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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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岚走到门口,寻思了一下,回身与尚氏说,“如今四姐过的算是得意了,可怜我二姐守寡快两年了,母亲要是还有良心,往后便对婉姐姐好些,毕竟四姐的荣耀是从我二姐手上夺来的。”易岚说完,便推门离开了,只留尚氏站在原处失神。
想来自个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便是让易岚知道是她害的易婉在选秀时大病一场,不得应选。从这件事开始,易岚这孩子心里就不痛快,只把她当做是个恶人。可在陶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女人不恨,地位怎能稳固。
易卿是家中的嫡长子,又是当朝驸马,前途自然无可限量。而易楚虽然是个病秧子,却也是嫡出,还有个良辰那样能说会道的妻子,将易卿和公主夫妻俩哄的高兴,岭南的新铺子已是她和易楚的囊中之物,若是自己不筹谋,给易岚找个出身高贵的妻子,来日分家,易岚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要一辈子跟在两个嫡出哥哥身边,供人驱使。
尚氏越想越觉的不甘心,想易岚这会儿许是还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总有一日,那孩子会想开,知道母亲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的。
尚氏寻思着,从怀中掏了帕子,拭着脸上的泪水,想这次的事若是不良辰多管闲事,何以能闹到如此地步,原还对良辰充满了愧疚,如今也泛起了阵阵的恨意。今日易岚这般的反常,怕也是得知良辰被公主扣在了宫里的缘故。
不过这样也好,只盼着良辰和公主交恶,斗的两败俱伤,那才叫痛快。
易楚与易婉回了静园,易婉才将宫里传来的话与易楚说了。
易楚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淡然,见易婉愁眉不展,还安慰说:“姐姐知道良辰的性子,虽然有些倔强,却知道分寸。几次见罪于公主,遇事也会掂量着来,不会陷自己于险境的。”
易婉听易楚说的在理,见弟弟比她还沉静淡定,也怪自个这个做姐姐的不是,便淡淡的笑了笑说:“瞧我,话也说不好,本来不是什么坏事,还这般紧张。想咱们公主的性子是最难琢磨的,只按着公主寻常的性子,留良辰在宫中,怕是为避开沈氏的缘故。若真是如此,也倒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氏的事本该庶母周旋的,怎就次次都要托良辰下水。”
易楚本觉的一家人本不该计较,岚弟生性纯良,可庶母并非善类,虽也未拿住什么把柄,却觉庶母一定参与其中,不知打了什么主意。
这些年来庶母虽然深居简出,事事都表现的谦卑,可自打父亲去世之后,府中风波不断,只公主一个又怎闹的起来,背后必有人推波助澜。虽然作为晚辈,不该随意揣测长辈,只是家和万事兴,若是真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有意搅乱这个家,意图从中得利,无论他是谁,这陶家也再容不下他了。
易婉见弟弟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易楚这些年来虽然不问家事,但心里通透,想府里统共就这几个人,谁是什么样的性情也早被看透了。这些年来,都是这样牵绊着过来的。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太盛,往往暴露了自己。庶母这次坐山观虎斗做的太明显,太不厚道,如此这般,到真是将良辰对她最后一丝不忍都赔进去了。得不偿失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齐力同心
易岚一路冒雪赶到了静园,踟蹰在门口好久,都没进去。
映兰刚取回了良辰除夕要穿的衣裳,被冻的直哆嗦,也不管路滑,只埋头快步往前赶。
眼见易岚周身盖满了雪花,活脱脱一个雪人,映兰也是走到近前才瞧出,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边替易岚拍打身上的落雪一边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这大雪的天气,在屋里躲着都冷,怎么跑门口站着。”
易岚见是映兰,微微扬了扬已经被冻的麻木的唇角,却没有说话。
映兰少见岚少爷如此消沉,一想该是为少夫人着急,心痛不已,赶忙安慰说:“大小姐正在屋里与我们少爷说话呢,我方才听见他俩说话,都是往好处说的,说公主只是留少夫人小住,并无加害的意思。会头想想我们少爷说的也是,这事本就不该少夫人的事,公主即便是糊涂了也不能迁怒于少夫人啊。怪只怪咱们太在乎少夫人,才这般担忧的。少爷您不是一样的?”
易岚听了这一席话,好歹有些安慰,正要说谢,映兰便抬手抚上了易岚的唇说:“少爷有什么话也别站在这雪里说,方才大小姐和我们少爷还商量要去景岚居瞧您,您来也是兄弟姊妹间的心有灵犀了,二位主子可是担心您的安慰,您可好好的不要伤了自己。毕竟沈姑娘和孩子还等您照顾呢。”
易岚原以为映兰只是一个冒失俏皮的小丫头,却不知竟有这份细心。原是看人太片面,将有心之人当做无心之人罢了。
易岚寻思着。颇为自嘲的笑了笑,便拍打了身上的落雪,与映兰一同进了院。
易婉和易楚这会儿穿了衣裳,正要往景岚居去瞧瞧易岚。没成想易岚竟先一步来了。
易岚一进屋见两位哥姐都着了外衣。有些讶然,映兰赶紧放了手上的东西,上前说:“少爷您瞧,奴婢可没骗您,大小姐和我们少爷不正要去瞧您么。”
易婉见易岚脸冻的发白,十分心痛,赶紧上前,握了易岚的手说:“傻小子,怎么这般痴傻。这天冷的能冻死人,你这又是跑去哪了,这一身的雪。”易婉说着喊了洛水过来帮忙。将易岚的外衣给脱了。
易楚见弟弟如此,知道这孩子虽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可这府里若是心细敏感,易岚却是第一个。怪只怪这弟弟性子太好,总被人误会了没心没肺罢了。
易楚迎易岚进屋里坐下,又搬了两个炭盆在近前烘着,现煮了一碗生姜茶逼易岚喝下了。
一碗生姜茶下肚,易岚才恢复了元气,脸也不似方才那般惨白,有了些红润的血色。
易婉打小与易岚亲厚。见弟弟这样,一直都抿着嘴巴,心痛的不行。
易岚刚缓过神来,便望着易楚,一脸歉意的说:“弟弟这次来。是向哥哥请罪的。都是因为我的过失,才陷嫂子于险境。”
易楚不容易说出安慰人的话。虽与易岚并非一母所生,但易岚由母亲抚养,两人打小在一处长大,那份情谊与同胞兄弟是一样的,怎忍心瞧他内疚难过,便柔声安慰说:“弟弟想多了,公主和良辰同是你嫂子,到底是一家人,即便有什么不痛快的,也是回府再说。公主出身皇家,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想来深宫寂寞,只真心想要你小嫂子陪伴,并未旁的心思,是弟弟想多了。况且宫里好歹有大哥盯着,公主怎会肆意做出伤害陶家名声的事。”
易婉知道易岚对良辰的担心不比易楚少半分,毕竟是深爱过的,那份用心并非旁人能揣测,也跟着安抚说:“你这孩子打小就死心眼,如今听你三哥说了,这心可就安了吧。可知咱们这会儿该担心的不是聪慧机敏的良辰,是即将临盆的沈氏和沈氏的孩子啊。”
“二姐说的对,若不是五弟你来了,我们这会儿已经赶去了景岚居。可知沈氏即将临盆,我们与你一样着急,公主那边有良辰招架,倒也不用忧心,可沈氏的事,怕也不好再耽搁了。”
说起生子,易婉比谁都着急,赶忙应和说:“女子生产不是小事,沈氏的孩子是我们陶家的子嗣,自然是要生在府里才名正言顺,大哥原也是这个意思的。”
易岚感激哥姐的关怀,眼下也有了主意,便回道:“既明白了哥哥姐姐们的意思,我也直言,即便常夫人不言语,我也早打定主意要接嘉萝入府待产。公主若是回府之后为难,我作为一个男子,也万万不能再委屈了自个的妻儿。望您们海涵。”
眼见弟弟已经是有担当的男子,易楚说不出的欣慰,想着事情本该如此,便瞧了易婉一眼说:“弟弟既打定了主意,我与二姐亦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你只给我俩一个日子,便各自吩咐下去准备,接生嬷嬷要请,乳娘也要尽快相看,孩子的衣裤被褥也该尽快给找出来准备着了。”
易婉闻此,也轻松了些,淡淡的笑了笑说:“楚弟还未做父亲便如此仔细,若是来日良辰给你诞下一儿半女,可是要被你宠上天了。”
易岚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笑,总算松快了下来,算了算日子,才回道:“郎中先前瞧过,嘉萝的产期在年前那几日,只是常夫人说嘉萝这几日胎像不稳,随时都会临盆,我才急着接嘉萝入府待产。算计着日子也不好再拖,若是二姐和三哥答应,我明儿过了晌午便接嘉萝入府。”
易婉算了算也是这个理,便答应说:“景岚居的伴园原因你与苏缇大婚已经收拾干净了,只差人扫扫尘便可住人进去,想那屋子宽敞透亮,又坐北朝南,正适宜孕妇入住,住的地方也不必现准备了。还有孩子的衣裤被褥,我与良辰闲暇的时候也领着洛水她们缝制了些,也够用了。想那沈氏也没少给孩子做衣裳,这些也不用担忧了。只是这乳娘,府里生子的丫环可没有,倒是要去府外找找看了。”
陶家少爷小姐的乳娘一般都是府里的丫环老妈子,从外头找倒是头一回。易楚寻思着,觉的这事既好办又难办。若说好办,圣都之内,近日有生养又奶水充沛的妇人多的是,只是人品和奶水好坏却要仔细斟酌和考量。这事男子不好去办,若是要二姐去办,二姐却未生养过,也分不出优劣,要说府内信的过的老人,便是奶娘刘氏了。
易楚似是与易婉想到了一处,没等易楚说话,易婉便问道:“想刘妈既生养过,也曾是三弟的奶娘,找她帮着看,该是不错,你们兄弟俩先坐着,我去玉烟阁一趟,与刘妈说说这事,可别耽误了才好。”
易婉也是个急性子,一想到什么,便要赶紧去办,便从榻上起了身,吩咐洛水取了外衣进来。
“易岚你也别坐着,赶紧回去叫人将伴园再收拾下,找几个炭炉烘着,这长时间没人住的屋子,寒气重,若是沈氏乍一住进去,怕被寒气侵体,对身子无益。良辰不在府里,事情还要咱们多担待,回头若是再有什么,咱们便来静园商量,务必让沈氏安心生产。”
易楚闻此,寻思了下说:“大哥如今也在宫里,我回头写封信让人稍进去给大哥,将事情都与大哥说了,也要大哥心里有数,另外托大哥多照拂良辰,咱们各自准备,务必将事情办的周全。”
良辰说是在屋里小睡,可即便安神香氤氲的燃着,良辰也没有一丝的困意。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只觉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良辰正预备起身,便听门响,而后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夫人,我们娘娘快回宫了,奴婢伺候您更衣上妆吧。”
良辰听盈欢的声音轻柔,入耳十分舒服,便安下心来,从床上起了身,正要穿鞋,盈欢便赶紧上前,伺候良辰穿上。
良辰原自理惯了,在府里除了梳头上妆,也不劳映兰这般伺候,如今进了宫,虽不好使唤盈欢,却也要入乡随俗,一切跟着规矩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陶家的脸面。
这盈欢手脚麻利,话也少。梳头比映兰可要麻利仔细多了。不一会儿便为良辰梳了个简单却高贵的发髻,又仔细的插了一支玉簪在发间。
良辰想这宫里的婢女很会察言观色,只瞧一眼便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式和珠钗,连一句提点都不用,实在厉害。
盈欢伺候良辰梳完头发,又取了身月白的衣裳伺候良辰穿上。良辰瞧这身衣裳,虽然宽式简单,但用料考究,做工精良,确比民间的要精细几分。
良辰收拾打扮妥当,时辰也差不离了,盈欢便先领着良辰去了正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