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霸"夫-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痛快的回答反倒让夜长留不知所措起来,她无奈的揉揉鼻尖,连着咳嗽几声,才勉强从嗓子眼里又快又急的挤出一句话。
“陪我睡吧。”
言罢,夜长留有些窘迫的再咳了咳。这个小小的癖好说起来有些丢人,实际上,她很怕一个人睡,这个毛病由来已久,即使明明知道放个人在身边会很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贪恋那一份温暖。孤枕裘凉,那会让她想起十四岁之前,在特十二组被人当成怪物一般的冰冷日子。
对方只是明显的呆了呆,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不愿,或者一丝一毫的愿意,只是如同清觞执行任务时一般冷静果断地脱了外面那层黑色锦衣扔在脚边,面具未摘,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向那张雕龙画凤的巨大木床走去。
“属下遵命,只是面具可否不摘,属下面容粗鄙,怕坏了主子的兴致。”
☆、第七章 梦中前尘
“兴致?”夜长留一怔,下一秒就明白对方想歪到什么地方去,却也不辩解,只是异常殷勤的跑回床边,铺好锦被,摆正玉枕,又献媚的拍了拍。
后者沉默的看着夜长留做好一切,漆黑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安静的爬上床躺在里侧。
夜长留又是对他讨好的笑了一笑,吹了不断闪烁的烛焰,在绊了第三个跟头后,仍然兴致冲冲且迅速的脱掉外袍钻到被子里去。
从未和活人如此接近——里侧的人僵硬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刻意克制,紧张的头发丝都在僵直,默默的等了半晌,只等来了枕边传来的平稳呼吸。
慢慢的舒缓了略略抽筋的身体,男子面具下的表情略带疑惑,单纯而又空洞,依旧无关开心与否,只是下意识的考虑是否完成了主子交代的命令,若是理解错误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还抽空想了想外面树枝上站岗的同伴。
纵然满心疑虑,但他显然也不会再把夜长留叫起来问问到底为什么。
夜长留这一也睡得很不安稳。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淡化存在感和时刻保护主子是每个人首要学会的东西。
故此,夜长留找的人对了,却也错了。
枕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本就是闭眼小憩的男子立刻警醒过来,即使只剩一件亵衣,依旧神奇的从里面掏出一把银针,半支起了身子,眼神阴冷的打量着四周是否有无不妥。
片刻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回身边的夜长留身上,犹豫半晌后,还是安静的躺了回去。
他终于明白了‘陪睡’的含义,和之前可笑的紧张。
身边的人睡得很沉,却不稳,一身冷汗湿透轻薄的亵衣,如不安的蝶般不住颤动的睫,不知怎的就在心中品出一股绝望的味道来。
睡梦中的夜长留无意识的指尖颤动,又是多年前不断重复的梦——
梦中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她十三岁的时候。
漫天遍地的白,进进出出的人拿着笔纸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沉着冷静的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一遍遍的用电流刺激她脑中的神经,那是痛彻心扉四个字都不能描述的,直到她一声不吭的晕过去才算结束。
假如表现得好——就是在那些奇怪的人开刀和抽脊髓的时候都能乖巧配合的话,每七天就会被允许和其他同类一起看半个小时的电视。
没错,同类。
她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清觞,那是个让人很难忘的少年,虽说这里的同类很少能活的还知道希望二字,但她就觉得清觞是特殊的,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那些白衣人对清觞的态度是让人值得深思的,她曾无意识的听说过,那个少年的战斗力在整个特十二组可以排的上前三——只要好好开发利用。
电视上又是永无止境的弱智动画,她无所事事的转过头去,却没错过当电视上一种叫肯德基的广告播出时,平日简直像个假人一般的清觞,眼中一闪而过的艳羡。
不知怎的,接下来的两天,无论她被动的接受着什么样的实验,或者吃着特十二组永远一成不变的所谓营养餐,脑中关于清觞的那抹艳羡还是挥之不去。
于是,第三天,她成功的迷惑了几个试图要继续抽她血的白大褂,就像往日迷惑小动物一样,拿着防毒面具轻松地打开了隔壁实验室的房门。
屋里正在对清觞做着什么的几个人顿时惊讶了起来,立刻拿起口袋中随时准备的催眠喷雾试图动手。
却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脑中满溢的精神力叫嚣着释放,她意有所图的微笑着,成功延迟了对方动手的速度,这就足以让她把早就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戴上了。
然后,那几个人就不约而同的倒了下去。
本来用来恒温干细胞的烧杯已经空了,清觞沉默着从床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有几根没有用处的小型冰锥。
她盯着清觞看了一会,理所当然的牵起了他冰冷的手指,帮对方带好防毒面具,大方地拉着他走了出去,顺便打开了长廊上手动的灭火装置。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炸起,储备的水源从头顶喷涌而出,一些试图做无用功的白大褂疯了一样的冲上来,然后就被她震荡的精神力俘虏了神智,就在一刹那被清觞瞬间凝固的冰锥扎透心脏,惊讶的倒下去。
二人就这么冷静平和的走了出去,不带一丝一毫的负罪感,身后尽是倒下的躯体。
她一直温柔的笑着,很快就有愿意免费搭他们去肯德基的轿车,然后又殷勤的送了他们几大包那种叫肯德基的东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坐在肯德基店外的台阶上,她顺理成章的把所有东西都一一打开,堆在清觞面前。
清觞不明所以的呆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她见过的、甚至很可能是人生第一个笑容。虽然很快就又被特十二组的人抓了回去,事到如今她已经想不起当初十七条人命和半年逼人发疯的禁闭换来的一餐到底是什么味道,却依然记得清觞脸上微微的笑意,和第一次生动了的眼神。
梦中迷迷蒙蒙的闪烁了一会,又换了一张张夜长留熟悉的脸,各种不同的表情和声音在脑海中疯狂叫嚣。
“夜长留,我爱你!”
“夜长留,我恨你!”
猛地坐了起来,窗外微薄的阳光照进屋内,夜长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依稀听得见狂跳的心脏,凤眸还带着刚醒来的迷蒙,不解的望着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怪事,明明有人陪睡,怎么还会梦见以前实验室的事?
再把目光放到了房间的角落,果不其然,对方又安静的如同一截木头般在那戳着。
随手捡了块蜜饯丢过去,对方身手敏捷的接住。
“昨晚多谢,一起吃饭吧。”
“属下遵命。”
------题外话------
(悄悄透露一下,其实清觞也是男主之一捏~不知大家猜到木有的说,欢迎亲们踊跃留言,收藏君神马的非常有爱哦~O(∩_∩)O~)
☆、第八章 真心难测
黄花梨木的桌子在清晨的阳光下闪耀着琥珀般的光泽,上面错落的摆满了各种精致的小菜,盛在羊脂玉碗中的清粥还升腾着暖暖的热气。
夜长留持着筷子,筷中还夹着一抹鲜嫩的青菜,她无语的保持着这个姿势,颇为费解的看着对面端着小碟围着桌子走了一圈的男子。
男子却显然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依然在每个盘子里夹出两块葱姜蒜片之类的调料放在手中的碟子里。不但他没觉得什么不对,就是周围充作背景的仆人也同样眼都不抬,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杵在原地,似乎甚是理所当然。
夜长留放下了筷子,看着那男子夹遍了所有菜中调料,又冷静的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把面具抬起三寸,依然让人难窥全貌的同时仔仔细细的吃了下去。
“请问,这是你的兴趣?”
男子抬头,面具后的眼睛平静无波:“属下是在试毒,主子请用。”
“刚不都用银针扎过了?”夜长留闻言挑眉,端详着碗中一口未动,还带着针眼的青菜。
“回主子,有些毒是银针试不出来的。”男子恭敬的回话,突然又想起了早上夜长留说请他吃饭的事,见对方光看不动筷子,迟疑的补充了一句:“属下已经用完了,主子请用。”
“……。”夜长留歪着头打量了男子一会,忽然一把抓着毫无防备的他按在旁边的座位上,选了双没用过的筷子,飞快地夹了一众菜色,很快就把男子面前的空碗堆成了小山,简短不容置疑:“吃。”
“……属下遵命。”开始思考昨夜是否理解错了主子的意思,男子低声应下,再次单手抬起面具,右手用着不慢于夜长留夹菜的速度把盘中物送入口中,那一丝不苟的态度,让夜长留不由疑心他到底嚼了没有。
“放心吧,我没有让你试毒的意思。”看着满眼色彩或浓或淡的菜品,再想想二十一世纪色香味全的美食,夜长留很难提起品尝的兴致。马虎的吃掉盘中凉透了的菜叶,自斟自饮的倒了一盅清酒喝下,舒服的眯起眸子,无所谓道:“我来这时日尚短,自问没做什么非得值得人下毒的事,就算死了,也是她自己造的孽,与我无关。”
夜长留心中清楚那个‘她’指的就是不知现在芳魂何处的夜子安,更清楚这话说的水中月镜中花,笑着一口干掉杯中的确难得一品的佳酿,再看其他人却全部一头雾水,自以为悄悄的交流了几个全部茫然的眼神后只能听而不闻。
“属下定当誓死保护主子,万死谢主子大恩。”男子立刻单膝跪地,即使隔着面具看不到真正的表情,也明显透着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周围的下人立刻交流了个明了的眼神,转眼就把刚才自家主子说的话丢到了脑后,作为时刻站在风口浪尖、有生命危险的高危人物,用一些再下三滥的手段收买属下都实属平常。
“不用动不动就这样,继续吃吧。”夜长留笑了,她清楚所有人都把她的话当成了收买人心的手段。
男子点头,听命行事的又坐回了原位,不动声色的扫了夜长留一眼,心中暗暗思索着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对了主子的脾气。
却见对方唇角噙着一抹似是无奈似是包容的笑,低头倒了杯酒,眯着眼睛享受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咽了下去。
把心思重新转到面前的饭菜上,男子机械的一口口吞咽进去,珍馐佳肴全然品不出味道,面具后的眼角眉间极快的掠过一抹疑惑。
他从十五岁就做了夜王的暗卫,从最开始的守大门做到现在的位置,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站岗跟随,可以说对夜王的一举一动都熟捻无比。
可那些数千个日夜积攒而成的熟稔,仅仅在一天之内就全部改变,别说昨晚那让人莫名其妙的一夜,也别提明明死士为何还费那么大力气收买,尤其——夜王夜子安,是从来不喝酒的。
“王爷,您可用膳完毕?”门外,夜长留第一天就见过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匆匆的走了进来,鼻尖上冒着累累的汗珠,他抬袖擦了一把额上滴下的汗珠,有些惊讶的扫了一眼夜长留身旁低头用膳的暗卫,焦急道:“我的爷,外面来的人都快把王府的门坎踏破了,您稍稍快上一点,都是朝上常来常往的大臣,让人家等久了也不好。”
“……。”夜长留一愣,抓了抓早上随意用发带束好的长发,随意的点了点头,一个称呼理所当然的从口中冒了出来:“张管家,也不用这么急。”
“爷,您……。”想对夜长留极为随便的穿着打扮发表一些看法,又想了想外面门庭若市的盛况,张管家跺了跺脚:“罢了,您先过去应付着。”
夜长留缓缓起身,身旁的男子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她回头瞥了一眼,重新按着男子坐了下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