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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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易婉正伴着淑颖在席间安坐,见公主来请,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淑颖回了含贞的话说:“大小姐这就随你过去。”说完便用肘轻碰了易婉一下,易婉这才会意起了身,回身对淑颖说:“淑颖姐姐若是乏了,就回屋歇下吧,我去回了公主的话就是了。”
淑颖闻此,也未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便又低头拿起了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神情说不出的惆怅。
易婉无奈,只能随含贞过去了。
易婉到时,常浅音正将他的养子常远杰介绍给众人。
要说这常远杰也算是青年才俊,去年刚考取了功名,如今在礼部任职,前途无量。虽这形容一般,却满腹诗书,是个货真价实的才子。
常浅音跟众人介绍着常远杰,眉宇间说不出的自豪和疼惜,让人瞧着可不像是半途收养的儿子,倒比亲生的还要亲些,所以坊间流传也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就是八王的亲生儿子。
沁怡公主见易婉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向易婉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
易婉见这里人多繁杂,本以为公主有何吩咐借一步说话即可,没成想公主竟叫她过去,心里顿时叫苦不迭。毕竟自打她守寡回府之后,便不愿再见人,今日也是头一次参加宴席,心里难免紧张不安,只怕旁人说了闲话。
易婉寻思着,低头来到公主身边,轻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沁怡公主见易婉也没什么精神,正犹豫要不要将易婉介绍给众人,一旁的常浅音便啧啧称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姑娘,模样清秀,气质也好,是陶家的女儿?”
沁怡公主知道自个这个小姑是个标致的人物,当下也十分得意,便应道:“这位是我相公的大妹,唤作易婉,前年本该是应选入宫伺候我父皇的,怎奈何生了一场大病,最后只得我那二妹代替入宫,可是白瞎了这么一个美人了。”
常浅音闻此,也甚至惋惜,不由的上前,十分亲热的握了易婉的手说:“真是个好姑娘,不知可曾婚配?”
易婉听了这话,难掩悲伤,正不知如何回话,公主倒是站出来解围说:“我这大妹天姿国色,虽然去年婚配,怎奈何那男子担不起这福气,年前就去了,如今我大妹回了娘家,只等着那有福气的人,再娶了过门去呢。”
易婉虽知公主是在替她解围,又在王爷和贵宾面前将她捧的这么高,但是丧夫之女再嫁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也只将头埋的低低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常浅音闻此,瞧着易婉,轻叹了口气,侧脸望了望儿子常远杰眼中闪着的光彩,心中十分的惋惜,刚要出语安慰,常远杰倒是先开口安慰说:“陶小姐秀外慧中,来日必能觅得佳婿的。”
沁怡公主听着这话,掩面一笑,回道:“常少爷好眼力,怎刚见了一面,就知道我家大妹秀外慧中呢?”
常远杰闻此,立刻羞红了脸窘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易婉也抬眼瞧了那常远杰一眼,赶忙又将头低下了。
常浅音心疼儿子,当即解围说:“我家远杰性情纯良,脸皮也薄,只是这婉小姐确实是个可人儿,远杰性子直,也就照实给说了,公主可别怪他。”
沁怡公主本就没打算为难常远杰,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便没再言语了。
常远杰红脸望着易婉,心像被捆住似的涩涩的疼,难道这就是动心的感觉,疼痛却美好。
彼时,玉烟阁又是另一种情形。
玉烟阁大门紧锁,虽然张灯结彩,却没有一丝的喜气,梧桐独自坐在正殿门口,神情有些哀伤。
正在这时,院子大门被轻轻推开,梧桐闻声立刻从地上起身,往门口奔去,见自个的娘亲刘氏从外头进来,立刻问道:“娘,少爷呢,怎么一天了都没见着,难道婚礼取消了,他不娶沐良辰了?”
刘氏望着女儿焦灼的模样,心痛不已,实在不忍心将事情的原委道明。
梧桐见娘亲这幅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几番劝道,刘氏才松了口说:“梧桐,别等了,往后这玉烟阁就剩咱娘俩守着了,少爷已经与新晋的少夫人搬去静园住了。”
闻此,梧桐只觉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了。
☆、第一一六章细枝末节
宴席毕,宾客都尽兴而归。八王与陶家兄弟寒暄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离开,走时还不忘向常浅音使了眼色,看来稍后也是佳人有约了。
常浅音待八王走后,才携养子常远杰起身到了门口,十分亲热的握着易婉的手说:“陶小姐生的标致,我这头一次瞧见,就觉的咱俩投缘,想着我这流萤坊虽然人杂,也是个消遣的好去处,若是哪日在家闲了,就来找我坐坐,咱们也说几句体己的话。”
易婉闻此,赶忙应下,抬头却对上常远杰灼灼的目光,瞬间红了脸,赶紧将头低下了。
常浅音说完,收了陶家送的回礼,便满脸笑意的离开了。
眼见宾客散毕,易婉便进了屋,正巧碰见公主在为难淑颖。
“今日本是三弟和良辰的好日子,我怀着孩子,即便是身子再不舒服,也都忍着,陪着笑将客人们都送走了,才敢歇下。可这段淑颖倒好,从早到晚,都一副事不关己的骄矜模样,这喜宴办了一日,任谁都没醉,就她一个主人家的姨娘醉成了这样,幸好澄儿见着给拦下了,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呢。”沁怡公主说着,狠狠的瞪着烂醉如泥,卧倒在桌边呢喃的淑颖,若不是含贞在一旁搀扶着,该是要上前动手教训了。
易卿瞧着淑颖那模样,心里虽气却更担心她的安慰。毕竟淑颖向来温顺妥贴,从不饮酒,即便是硬有人劝酒,也就轻抿一口就算了。如今醉成这样,也不知是喝了多少。待明日醒来,定会不舒服的。
易卿寻思着,正要吩咐丫环将淑颖搀回屋去歇下。沁怡公主却发了话吩咐说:“含贞,去小厨房熬了醒酒汤给段淑颖灌下,本公主今儿就要立立威,看看府内的女眷往后还敢不敢不知礼数,如此放浪了。”
含贞得令,正要按旨办事去,易婉赶紧进屋解围,“公主息怒。今日这事不怪淑颖姐姐。原是桌上的众位夫人敬酒,我酒量不好,便全被淑颖姐姐挡了。眼下烂醉,并不是有意为之,公主仁慈,就将淑颖姐姐交给我醒酒吧。”
沁怡公主知易婉分明是在说谎。怎奈何那常浅音的养子十分中意易婉。想着常浅音说难听点不过是个下作的老鸨,那常远杰旁人不知,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可是她八叔如假包换亲生儿子。
八叔虽有一正室皇妃,和三位侧妃,怎奈何四位皇妃多年来只育有六位郡主。这常远杰如今虽然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种,只是八叔只他一个亲生子,眼下又颇为看重,上哪都带在身侧,想必早晚都要认祖归宗的。
常远杰如今虽然一文不名。但将来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八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是要世袭八叔爵位的,将来大小也是个王爷。眼瞧着他对易婉有意,若是两人能成,那也是美事一桩。
沁怡公主望着易婉,打心眼里觉的自个这小姑子是有福气的,虽然先前因病不得入宫,下嫁了个短命少爷,没想到真正的姻缘在这里等着,可是比进宫之后跟那些奸毒女子争抢一个男人要容易的多。
眼瞧着淑颖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沁怡公主便看在易婉的面上饶她这一回,于是松了口说:“既然婉妹妹不嫌麻烦,那你就将她领回去吧。想着这会儿我也乏了,相公,咱们回屋说话去。”沁怡公主说着,挽上了易卿的胳膊,便要走。
易卿担心淑颖的安慰,但当着公主的面也不好多言,便嘱咐新来的丫环筠芊说:“筠芊,好生伺候你们家小姐。”
筠芊闻此,赶忙点头应下,神行十分的谦卑。
沁怡公主听着这名字耳生,不由的回身打量起筠芊来,随即问道:“家里什么时候来了新人,我怎么没见过,顾怀青可是越来越不得力了,看来是要送去宫里,跟那些宦官学学规矩了。”
易婉闻此,心里一惊,正要出口解释,筠芊却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给沁怡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回话说:“奴婢筠芊,是段夫人的家生丫环,刚入府不久,想着公主日理万机,奴婢微贱,怕扰了公主修养,便没去叩头请安,在这里给公主问安了。”
沁怡公主听这丫头嘴巧,便吩咐说:“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筠芊闻此,赶忙抬头对着公主,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十分的恭顺。
沁怡公主见筠芊细长的眉眼,模样十分清秀,冷哼一声说:“不愧是段家的家生丫环,与你家小姐眉眼相似,都是一副矫揉的狐媚样子,想着我们陶家是没人了,招个丫环也要去段家要了,可是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了。”
易卿知道沁怡公主自从有孕之后,时常火气旺些,怕她这么一闹下去没完,再牵扯了旁人进来,也伤了自个身子,于是应道:“只是一个丫环,也值得你这么发火,小心腹中的孩子,可别一生出来就像你的火爆脾气。”
沁怡公主闻此,一脸的不悦,小声念叨着:“你到记性好,连刚入府的丫环名字都晓得,看来是没少往那边去,走,咱们回屋好好说说去,瞧你以后还敢不敢护着她欺负我。”沁怡公主说着,也没心情再搭理淑颖和筠芊这主仆二人,便与易卿离开了。
易卿出门前,又向易婉递了个眼色,易婉会意,只示意大哥放心。
筠芊方才算是见识了沁怡公主的厉害,当下还有些慌张,易婉见了,便小声提点说:“公主就是这性子,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过多为难你。想着方才公主对你的印象不好,未免步了筠巧的后尘,你往后留在殊源居伺候就好,可别出来招摇,若是再冲撞了公主,任谁也救不了你。你瞧着你们家小姐,就知道这陶府的日子不好过了。”易婉说着,长叹了口气,也未再多言,便协同筠芊将烂醉的淑颖扶起,小心的送回房里了。
这会儿侧屋,苏缇还守在床边小心的照看易岚,眼见夜色渐浓,梳云见自家小姐还未出来,也就急了,不禁叩门招呼顾尧。
顾尧想着时候也晚了,若是这儿会不走,待会宵禁了苏小姐就走不成了,赶紧进屋回报说:“苏姑娘您家梳云姑娘在外头找您呢,说马上宵禁了,若是再不走,可就要等到明早了。”
苏缇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本想照顾到易岚醒来说几句话再走,没想到易岚许是喝的太醉,几碗醒酒汤下去也不见醒,想着自个好歹是个姑娘,若是留宿在此,难免被人说了闲话去,寻思了半晌才起了身,交代顾尧好生照看易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顾尧瞧着这侧殿并不是可过夜的地方,若是就躺在软榻上将就一夜,明早起来身子该酸麻的动弹不得了,想着回去景岚居也没个妥贴的人伺候,该是送去二夫人那里最好。于是出门找了几个仔细的下人,抬着步辇将易岚送去了二夫人的络盼居。
这会儿络盼居也是冷清,二夫人尚氏靠在软榻上,没什么精神。
下人玥茼端了碗薏仁粥上来说:“听着外头声音消了,宴席该是散了,夜里风凉,夫人喝了薏仁粥就去睡下吧。”
尚氏闻此,只摆了摆手示意玥茼将粥碗放下,神情慵懒,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玥茼见此,便放下了粥碗,在尚氏身侧的小脚凳上坐下,问道:“夫人向来爱热闹,今日二少爷大婚,怎么就称病,连喜酒都不去喝一杯呢?”
尚氏闻此冷笑一声说:“你也说是二少爷,不是我的岚儿。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想着这陶家的孩子们,虽然面上对我还算尊敬,却有谁将我当成母亲了,见了也只是生分的喊句庶母,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