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填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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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殿里,黑面的阎王爷正让人收押了晚秋的魂魄,而后问许若水道,“来着何人?”
许若水因为锁魂链的缘故,魂魄极为虚弱,“民女临城人士,姓许名若水,因被人下毒致死,请阎王明鉴。”
“许若水?”阎王爷黑脸看不出表情,舔着手指翻阅手中的死薄,连着翻了两次都不曾找到许若水三个字,“怎么回事?”阎王爷自言自语道,后吩咐身边的小鬼拿来生薄,找到临城一面,也找到了许若水三个字,“奇怪,许氏一门上辈子行善积德,福及子孙,不该如此早亡的,她说的定然不错了,是被人害死的。”
“啪。”阎王爷合上生薄,说道,“许氏,本王已经查清楚了,如今并未到你的时辰,你只需回到你的尸身即可,切记,尸身不可毁,否则你便回不去了,从此成为幽魂而不得善终。”
“多谢阎王明鉴,”许若水喜极而泣,她命不该绝,回去之后,定要让王梦娇的真面目大白于众人面前,而孟天启,她的夫君,不配拥有她的爱,她作为他的正妻,不会让他安生享受齐人之福的。
被送出了阎王殿,回到临城之时,已是鸡鸣三次,东方隐约能看到金黄的日光了,许若水感到裸露地肌肤很是不适,便急忙朝孟府的后院飘去,到了之后整个人都呆了。
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屋正冒着呛人的烟气儿,只有寥寥两三个小厮和丫鬟在整理。
“你们说邪不邪门?听说二少奶奶昨日受不得病痛的折磨,自尽了,这才自尽,这小屋就烧起来了。”
“那二少奶奶的尸体呢?丧事还未办呢,可怎么办啊?”
“我说你们两个少多嘴,是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守好自己的嘴,”年纪大一点的一个丫鬟呵斥了两个小厮。
“烟儿姐,虽说你是二少奶奶屋里的丫鬟,可如今她人不在了,你也该为自己谋个好出路了,听说二少爷身边除了你还不曾别的丫鬟伺候呢。”
第三章 想 计
这便是自己嫁的男子吗?许若水跟随在孟天启的身后,只见他去了孟夫人的院子,这是许若水只去过几次的院子,进去一瞧,里面花团锦簇,百花尽放,院里一处凉亭均是用了上好黑檀木搭建而成,在两排灯笼的照映之下,呈现出黑亮黑亮的色彩,亭檐挂下薄如蝉翼的纱帘,在这夏夜有了一丝别样的凉意这只。
“启儿,你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孟夫人的声音从凉亭里传了过来,将孟天启慌张的身体给拉住了,他朝凉亭走去,里面除了孟夫人之外还有孟夫人的胞妹姨太太在。
“姨母,”孟天启恭谦行礼。
许若水见过这位姨太太,与孟夫人相比,其样貌更美上几分,“倒是难得见到启儿过来,姐姐,你福气可真好,有天启这个儿子,哪里像我只得了个女儿,命如纸薄。”姨夫人叹气道,对孟天启的赞赏溢于言表。
孟夫人很受用,见儿子过来料想了他有事儿同自己说,便对姨太太说道,“妹妹,虽是夏日,这夜里也凉了些,你不如先回去歇着,咱们明日再叙,你尽管放心待着,犹如自家家里一般,莫要拘束了。”
孟夫人笑着对自家妹妹说完,又对身边的丫鬟宝竹说道,“你先送姨太太回去歇着,看看屋里缺了什么,都一一补上,不可疏漏了。”
“是,”宝竹应下之后,迎着姨太太去了孟府西边最为雅致的小院,看样子她是要长住在孟府了。
等自己的姨母走了之后,孟天启才“哎”地一声坐在了桌旁。
“怎得唉声叹气,这可不似你平日之样,”孟夫人提了水壶想要为心爱的儿子倒上一杯水。“娘,后院许氏没了。”孟天启说完,孟夫人提壶的手一顿,抬起眼睑看向儿子。
“怎么说没就没了,昨日看守的人还说她好端端地,莫不是自个儿想不开?”
“儿子也不知晓,本是念着旧情去瞧瞧,想不到灯是点着,人却是已经没了气儿,儿子这才赶过来和娘您商量一下,这可算是什么事儿嘛,平时看着她不省心,连死都不好好找个时间,”孟天启一口饮尽孟夫人给倒的水,心中满是恼火。
许若水想不到孟天启会这么说,心如尖刀刺入,无比地疼,孟天启,我许若水嫁给你一年多,对你的种种温情难道就没有将你的心捂热吗?为何你为了个外人这般对我,我是你的妻啊,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当然,许若水的这些话孟氏母子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这事若不办好了,我们孟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启儿,我刚想给你纳个女子回来,这档事情一出,可不得搁置了,哎,我当初就和你爹说了,这克父克母的女子怎么好娶进门呢,可你爹非要顾忌那不值钱的诺言,硬生生地逼你娶了个短命的回来,好在没有连累到你,不枉娘天天为你烧高香。”孟夫人怜爱地看着儿子,满心欢喜儿子的优秀。
孟天启苦恼着呢,连纳妾都提不起兴趣,“儿子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纳妾啊,那许若水现在还堵着儿子的心呢。”
孟夫人思量了一下,提议道,“不如这样,那祸害的死先不要张扬,等娘为你先纳了妾再说,行吗?”
“一切但凭娘做主,儿子先回去歇息了。”孟天启没有反对,那便是默认了。
第六章 收 尸
“呸,”烟儿厌恶地回了那个小厮一个白眼,“要去你去,二爷身边的人可是好当的,虽说在二少奶奶身边伺候的时间短了些,可她也是个心善之人,待我却是不差的,拆主子墙角的事情我岂能做的?”
小厮动了动嘴皮子,不在说话了天师道。
凌乱不堪地一堆废墟,许若水根本进不去,更加不能回到自己的失尸身之中,正当她束手无策之时,孟夫人带着人过来了,她嘱咐道,“你们进去瞧瞧,二少奶奶的尸体是否完好?”
为什么这么说,许若水心中一凉,她现在只能躲在阴凉之处,看着他们拿着一个木盒子和一个担架进去。她内心一阵激动,他们出来之后自己就能复活了。
进去的人才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担架是空的,盒子却是沉甸甸的,“夫人,里面都什么都烧没了,只留下这一盒子的骨灰,您是否要瞧一眼?”
“拿走拿走,”孟夫人摆了摆手说道。
下人得了吩咐,端着盒子就要出了这个小院,可还未跨出一步,又被孟夫人叫住了,“别把她往祠堂里送,随便找个小庙,让人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也算我孟府的一点心意吧。”
“是。”下人得了吩咐才端着许若水的骨灰出了小院。
自己的尸身呢?为何不见自己的尸身?她要复活,没有尸身怎么回去?许若水心中怨恨,却不知是谁放的火烧了院子。
苍天啊,我许家不曾为恶,为何你要这般待我,许若水欲哭无泪,跌坐在地上,看着烟儿指挥着两个小厮收拾好了小院,青烟未散尽,人心冰凉透。
渐烈地日头让许若水有些无处躲闪,日光灼热如利剑般滑过她的身体。
烟儿走了又回来,手里拿了些黄纸过来,吹了火折子一张张点燃,“二少奶奶,奴婢也伺候了您一些日子,如今你去了,便安心地走吧,一会儿奴婢送您回家看看。”烟儿烧了整整一沓的纸钱后,撑了把红油纸伞,嘴里念念有词后,就往外走去。
许若水忍着灰飞烟灭的危险飘至红油纸伞下,说道,“好烟儿,谢谢你。”
烟儿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全身毛孔战栗,双手合十,“二少奶奶,是你来找奴婢了吗?奴婢现在就送您回家。”
按着临城风俗,英年早逝之女子如不能安置在夫家祠堂,就只能被送回娘家,想不到这,一个府里唯有烟儿还有一丝情意,许若水将之一比较,就更恨毒了孟天启和王梦娇,一个视为枕边之人,一个视为同胞姐妹,竟会如此狠辣心肠。
烟儿收了红油纸伞,找了个灰布一套,镇定地出了外院,犹豫地从腰间掏出两个铜板,狠了狠心后,便换来一位名叫顺子的小厮,“将这个送去二少奶奶娘家,往门口一放变成,这点银子就给你了。”
外院的小厮日常待遇极差,孟府供吃供穿,因此月银是少得可怜,一般小厮一月才一百钱,因此烟儿的两个铜板还算有些吸引力,那顺子点头哈笑地接了东西,也不问是什么东西就出了孟府。
第七章 借尸还魂(一)
红油纸伞被放在了许宅的墙角,许若水的魂魄这才得以飘了出来,回到一年为曾回来的家宅,她暗自神伤,爹娘已经不在世多年了,她除了能看看他们的牌位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不能复生,回了宅子又能怎么样。
许宅是一座二进门的院子,前院是客房和下人房,而后院才是主人房,如今这里住着王家夫妻,也就是王梦娇的父母。
一路走到后院,听见正屋有些吵闹声,细听了一下,是舅舅王久发和舅母刘巧在闹架。
“你给我住手,”王久发正拦着妻子不让她收拾西屋供桌上的牌位,“这是我亲妹妹的灵位,你怎能这般所为?”
“我怎么啦我?”强悍扎实的刘巧推开了瘦弱的王久发,“我告诉你,王久发,这屋子这田产本来就是我们的,你还让这两个死人霸占着我们的屋子作什么?”
“妇人之见,不是若水还在吗?若是回来瞧见我们连她爹娘都不供奉了,你打算怎么应承孩子。”王久发生性懦弱,平日里对妻子忌惮有加,这次为了逝去的亲妹妹,算是有了些男子的气概。
“还若水呢,我看她过不了多久好日子了,”刘巧哼笑着,正要找东西装牌位,可王久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举起烛台就朝刘巧的脖子处打了下去,刘巧哼了一声就晕倒了,“你说你为何这般不近人情,那孩子可怜,你就不能给她留个念想,让她以后回家也有个地方祭拜。”
王久发扶起自己的妻子去了东屋,见识了王梦娇的恶毒,许若水对刘巧的所言更是嗤之以鼻,有其母才会有其女,以前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轻信他们一家子,掏心掏费了几年,却换得如此下场。
爹,娘,你们若是泉下有知,就帮帮女儿,女儿已是没了活路,这人已到了尽头,可怜阎王都不收女儿,如此孤魂野鬼般地游荡,该如何是好?
许若水对着父母的灵位伤心地哭泣了好一阵,可无人知晓这西屋有一游魂在,木质黑漆地牌位突然间从供桌上掉了下来,许若水心中一惊,难道泉下父母感知了吗?
女儿不孝,让你们二老死也不瞑目,许若水躲在了供桌之下,只待天黑能回孟府,自己的身体究竟还在不在,唯有亲自去一探究竟了。
夜幕降临,孟府搭起了灵台,白幡黑布尽入眼帘,许若水欣喜若狂,她以为这是为她设得灵堂,大堂内门板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白布蒙住了她的样子,看不清到底是何人,可此时的许若水根本没去想其他的,纵身一跃,魂魄滑进了白布下的身体里。
没有人留意这一瞬间的变化,那尸体旁边只有一个丫鬟披麻戴孝,那便是凝香堂的紫嫣,胡婆子去照顾孟天博,而这守孝之事自然轮到了她身上了。
“晦气,让我一个人守着,死也不死得让人不安生。”紫嫣气鼓鼓地往火盆里扔黄纸,一阵风吹起,那灰烬飘起呛得紫嫣忍不住挥手拍打,一不小心,扯起了门板上拿一方白布,一身新衣却是粗布糙料,大房儿媳妇晚秋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白布落地的一瞬间她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第十章 发 泄
“爹,娘,你告诉女儿,现在女儿该怎么做?”许若水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爆发了出来,喉咙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混合着心痛,让她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