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饲养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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窅黑的眼睛里,瞳孔一瞬间像正午的猫儿缩小成一条竖缝,那目光蛇一般贪婪毒辣,绞缠着全身。接着一声轻响,那是犬牙撕裂皮肉,深深刺破静脉的声音。全身血液像是活物找到出口一般波涌而出,汩汩鲜血朝着这一个地方逆流着。却并不会疼痛。满腔无处发泄的愤怒和仇恨也仿佛随着这个出口流泻殆尽。
男人的双臂紧紧拥固住苏泽夏,像是要把彼此揉进身体里一般,冰凉的唇在脖子上贪婪地吸吮着,而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竟喧嚣回应着这一死亡之吻。
苏泽夏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因为缺血而逐渐紊乱加速,思维渐渐涣散,眼前一片模糊。全身骤然软弱下来,脑袋歪斜在肩膀一边,像是个无人操纵的人偶。
这场雨,仿佛下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后,只听得男人满足的叹息在耳边呢喃,因压抑而深邃。
“记住,我的名字,叫苍术!”
恶魔的遗族迷惑了善良的过路人,勇者选择了放弃和鲜血一起觉悟……随着黑夜的旋律走向深渊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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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惊蛰——恶魔的诱惑(二)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 —— 一一告别
世间事
除了生死
哪一件不是闲事
—— 仓央嘉措
翌日。
初生的太阳毫不吝啬将阳光挥洒大地,一片金子般耀眼,冷冷的光彩里,生机勃勃。
是了,再黑暗的夜也终将离去,我们依然会迎接来下一个黎明。无论你生也好,死也罢,这个世界亦不会因为你而有任何改变。太阳依旧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它普照众生,却不会慈悲到每一个人。
苏泽夏自嘲地笑起来,笑容苍白无力。他就这么依斜在屋檐的墙角下,整整一夜。当第一束阳光把他唤醒的时候,睁开疲惫的眼,看着淡漠的金黄渡上全身,手缓缓拂上脖子——光滑的,平整的……没有任何改变。
流言之人不可信,不忠之人不可信,不良之人不可信,邪恶之人不可信!
昨天,是一个梦罢?那个男人……
没有人怜惜你,连恶魔也不会。
命运依旧在原来的轨道上。
口干涸的厉害,苏泽夏舔了舔干裂的唇,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抬脚走了几步,脚轻头重,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把。叹了口气,请假吧,没什么心情去上班,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沐风和肖姐。
掏出手机,发现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换了块电池,拨通了李沐风的电话。
手机几乎是在第一个波音刚响起时就被立刻接通,苏泽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立刻传来李沐风生气的咆哮声:“搞什么啊你,不来上班也不来个电话,无视医院制度吗?打你电话打不通,家里座机没人接,害我以为……”
倏地,电话那头突然噤声。
以为我死了吧,苏泽夏握住手机,默默地想,谢谢你们这么费尽苦心瞒着我。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也好。
牵起嘴角,口气一如往常:“老板啊,你可怜的员工被你压榨的生病了,连病假也不给一天吗?”
电话那边轻声舒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只听得李沐风和缓地说:“不舒服就在家安心休息吧,我放你一周假,你就不用写假条了,主任那边我会帮你打理好……”顿了顿,李沐风继续道:“下班后我去你家看你,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吧。”
这算个什么?苏泽夏无声冷笑,临终关怀么?心底闪过一丝厌恶,讨厌这样被人怜悯的对待,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患了绝症,真的快死了一样。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顺口就准备反驳,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护士急迫的叫喊:“李医生,一床高宇桥又发病了,杨医生请你过去帮帮忙!”
高宇桥?这个熟悉的名字像一道电流,让苏泽夏全身一震,继而心脏剧烈的跳动到要蹦出来,握住手机的手,激动地微微发抖。就是那晚!昏倒在一床旁边的那晚,清清楚楚记得,高宇桥对着虚空的胡言乱语和高宇森对着身边看不见的什么东西说了一句话:
“是吧,苍术!”
苍术!
瓢泼的大雨氤氲出鲜血的腥味儿,男人低沉邪魅的声音宛若耳边。
“记住,我的名字,叫苍术!”
玄黑的瞳孔瞬间扩大,记忆的链条在一瞬间链接成完美的圆。
苏泽夏大口大口呼吸者,胸口剧烈的起伏,乌黑的眸子闪烁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光芒,那是溺水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眼神。
听不见手机那边在说着什么,苏泽夏飞奔出门,一边对着手机大声喊道:“老板我不请假了,半个小时后到医院!”
的士飞驰在街道上,仍恨不得插上翅膀,那个男人,就在那里!
飞奔到科室,脱下外套,利落的换上一身白衣,笃定。
李沐风从VIP病房走出来,穿过走廊,刚经过拐角,就迎面撞上气喘吁吁的苏泽夏,意外地瞪大眼,顺手扬起手中的病历,劈头打下去,怒不可揭:“不舒服还要跑到医院来干什么?”
那眉毛高挑着,眼梢吊的极高,气势汹汹的模样。
苏泽夏一边用手挡一边求饶:“现在又舒服了……哎……疼~疼……”
“哼~”李沐风终于收手,“给你假期你不要,真是白痴到家了……开始哪里不舒服?怎么又跑来了?”
苏泽夏心急如焚,急迫的想知道答案,他在赌。堵上自己的命。
顾不上李沐风的疑问,向VIP病房探头探脑,左右而言他,“一床怎么样了?”
李沐风挑眉看着苏泽夏,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刚刚注射了安定,睡过去了……”话锋一转,冷冷道:“你既然好好的,就过来写病程。”
苏泽夏咬牙,刚刚电话里的慈和全是假象。压榨一切可以压榨的剩余价值,才是这个人的本性,“李老板,我想进去看看一床!”
“看什么看,抢救已经结束了。”李沐风直接拒绝,先不说医院的制度,单是一床身边有那不干净的东西这一点,就不能让苏泽夏靠近。“昨天我和肖姐怎么跟你说的?耳边风?……哼,看来你还想再晕厥一两次?”
“不是……”苏泽夏目光焦急的探向病房,“我有重要的事情,真的,远远看着就行,不靠近他。”
李沐风盯着苏泽夏,目光炯炯,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然后扬声喊道:“肖姐!”
肖凤薇应声从那边的护士站走过来,略施粉黛的脸上挂着工作时惯有的职业笑容,道:“让他进去!”
本是打算让肖姐出面压住苏泽夏,出乎意料的回答,李沐风眯起双眼,疑惑道:“怎么回事?”
肖凤薇不答话,眼神恍惚,神色不变,笑容依旧。
李沐风警觉地在肖凤薇四周迅速扫了一眼,没有孤魂野魄。依然不对劲,以她那护犊似的性格,怎么可能答应苏泽夏靠近高宇桥;而且,肖凤薇对待同事绝不会摆出这样的表情。念此,李沐风立时集中念力,全身的气力集中胸口,食指和拇指暗地捏起一个手诀,大喝一声“破!”
一声当头棒喝,肖凤薇脸上的职业性笑容瞬间退去,梦醒般回过神,像是吃了一惊,不知所措的一脸苍白。张开口,不断嗫嚅着唇,刚想说什么,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李沐风惊得一身冷汗,立马过去扶起肖凤薇,大喊:“快来人,肖姐晕过去了!”
苏泽夏早已经穿过走廊,推开厚重的隔离门,溜进了VIP病房。
病房里非常安静,只听见各种医疗机器运转的蜂鸣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是实习生吧,怎么进来了?”VIP特护不满地看着苏泽夏。
“哦,肖姐同意我进来的,我进来学习的。”苏泽夏一脸正色,理直气壮。
“肖姐也真是的,身为VIP病房负责人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哎,看看就快出去,别乱碰那些器械。”护士说完不再理会苏泽夏,絮絮叨叨的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高宇桥紧闭着双眼,眉头深深皱成一道道沟壑。缠满绷带的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管道,他睡着了。消瘦的脸上泛着一层死灰的青色。
苏泽夏紧张地攥着拳,很仔细环视了整个病房,没有……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没有。
我在期待什么?苏泽夏喃喃自问,眼神渺寂。期待一个魔鬼来把我救赎……?
看着躺在病床上,散发着阵阵腥臭的高宇桥,那是机体迅速腐败的味道。你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医院里,多少翘首企盼的无助泪水,多少善男信女的衷心祈祷,多少生死离别的绝望留恋,到最后,还是会被冷酷的死神毫不留情的带走。纵然再能呼风唤雨的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可是……我想活下去……苏泽夏不甘心地闭上眼,纤长的睫毛抖动着晶莹的亮光,神也好,鬼也罢……让我活……我想活下去……
活着的渴望,无以言表,强烈到烧的人心如火燎,猛然睁开双眼,乌眸里全然厉色,苏泽夏咬牙,心里恨恨道:“苍术!你饮了我的血,收了我的好处,难道还想要食言溜走吗?”
================================写够三千=======================================
“啧啧啧……”一个带着不屑笑意的轻蔑之声,从透明的空气里荡漾出来。“一个愚蠢无知的毛头小子……真不知道是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乌发黑袍的高大身影渐渐显现,如同宣纸上一滴晕染的浓墨。只见苍术慵懒地靠在高宇桥床尾的椅子上,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匀称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昂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泽夏。
苏泽夏全身的汗毛立刻如临大敌般倒竖起来,他把拳头攥的更紧,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特护。
苍术轻笑一声,看穿了苏泽夏心思一般,道:“她看不见我。什么话你就在心里说, 我饮了你的血,你的所想所思我就可以感知到。若是我不愿意对特定的人显现,纵然拥有鬼眼,也是无法看见我的。更何况你这无感无知的人。”
末尾的一句话听起来相当刺耳,好像是故意揭开伤疤,要提醒苏泽夏的六识被人封印了一般。苏泽夏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盯着苍术,心里冷声质问:“既然你饮了我的血,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哼~不自量力!”苍术站起来,玄黑捻金的衣摆簌簌垂落地上,邪魅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意,“我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苏泽夏没想到苍术出尔反尔,怒道:“昨天你明明喝了我的血!”
苍术窅黑的眸子里尽是残酷无情的冷光:“看到高宇桥现在的样子了么?血肉是他能给我的最后的东西了。你那被仇恨和愤怒污染的至阴之血的确美味,不过……”
苍术居高临下看着苏泽夏,长眉入鬓,狭长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高宇桥倒是想和我交换他的魂魄……可是欲望过多的人,灵魂总是不大干净。人,总能把一切掩饰的很好,谨小慎微,又爱张牙舞爪,居心叵测。对于你们来讲,生活就是做戏,做戏就是在生活。有的人,能把欲望掩盖的很深,深的连他自己都毫无知觉。”苍术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宇桥一看,走到苏泽夏身边,缓缓低下头,鼻尖如羽毛般轻轻扫过苏泽夏白皙的脖子,轻轻吐息,似是情不自禁露出尖尖獠牙,薄唇一咧,又倏地收敛了回去。〃可是,只要尝一尝血的味道,我就会知道……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