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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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原就算到公主会答应,却未想到会答应的这样痛快,这会儿也替苏缇和沈氏高兴,躺也躺不住,便叫映兰替她穿衣,要往公主处去一趟。
公主见良辰来了,便知道是为了易岚的事。想这丫头来的也是时候,即便她这会儿不来,傍晚那会儿也会叫她来一趟。
易岚上次筹备婚事,也是叫良辰操办的,沁怡公主看在眼里,对良辰办事很是放心,可如今良辰有着身孕,怎能叫她事事留心,便吩咐良辰找易婉一同商议易岚的婚事。
良辰早就想去景馨园探病,便顺了公主的意思,往景馨园去了一趟。
易婉上次就避着良辰不见,如今也没理由总躲着,便还是装病卧在床上。
良辰见到易婉卧在床上,一脸的憔悴,甚是担忧,靠在床头,握着易婉的手柔声说:“姐姐这病来的突然,原以为养几日就会好,没成像都半个多月了,还是没好全。”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原也是快好了,可这几日病情反复,也没个招架,只怪自个没用。”
“姐姐可别说这些糊涂话,病自然是慢慢养好的,若是开始就用些凶险的药,可不是平白折腾坏了身子,我寻思着宋师傅也是开的温补的药,姐姐这病才好的慢些。”
易婉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吩咐洛水拿了个软垫过来,叫良辰上床陪她躺一躺。
良辰便脱了鞋子,侧卧在了易婉身边。
“我今儿来,是给姐姐带了个好消息的。”
“哦,是何事?”
“皇上大赦天下,民间一切嫁娶照旧,姐姐也知自打沈氏给易岚诞下了孩子,他便成日里惦记给沈氏一个名分。这不大赦令刚下,苏缇便上了门,易岚也就借着与苏缇的婚约,想一并娶沈氏过门。公主是个通透的人,易岚一求便答应了,又急着叫我去了一趟,交代我和姐姐二人仔细盯着这事,我才过来饶了姐姐安心养病呢。”
易婉闻此,也觉的是好事,好歹露出了笑颜。
“岚弟那便的事到此总算是解决的差不离了。我原想着三年之后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岚弟的确是有福气。妹妹可知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公主只说清明之后再定个好日子,到底要与苏家商议,事出仓促,还没定下呢。”
易婉寻思着,心里也急,便说:“离清明虽然还有些日子,也由不得咱们耽误,赶制嫁衣什么的也需要些工夫,这几日便叫锦绣坊来人,给沈氏裁衣裳吧,早早做出来也比赶不及要好呢。”
“姐姐说的是,这事我会仔细盯着的,姐姐还是养病要紧,可知在我心里,谁都比不过姐姐去。”良辰说着淡淡的笑了笑,靠在易婉身边,嘴上虽然不说,可见易婉这样憔悴,还是心疼的想哭。
易婉自知愧对于良辰,怎值得她真心实意的待她。心下十分惭愧,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良辰听易婉叹气,便想起了梧桐,便支起了身子,小声问道:“听闻刘妈的惨事,我这心里一直伤怀,听说梧桐悲痛难抑,易楚也不叫我见她。我知道梧桐如今暂住在姐姐处,一切都要姐姐多加照拂了。”
良辰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易婉又难免惊慌起来,忍不住咳了起来。
良辰见此,赶紧起身帮易婉轻怕后背。洛水听了小姐的咳嗽声,也赶紧掀开幔帐奔到了床边,一脸的关切。
良辰见洛水,赶紧吩咐拿碗水来。
易婉好歹止住了咳,良辰也忘了梧桐这一茬,只问易婉的安危。
易婉方才也是急火攻心,到如今才缓过神来,只摇了摇头说身子无碍。
没等良辰再说话,易婉便先说:“姐姐身子未好,只怕再过了病气给妹妹,就不留妹妹了,改日等身子好全了,一定去静园陪妹妹说话。”
良辰听了这话,也不好多留,只叫洛水好生伺候着,便告辞离开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明哲保身
良辰顾忌着易婉的病,这几日也没再去扰她,易岚的婚事都自个盯着筹备,也未觉的力不从心,反而乐在其中。
原以为阖府上下,顾怀青是个能担事的人,良辰也愿叫他从旁协助,怎奈何顾怀青这几日不知是中可什么邪,叫他去布料店定几匹红布的小事也都不记得了。
这阵子良辰疏于管理府上的事,却也没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琉璃便是那样的风流性子,管也管不好,若是摊在旁人身上也就罢了,顾怀青心有所属,怎也能被动摇了心智。
算来婉姐姐的病怕也是因此事而起,看来发落琉璃事不宜迟,既不能将她撵出去,便赶紧找个人家配了,省的留在府上徒惹是非。
府上少爷办喜事,连带着府上的丫环小子都是蠢蠢欲动的。若是没有国丧一事,公主原也打算将家里适龄的小厮丫环都配成对,少些心思,便能更卖力的伺候。如今皇上大赦天下,不但主子的婚事从新操持起来,也不知打哪放出的信儿,竟说要给适龄的丫环们指人家。
良辰原还不知道下人们之间竟传这个,还都是瞧着青鸾这几日有些反常,问了映兰才知道的。
“我若是给青鸾配人家,也不会委屈了了她,倒也不用担心成那个模样。你可知今儿晌午她不但忘了给我端牛乳来,竟还奉了满满一杯茶来。可知我自打有孕便未再喝过一口茶了。”
映兰闻此,掩嘴笑笑,“少夫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女儿家嫁人是大事,怎能不上心呢。咱们院里原来便传着说您要把青鸾指给祈昌做媳妇,你说青鸾心里能不急吗?”
良辰听了这话,便来了兴致。忍不住问道:“哦?祈昌为人风趣。办事也麻利,我就觉的不错,莫不是青鸾看不上他。”
“倒也不是。”映兰说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事,想了半晌才打了个比方与良辰说,“少夫人觉的咱们大少爷如何?”
良辰闻此,一惊,赶紧起身要捂了映兰的嘴巴,“大哥有淑颖姐一个侧室。便已经是焦头烂额了,难不成你要青鸾变成第二个淑颖姐?”
映兰见少夫人如此,只觉的自个方才没把话将清楚。赶紧安抚说:“少夫人别急,我只是说,咱们大少爷不仅生的俊俏,还温柔体贴,又有本事。这样好的男子,少夫人对他只有尊敬,没有爱慕。就如青鸾对祈昌一般,虽比旁人亲近些,却无半点儿女私情。若是少夫人真有要将青鸾嫁出去的意思,可千万别选了祈昌。”
映兰既将话说到这里。良辰心里也有数了,其实她本就没想将青鸾只给祈昌,原也预备好了一个人,便是易楚先前提过的信安当铺的朝奉,齐锦宣。
这青年出身不错。家境也富裕。如今二十有二,虽然还未娶亲。家里的同房丫环还是有的。良辰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这门亲事。可一想青鸾要嫁出去,心里也舍不得。况且青鸾出嫁,必是要与青鸢分离,青鸢年纪还小,叫她们骨肉分离,也不忍心啊。
良辰有自个的顾虑,想将这事先放放,怎么也要等易岚成婚之后再定,可青鸾那边也要好生安抚,不能叫她成日里忧心才好。便嘱咐映兰说:“你去给青鸾传个话,只告诉她我一定不会将她指给祈昌就是了。”
映兰闻此,总算是松了口气,急着出去给青鸾传话去了。
傍晚那会儿尚银楼叫伙计来传话,说是大婚凤冠的图样绘制好了。
良辰要来瞧了瞧,见那凤冠虽画在纸上,却已经极致华丽,比先前为苏缇定下的要繁复华贵了许多。良辰想着尚银楼的掌柜也是好心办坏事。依这凤冠的规矩,莫说是纳妾,即便是大户人家娶夫人也都是绰绰有余了。
良辰眼瞧着这凤冠不合适,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嘱咐那伙计先别动工,明儿一早她过去一趟,亲自与掌柜说。
良辰想易婉也闷在府里几个月未出门了,便叫映兰去问问易婉有无同行的意思。原也未报太大的希望,谁知易婉竟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良辰得了这信也是高兴,想婉姐姐既有出门的力气,病也算是大好了。
第二日一早,本不该青鸾当值,她却一早侯在外屋,等着伺候良辰梳洗。
梳洗这样的小事,良辰从不麻烦旁人,只有梳头这一项自个是万万不成的。
青鸾会梳的发髻虽然不多,却样样梳的精致好看,即便是在床榻上卧一天都不会散。
青鸾昨晚特意找映兰学了新的发髻式样,就急着给良辰梳了一个,哄的良辰甚是高兴。
良辰见青鸾恢复如常,也松了口气,叫青鸾赶紧准备,今儿跟着一块出门去。
良辰收拾妥当,送走易楚之后,便在大门口与易婉会和。见易婉今儿气色不错,还着了一身淡粉的衣裳,衬得脸颊红润,更添秀色,不禁夸赞了几句。
易婉也未多说什么,只说良辰笑她,便叫良辰莫要贫嘴,催着良辰出发了。
还未等两人跨出门去,便听有人在后头唤“少夫人留步。”
良辰闻此,便瞧见沁怡公主院里的以丹往这边来,刚站定,便说,“少夫人,不好了,可不知二夫人是不是中邪了,一大早便跑来我们公主跟前闹。公主昨儿诊脉时,就胎动不稳,可不能受惊,少夫人可想想法子,劝劝二夫人啊。”
良辰闻此,只觉的大事不好,庶母不选旁的时候,竟挑了公主胎像不稳之时过去喧哗,分明就是别有用心,怎能由得她胡来,便忙与易婉赶去了锦华园。
这一进屋,就见尚氏阴沉着一张脸靠在左首的椅子上,一副十分傲慢的模样。
沁怡公主虽然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无表情,但额角细密的汗珠,早就说明公主已经腹痛难耐了。
良辰见此,只怪公主脾气太拧,自个身子要紧,怎能虚亏着元气与庶母在这里耗,今儿个也不怕得罪了庶母,进门就给沁怡公主行礼请了安,对尚氏视若无睹。
尚氏知道良辰这会儿过来是为护主,却也不怕她,到如今沁怡公主也不敢随意处置了她,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良辰了,这本事再大,还能大过了天去。
易婉先前也未想到尚氏胆敢来锦华园闹事,以为是误传,没成想庶母真是猪油蒙了心,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即便今日真占了上风,来日沁怡公主随便给安个罪名,也能叫她再无翻身的一天。
尚氏见良辰不给她请安,便也当良辰不存在,只抬眼瞧了沁怡公主一眼,便起了身。
“话我也摆在这了,公主您虽是皇上的女儿,我们娴儿却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想咱们本是一家人,您可别打错了算盘,叫人家瞧了笑话去。”
沁怡公主腹痛难忍,根本没精神应付尚氏,好歹喊了一个“滚”字。
良辰见沁怡公主脸色已经惨白,便觉的不妙,顺势大喊到:“庶母放肆了,公主临盆在即,昨儿太医才说不能动气,您方才却大不敬,莫不是有意要害了公主去。”
尚氏原也发现了沁怡公主的异样,确实有意激怒沁怡公主,却没想到良辰会半路杀出来,这会儿也叫良辰唬住了,心下一阵惊疑。
沁怡公主见这情形,忽然捂着肚子一阵呻吟,便侧倒在榻上,叫嚷到:“含贞,快,快喊嬷嬷来,我,我怕是不好——”
含贞见此,吓急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公主,大声喊了守在门口的丫环进来。
原先还安静的锦华园瞬间乱作一团。
易婉见公主如此,也吓的不轻,便望着尚氏,埋怨说:“庶母这是作孽啊,可不给自个留个后路,公主若是有个万一,咱们可都别活了。”易婉说完,也没工夫再与尚氏多说,便追着良辰到了沁怡公主跟前。
良辰这会儿也是吓坏了,伏在榻边一个劲儿的问公主的安危,沁怡公主见良辰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便不动声色的握了握良辰的手,给她递了个颜色。
良辰见此,才稍稍安了心,轻轻的点了下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