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情挑-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zaxsw。org/ 。/
楔子+第一章
楔子
久而久之,李清吾忘了很多事情。忘了最想念的朋友,忘了最亲密的爱人,忘了是生是死,忘了该干些什么。只是隐约之中,一个不及眼角的笑时不时闪现,像是嘲讽,冷观他此时不堪负荷的窘境,于是,李清吾想,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
当时年少
桐安县北,坐落着一座上了年代的大宅子,红瓦青砖,巍峨触目。传言这座宅子是前朝某户大家族遗留下来的,被馋臣诬陷满门抄斩,瞬息之间便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座宅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视为阴郁不祥之物,朝廷也没有过多理会这个几乎只剩空壳的屋所,任由其空置着,聊胜于无。
然而对于众多无家可归、无处安身之人,这地方着实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许多流浪儿、乞丐、行人过客,来了走、去了留,直至今日,宅子里住的都还是些三教九流之人,有商贩、教书匠、小偷、画师还有说书的,或拖家带口或孑然一身,整个宅子满满的人气,热闹如菜市场一般。
事实上,桐安县是一个宗庙三不管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乌烟瘴气,避难的、躲仇杀的、贩卖人口的,一切你想象得到的肮脏买卖在这里都是正当营生,这里就像一个大染缸,充斥着人们所不齿的各种颜色,却真实而残酷,谁也别想来桐安县惹事,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
与桐安县截然相反的是百里之外的靖河县。靖河县地处山之阴水之北,好山好水养育着县中居民,除农业外,商贸繁荣,生活富庶,并且靖河县一直是盛产名人学士的福地。走在大街上,随处可以看见穿着青衫、峨冠博带的文人骚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学之大小。
靖河县最富盛名的才子当属城南唐府的两位少爷唐安平、唐安清。多少才俊为了求得唐家二少的书画作品挣破脑袋,又有多少红颜粉黛为求二人的一眼青睐暗自神伤,唐家二少的才情可见一斑。再者,这两位爷还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俊美非凡、着尽风流。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唐府还有一位少爷,这位少爷的境地较于前两位来讲就凄惨得多了。唐安宁五岁才被接到唐府,却不是唐老爷的儿子,唐夫人当时为了这事还大闹了一场,直至唐老爷指天发誓不是自己留的种,这才息怒。那么唐安宁是谁呢?唐老爷妹妹的孩子。
老一辈的人也许会记得曾经名噪一时的唐府冰美人,唐爱莲。多少名门世子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也许你要说这种做法未免略显轻视,然在这样一个民风开放的年代,最直接的方式往往最有效,于是唐美人将终身托付给了一位风流才子,接着就像众多话本小说一样,才子继续风流,美人容颜不再,郁郁寡欢还带着不足月的襁褓之子,才子早已经家财散尽,醉死街头。
心力交瘁,美人没有能够抚养孩子长大,唐安宁在乳母的照顾下意外地等到了自己的舅舅,这个容貌端正、一身严谨之气的男人冷冷地扫了唐安宁一眼,问道:〃识字吗?〃
唐安宁点了点头,于是一双大手牵着唐安宁细小的手腕将他带到了高墙迭院的唐府,这一带便是十一年。
唐家主要做的是书画印刷行业,整个靖河县的书籍画册都是出自唐府,这也是两位少爷才情非凡的原因,耳濡目染。唐安宁自那日来到唐府,便被带在唐老爷身边学习,书记、排版、印刷,不过做的最多的是读和写,唐老爷手把手教,直至唐安宁独当一面。
也许很多人都不知唐安宁是何许人,然书画业界无人不知唐安宁是唐老爷着力培养的接班人,其能力水平堪称一流。
在唐安宁专注于书画研究的时候,桐安县的老宅里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年此时正披头撒发一手提酒,一手挥毫泼墨。
李清吾是个孤儿,父母不详,被发现的时候只有一本丹青画册在身边。抱养自己的刘婶是个慈目善目的大妈,家里除了一个修锁匠徐良,一个打铁的学徒王林,还有一个女孩,是刘婶的孩子,名唤刘嫣。
这座宅子现今是归一个名叫刘栓人贩子管着,不要问为什么是他管,所谓强权出政治,拳头永远最好说话,每月往各住户处收点租,也是个不小的收入。刘婶带着几个人住在宅子的最东边,是个独立的院子,故而也没什么人打扰,当然,房钱也不便宜。
李清吾从小就有一手拿笔的天分,自识字后就读自己的那本画册,从而习得妙笔生花的好本领,画人画物均惟妙惟肖,生动异常。不过李清吾的画在这里不值多少钱,卖了换一些酒就眨眼没了。没错,李清吾嗜酒如命。
刘婶常常说,李清吾这样的长相要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知要连累多少名门千金害相思。邪魅的桃花眼若有若无地轻佻,时不时地挂着一丝笑,伴着棱角分明的秀美五官,李清吾着实是好看。
每每往春风楼送画,总是有那么几位妩媚女子端着妖娆的姿态上前勾搭,李清吾亦是来者不拒,环肥燕瘦、搔首弄姿,泰泰然一番好景色。
酒罢欢罢,李清吾这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出门办事的刘婶和刘嫣已经回来了。
看到醉醺醺的李清吾,刘婶去厨房倒了杯醒酒茶递过去,刘嫣则阴阳怪气、一脸不齿道:〃还知道回来?怎么不醉死在勾栏栅里?〃
〃你少说两句!〃刘婶瞪了她一眼,温和地对李清吾道,〃喝点茶吧,解酒暖身。〃又从包裹里拿出几支新毫、一沓宣纸,递给李清吾:〃我看你的画笔秃了,纸张也没剩多少,这次去靖河县,就帮你带了点,你看看好不好,我不懂,不过店家说画画就用这个。〃
李清吾眯着眼睛看了看,道了声谢,从上衣内掏出一支古朴的玉簪递给刘婶:〃给您买的。〃
刘婶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地收好,开心道:〃没白疼你。〃
刘嫣冷眼旁观,酸溜溜道:〃那是,他倒像你亲生的。〃
〃胡说什么!〃刘婶斥道。
这时,刘栓端着一盘点心进屋来,腆着脸对刘嫣道:〃嫣儿,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点拾翠楼的点心,尝尝?〃
刘嫣瞥了眼点心,懒懒道:〃放着吧,想吃的时候再说。〃言毕,看也不看刘栓一眼,继续手上的针线活,刘栓也不恼,笑嘻嘻地问:〃做什么呢?手帕?〃
〃关你什么事?〃刘嫣没好气地说道。
刘栓转了转眼珠,转而对刘婶道:〃婶儿,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就是我看嫣儿也不小了。〃刘栓舔了舔嘴唇,眼露精光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刘婶故作不解。
〃那咱们就打破天窗说亮话吧……〃刘栓也不客气,〃我想娶你闺女。〃
刘嫣面色一僵,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对刘婶道:〃娘!我……我不嫁!〃
刘栓冷笑:〃别给脸不要脸!嫁给我是你的活路,在这里你嫁给谁不是往火坑里跳?〃
〃栓爷,别恼……〃刘婶很快镇定下来,堆着笑对刘栓道,〃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嫣儿已经许了人了,我不能悔婚啊!〃
〃你骗谁呢?〃刘栓面色一冷,〃整个桐安县谁不知道我刘栓要娶你女儿刘嫣,谁有这个胆子跟我争?〃
刘嫣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虽然刘栓从来都是好脸子对自己,但谁不知道刘栓是个不要命的坏种,不然也不会成为这桐安一霸。战战兢兢地拉了刘婶一下,刘婶安抚地拍了拍刘嫣的手,对刘栓道:〃我这不是刚和嫣儿从靖河县回来吗?亲家是靖河县的。〃
刘栓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在靖河县还有亲戚?〃
〃这话说来就长了……〃刘婶拉着刘栓坐下,〃我以前就是靖河人,在一个大户人家做姆妈,那家小姐后来因病去世了,我才带着孩子来到这里,我们家嫣儿虽不是大家小姐,但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修养、人品样样拿得出手,这不,刚一回靖河就被小时候定亲的亲家找到了,定了婚期。〃
〃是吗?〃刘栓一脸狐疑,〃这么说你不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刘婶笑道,〃要我说,若不是这亲退不成,我还不希望女儿嫁进大户人家呢,处处是规矩,可嫣儿喜欢人家我也没办法,就应了。栓爷您人爽气,我敬你是个人物,想必不会做这坏姻缘的事。〃
刘栓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刘嫣又有些舍不得,只得发狠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就是抢,我也要把她抢过来!〃说罢,甩手离开。
刘嫣〃嘤嘤〃地哭了起来,拉着刘婶的手道:〃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婶将针线收收好,〃嫁人啊。〃
〃……嫁谁啊?〃刘嫣问道。
〃记得那日在城南撞到的年轻公子吗?〃刘婶问道。
〃记得。〃刘嫣有些莫名。
〃嫁的就是他。〃刘婶莫测高深道,转而面向李清吾,〃不过,需要你清吾哥哥的帮忙。〃
李清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摆了摆手道:〃我能帮什么忙?不行,我不行。〃
〃你可以。〃刘婶按住他,认真道,〃现在你们两个仔仔细细听我说,清吾明天去靖河县,直接去唐府,就说是钱庄林老板介绍的,他们府中的三少爷正聘画师,到时候你就住在他们府上,嫣儿十日后过去,就去上次我引你接见的林老板那里,到了那,你就是林嫣林小姐,清吾则找机会将那唐三少和嫣儿偶遇,让他们有相处的机会,接下来就要看嫣儿你的本事了,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唐公子上林府提亲,你能做到吗?〃
刘嫣脸红了红,不安道:〃娘,这不是骗婚吗?再说,我也不是林府千金啊!〃
李清吾也在一旁插话道:〃随便找个画师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我去?〃
刘婶笑道:〃那唐公子是个极为挑剔的人,已经辞退了好些人,想必要求甚高,你去的话,成功的机会大点,婶儿不会让你白做的,就当是报答婶儿这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嫣儿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一千两纹银的报酬,到时候你想给哪个红颜知己赎身就给哪个赎身,我都不拦着。〃
这句话说中了李清吾的心事,想他李清吾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在这桐安县也是个响当当的风流才子,虽出生寒门,倒也颇得别人的尊重,在勾栏院里甚得几位红牌的倾心,不用花多少银两、只需得几副画就可以成为美人的入幕之宾。李清吾亦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在姑娘中口碑甚好,很能讨人欢心。只是近日,这飘香院新来了个岚秋姑娘,端得是美人如画,温婉娴静,可悲的是,这儿是遍地虎狼的桐安县,最不缺的就是手段狠厉之人,这岚秋又是个不会服软、看脸色的主,估计以前在外地被捧着、宝贝惯了,哪受得了这番折辱,不到一个月便已憔悴不堪、不成人形,这院子里都是从这过来的女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还有笑她不识时务的,总而言之,凄惨至极。
李清吾到底不忍看到美人被折磨,看这样子恐怕不会捱多久。虽然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