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霸"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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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搭了半条命才侥幸逃过一劫,下次百分百就要穿帮了。
“萧萧?”喘息片刻后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目光不凑巧的掠过被暴力打出蛛网模样的墙壁,夜长留颇不自在的抖了抖。
“……。”萧别情仍然无法动作的僵在那里,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那应该傲立尘世的女子虚弱的向他挪了过来,干涸了的血染了衣袖,面如白纸却更衬得唇角的血红刺眼惊心。
可本人却毫不在乎的笑着,狭长的眸中暗含着是对他的关心。
萧别情的心几乎窒了,他突然觉得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又有多么讨厌夜长留那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笑容。
这种笑容,让他联想到一切和失去有关的字眼。
而一想到这人也许有一天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他甚至感受不到破碎的身体带来的疼痛,因为那个代表永不相见的字眼在舌尖那么一转,他的胸口便似快被撕裂般,痛苦得无法遏抑。
“怎么能联系到其他的暗卫?”夜长留慌乱的站在萧别情面前,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握成拳放了下去,明明几个时辰前还玉树临风的人,如今却像个被人玩腻了的娃娃,受的伤不知凡几,早知如此……她是断然不会带着他一起来的。
萧别情努力地吸了口气,用眼神示意胸口处藏着的东西,夜长留便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掌心的伤口随着舒展的姿势展开大大的伤口,甚至看得见里面和鲜血融合在一起的红白碎肉。
掏出婴儿巴掌大的竹筒,放出其中两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飞虫,体力耗尽的夜长留重新坐到了地上,心神不宁的数着心跳,时不时的抬头瞄一眼强自支撑的萧萧,期盼着那两个各司其职的暗卫能快点赶到。
幸好,赶来支援的暗卫一南一北,飞檐走壁,来得极快。
“主子……。”二人对视一眼,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口水,借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掩去眼中的惊恐。
“我还好,以往你们受伤都怎么办?先把他弄到合适的地方休息。”夜长留不容置疑的止住正要上前的二人,单拿了药粉随意的往伤口上洒了。
二人站住,立刻转头去看一身血污的同伴。
萧别情虽然说不出话,但那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拒绝,尽可能的注视着夜长留不爱惜自身的一举一动。
“主子……属下斗胆,请您看在小头跟了您那么久的份上,赐他一个痛快。”
夜长留洒药的手微微一抖,眼神阴郁的抬头,声音平静森冷:“你说什么?”
“主子……。”二人齐齐跪下,腰间的刀剑在地上敲击出沉闷的声音。“但凡暗卫受伤,要统一送回去治疗处理。小头伤成这样,就算活下来恐怕也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继续职责,已经没用了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进行治疗的。何况您伤成这样,保不住主子本就该死,属下二人随后自当回去领死,可小头身上有伤……怕是刑罚过后,难留个全尸了。”
“……。”夜长留一双黑眸中波澜起伏,片刻后拂袖起身,两只手全都被宽大的袍袖遮掩,眼神淡漠的注视着伏地的二人,突然笑了笑:“本王无事,既然送回去不太方便,就找个信得过的大夫,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二人诧异的领了命令,萧别情则失魂落魄的闭上眼睛,敛去眸底滔天杀机——若他侥幸不死,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胆敢伤了夜长留的人!
夜长留满意的扯动唇角,看着那二人合力搀扶着萧别情在天色微亮的清晨里迅速离去,安然的躺在了凌乱的地板上,感觉着清醒的神智慢慢远离,洒了药粉的伤口烧灼的让人恨不得剜肉下去,身下屏风的碎片搁的她腰痛不已,却没有力气伸手拿出来了。
意识终于彻底沉入了黑暗,肉体的疼痛也离她远去,反倒让人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或许因为精神力消耗得太多,而那每晚陪伴的幽香又恰好不在身边,她混沌着入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梦的梦境……
“刁民,你还真敢霸着本王的身体不滚出去!”梦境是一片黑暗,夜长留清楚的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般无二的女子,眼角眉梢透着戾气,不同的是对方穿着一身怎么看怎么恶俗的紫红锦袍,还有那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气质。
精神力的消耗让她疲劳的很,默默地转过去不搭理对方。
“好,算你有本事,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几天!”那女子气的跳脚,近在耳边的吵杂的让她难以安眠。
“不过……。”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即使放缓了语气也仍旧透着一股欠揍的气息,仿佛多大恩惠一般:“你要是能主动滚出去的话,本王可以宽宏大量的饶过那只妖怪。若是你敬酒不吃偏吃罚,等本王亲自夺回身体,你看上的那些就一个都活不了!”
“你威胁我?”夜长留心中想着,不用开口就传到了对方耳中。
“威胁又怎样,这本来就是本王的身体,本王迟早会夺回来的!”那女子桀骜的笑了笑,挑衅的目的不言而喻。
☆、第四十一章 身体主人
夜长留很不厚道的笑了,终于赏给对方一个正眼:“迟早会夺回来,就是说还夺不回来对吧。”
对方嚣张的气焰顿时犹如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虽然还勉强着那装腔作势的态度,奈何演技不够精湛,声色厉茬的内在被夜长留这种出没欢场的老手一眼看穿。
“我还真没想过,明明同样的脸,也就是身高比我少了那么两三厘米,怎么长在你身上就奶奶不疼舅舅不爱的,怎么看都有种欠揍的味道。对了,夜子安,我就不明白了,你长成这样不说,还权势滔天万人之上,喜欢上谁怎么还用强抢?”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夜长留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仿佛照镜子一般的灵魂,就算说不上什么‘天生丽质难自弃’吧,这么副好皮相糟蹋成这样也不容易。
“刁民,本王哪轮的到你来说教!”夜子安愤恨的吼了回去,又想起平白被这混蛋玷污了她心中唯一可能真爱着的羽流光,更是气急败坏,瞪着夜长留的眸中几乎都要冒出火花来,恨不得直接上演一场灵魂大PK,一脚把这个不请自来的混蛋踢出身体,然后找个得道的高人施法诅咒,非让这混蛋永世不得超生不可!
“原来我生气就是这个样子啊……幸亏我不怎么生气。”夜长留把对方的话全当了耳旁风,嫌弃的把头扭了过去,闲情逸致的不论何时都不忘了吐槽。
这下又把炸药桶般的夜子安气个半死,张牙舞爪柳眉倒竖,习惯性的去摸腰间千金打造的软鞭,手指落空后才郁闷的醒悟,此时已今非昔比。
“你也不要这么凶的看着我嘛。”夜长留摊手耸肩,无辜的让人咬牙切齿:“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你看,跑到你身体里本来就不是我的本意,名声坏人品差,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恐怕若不是这个什么王爷的名头撑着,都快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不想呆你倒是滚出去啊!”听到对方如此猖狂的评价,夜子安半是喜悦半是愤恨,与夜长留如出一辙的凤眸眨了眨,突然换上了轻柔劝解的语气:“现如今你我共用一具身体,你不喜欢,我也不方便,不如你先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然后等我找个口碑好人品好的身体给你,你看怎么样?”
“……。”夜长留沉默了许久,垂了眸子好似在思考一般。让等待的夜子安成功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强自压抑兴奋地喜悦,双目灼灼的期盼着她赶紧上当。
半晌后,沉思的人轻轻的动了动。
夜子安紧张的在身后双手合十,无意识的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
夜长留的表情十分复杂,几次三番的抬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且为难之极,最后叹息道:“……虽然你那么诚恳的看着我,但你编了这些个鬼都不信的承诺,简直是藐视我的智商,让我想上当都很有难度。”
夜子安的神色立刻变了变,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黑色的空间之内。
眯着眸子看对方渐行渐远,夜长留面露难色的合上眼睛——她平白占了夜子安的身体,本来是有愧的,可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个主,更别提……
绣有墨竹的鲛绡垂帐曳地垂落,洁白莹润的明珠为串系在床榻边的金钩上,两层帷帘交叠垂落,蝉翼薄纱,使夜长留靠在软枕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身体的疼痛突如其来的涌上脑海,狭长的双眸猛地睁开,暗藏杀机的眼神一闪即逝,随即轻轻地哼了一声,引得床旁几人连忙聚上前来,各有心思的打量着伤势不轻的夜长留。
“王爷,您感觉如何?”首先开口的是许久不见,明媒正娶的羽流光。
夜长留点了点头,扫过床前这几位从未谋面的人物,示意还算安好。
“……那就好。”干巴巴的宽慰一句,羽流光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他对夜子安这个人可以说是深痛恶觉,本以为这回千辛万苦的把他弄到了王府,定然比之前更加献殷勤,却没料到对方自从违反约定强要了他之后,干脆默不作声起来,权当没他这个人了。
如此巨大的反差委实让人觉得怪异的很,若不是作为交易的计划还在继续,他几乎要以为这人得手后就要毁约了。可自从那日生辰之后,夜子安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印象多少是有所改变的,以至于听张管家通报‘身受重伤’时,隐隐竟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假如夜长留知道羽流光心中在想什么,定然觉得十分无辜——不是她不负责任,而是一见这傲骨不凡的男子,那‘心脏病’就发作的很是勤奋,可只要离这人远点,就算上蹦下窜的也不会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故此夜长留慎重决定,珍爱生命——远离流光。
见王府最有发言权的侧妃羽流光似乎没什么其他要说的了,那几个生面孔顿时一起抽泣起来,眼神哀怨多情的一同望着一头雾水的夜长留,这个道:“王爷,您,什么贼人把王爷害到如此地步,若是王爷有什么不测……奴可怎么活?”
那个不甘落后,连忙也跟着垂泪道:“千岁,您怎么如此不爱惜身体。”
夜长留先是挑眉,然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这些比女子还媚态的男人也不知夜子安是从哪找到的,各自身上的熏香味道混在一起,熏得她头疼不已。
杵在一旁的羽流光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拿出高高在上的气魄吩咐:“你们先下去吧,王爷身子不好,需要静养。”
几人对视一眼,有心借机会再次邀宠,又不敢反抗神色冷漠的羽流光,一个个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了下去。
羽流光看着闲杂人等全部退场,长腿一迈也跟着离开,临出门才扔了一句听不出什么诚意的‘好好休息’。
夜长留长长的吁了口气,闭着眼养了养神,又听见殿门被人轻轻打开,悄无声息的走到她床前立住,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夜长留没办法的主动抬眼看去,蝶翼般的睫颤了颤,恰好落入一双盛满哀伤痛楚的紫眸中……
☆、第四十二章 谁意缱绻
心中顿时微微一软,夜长留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安然无恙的微笑,嗓音略微沙哑道:“瑾瑜,我没事,不用担心。”
“你自己都不在乎,谁会那么多余的替你担心。”月白的发带随着主人扭头的动作晃了晃,瑾瑜语调微冷的低吟着,故意不去看夜长留无辜卖萌的表情,用指尖抚过对方包扎成粽子状的双手,染着陈旧了的血迹。
星眸下蒙了浅浅的一层阴影,足以见得瑾瑜必然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就悄悄的站在夜长留的寝室外,心急如焚却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只能默默地等着所有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