攀了门??????倒是好亲!”
清慎师太含糊了最后几个字,转了话题:“两位爷去过山下寺里没有?那尊观音刚镀好金,真是宝像庄严,倒该随喜一二。”
“那么好的佛像,镀了金倒是可惜了,师太说的是真的?这周守信就为了攀李家这门好亲,才和原来这个二奶奶和离的?”邵源泊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清慎师太看着李谦,尴尬的笑着,这让她如何说才好?李谦摇着折扇否认道:“断不是!三婶子是听说周二爷和离后才托人说的亲,师太,这位二奶奶,听说也姓李?这位李娘子,如今还住在别院?”
“嗯,周家把这别院给了李十二娘,总不能让个无辜弱女居无所居。”清慎师太皱着眉头,这些事,一来她不愿意提,二来,跟他们两个说这些,也实在不合适。
“听说李十二娘是修佛的,平时这庵里也是常来常往的,今天可来过了?”李谦看着皱着眉头,已经流露出不悦的清慎师太,扫了眼邵源泊,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清慎师太怔了怔,盯着李谦,又转头盯了眼紧盯着她的邵源泊,重重的‘哼’了一声责备道:“李十二娘就算和离了,也是名门大家出身,又是个极有学问见地的,可不是能让人打什么轻狂主意的!二位爷赶紧回去吧,这做人做学问,两位爷是该好好念念十二娘的诗句,好好清清心。”
清慎师太说着,冷着脸站起来,邵源泊和李谦被清慎师太这么干脆直接的教训直说的脸上通红一片,李谦抖开折扇,掩着脸咳了起来,邵源泊站起来,长揖到底谢道:“师太??????误会了,这事跟李兄无关,都是在下,是在下仰慕十二娘人品高洁、才气出众,这才过来,也就是,其实,在下真是仰慕,极是仰慕。”
邵源泊的话竟然越说越乱,李谦被他说的也不咳了,眨着眼睛无语的看着他,清慎师太倒被邵源泊说笑了:“邵六爷也是大家读过书的公子,就是仰慕,这大礼上也不能错了,那是闺阁女子,这仰慕的话就不要说了,更不好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伤了李十二娘的名声?那可就是害了她,六爷还请自重。”
33满城烦恼
邵源泊被清慎师太一番话教训的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正呆怔间,李谦上前拖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和清慎师太陪笑解释道:“邵六爷今天撞着邪物了,师太勿怪,师太放心,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一边说着一边硬拖着邵源泊出了客堂,出了尼庵,恼怒万分的推着邵源泊:“回去!先回去!回去再说,我当你有了成算了,原来你竟半点章程也没有,就这么跑来了!”
清慎师太站在尼庵门口,出神的看着渐渐一路急步往山下奔去的邵源泊、李谦等人,嘴角慢慢渗出笑容,笑容越来越浓,看来这仰慕燕语姑娘的,是那个邵源泊,倒没听说他定了哪家,人也不错,只看这造化吧。
插了钗回来,邹夫人就一直郁郁不乐,偏这份郁郁不乐还不好说出来,李家四房那位李二娘,怪不得耽误到二十多岁,生的也实在太??????太过魁梧了些,别说跟李十二娘,就是跟大媳妇郑氏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倒有些委屈了守信,可这亲事,也说不得个‘不’字,算了算了,娶妻娶贤,那相貌上倒是其次。
林姨娘得了结亲的信儿,一口气闷在胸口,就病倒了,周守信守着林姨娘,只一味掉眼泪,父亲母亲大哥都发了狠话,他能有什么法子?!
邹老太太一口气憋在喉咙间,咽不下吐不出,只气个仰倒,想冲到邹夫人那里讨个说法,可又想想林家如今的处境,要仰仗周府之处太多,这口气也只好闷在胸口,只气的连着十来天也不上门去找邹夫人说话,邹夫人一开始是忙,后来是烦心,竟然没觉出邹老太太已经十来天没上门说话了。
林家大奶奶吴氏出了主意,得了这么个结果,自然是一个字不敢多说,大气也不敢出,寻了机会,悄悄出门寻了一个嫁进李家旁支的远房表姐打听了,回来更是半个字不敢再提这事,敢情李家四房这位二娘子有些二五眼不说,那份凶悍,只听得她头皮发麻,她家姑奶奶,竟是送走位菩萨,引来了个恶煞。
李家对这门亲事,远比周府着急的多,李二娘的嫁妆早多少年都准备齐整了,不过没地方送罢了,如今要做的,不过就是看看有没有发霉的东西罢了,郑大奶奶忙得团团转,府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挑来挑去,只好挪出林姨娘,将林姨娘先搬去和杜姨娘一处住着,反正越橘姨娘如今在正院住着保胎,她那屋子正好空着。
林姨娘病弱弱的搬过去,周守信虽说还是时时陪着,可这一陪,就陪成三个人了,杜姨娘只要见周守信进来,就片刻不离,只说要侍候林姐姐,把个林姨娘沤得没两天病就又重了好几分。
邵源泊和李谦回到京师,无数烦躁不安,李谦唉声叹气的看着在屋子里不停转着圈子的邵源泊,拱着手求道:“子岗,邵兄,源泊弟,你别转了行不行?先坐下来,先静一静,我这头都被你转晕了。”
邵源泊呼了口气,转身坐到扶手椅上,飞快的摇着折扇,李谦连连叹着气,看着他曲着手指头说道:“咱们先细说说这事,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若是不过求个露水之欢,你明天干脆直接找到那别院去,若那李十二娘肯见你,你慢慢下水磨功夫就是了,她一个和离的寡居之人,你情我愿,纵传出来,你也不过是个风流名声,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个。”
邵源泊继续飞快的摇着折扇,斜看着李谦一言不发,李谦看着他,曲起了一个手指:“二,你若是想纳了她,这也不难,她情你愿就行,你家老爷子也不会管你这样的事,他当年可比你风流得多了,三,”李谦又曲起了根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叹了口气:“这第三,你若真失心疯要娶她,这可就难了,我也帮不了你,还是算了吧。”
“那一和二,她肯?”邵源泊斜着李谦问道,李谦摊着手:“我哪知道?不是让你去问了么,她肯,就肯,她不肯,你再回来就是了,又不能怎么着你!”
“你!”邵源泊跳起来,伸手点着李谦的鼻子,李谦抬手打飞邵源泊的手:“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在这里转圈有什么用?!这男女这事,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邵源泊重重的吐了口气,又坐了回去,拧着眉头出了半天神,转头看着李谦:“我想娶她,娶她也行,就是想先和她说说话,若她真是我心中想的那样的人,娶就娶了,万一,倒是害了她。”
李谦失声笑了起来,摊着手,也不知道是摇头好,还是点头好:“你这想头??????真是荒唐!哪有这样的事!照你这么说,这娶亲前,倒是先要把人家姑娘抬到你家,让你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好了,再定这娶还是不娶的?!你要是不娶呢?人家姑娘还活不活了?!”
邵源泊斜着李谦,慢吞吞的说道:“你不也是先相看了嫂子,才娶的她?!先头吴家的姑娘,是谁看完又不要了的?”
“我!”李谦被邵源泊的话窒得胸口闷气,长长的吐了口气:“哼,我那也就是偷偷看看,可没敢让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不是,连你嫂子都不知道,照这么说,那李十二娘,你也算相看过了!”
邵源泊转头看着李谦,郑重的说道:“我想再见见她,若和我心中想的不差,我就娶她,你也知道,这中间的烦难,不是容易事,可错不得。”
“你?!算了,子岗,你娶不了她,你家老爷子那一关就过不了,就是王爷,也不能答应,算了吧,别打这主意了,还有,依你家老爷子那性子,若听了你这话,知道你这打算,立时就能把李十二娘找户人家连夜嫁出去!”李谦伸手拍了拍邵源泊的肩膀,诚心实意的劝着他,邵源泊紧紧抿着嘴,盯着李谦看了半晌:“我自然能想出法子来,只要你肯帮着我!”
“我?自然是帮你的,咱们两个,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可这事,我帮不了你,这事,没法子!实在没法子!算了算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走,晚上咱们去锦绣楼,我陪你去,你不是喜欢桃叶姑娘么,去找她乐一乐去。”李谦站起来,拉着邵源泊就要往外走,邵源泊甩脱李谦的手,呼了口气说道:“明天再陪我去一趟城外,我得跟她说说话。”
“你!”李谦抬手指着邵源泊,点了一会儿,叹着气软落下去:“你这个倔脾气,这事,倔不得,这事落在规矩外头,你!好好好!你别跟我板脸,我陪你去,陪你去还不行么!”
隔天一早,两人就出了城,没敢再往抱朴庵去,将马寄在抱朴寺,邵源泊和李谦各带了心腹小厮,沿着山路先绕到抱朴庵,再悄悄绕着抱朴庵去了听松院。
偏这天是个阴天,风又大,李谦陪着邵源泊隐在别院往抱朴庵方向的一处山石后,吹着阴寒的山风,不过一柱香功夫,就浑身凉透了,又不敢弄出大动静,只好裹紧斗篷,在原地不停的抖来抖去的低声抱怨个不停:“我告诉你,要是把我冻出个好歹来!呵,好冷!你们两个也是个没用的,怎么也没想起来给爷拿个手炉?!这把爷冻的!”
邵源泊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