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王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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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一向认为,多一个同盟要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那么,谭贵妃提出的条件自己能答应吗?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即便是小规模的边境冲突,都不是梅清希望见到的情形,睦邻友好才是双赢的选择。
梅清蹲身施礼道:“我只能答应贵妃娘娘,会尽我本人之力尽量维护大昌和蒙萨的关系。结果如何,影响因素众多,就不能担保了。”这是大实话,其实梅清的思绪已经稍微飘远了些,想起蒙萨国内还有位能利用使团贸易增强蒙萨国力的能人,还有不可避免的王位之争……
谭贵妃已经很满意了,空口的许诺很容易,随便许诺的不是她想合作的人。
“后头的事儿咱们可以慢慢商量。”谭贵妃话风一转,“今日这些胡蜂,陈姑娘觉得来自何处?”
梅清也一直在想此事,此时便答道:“这个么,应该不是专门针对某人的,而是想让整件事情都受到打扰的人干的。”
“唔。”谭贵妃表示同意。如果要刻意破坏某位候选者的形象,降低甚至剔除其中选可能,就没有必要使用这样的法子。
在皇宫里弄进来一批胡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提还要在面脂或头油里布下诱饵,所涉及的关系和人都是极其珍贵的资源。如果针对个人,更容易的法子多的是;而现在乱成一团,连太后本人都涉险,皇上的宠妃宜妃虽然没受伤,可受了不小的惊吓,更有若干人被蜇。
此事说大不能算大,毕竟没有牵涉人命,虽然在宫廷中不明不白毙命并不能算离奇的事情。
可是说小也不算小,在太后主持的宫宴上竟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下次是不是就会有图谋不轨的人混进来?从窗外飞来的,也许不再是胡蜂,而是飞刀。
因为牵涉太广,亦尚有诸多不清不楚之处,关于胡蜂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谭贵妃倒是似笑非笑地问起:“陈姑娘那位侍女很有意思啊,她和靖王从前认识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府
“可能见过一两次吧。”梅清心中泛起一种类似恶心的感觉。也许是不怎么愿意处理这件事,自己并没有仔细想陈娟的目的。现在听谭贵妃提起,陈娟委屈惶恐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说起来,陈娟的姿色其实并不差。所谓娶妻娶德,娶妾娶色,陈伟枫的小妾们姿色均是出色,陈娟的母亲更是姿容冶艳,梅清曾经见过一次,虽然没说话,印象也算深刻。
只是,美人儿并不是只看五官身段的,大概经常巴结陈衡的缘故,陈娟的气质实在一般,以至于这次陪在自己身侧充任随侍,大家都以为是梅清的贴身丫鬟之流,还有位闺秀赞赏过一句,说陈姑娘的丫鬟知礼数之类。如果当丫鬟看,陈娟当然还可以,当小姐看的话……嗯,其实看不出小姐的样子来。
这样的人也敢在宫里给自己使手段下绊子,梅清简直觉得丢了自己的脸。
谭贵妃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一流,看出梅清不太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识趣儿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二人略说了几句闲话便分手了。
陈娟并没有跟过来,一直等在流乐阁门口,站姿十分标准,收腹垂肩,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梅清从她身前过,眼角都没扫她一眼,径直向外而去。陈娟低眉顺眼地跟了上去,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看在外人眼里,倒仿佛梅清颇有些骄狂的样子。
梅清的心气儿已经平复,自刚才谭贵妃问起,自己觉得有些丢脸的时候,便意识到以这样一个人为对手,其实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她这点儿小手段,简直不值一提。
回到拥挤的院子,梅清心里一阵烦躁,看来得赶紧催着哥哥找院子才行。曲氏和范氏都在等她,自是躲不过去,只得将宫里的情形简单说了说。范氏也还罢了,虽然有些惊讶,主要还是听个热闹,一副懵懂的表情。
曲氏听说竟飞来一群胡蜂,却是惊得脸色都青了。毕竟是高官的正妻,平日里也多少有机会出入宫中,深知这看似平静深宫内院,少许波澜都是暗藏无数暗涌,更何况这小小胡蜂实则是大大隐患。
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说道:“三姑娘,这靖王妃其实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起来是个王妃,将来靖王若是继承王位,还能成为王后,只是一则靖王和大昌的王爷毕竟差了一层;再则蒙萨位置偏远,习俗粗鄙,咱们京城的人过去多是不习惯的;更何况听说如今蒙萨王偏爱俪姬,靖王爷还有好几个弟弟,将来如何,其实不好说。咱们不如求个安稳算了。”
言下之意,觉得梅清不如推出靖王妃之争为好。
梅清听了倒有两分感动,曲氏也算是为她着想,此人虽说多少有些势利,总还不算黑心。若是能平平安安过个小日子,自然是不错,只是正所谓人生就像心电图,一帆风顺就说明你挂了,若是今天和昨天一样,明天又和今天一样,波澜不兴,那么活一年和十年,活一世还是两世又有什么区别呢?
轻叹了一口气,梅清笑道:“三婶娘说得自是有理,可是如今只怕不是咱们说得算了,譬如这太后下了帖子,谁敢不去?出了这等事儿,若是大家都纷纷推托了,皇家脸面也不好看。依我说,咱们只需不上赶着去争就是了。”
曲氏点了点头,梅清这样的说法也算是识大体了,当真被皇家看中,做臣民的自然只有服从的份儿。又说了一阵子话,便打算带着陈衡陈娟回去。这院子已是挤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她们母女住下了。
谁知陈衡却笑着央求道:“这宫里还不曾去过,我还想和三妹妹好生说说话儿呢,母亲不如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曲氏大感惊讶,陈大姑娘和梅清一向关系一般,怎的今日还要继续叙话?不过当着这许多人也不好驳了女儿的面子,正沉吟间,陈娟也在旁道:“女儿陪着三妹妹去了这半日,也觉得疲累得紧,母亲便应了姐姐吧,让女儿也能休息休息。”
曲氏便笑道:“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上这儿了,要赖着不回去,那说不得咱们娘儿仨便一起赖着你大伯母就是。”一边儿说一边儿看着范氏。
范氏虽说来京城日子短,交际往来尚不甚了了,不过这些话总还听得懂,自是一叠声儿地挽留。
陈衡便和梅清回了梅清的屋子。
梅清心中也有些奇怪,宫廷见闻自己刚才已讲了不少了,难不成真的如此好听?陈衡进了屋子,却半晌不说话,看着梧桐刚捧上来的茶盅子发呆。
梅清已是累了,又不好催她走,索性告了个罪留她呆着,自己先回了内室换了家常的衣服,又重新洗了脸挽了头发,觉得清爽了好些,方又出来陪客。只见陈衡竟是连姿势都几乎没变,仍是看着眼前,仿佛那茶盅子能看出花儿来一般。
见梅清回来了,陈衡抬头看了梅清两眼,忽地没来由地哭了起来,且是越哭越厉害,竟有嚎啕之势。
梧桐在旁边服侍着,见了忙打了水,拿了手巾帕子过来。梅清便示意梧桐出去,自己将手巾递给陈衡,也不开口询问劝解,且由着她哭去。
陈衡直哭了一刻钟才慢慢收了,
一条一尺见方的白绫手巾给她哭得精湿,抽抽噎噎终于止了哭。
梅清看着陈衡哭,也有些出神,上次也有人在她这里如此痛哭,那个人是祝文婉。
没想到陈大姑娘张嘴的第一句就提到了祝文婉:“我是为婉儿姐姐的事情来的。”
梅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巧,难道自己刚才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陈大姑娘失神地又擤了擤鼻子,并没有主意梅清的神色,只管自己说下去:“婉儿姐姐去了这么久了,行凶的贼人还没有捉到。本来我想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可是,一想到凶徒逍遥得意,便连觉也睡不着了。”
☆、第一百二十章 隐情
陈衡又哭了一鼻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婉儿曾和我提到你们去温泉的时候的一些事儿,听着像开玩笑似的,可是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平常。”
从陈大姑娘鼻音很重、断断续续地陈述中,梅清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来祝文婉从温泉之行回来之后,和陈衡聚过一次,讲了一些温泉的见闻。
其中一件便是说在温泉过夜的那一晚,祝文婉发现了几个兔子窝,自是兴奋莫名,在兔子洞附近守了大半夜,除了逮到了兔子,竟然还有一次“**”。据说是有一位姑娘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觉,溜出门“闲逛”,见到穿着男子猎装的祝文婉的背影,那位姑娘幽幽地在她背后又是祝月又是悲秋地很是表演了一番。结果等祝文婉听得不耐烦转过身来,那个女子惊叫一声比兔子还快地跑了。
说这故事的时候其实是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祝文婉固然是当笑话讲,陈衡姑娘也是当趣事听,这两位没心没肺的姑娘都没当回事儿,转身陈衡就差不多忘了。
可是不久祝文婉当街遇害,按当时的情形来看,只能说祝四姑娘家教实在一般,在这种人多混乱的地方自行走动,结果遇到了坏人。
陈衡的朋友不多,所以对祝文婉遇害颇为伤心,狠狠哭了几场后,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虽然每年的重大节日庆祝活动都免不了有些意外,京城里走失的小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被拐走的丫鬟媳妇也不在少数,至于小偷小摸更是不计其数,但是历年来真正发生死人的情形还是极其少见的,更不用说死的乃是侯门千金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祝家对外只说是急病,并不敢明说是当街遇害的,不然大家都免不了疑惑,人人都好好的,怎的就她遇着事儿呢?怀疑里边儿有内情,众口铄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陈大姑娘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祝文婉和她闲话的故事说不定有关系,她一个大姑娘家,总不能跑去衙门随便找个人诉说,这个案子又没有明着查。在肚子里憋了一阵子,终于想到大伯如今在刑部,便过来给跟梅清说了。
好不容易说明白了,陈衡抬起头,两眼通红看着梅清,问道:“婉儿姐姐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是!”梅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也知道陈衡并不是真正怀疑自己,不然也不会找自己说这个事儿,只是口头儿确认一下罢了。
梅清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概念,如果不考虑随行的丫鬟,结合于岩芝和祝文婉第二天的神色,估计就是于岩芝便是那位将祝文婉误认为男子而有所表示的女子了。
这是动机。梅清下了个结论。
陈衡前脚刚出去,陈娟后脚就进来了。
梅清还在想着怎么和便宜老爹说说祝文婉的案子,只听到门口陈大姑娘和陈二姑娘打了个招呼,陈二姑娘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显然陈二姑娘担心梅清根本不让自己进门,特意等着陈大姑娘开门出来这个机会。
陈娟倒是很干脆,进门就直接跪下了。
梅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她并不反对跪拜作为一个时代的礼仪,但是心理上还是比较反感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屈服或者哀求,如果跪倒就可以解决冲突和问题,那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太过简单和荒谬了,如果不能解决,又何必摆出这个姿态来。总之,就是不喜欢你跪我跪地来来去去。
陈娟转过头,哀声道:“三妹妹这是还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么?”
梅清皱着眉头,厌恶地说道:“知道自己讨人厌,那还不赶紧走。”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没说出个“滚”字来。
陈娟冲梅清眨眨眼,眼中泛出点点泪光,渐渐成了决堤之势,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梅清毫不犹豫站起来就走,今天自己已经看够了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