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太后18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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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拧在了一起。虽然早明白了他的恶劣和无情,她却无法不为他的伤痛所动。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什么人把他伤成了这样?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样?”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不再生我的气了?”
洪谨顺手把刀放在了桌上,靠近她坐下。
不知何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侍候左右的侍女宫人们都悄悄退了出去,通往内室的门也被悄悄地掩上了。
“你如果不想说,就趁早回王府去吧!”这个不惜命的,不赶紧回王府去重新包扎伤口,和她在这里吊儿郎当什么!
真容有些恼羞成怒,不过脸却无法再绷起来。
“哈……耶律才行刺与我,我已经杀了他。”
“耶律才?行刺你?你杀了他?”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打在了她的头上。突然间,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被搬掉了一般,一下子轻快了许多。
可是她还是震惊万分。震惊过后,便是深思。
“他怎么有胆量这么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如果存心想要明目张胆的除掉耶律才,完全可以给他带上个谋刺亲王的大帽子。
王子的爵位比亲王要低两阶,虽然耶律才是汗王的亲子,也等于是以下犯上,触犯了哈努儿的律法,亲王出于自卫,自然有权处死他。
“怎么没有?我是挡住他道路的最后一块绊脚石!杀了我,他要拿这天下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耶律才敢下手毒杀四王子,怂恿耶律豹谋刺耶律齐,下毒谋害继母和弟弟,说他刺杀叔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如果这样做,也太过不自量力了。
“愚蠢!”
“我也觉得他愚蠢。即使我死了,你还在,耶律齐也还在啊!天下岂能是他的!”
他的目光斜睨着真容,似乎话中有话。
真容心中一跳,急急忙忙的转换话题。
“耶律才……他怎么能伤得了你?”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伤,有些转不开视线。
“怎么?你是心疼我,还在为他辩护吗?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你不恨他吗?”
说实话,她是恨耶律才的。
那天在禅院中,她看到耶律洪谨传进来时佯装镇定而冷淡,可是天知道她当时内心多么庆幸他的出现。
虽然她踩灭了熏香,可是密闭的门窗,余味尚在。如果再继续呆下去,她保得住清白的身躯,却保不住清白的名声。
“我杀了他,为你报了一箭之仇,你高兴吗?”
他突然欺近的脸,让她吓了一跳,随后慢慢红了脸庞。
“你……胡说什么!”自己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艰涩断续?她的心中有些懊恼。
他的目光总是盯着她的嘴唇干什么?那个被耶律豹粗鲁地弄破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呢。
“小菊……”
他低喃地叫着,长臂一伸,把她搂入怀中,紧紧地贴在胸前,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摩挲着那颗有一点点残缺的红樱桃。
“放开我!我说过了,你不要再这么叫我!”
她呼吸急促起来,红着脸左躲右闪,用力地推积着他,却如同在推一堵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不放!我偏这么叫!小菊,小菊!”
这个名字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是她给他的!
第七十二章 太子殿下
“小菊!小菊!”
他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不停地喃喃地叫着。几日来的烦躁与愤怒仿佛平复了许多。
这娇妍而诱人的红唇是他的,这坚韧而柔软的娇躯也是他的。本来都该属于他的!生来就是该是他独占的。
该死的耶律洪德,从他的手中抢了去,却又无法保护她,不把她藏起来,让那么多的人得以觊觎她。
该死的耶律才,该死的耶律豹!原以为他们会更高明一些,给她栽赃个什么里通外国之类的罪名,他就可以轻松地再把她收入囊中。
谁知他们狗胆包天,居然敢染指于她。
他后悔了,在看到她一身狼狈,一脸受伤的表情的那一刻,他就真实地后悔了!
可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林子峰,居然当着他的面抱她,却不准他碰她!多年的友谊算是彻底完了。
屋里的气温仿佛陡然间升高了许多,气氛突然变得暗昧而热烈。
一时间,真容躲闪着却无法在他的铁臂环绕中挣脱开,他身上的体温从肌肤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熨烫着她的心,他的气味密密实实地包围着她,侵扰着她残存的理智。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脑,身体居然有了些羞人的反应。
真容心中一恼,眼角瞥见他那片粘着血迹布条,突然伸手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臂,用力一摁一捏,他吃痛地低吼了一声,果然松开了手臂,真容迅速退后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隐隐可见那布条下又慢慢地渗出血迹来。
“活该!让你不松开。”她心中虽有些不忍,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
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太多地去关注伤痛,眼睛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染上了一层光亮的水渍,她的红唇越发显得娇艳欲滴了。如此诱人啊……
视觉上的享受带来了某些本能的反应,他不觉自嘲地想: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么一朵刚刚开放的小花如此没有抵抗力了!
“你可真狠!啊小菊,这可是谋杀亲夫啊。”
“你!你胡说!我的亲夫在里面!耶律洪谨,你才不是我的……”
真容羞于再说下去。
一墙之隔,内室就有陷入沉睡的大汗王,虽然只做过一夜夫妻,可是他才是与她叩拜天地的正牌夫君。而大门外的回廊下,可以想见,还有诸多等候宣召的宫人和侍卫们。
而洪谨,她的小叔子,却站在这里和她说这些话!虽然两人曾经是有过婚约的未婚夫妻,可是毕竟已成过去。纵然有情,无奈无缘。
“信不信,你再敢说下去,我立刻把你变成我的!”
洪谨勾勾嘴角,口气带着威胁,却是一派的轻松和不以为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无耻!不可理喻!”
真容气得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一抬头,却看到耶律齐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来了多久,看到了听到了多少?看着他的脸,心中突然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发觉的愧疚感觉。
怪事!她又没真的做什么坏事。就算刚才被洪谨……也和他没太大关系吧?
耶律齐脸上的稚气已渐渐脱去,一身郡王装扮的他,轻裘缓带,黑发如缎,剑眉朗目,丰姿朗朗,看起来已经颇具男儿气概。出生王家的孩子成长得总是要快一些。
只是他的表情变得太过沉闷了些。毕竟刚刚逝去了母亲,父亲重病又在床,自己和兄弟几人接连遭难,就算是谁,也无法轻松得起来。
“叔王!”
“母后!”
以往耶律齐称呼自己的母后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难为情和不情愿,今天的这母后两个字,却让她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
“叔王受伤了?”
耶律齐的目光落在洪谨的手臂上,似乎并没有显得太过惊奇。
“耶律才居然谋刺本王,我杀了他!”
自从耶律齐进来,洪谨就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他该死!”
耶律齐沉吟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来。脸色显得稍稍有些白。
“哦,你果真这么认为吗?”
“耶律才居然敢在叔王进宫的路上伏以重甲,行刺叔王,自然该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心中早有答案。
“你知道了?”
“侄儿刚刚在宫门处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哦,你的母后却在怀疑我,以为是我捏造事实,陷害你的大哥呢!”
“母后多虑了,错怪了叔王。耶律才确实是咎由自取。”
耶律齐稍转了下身,目光这才看向真容。
不知为什么,真容总觉得,今天这叔侄二人的对话和态度都透着一种不寻常,似乎都在急于确认些什么,言语中又充满着试探和伪饰。
“嗯,我知道了。”她勉强点点头,心中渐渐开始明白耶律齐眼中的惧怕是为什么。
他现在已经成了洪谨登基之路上的唯一障碍了!
“不知父王几时醒来……叔王打算留下来等父王醒来吗?”
“好啊,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好啊。母后也一起进去吗?”
真容还没开口,洪谨就断然道:“王后就不用进去!”
“好吧,我就在外面等吧。服药时间快到了,汗王也该醒了,你们叔侄二人进去吧。”
她在屋外,洪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弑君杀侄的事情。说着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瞟向了桌上的那把未出鞘的刀。洪谨笑笑,没去碰那把刀,径直走了进去。
过了大约快一个时辰,两人才从里屋出来。洪谨很快就离去了,他脸上带着笑意,显然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洪谨一离开,耶律齐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真容,眼神复杂难懂。
“小齐。”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好心虚哦。
“父王虽然病重,可是还没死,你们就公然在这里……”
真容心中一跳,刚才情形他果然看到了。
“小齐,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他……也太不顾惜父王的面子了。”
他恨。他的母亲是这样,现在她也是这样。心中的痛不知是来自于失望,还是什么。
“你明知道我是无意的!你叔王他……”
“无意吗?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小齐,你觉得我是个不守妇节的人吗?”
耶律齐好半天不再说话。平心而论,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责怪她的,刚才她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他们哈努儿人,看重的不是身体上是否背叛,而是心。他看得出她挣扎的是多么违心。
“你不爱父王。”
“我……也不会再爱你的叔王!”真容咬牙保证道。处在这样一个位子上,她早该放弃爱人的权利了。
“但愿你说的是心里话!”
纵使知道这是多么虚伪而脆弱的保证,耶律齐依然觉得心里得到了暂时的安慰。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目前,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无法理清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他迅速地离开了。
第二日,便传出了大汗王的旨意:正式敕封三王子,定郡王耶律齐为监国太子,成为王储。
封亲王耶律洪谨为摄政王,摄理朝政。
王后赫连真容,临朝听政。
第七十三章 驾崩
生命有多少不能承受之痛?或许只有等我们死的时候才知道吧。
“真容,或许我不该,把你扯进这一场肮脏残酷的斗争来。我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来!”
话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为何转眼之间,人就永远地离去了?永远不再醒来,不能再说,再听,再看。
生命渐渐远离,不再有丝毫的知觉。
谁能全然悟得透生死二字?面对身边亲人的永远离去,除了伤心,唯有放手了!
或许唯一的安慰是:有朝一日,我们也会去那个地方,还可以再次相聚。他舍弃了生命离去,只是去了人生最终的归宿罢了。
然而,可怜的不是死者,而是留下的生人。带走的是解脱,留下的枷锁。
现在已经是六月的中旬,久卧病榻的大汗王耶律洪德,驾崩了。遗诏传位于耶律齐,是为新汗王。真容王后为王太后,金刀王洪谨为王叔摄政王,共同辅佐新王朝政。
站在他的遗体前,看着他憔悴而安详宛如熟睡中的面容,真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还在跳动。
那只曾经握紧她的手的大掌,松松地垂在身侧,苍白而无力,伸手碰去,唯有僵硬和冰冷的触感,不再有一丝丝记忆中的温暖,不能再给她一点点的安慰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