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王妃-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陈姑娘似乎对吴启健另眼相看,吴启豪也站起身来,躬身道:“小的也觉得健哥儿说得是,故此这几日都是一起忙活此事。”他似乎吸取了先头的经验教训,只表了个态,并没多说。
吴启辉便有了两分尴尬,长房二人都说了话,自己不说似乎不好,跟着说又没什么意思。想了想,也站起来躬身为礼,却什么也没说。
梅清却指名问道:“辉哥儿也是赞同的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沟通
吴启辉十分惊讶,抬头看了梅清一眼,心想,我要是不赞成,这几天跟着吃苦受累干嘛啊。只是正要开口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陈姑娘的意思……好像不太对头啊。结果便说成了:“小的自然跟着长房的兄弟们一道。”
“你的意思是说,心里头有些不赞成,但是两位长房的都想这么干,你也就只好跟着干了?”梅清的语气仍是平平。
当然不赞成,我脑子有病才会想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呢!吴启辉心中想到。不过陈姑娘反应之敏捷委实令人惊讶,所以吴启辉索性选择了说实话,“其实小的确实不太习惯做这类粗重活计。只是想到陈姑娘之前曾提起,择人要看是否务实肯干,故此小的觉得,既然姑娘需要人拆房子,小的也是责无旁贷,愿效犬马!”
无耻!无耻!吴启豪心里郁闷,既气恼自己嘴拙,刚才不知道多说几句,又气愤吴启辉如此厚脸皮,竟连愿效犬马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太无耻了!早知道自己也该无耻些才对!
梅清摆了摆手,笑道:“你们都坐下,咱们好生说话儿,不用如此客气,你我相称即可。你们自称“小的”,我实在听不惯。”
见吴家三人都听话地坐好了,梅清才接着道:“总之你们三位情愿也好,跟风也罢,都同意先动手拆房子,还辛辛苦苦地连着干了好几天。其实……”
梅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想过没有,我要是想找人拆房子,何必用你们呢?你们根本就不懂,好些拆房子的做法都不明白。平日里极少做这些活计,力气也不够。结果累得要死还慢得很,两间小房拆了五天都没拆完。随便去天桥地下找几个苦力都比你们强的多啊。”
“啊?”干了五天还被奚落了。吴家三人木呆呆看向梅清,只觉得这陈姑娘笑得没心没肺,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过了半晌。吴启辉先是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回头看看也真是可笑啊!自己也不是第一回办差事了,怎么忽然变笨了?竟然只知道埋头苦干去了?若是自己站在陈姑娘的角度。大概也要笑死了。
过了一会儿,吴启健也反应过来,也笑了起来,枉自己平日也常常被称赞机灵,到了陈家居然犯这么大个错儿,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来表现自己,大抵是最笨的了。
吴启豪却笑不出来。这情形不对,很不对,可是自己却看怎么不明白,心里只想哭。只是大家都笑了。也只好咧着嘴做出些笑的意思来。
笑了一阵子,气氛缓和了不少。吴启健仗着年纪小,先开口问道:“陈姑娘,你就指点我们一下呗,到底这个蛋形窑要如何建?姑娘事务繁忙。我们知道了路子,回头做起来也有章法,不再犯前头儿的错。”
吴启辉和吴启豪登时竖起耳朵,听陈姑娘如何回答。
梅清摆摆手,道:“这个不急,到底蛋形窑是怎么回事儿,如何建造。自然会和你们说明白。但是,现在先要弄清楚,你们犯了什么错?你先说说看。”
吴启健低头寻思了一下,道:“我们不该自作主张,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结果反而误事。”
梅清点点头。道:“这话说得对,但是不齐全。”
说着将目光在三人脸上逐一扫过,缓缓道:“我希望在“不该”如何之后,再加上“应该”如何。这是在我身边做事的第一个规矩。弄错了说错了做错了,怎么错都没关系。但同样的错误只能犯一次,下不为例。知道错在哪儿之后,还要想明白对的是什么。”
说着指了吴启健,道:“你重新说。”
吴启健心头砰砰直跳,心知机会到了,也不知能不能抓住,勉强沉住气,道:“我们不该自作主张,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结果反而误事。应该跟旺财管事好生请教,问清楚陈姑娘的意思,再好生按照陈姑娘的吩咐去做。”吴掌柜可是自己的亲爹啊,他跟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听话,陈姑娘让干啥就干啥。这么说应该能过关吧。
梅清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心里有点儿发愁,这少年看着挺伶俐的模样,怎么点不醒啊,还是这个时代的人服从心理太过严重?怎么自己循循善诱的策略好像推行的不怎么顺当呢?
她转向吴启豪:“豪哥儿,你也来说说。”
吴启豪打起精神,字斟句酌地答道:“我们不该逞能去干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自家辛苦还在其次,反而误了整个工期。”他说“逞能”的时候,还微微看了吴启健一眼,暗示这个乃是健哥儿的主意。
“应该先自家垫些银钱,找合适的工匠来做。如此,能将活计做得又快又好。至于银钱,回头陈姑娘自然不会亏待我们,即便觉得我们定的工钱不合适,些少数目,也是亏负得起的。”言外之意,情愿自家出钱找人干活。
梅清又看向吴启辉,“辉哥儿,你的意思呢?”
吴启辉见陈姑娘问到,心念电转,其实刚才吴启健和吴启豪回话的时候,他已经心有所想,总算多少占点便宜。他从来做事最有规划,不爱轻举妄动,所以在吴家很是得长辈的赏识,素有少年老成之名。
只是修建蛋形窑一事,心中热切,先就落了下乘,未免失了算计,再加上几日来均没能见到陈姑娘,有了另外两位鼓动,竟做了从众之人。此时索性放手一搏,何苦不断揣度陈姑娘的意思?!自己是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就是,无论是否能得了陈姑娘的青眼,这就是自己的真实能力了!
“我的看法是: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开工。”吴启辉说得不急不速,显然胸有成局。“根本不清楚整件事情要干什么,要怎么干,就仓促开工,乃是大忌!”
吴启辉继续说道:“只是我们急于给陈姑娘留下好印象,担心不干活会被认为是偷懒,结果失之大局。仓促之中去做唯一确定要做的事,就是拆房子。其实拆房子只是整件事情的开端,很可能也是最容易的事情,并不需要急着做。我认为应该先等待,等到见陈姑娘的机会,问明白整件工程的全貌。”
“在等待的过程中,应该自己先想几个方案出来,供陈姑娘选择。而需要问的,主要是三件事,一个是蛋形窑的建造图纸,一个是整体工程的预算,再有就是要求完成的工期。”
吴启辉说完,吴启豪心中一凉,完了,自己在族里被吴启辉压得没有出头之地,只能在自家院子里琢磨如何制瓷,到了京城陈姑娘这里,看样子机会也要被抢走了。这家伙之前什么也不说,跟着干粗活儿,如今到了陈姑娘眼前,倒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想到此节,吴启豪忍不住出声反驳道:“后头的事情要请教陈姑娘自是应该的,只是既然拆房子已是定了的,先做也不妨事,何必非得等呢?”
吴启辉摇了摇头,道:“不然,这几日拆着房子,我已是心有所感,头一件,这房子所在之地是不是最适合建窑?若是拆完了才发觉别处更合适,岂不是白费功夫?”
“再者,房子拆了容易,可拆下来的东西呢?泥沙木料,如今都胡乱堆在一旁,这些东西将来是不是还有用?拆下来之后应该如何处理?”
“既使这些都不论,所谓拆了房子在原址起瓷窑,也不过是旺财管事转述的一句话而已,究竟是陈姑娘随口说说,还是详细考虑的决定,也尚未可知,何需急在一时。”
如今吴启辉也懒得理会吴启豪的脸色了,你小子抢先抢了好几回,也没给吴家长脸,还是哪儿凉快呆哪儿得了。
梅清心里吁了口气,总算三人里头还是有精明厉害的,不旺自己煞费苦心,点头道:“辉哥儿说得不错,这做事先从大局着眼,从细处着手,便是我这儿的规矩之二。还有些别的规矩,慢慢儿再和你们说。”
吴启豪本来脸色不善,听陈姑娘的话似乎并没有将自己赶走的意思,又渐渐缓和下来。
梅清又开口道:“总是从前大家合作的时候少,故此多有误会,如今既然话都说开了,今后只管开诚布公,事情弄明白了,也好少走弯路。你们今日且回去,好生想想这建窑之事要如何办,明日晚上再过来,各自说说方案,若有合适的,便留下来负责此事。”
送走吴家三人,梅清便去书房将蛋形窑的图纸细细画了,标注出许多需留意之事,只待明日交给合适之人。
吴家兄弟们却是激动不已,吴启辉自然认为自己已是拔了头筹,显然陈姑娘十分认可自己的说辞。吴启健和吴启豪却觉得陈姑娘最后之语,意思是从前之种种均不作数,只看明日的方案如何,故此也是摩拳擦掌心中跃跃。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歌舞
吴家兄弟埋头苦干构思方案的时候,梅清也没闲着。
宜妃的至坤宫旁边是锦绣宫,原本并无宫位的妃嫔居住,只有几名低级宫人并小太监平日里打扫维护而已。这几日倒忽然热闹起来,颇见到些人出入,却似乎只是匠作人等。
梅清心中好奇,如今人人都对宜妃敬而远之,生怕惹事上身,怎的锦绣宫倒好像弄出不少动静来。只是她早已学会缄口之道,能不问就不要问,能不说就不要说。
她不问却自然有人会说。
领路的宫人是宜妃宫里派过来的。梅清之前所担心的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乱走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自从宣了皇上的口谕,让自己经常陪伴宜妃,便每日有两名至坤宫的宫人,会在午后按时出现在利贞轩,引领梅清前往宜妃所在之地。宜妃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至坤宫,也有时会在御花园的某处。
今日领路的宫人笑眯眯对梅清说道:“这锦绣宫里头正在修建的是响屐廊。”
“响屐廊?”梅清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心底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对呀,”宫人得体的微笑着,“就是之前姑娘曾对娘娘说起过的,专门给跳舞的美人行走所用的响屐廊。姑娘说过之后,娘娘向往得紧,跟皇上提了一句。”
说话间已走过了锦绣宫,宫人一边作势推开至坤宫的宫门,躬身请梅清进去,一边继续说道:“因怕吵到娘娘,故此皇上便命人在这锦绣宫里建出响屐廊来。等建成了,娘娘便可以随时传召教坊的舞姬过来表演。如今大家伙可都等着长见识呢。”
梅清苦笑了一下。如此一来,相当于宜妃占了两座宫殿,风头之盛,无出其右。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等着看看传说中的响屐廊的风采了。
宜妃午睡起身不久,正歪在榻上怔怔地看着阶下的美人蕉。那美人蕉并不是常见的红色或是黄色。乃是红黄双色的鸳鸯蕉,此时开得正是时候,在阳光下艳丽非常。
梅清便随口赞了两句,这花儿不知是珍稀的品种。抑或花匠费了心思培育出来的,着实好看。
宜妃将两脚一缩,示意梅清在榻上坐了,怅然道:“花开能几时,只是看个新鲜罢了。”
梅清笑道:“娘娘这话,倒有些黛玉葬花的味道了。”
“这个怎么说?”宜妃依旧是懒懒的,并没有追问黛玉是谁。
梅清可不想跟她讲红楼梦,便笑道:“这个是首曲子,便叫做黛玉葬花,讲的大抵是一名旧时的美女。见到花儿零落,有感而作。”
宜妃随口道:“你对美女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