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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思美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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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你们还有什么事?”陆远贺拉过椅子坐下,斜眼瞟她,“买卖两清,流水人你们也自己监控着了,还担心什么?”
“呵,是呀,可是陆公子,你如今跟流水这般亲近,让我有些担心,到时候你不忍心了,这我们不就难做了么。”
陆远贺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些许厌恶之情:“我命还有一半要靠你们救,你们怕什么。”
“有备无患嘛,我也就想跟陆公子叙叙旧。流水那人啊,是个没心没肺的,你看,她看着溪山派出了事儿,也活得好好的。啧,若是陆公子有这般豁达的心胸,放下仇恨什么的,废了武功不再受制于你们教主的毒药,我们就会束手无策了嘛。”
“呵,”陆远贺低头笑了笑,“至少流水提起她师父师姐的时候还显得很伤心,前几日清明,还给她师父师姐烧了纸钱——也不知道那些灰飞到哪去了?”
香粉娘的笑容僵了僵:“这是她的命。”
“哈哈,也不过是有人野心太大,还有人助纣为虐而已,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至于我么,不过图个乐子,不会碍着你们的。”
香粉娘掩嘴笑得很是文雅,顺手拿起一个荷包,扔给了陆远贺:“当日流水初学绣工,绣了许多个荷包,我也得了一个,既得了陆公子的保证,这便送与你作为贺礼吧。”
陆远贺接着,低头一看,浅绿色的荷包上绣着碧绿的竹子,不如弯了弯嘴角,流水从来都喜欢同色调的搭配,帕子这样,原来荷包也这样。
香粉娘盯着他,见陆远贺把荷包塞进了衣袖,又道:“里面放了颗绿色的解百毒和红色的见血封喉药丸,算是我们买卖附送,助你早日夺位了。”
“哦?那解百毒可解见血封喉不?”
“不能,见血封喉不属于百毒。”
“……”怎么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陆远贺摇摇头,起身,向门外走去,摆了摆手,“那么便多谢了。祝愿你心想事成……”又回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瞬,终是说出了她的名,“行云。”
香粉娘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滚。
陆远贺走了后,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心想事成啊……行云看向夜色正浓的窗外,远处的凌云阁前的灯笼星星点点,在风中晃着,显得有些热闹,也有些单薄。
行云觉得,心狠是会升级的。自己刚开始做坏事的时候,午夜梦回,梦见流水与自己一起生活的日子,一日一月,慢悠悠地过来的,那些嬉笑怒骂,都印到骨子里了;惊醒过来,又想着以后还要下的狠手,她就感到空茫,觉得是用刀再刮自己的骨头,哧哧作响,在深夜里疼痛欲裂,而闭上眼,看见的都是流水日后怨愤的脸,瞪着哭着骂着,一句句如万箭穿心。而后来,自己在当了原来正牌香粉娘一个多月奴婢,了解了她的生活习性和生活圈子后,便狠心杀了她,自己顶上,还把与正牌香粉娘熟悉的几个丫鬟小厮,在回乡途中,一并下毒干掉了,用自己信得过的人顶上了。事情做多了,就没什么了,虽然如今依旧睡得浅,但好歹不做梦了,每夜都平稳着,无风无惊。
都是命。行云想。若自己没有死心搭地爱上那个人,那个人没有野心勃勃,而流水不是必须牺牲的那一个——或许自己会好好地想办法让她一辈子都在溪山上,不面世人,安稳一生。
只是世事自有走向,也罢,行云想,万般罪孽,皆不过如此,图的就那么一个,心想事成。



☆、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

新戏班子带来的收益不错,流水一日得了闲,骑马出门,到了郊外,绿油油的一片田地,流水深吸一口气,铺面而来庄稼的醇厚香气,又行了几里,见一石榴园,果子已经黄中透红一个一个的,喜人得很。流水望着,正好觉得口渴,想起拨开那层皮,整齐的殷虹果实,那酸甜可口的滋味,感觉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流水翻身下马,走到院子门口,叫嚷了几声,没有人应,却有听着凶狠的狗吠了几声。流水想起溪山上那只凶狠的藏獒,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偷盗绝非正人君子所为啊……关键是还有狗,流水站在门口,纠结了一下,她倒宁愿有人摆着摊子出来,自己给点铜钱买上几个,大家开心嘛,可是这没有人,就讨厌了撒。
流水正纠结着,终于欲望战胜了理智,她在槐树上拴上马,提气准备飞入院子,突然听见框框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其中还掺杂着“今日便是你死忌!”“看你哪里逃!”的声音——唉呀妈呀,百年一遇好像是仇杀啊!流水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一泄,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接拴着的绳子,想骑上马,第一次还不小心滑下来了,她默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听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流水不敢抬头——害怕他们说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再次翻身上马,马鞭一抽,“驾——”地一声一出,刚颠了两步,正要转到院子另一边大道上去,便觉天旋地转,马儿发出了一声嘶鸣,似乎撞上了什么,后蹄飞扬了起来,流水也凭借着那股冲劲,飞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流水晕乎乎的时候还在思考,完了完了,千万不要撞到被追捕的那个,这样不仅害得人家被抓,自己听着那些声音也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就算自己“助”了他们一把,肯定也不得善终。最好是撞到追捕的那几个,说不定被追捕的那人因此抓住机会,反制住那些歹人,自己还成了救命恩人。
流水晃悠着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睁开眼,看着马蹄前一抹黑衣劲装男子已经被抓住,正恶狠狠地盯住自己,而自己面前两五大三粗的男子,拿着绳子,狰狞地笑着走来。
流水咽了咽口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诸位壮士,我……我只是想吃石榴。”
流水最终没有逃掉被绳子捆绑着的命运,和那名不小心被抓的黑衣男子一起,塞进了马车里,晃晃悠悠地不知被运往何处。也不知晃荡的多少时辰,流水实在无聊,开始跟黑衣男子说话:“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啊?”
黑衣男子瞪了她一眼,流水扭扭头打量他,虽然面容冷漠,带着些许怒气,但剑眉星眼,脸庞轮廓清晰明朗,倒有一股端正优雅之气,只是左脸上还有一些泥沙,可能是马儿踢上去的……
见男子不说话,流水依旧自顾自地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我还听见说是你死忌什么的……不过干嘛不直接杀了你?万一你逃了怎么办?哦,是不是还要严刑拷打一番?如果这样,你早点跟我说,我带着毒针呢,扎了立马翻了白眼七窍出血,一点痛苦都没有……”
男子已经不瞪她了,沉默地注视着前方,像一尊雕像。
“哎,虽说我也可以用毒针自杀,可是我不想死啊,我去年才刚大难不死逃出来的,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赔上性命……我家店最近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还指望找个比那谁还好看的成亲,听说江南女子多貌美,想来貌美……”流水差点说漏嘴,脱口而出想来貌美男子也多的话,但想想现在装扮还是男子,前方生死未卜,万万不可露馅,被当做断袖。
流水又偷偷瞟了对面男子一眼,雕像两手虽被捆着着,但依旧庄严不动,显得端正得很。除了脸上那一抹灰……
“额,壮士,在下廉城商贾田王一。”
男子看了看流水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流水想着,这么开场,不该是报出他的名字的嘛,还是说自己遇上了一个哑巴?不过长得倒是甚符流水心意,流水喜欢的,就是那种谦谦公子,一看就是正气凛然的那种——额,碧玉那个最终没有正气凛然的倒是失误,要怪只能怪不该以貌取人呐。
“哎,在下一介商贾,武功只得皮毛,想来这飞来横祸,是逃不出去了。只是家中还有幼妹一枚,正值二八年华,貌美如花,精通琴棋书画,宜室宜家。”哎呦,还押韵了,流水默默地佩服起自己,自己真是文采卓绝……内心自我得瑟了一下,流水接着黯然道:“田某此生枉然,死了也罢,只是放心不下家中年少无知的妹妹,若壮士得救,便前往那西街凌云阁,我妹子的下半辈子,便依靠在壮士身上了……额,舍妹名唤田流水。”
男子面无表情,却开了口说:“你死不了。”
流水有种欢呼雀跃之感,原来不是哑巴啊,原来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啊,自己也不用想着怎么毒死那些人了,等着就是。流水语气不禁欢快了起来:“哎呦,真的?我们相逢便是有缘,何不结为亲家?不过你与那些恶棍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反正长路漫漫……”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流水愣了愣,似乎自己话确实太多了,“额,好吧……不过为何我见着你就很想说话?大概是你长得比较让人有倾诉欲?”
得知没有性命之忧,且见着男子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也不会有酷刑逼问什么的,接下来的一路,流水更是欢脱,顺便把男子被抓的原因猜测了个遍,逃婚啊,被冤偷盗采花啊——流水觉得长得这么正直的人肯定不会做坏事,所以肯定都是被冤枉的。只是流水再说什么,男子都已经不理会她了。
马车晃悠着,似乎登上了一座山——离郊外还甚远的山?莫非是土匪?流水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他安然不动,也不知道那句“你死不了”是不是骗人的,流水有点害怕。
马车停了下来,确实是一个山寨,门口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扛着大刀满脸胡茬的大汉,拍着身旁的巨石哈哈大笑:“这回可是把单寒那小子给我妹子抓来了?”
逃婚!果然是逃婚!流水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叫单寒的男子,枉费自己费尽心机还想着把此人当自己未来良人的可能人选,谁知是人家山寨的压寨夫婿!跟土匪抢人,自己哪来的胆子!只是,单寒在自己的注视中,恍惚间那张脸上有一丝有点熟悉的无奈之感。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推搡着两人走进了山寨,走进大堂,就看见一张虎皮披着正座,正座后面是大大小小挂着的飞刀,原来在门口站着的大汉气势汹汹地跨上大堂,坐上正座,身旁一个刀疤脸——杀人放火群体必备人士——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大汉桌子一拍,说道:“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流水抖了抖,觉得自己开头的盲目乐观实在要不得,自己命不久矣,在马车上还心心念念人家美男子,还不如磨磨手上的绳子,说不定就磨掉了呢?
只是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且放下去,单寒留着明日成亲,这个小白脸,且问出他家在何处,勒索些银子吧。”
看看!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绑架就是家常便饭啊!流水被押着下去的时候,还对身旁的小弟陪着笑:“哎,我是凌云阁的,家里有点钱但又不是很有钱,所以你们犯不着撕了我这肉票,只是大爷们也知道,凌云阁才开张不久,钱财也不多,希望也不要狮子大开口嘛,你们拿一点钱,我拣一条命,大家皆大欢喜!”
这里的小弟也很酷,不理流水,押着人往客房走。
流水很无力,觉得口很干,觉得今日遇到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肯定是老天对于自己平日里装模作样扮深沉的报应。
开了房门,未曾想房间如此封闭,四处严严实实,连个窗口都没有。身后的人给自己解了绳索,流水还未来得及活动一下筋骨,背后就挨了一下,被封了哑穴。流水扭头看了看单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做了个口型,说了两个字,却让流水觉得更加郁结。
他说,闭嘴。
……点了哑穴还闭嘴!闭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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