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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穿越乱世医女-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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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真好。”陈信拉东西扯的跟她说话,却一句也没提到杜氏。文丹溪也没往这方面提,或许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办吧。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直到巳时才起床。

两人互相帮着梳洗完毕,一起走出屋来,春草来禀说,杜氏一个时辰前来过一趟。陈信一提到杜氏,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文丹溪连忙拿话岔过去,同时看了春草等人,示意她们这种事不要当着陈信的面说。

如是几天后,陈信的情绪慢慢地恢复平静。平常不是跟秦元一起办理公事,就是到校场练兵。他对杜氏不管不问,仿佛就当没这个人一样。杜氏时不时来主院走动,有时碰见陈信,便用那种既期待又愧疚的眼神看着陈信,陈信始终对她淡淡的。文丹溪为了避免她尴尬只得笑着陪她东拉西扯的。

尽管他们两人没有对旁人说起杜氏的事,但很快其他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秦元、李冰雁和刀疤脸等人都陆续来看望杜氏,婶娘长婶娘短的叫着,礼物一堆一堆的送来。杜氏这么多年来受尽世人的白眼和践踏,何曾过过这种受人尊重的风光生活!虽然儿子至今还没有正式承认她,但是儿媳和儿子的兄弟们已经默认她了,儿子迟早会解开这个心解的。这么一想通,她整个人一扫初来时的畏葸不前,小心翼翼。变得开朗起来。不过,陈信仍是那副抑郁不乐的样子。文丹溪劝了几次也就做罢了,有些事只能当事人自己相通才行。

陈信没纠结多久,西北再次传来了战报。说是鞑子再次屯兵秦州,洪大胡子怕支撑不住,赶紧向易州发信求救。陈信责无旁贷,立即跟秦元商量发兵救援的事。兄弟两人并一帮幕僚紧锣密鼓的商定好日子,眼看就到了出征的日子,陈信看着文丹溪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的不舍和担忧。

文丹溪却笑着劝道:“二信,你就放心的去吧。别担心我。”说着她把陈信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激励他说:“我看二弟对我们的孩子期望甚大,这几天净往我这里送治国安邦的书,你这个当爹的,要为咱们的孩子多打下些基业才好。”

陈信一听这话,心中的伤感当即驱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豪情,他拍拍胸脯响亮的答道:“我这个当爹的别的本事没有,但多打下几座城池的本领还有的。娘子就在家里等我的捷报吧。”

“好,夫君,我在家静候佳音。”

“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别挂念我,也别担心我,我军中还像以前那样,连母马都不养。”

“知道了,二货。你不能说点不二的话的吗?”

陈信想了一会儿,又正色道:“还有北院的那个,你也别惯着她。你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若是她给你气受,你回来尽管告诉我。”文丹溪抿嘴一笑,替他整整衣领,小声说道:“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以礼待她,想必她待我也一样。”

两人殷殷道别,互相叮嘱,越说话越多。直到战马都等得不耐烦了直刨前蹄,文丹溪只得忍着不舍催他上马。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立虎——”是杜氏来了。

陈信长长地出了口气,眼神晦恨不明的看了看她。

“立虎,天冷了,这是娘给你做的一件棉衣。”说完,她忐忑不安的把包袱递上来,陈信没有接下,只是冷淡地说道:“丹溪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杜氏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咬唇呆立不语。

文丹溪连忙说道:“秦州天冷,你多带一件也好。这也是娘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文丹溪听从了李冰雁的建议,已经改口叫杜氏叫娘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陈府上下都知道了杜氏的身份,她再叫婶子便有些不妥了。

陈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杜氏朝文丹溪感激的一笑,文丹溪颔首回应。陈信看了看文丹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陈季雄大踏步走了过来。

“义父——”陈信忙把东西递给身旁的亲兵,上前一步扶住陈季雄。

陈季雄用蒲扇般的大手拍拍陈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信娃啊,到了战场上别顾着逞勇,打仗要多动脑子,你可不是一个人了,你媳妇你孩子都在家等着你呢。”陈信用力的点头:“义父,我都记下了。我会平安回来的。”陈季雄看着陈信身上明亮的甲胄,再看看那昂头嘶鸣的战马,脸上不觉流露出一丝英雄迟暮的落寞。

文丹溪连忙说道:“义父,您老人家也别觉着遗憾,如今这世道,何处不是战场?易州正好需要像义父这样的老将镇守。”

陈信也一脸郑重的说道:“是啊义父,二弟是个书生,以后有什么事还得要您老人家多提点才好。有您在,我也能放心在前线杀敌。”陈信和文丹溪这一唱一和的说得陈季雄心中登时畅快了许多。不得不说,他这个义子说话做事比以前成熟圆融了不少。

陈信跟众人挨个告别了一遍,眼看着时候不早,他才不得不上马出发。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扬起一阵阵征尘。文丹溪站在冷风中,目送着大队人马渐渐远去,李冰雁轻声劝道:“妹妹,天冷,快回家吧。”杜氏也在一旁殷勤劝着。文丹溪挽着李冰雁的胳膊,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了回来。

晚饭是李冰雁特意陪着她吃的,秦元也特地送来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文丹溪就觉得特别难熬。果然,习惯也是个魔鬼,她现在已经习惯躺在陈信的怀里入眠,习惯了他那滚烫身躯的偎贴,如今却觉得被冷枕空。她轻轻地翻了个身,觉得被子里似乎有一个东西,文丹溪一怔,伸手拽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大布娃娃,娃娃身上还穿着陈信的背心和亵裤。不用说,除了那二货再没旁人了。

“这个二货。”文丹溪自言自语道。她把娃娃抱在怀里,想着陈信抱着娃娃睡觉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吃吃笑起来。她闭了眼,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九十章替换

文丹溪渐渐的适应了陈信不在的日子。陈信离开没多久就让人送来了信和很多小玩意。这次他倒没有写诗;只是老老实实的写了好几页纸。里面还描写了他对洪大胡子媳妇的认知:“有人说;老五的媳妇和你有点像。我觉得一点都不像。很胆小一点都不爽快。我过几天去看老四。到时再给说说情况。”

文丹溪也给他回了长长的一封信,诉说了自己的情况。她最近一点也不吐了;特别爱吃酸的,而且饭量大增;一天得吃五六顿;整个人像吹气球似的胖了起来。身子也开始显怀起来。

李婶王婶等一帮有经验的妇人都说这胎怀的肯定是个小子。文丹溪付之一笑,她一点也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倒是把秦元高兴坏了。这几天连兵书都送来了。杜氏整天也是乐呵呵的忙来忙去的。文丹溪冷眼观察她,杜氏自从来家后,一直很安份。由于她善于察言观色;也一直没惹到文丹溪。她每天忙着做小婴儿的鞋子衣服,有时还给文丹溪做些针线活。文丹溪叹了口气;暗自安慰自己:陈信所说的那些,也许因为她年纪大了都改了也不定。

有时陈季雄也会过来看看她,聊聊家常。陈季雄还试探着问她,将来愿不愿让孩子跟着自己学武艺。文丹溪想想陈信高强的武艺,自然是乐意的。这可是个乱世,有武艺防身最好不过。接着他又说起了自己在东虏的事情,并说那里也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人。文丹溪暗暗记下,她早就想好,要拿鞑子俘虏去换人。只是后来事情越来越多,她都有点忘了。看来她得赶紧告诉秦元,尽量早行动。她一向说到做到,陈季雄一走,她就立即叫人去给陈信送了个纸条,简要说明了此事。

不多时,秦元便派人传来口信说:东虏近日将有大变,俘虏暂时无人来赎。他们内部争权夺利,对方欲借刀杀人。此事可缓缓图之。随口信传来的,还有各地的情报和邸报。文丹溪一一细心的看去。先是中原时局又发生了巨变。先是景帝的第十个儿子逃到江南建立了南梁。再就是中原大地为了争夺地盘,弄得是烽烟四起,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在众多的情报中,文丹溪注意到了不太起眼的一条:李纯风之预言,引起晋阳袁氏的注意。袁氏的探子已在城中。

文丹溪不由得一惊,她都差点快忘了宋一堂这个人了。她继续翻找关于袁氏的情报,她发现这人倒也十分精明,中原和江南各地为争地盘打得如火如荼,他却一直很低调,固守着晋阳那一方土地,不称王不争霸,并且特别注意民生。只几个月,晋江高唐几州户口增加百万。从各地涌来的流民大部分都去了他的地界,还有一部分流入了易州。看来,这人属于闷声发大财的种类,他绝对是所图甚大。而易州离晋阳不远,双方将来一定会发生摩擦。想到这里,文丹溪便找秦元商事情,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元,秦元却微微一笑道:“嫂子请放心,这几日我已同幕僚们商定好了,准备派出若干人出去,招抚流民,让他们分流到秦州和霸州。那里的荒地更多。我们还规定头三年开荒免税,想必会吸引许多人去。”

文丹溪点点头,笑道:“原来二弟早想到了,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

秦元却正色道:“嫂子千万别这么说,俗话说,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我们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嫂子想到什么尽管提出就是。”

两人谈完公事,秦元便自觉的告退。他临走时飞快的扫了一眼文丹溪的肚子,不由得叹息一声,心里默默思索着替换陈信的人选。他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仍是一筹莫展。

他正想得入神,正好迎面碰上了陈季雄。

陈季雄笑眯眯的招呼他:“二侄子啊,今日有空不?陪老头子喝上一杯如何?”

秦元站定了,恭敬的回道:“杂事缠身,喝酒就免了,陈伯父有什么话直说便可。只要我能做做的,决不会推辞。来来,外面冷,咱们到屋里详谈。”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秦元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秦元亲手为陈季雄捧上茶,然后坐到陈季雄的下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季雄满意的捋捋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丹溪的身子越发沉重,我们再怎么仔细照顾,比不上信娃的陪伴,我想着是不是能找一个人替换信娃回来。”

秦元点点头道:“伯父,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是,眼下军中还真没有能替换大哥的。秦州自古就是东北重镇,鞑子若是攻下了秦州,再进军中原就有了一条便利的通道,他们断不会轻易放弃的。是以,它必须要有一名悍将把守。这样的人,除了大哥哪还有别人。”

陈季雄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秦元:“贤侄,我给你举荐一个人,其勇猛不在在信娃之下,而且对鞑子的情况知之甚详。由他去再合适不过。”

秦元闻言不由得一阵激动,忙问道:“伯父快说,这人是谁?”

陈季雄哈哈一笑,指指自己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就是老夫自己。”

秦元一听这话,激动的心慢慢沉潜下来,他微微一笑道:“ 陈伯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老毕竟年事已高,我看您还是在易州好生将养吧。”

陈季雄摇摇头:“我才不到五十,你忘了前朝的苏老将军七十五岁还能远征高丽。况且,我与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非得亲手去报方能解恨。还望贤侄成全老朽。”

秦元打量了几眼陈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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