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谷香-第2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说花丝柔那边,安锦华把她一直送到了染坊门口,正待要送进去,却被门口一个孩子给拦住了,用稚嫩却坚决的声音说道,“咱们这地方外人不能进。”
花丝柔要开口求情,想着这地方自己也是寄居的,只好不舍的扭头作别,“你别着急,有空我出来就是。
安锦华脸色凄楚,很是不忍的样子,“那你保重,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我怎么的也要把你接回去!”
花丝柔进门,安锦华扭头走了,门口守着门小孩子,是在染坊里上工的红如两口子的孩子,现在一家子算是都在这了,见安锦华一走,他就把门一关,呸了一声。
安锦华脚下生风,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摸出那个八角帽。
很快,这八角帽就到了一个妇人手中,“这东西可是难得,小巧可爱得很,做工又是精细,倒是合适咱们玫儿戴,倒是哪里得来的?”
安锦华此时又是一副体贴模样,“叫你不要自己绣这些你还不信的,没得费神坏了眼睛,这不我今天离了商会就出门逛,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么个东西,你不要小瞧一个帽子,这绣工怕是云州城里真是不好寻,你瞧瞧可是有啥特别的?”
年轻的妇人心里溢满了蜜,自己这夫君当真是选对了,当初自己出门的时候娘还交代过,安家这什么都好,就是你嫁的人是长孙,是要赶紧生儿子出来传宗接代的,况且还涉及到家业的问题,但自己生下的是闺女,娘那边倒是有些慌了,过来好生劝慰,说是把陪嫁的丫头给他一个稳住才行,自己当时还是有些好笑的。他却是不肯,一个闺女也当宝贝一样心疼着,这不为了一个帽子就费这么样的心,“这形状倒是讨喜,瞧着有些像南瓜,好有这绣工不错,难不成还有别的讲究。”
安锦华高深一笑,手指拂过她的面颊,“你看看你,这个时候像个姑娘一般,瞧瞧这边,这是这里是红色丝线,单单说绣工不错,但是这绣的可不就是大朵的月季,这一种单单的是特别的,那老板说是一种叫玫瑰的品种,她家里的人画的花样,在月季花当中是难得的,你看看玫瑰不是有个玫字,正好是咱们玫儿戴,以后保准人比花娇,你这个当娘的可是不要怕被比下去。”
妇人窃笑,嘟着嘴嚷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巴不得玫儿好呢。”
安锦华趁机揽过她,接着道:“你看这上面,有这个朱砂红的珠子,摸摸可是好,这帽子要是难得,这珠子更是没有见过的,这形状做工加上绣工跟这珠子,也只有这样的帽子才配得上咱们的玫儿。”
“就你会说,一个闺女疼的什么一样。”
“我也疼你啊,不然再要一个我也一样疼?”
嬉笑之声渐渐低落,灯光一暗,满室旖旎。
第48章 家贼难防
花丝柔脚步轻快的穿过前头的晒场,这五颜六色的布料,她此时缤纷的心情一般,就连这空中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没有往日的厌烦。一路走着她还跟正在忙活的人打着招呼,心情好得没话说,见有几个人正从门口抬着大缸进来,“啊,这个染料怎么还不是自己配的,搬来搬去多麻烦。”
可惜那几个人也没有理她,就让她一个人愣住在那。
想着刚才安锦华的神色凄楚的告诉她,“二弟那边可这一次怕是要跟我对着了。”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有太多烦恼,只是摇头苦笑,“想不到他会这样,只是我们总是一家人,他这个样子也不是不好,等以后哪怕他没有别的出路,也可以到别的地方打理咱们家的生意,但是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却不领情的,罢了,他经事多一些也是好的,但愿代价不要太大,哎——”
花丝柔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什么事情为难成这般模样,“木大哥,那有了那个花楼机也不行吗?”虽然得舳了他的身份,她却是仍旧像往常那般的叫他木大哥。
他这个人总是那样,宁愿为难宁愿自己扛着也不要身边的人帮忙,说自己长孙总是要有长孙的样子,现在就要做好一家之主。就是自己把那花楼机的图纸给了他,他还是推脱不要,说是不要自己为难,再说又是花家的东西。这话说的,她本来是花家的人,以后也会跟他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帮他,难不成的还要对付他不成?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爹。
有时候她觉得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不然为什么会在秀县的时候遇上了他,又这么重重波折的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从当初的觉得能够过平静的日子生下天儿就是万幸,到今日有了这日子又想着能够让他们父子相认·人一步步的,总是有不同的派头。
他一直都是有心待她的,不然听到她当初逃离的时候遭受的罪,竟然就要流泪了·何尝见过这个模样,还说要去看看那户人家,她当初究竟在那过的怎么样的,或许木大哥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的槛就快要过完了,以后就是好日子。
为了这好日子,她装病让娘放自己出门·为了这好日子,她把花家的花楼机图样给了他,为了这好日子她偷偷的拿过提花织物,就是今日自己出门,不也是去了那个巷子里,教那些人手把手的怎么使用那花楼机吗?但是时间太紧,作出来的东西总是不那么满意,又只是自己一个人·不像在染坊这边跟着如意一起,但愿来得及。
只可惜,这好日子还没有到·他却是更辛苦,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有别的办法,但是自己刚刚提出来,带着天儿过去,那么他那个不懂事的二弟自然就不会那般为难他,说到底他要是有了儿,一切是不是就简单很多,这个自己却是能够帮得上的。
花丝柔想着,摸摸自己怀里放着的小帽,快步的走进自己的独院当
如意抱着天儿在那逗着·花丝柔也来不及多看一眼,进门找到花氏,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娘——”
花氏正在纳鞋底,眼见花丝柔这般·手指一抖,就多了一滴血,却生忍着不说话。咬咬牙继续把针扎进那厚厚的布当中,却怎么的拉不起来。
花丝柔见花氏这般木然,有些不忍,想着安锦华那边却又拖布下去了,软软叫了一声,“娘,您就行行好让天儿进了安家吧,他们父子这般分离终究是不好,我小时候也见不到爹爹,难道还让天儿走这条老路吗,明明亲爹就在身边啊……”
花氏气得脸色发白,手里的鞋底,不期然的就往地上的花丝柔头上砸去,刚才的那针尖刚刚好的刺到了脸,花氏见闺女那细嫩的脸上被刺到,立马出来一滴殷红的血,也顾不得了,这人的心跟眼睛都被蒙蔽了,还要这个脸皮做啥,“你猪油蒙了心了吗?你说什么?你求我!我用不着你来求,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他要是当真愿意认你,就按一应的礼节办,到头来我倒是变成了恶人,你说说他究竟对你有多好?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进有你受的,我操这么多的心我是为了谁?他什么都不肯,你倒是来求我了,合着就你娘愿意做恶人!人家还不一定要这个儿子呢,你就上赶着送去!”
“娘,您不要恨他,他什么都没有说,是我看他这一次过不去,这一次采买司的人换了,万一他拿不到这一次的买卖家里那边又有不怀好意的弟弟惦记着,你说他该如何啊娘。”花丝柔这声声是泪的。
要是以往,花氏早就心软了,花丝柔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娘儿两从小相依为命,平日里瞧着她也不是个傻的,哪知道一遇见安锦华,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不恨,我要恨也只是恨我自己,我什么都为了你着想,到头来你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这么忤逆你娘!”
这话一完,花氏猛然想到刚才花丝柔的话,警醒了,两手紧紧抓住花丝柔的双臂,干瘦的双手之上血管暴起,眼睛瞪大像是要吃人一般,“你刚才说什么?说他丝业商会那边的事情?你傻啊你,我可以告诉你,咱们花家跟金老板,现在成败在此一举,金老板对你有大恩,你要是忘恩负义你就不是咱们花家的人,你为啥这么想,是不是把花楼机的图纸给了他!啊?!”
花丝柔两手被花氏抓得生疼生疼,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有料到花氏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弄不明白为啥要站在木大哥的对面,要是当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他还会原谅自己吗?她也不想弄明白,但是花氏的眼睛眼神吓了她一大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番模样,于是赶紧挣脱了,“娘,没有,那图纸好好的,我去给你拿。”
心里却想·还是木大哥聪明,自己临摹了一份。
花氏见到图纸叹息一声,暗忖自己是有些过了,见花丝柔那般畏畏缩缩的样子·摇头苦笑,“你也不要怨你娘,娘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有的东西咱们不能让步,不然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不记救命之恩枉为人,还有他那边你也不要心急等娘好好给你合计,啊?”
花丝柔见花氏恢复常色,这才委屈的哭着扑上去,“娘——您不要吓我,我会好好的以后还有天儿呢。”
花氏心里却是烦乱,这阵子花丝柔出门,她听人说整日的跟那什么安锦华一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自己闺女偷了这边的东西出去,可如何是好的,今天就敲打了一回·好在图纸是在的,金老板那边的染料向来就是调好了之后运过来兑水,天儿她也是偷不出去的,也好,至少没有空子可乘,慢慢的她也就想通了。
花氏跟花丝柔在这屋子当中吵闹一番,却是急的让外头抱着天儿的如意吃了一惊,她隐约听到花楼机,安锦华几个字,又断断续续的说什么商会·天啊,这花姐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行,这要是安家二少爷有事,就是金大哥有事,金大哥出了事情自己也不好过·况且这个时候正好就是用得着自己的时刻了!
如意奔出门的时候,一股子的使命感在涌上心头,像火一般,出门被风这么一吹,越发的旺了。
出了这泥泞的巷子,又拐过了街道,长在忧愁怎么过去,自己怀里的铜板哪里够雇车的,正好是见那一旁的马车上进去了张家媒婆,指定是哪户人家又让她去保媒了。
天助我也,如意一个箭步就跳了上去,这才来得及说话呢,“伯母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您捎我一程呗,求您了。”
张媒婆正是去城南那黄家,这一次可算是两头拿钱皆大欢喜的事情,心情好也不在乎捎她一程,扇扇手绢遮在嘴角,“瞧你这孩子,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如意一旦上了马车,却也没有多说话,撩开帘子不停的望着外面,生怕自己忘记了那云锦阁的路,那道上的尘土直往车里飞,张媒婆扑得太厚的粉,此时被那尘土扬了,像是面饼之上洒了芝麻一般,幸亏的她只是觉得尘土迷眼看不见自己的尊容,不然怕是更没有好声气。
如意哪里管的着那么多的,待看准了那巷子,赶紧的叫停,一落地就跑得没了踪影,连句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的。
张媒婆的好心情倒是被破坏光了,怒骂了两句,见赶车的小厮扭头瞧着她,一脸的奇怪之色,她就笑着甩了一回手绢,“哎呦,小兄弟,不就是刚才嘴急了说两句吗?”
帘子放下,赶车的小厮噗的一声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
倒是车里的张媒婆纳闷了,这人真是有病。
如意记得很清楚,过了一个成衣店,之后是那卖首饰的,再过去就是云锦阁了,自己想过多少回的到那里去,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大门敞开着,她还喘着粗气,也不多说,对着站在柜台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