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淑之无良正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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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上更多的罪名,而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我想了很久很久,一直想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季芊筱怔怔的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歉疚,拉着他的手说道:“对不起,璃儿。”
“就在刚才,我已经听过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不想再听,你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她却仍然摇头,泪水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捧着他的手说道:“璃儿,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尽责的母亲,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忍不住的整颗心也跟着他转了起来。璃儿,你现在也是有王妃的人,我看得出来,你一定很爱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楚玥璃的神情,再一次的冷了下去,冰封了起来。
冷冷的看着她,吐出的话字字如坚冰,“你竟然拿我跟你比!”
“璃儿……”
楚玥璃猛的将手抽了回来,站起来冷冷的俯视着她,声音比表情更冷:“你身为大宛的皇后娘娘,深受父皇的宠爱和信任,为你挡下了多少磨难,抗下了多少压力?而你却为了一个不过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而不顾与父皇之间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罔顾他对你的所有宠爱和信任,更罔顾你的身份地位,你季氏全族的身家性命,投敌、叛国,才会造成了十二年前的那场变故。你竟然拿我跟你比?”
“不,我不是……”
“闭嘴!”一瞬间,楚玥璃身上散发的气息锋利如剑,冷冷的直射向她,又说道,“即便如此,事后父皇都为你将所有的责难全部都阻挡了下来,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至今仍记得当年父皇在短短的数日内就消瘦了许多,连龙袍朝服都需重新缝制,甚至时常的在朝凤宫外久久徘徊,却又不敢进入。因为你,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对父皇说你愿意为那呼延络舸做任何事,无怨无悔?”
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捏紧,指甲深深刺入到了手心里,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只冷冷看着她,喃喃说道:“我当时还小,分不清楚这些事到底有多严重,可我始终牢牢的记在心里。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你身为皇后,身为深得父皇信任的妻子,身为季氏族人,身为大宛的子民,你凭什么能那么义正言辞的说出为了呼延络舸而不惜投敌叛国这样的话来?而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拿我跟你比,你竟敢来跟我相比?”
季芊筱随着这些话而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伸手用力抓着胸口的衣襟,哭泣着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爱你父皇,当年也是因为圣命难违才会嫁给他的,后来他虽对我很好,我也曾一度以为我爱上他了。可不是,根本就不是,到我遇到呼延络舸之后我才明白,那只是因为我感动,我感激他,可我依然不爱他!”
“就因为不爱,所以你就可以将父皇十八年来对你的好全部无视,并且毫无愧疚的就把他给出卖了?”
“我没有……”
“你都已经通敌叛国了,竟然还敢说没有?”缓缓的,楚玥璃从腰带上抽出了他的软剑,反射着森冷锋芒的轻的抵压在了她脖子上,说道,“十二年前,因为你,让呼延络舸有机会与九皇叔勾结,意图害父皇。而十二年后的现在,也因为你,让呼延络舸再次与我大宛的王爷勾结,意图害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紧贴在脖子上的森冷让季芊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抬头却满脸茫然的看着他,问道:“璃儿,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吗?”
软剑往前轻轻一送,顿时刺破了她脖子上娇嫩的肌肤,惹得她忍不住一颤,但楚玥璃却视若无睹,眼中的寒冰更是又增了一层,冷声说道:“楚玥辰与赤渎勾结,将我的行踪出卖给了赤渎,想要杀我,难道你竟然会不知道这件事?”
她悚然一惊,忙伸手扯着他的衣角,紧张的问道:“怎么会?璃儿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楚玥璃眯了眯眼,再次举剑将她推得离他远了些,无视她的所有紧张焦急,突然横空而来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能救你和呼延络舸的儿子?”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季芊筱的脸色猛的就顿住了。
“璃……璃儿……”
无人看到,楚玥璃因为她的反应,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的颤了颤,随后缓缓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意图来见我,好让我答应救你的儿子吗?听说,我这半个兄长,还是这世上唯一能救你儿子的人了,用我的血。”
本一直都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听着看着的映雪听到这话,忽然猛的抬起了头,紧紧的盯上了他,然后微眯起眼,侧头看向了那被点了穴到扔在旁边,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但却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的赤渎小王子。
用血?
他若敢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救人的话,她首先就扒了他的皮!
而听到那话的季芊筱却猛然间眼睛大亮,也不管还架在脖子上的利剑是否会伤到自己,再次朝楚玥璃靠近,用力抓住了他的衣摆,仰头看着他说道:“璃儿,璃儿你愿意救你弟弟吗?”
“我不愿意!”
“璃儿?”
“你可知道,要救你的儿子需要多少血?”
“我……我……”
“你又知不知道,任何一个人,若失去了那么多血,都会死的。”
“璃……璃儿……”
“还是你觉得,只要能救他就行,我死还是活都没有什么关系?”
“不不……我没这样想璃儿,你的也是我的儿子,虽然当初……”
“够了!”楚玥璃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狠狠眯起眼睛才掩起了眼中忍不住流露出的伤神,嘴角紧抿,冷声说道,“儿子?你怎么可能还会有我这个儿子?十年前我从京城追出来,有多少次差点死在荒漠里,只为了想要能见你一面,然而最后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自你踏出天守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有我这个儿子!你放弃了大宛帝国的皇后尊位,抛弃了宠爱你二十年的丈夫,抛弃了年仅十岁的儿子,只为了来这个该死的地方当呼延络舸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人!你当时抚着你已怀胎四个月的肚子告诉我,那肚子里面的,才是你的孩子,而我,什么都不是!”
他的眼睛突然又充满了红线,将他的冰封割裂出一道道的缝隙,这一刹那,浑身的气息暴虐而阴桀,似要毁天灭地,仍尚且不够。
“嗤”的一剑刺进了她的肩膀上,让她不禁痛哼一声,鲜血迸溅,楚玥璃恍若未闻,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呼延络舸是如何的将我羞辱?我又是如何才活着爬出这个地方?如果不是父皇派出的人及时找到我,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在荒漠中了!你又知不知道当我终于回到京城,远远看到天守城城门的时候,甚至连踏入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我骗过侍卫逃了出去,之后若又不是遇到雪儿,我也早就已经死了。”
“儿子?你的那个儿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你现在为了让我救你和呼延络舸生的杂种,竟敢说我是你的儿子!”
又是“嗤”的一声,剑尖直接穿透了她的肩膀从背后露出了一截。
季芊筱又是痛哼一声,身子也不禁摇晃了几下,但却依然紧紧抓着楚玥璃的衣摆,满脸都是泪水,用力的摇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璃儿,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我……唔!”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真当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会不知道呼延络舸对我的羞辱?会不知道我放弃了太子之位跑到西北那苦寒之地就只是为了找赤渎的麻烦?你会不知道赤渎十年不犯我大宛边境,此刻的突然进攻是因为与楚玥辰有勾结,而犯边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我?不,应该是为了抓我来救你儿子的命!”
“璃儿……”
“季妃娘娘请自重,本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楚玥璃突然抽回了软剑,那被带出的鲜血沾染了身下华美的地毯,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又看向捂着肩膀一脸痛苦之色的季芊筱,说道,“如果你能拿到楚玥辰与赤渎勾结的证据,并交给我的话,我便答应救你的儿子。”
“我拒绝!”
正在季芊筱眼睛微亮,又夹杂着几分不知真假的伤心难过,想要不知是答应下来还是再讨价还价一下的话出口之前,另外一个清灵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横插了进来。
楚玥璃一怔,下一秒映雪就站到了他的身边,冷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没有我的允许,你没资格做出伤害我所有物的事情,即便那是你自己本身也不行。”
“雪儿。”
他呆呆的看着就在眼前的这个人儿,明明她刚才一直就站在旁边,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见到依然有一种突然便开阔了的感觉,眼中的红丝,那充斥在里面疯狂涌动的暴虐阴桀,也再一次的在她面前,轻轻的消散了。
映雪伸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却握了满手的滑腻,顿时眸色一沉,冷冷的看向季芊筱,说道:“看来似乎也没有必要再喊你母后了,刚才那一行礼,就当是在对着排位给婆婆请安。我不管你是谁,但敢打我东西的注意,那就谁都不行!你儿子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的人牺牲了来相救?”
她又转头,狠狠盯着楚玥璃说道:“要证据不会自己去找吗?你是没这个能力还是没那个本事?若真找不到,难道还不会制造一个吗?”
“雪儿……”
“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解释。”她又靠近了他一些,轻声说道,“你猜到了此次赤渎犯境,楚玥辰与他们的勾结暗算,以及在荒漠中的追杀都与她和这个赤渎小王子有关,就忍不住心中悲愤跑来兴师问罪了。你不用解释,我都看明白听明白了。”
握着她的手用力握紧,顿时有更多的粘稠液体从他手心的伤口中渗透了出来,从两人的指缝间溢出。
他是那么冷静的一个人,若不是猜到了想要暗算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又怎么会冲动的跑到这里来?他那么看重那些下属,若不是受刺激过度,也断然不会贸然带着他们来这个危险的地方,要来,他也会一个人来。
看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肯定不止第一次来了。
表现得再冰冷,曾经受过的伤再严重,这终归还是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如映雪对云相的那种本身就毫无感情,而是在那最纯真的年纪里,真真正正的孺慕敬重了十年的母亲,就算被抛弃被伤害,就算将她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不在意,他就不会怨恨不会心痛了,也不会冲动的跑到这里来了。
所以即便是出手伤她,他也下意识的挑了肩膀这么个只会流血却绝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的位置。
而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想要知道的那件事。
映雪的眸色沉沉的,黑白异常的分明,分明到了晶莹剔透都不足以形容的程度,在旁边摇曳的灯光照过来,却在她眼中折射出了一片冷光。
又朝楚玥璃靠近了些,侧过身另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用力的抱紧,轻声说道:“傻瓜,我早就说过,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的。”
他的手颤了颤,小心的伸出摸上了她的脑袋。
她睫毛轻扇,又说道:“况且,你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除了再次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再被狠狠的伤害一次,绝望一次,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