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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思美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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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也把背往椅子上一靠,闭着眼假寐:“那你说怎么办的嘿。”
“这可是你应的,我可没应。”
流水心里愤愤然,转身一手刀,劈向陆远贺的脖颈,可惜功力不够,感觉劈上了一处绷紧的筋,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陆远贺顺手一揽,流水就倒在了陆远贺怀里,陆远贺抱着软玉温香,乐得哈哈大笑,流水眼一瞪手肘往后狠狠一撞,陆远贺胸膛发出一声闷响,手松了松,而流水瞅准间隙,右手袖子里抛出冰蚕丝迅速往陆远贺脖子上绕了两圈,又跳出两步往后一拉,陆远贺“哎呦”一声,飞自流水身旁,虽受制于人却不见狼狈的样子,左手搭上冰蚕丝,顺手滑进流水的右手袖口,扣住她右手腕,流水左手上前想扳开他的手,而陆远贺左手一转,握住了流水两只手,而右手则慢条斯理地理出脖颈上的冰蚕丝,笑:“不错不错,多日不见,功力倒是精进了许多。”
流水何尝听不出陆远贺言语间的讽刺意思,她自从下了山入了世,一天到晚疲于应付各路人马——其中还包括陆远贺的相好们——本就三脚猫的武功如今更是粗糙,下手只能凭投机取巧。她抽回自己的手,把冰蚕丝收入袖子,不满地嘀咕:“我是真心想把你劈了放上香粉娘的床的。”
“香粉娘的床便罢了,若是你的床,我倒是乐意献身得很。”
“是嘛,”流水眯了眯眼,笑道,“我近来倒是觉得人鬼恋不错。”
“看不出啊田小爷你口味这么重……不过也没关系,我乃习武之人,你知道我武功也蛮好的,闭个把时辰的气凉凉身子装个鬼魂绝对没有问题。还是你是爱着那腐臭的死人味儿?这个么也好办呀,溟蒙教最近才杀了一批叛徒,都扔乱坟岗了,我扒件衣服下来穿着就是了,保管你闻不出我是活的!哎呀别走啊田小爷,田小爷若是比较喜欢尸斑也好说啊……”
流水走下二楼,一楼熙熙攘攘的声音席卷而来,流水陪着笑招呼了几位熟客,唤来安逸,让他去厨房,唤厨子一会做份红烧狮子头、水晶虾饺、醋溜白菜、酒酿丸子、四喜烤麸和鲜滚鱼片粥。陆远贺虽然外表气势如虹,口味却是喜欢甜酸细腻的,流水一度嘲笑他才更像女子。
流水新泡了壶明前龙井,走上楼去,推开雅间房门,却见陆远贺手肘撑在桌子上,眼睛已经闭上了。流水细想了一下,她见着香粉娘时正是午膳刚过的时辰,而陆远贺作为溟蒙教右护法,其实很忙,这次肯定又是执行任务空了一两天的时间,匆忙从几百里外赶来——而那些杀人放火的事儿一般都是半夜完成的,以陆远贺的个性,必然是觉也没睡就过来了。
叹了口气,流水又转身下楼,拿了桂花糕、栗子糕、糯米团各一盘,又上楼去,刚踏进雅间,就见陆远贺一下睁开了眼,见是流水,又闭上了,喃喃道:“是你啊。我有点困。”
流水放下盘子,推了推陆远贺:“先吃点垫垫肚子再睡。”
陆远贺眨了眨眼,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安静地喝了口茶,拿筷子夹起糯米团,塞进嘴里,唇边还有一抹米粉的白:“嗯。好吃。”
流水看着他难得懵懵懂懂的样子想笑,又掏出浅蓝色丝帕,递给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边示意陆远贺:“给,擦擦,沾上粉了。”
陆远贺低头瞟了流水递来的帕子一眼,不接:“我看不到,你帮我擦。”
——得寸进尺!
流水“啪”地一声把帕子往桌上一拍,吓了陆远贺一跳,又转身翻一旁的抽屉——陆远贺大惊失色:“不至于吧就这样你也要砍人!”
流水掏出一块明晃晃的东西,陆远贺一晃眼还以为是刀,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一面铜镜。流水把镜子“噌”地立在他面前,陆远贺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也是一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清新俊逸的样子,怎么说,也该是魅力四射的,怎地在流水这边,就失效了呢?
陆远贺推倒了碍眼的铜镜,拿过帕子,抖开,浅蓝色,右下角绣着一丛不知是什么种类的深蓝色花,陆远贺问:“这是什么花?”
“哎哟,白莲都不认得?”
“白莲你绣成蓝色?”
流水瞪眼:“我乐意。搭配着好看!”
“哈哈,好好,蓝色就蓝色。”陆远贺把帕子往怀里一揣,吃完了点心,陆远贺还意犹未尽地问流水:“还有什么甜点没?不要小气嘛。”
“留着点肚子,我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了。”
陆远贺深深切切地叹了口气,疑惑地看着流水:“你对我也不错了,怎地就不愿与我携手一生?还是我太美,你不敢要?”
哈哈嫁与非良人然后一生宅斗么,流水心中不屑地想,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陆远贺,然后道:“话说,你长得确实不错啊……难道是你出现的太惊悚,害我一直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咦?难道不该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嘛?为何你对鄙人的偏见那么严重?”
流水眯了眯眼,对啊,为何。她看着陆远贺的眼。细长的眼睛里,水光流转,像一湾深潭,吸人魂魄。瞳孔深褐,带着些许困惑,些许真情实意,些许狡诈。流水回忆起碧玉的眼,同样深邃,却好像从来只满溢真诚与深情,不会那么复杂,只是,或许只是她功力不够,看不出真假罢了,他一股劲儿地装真诚,所以流水才只能看到一种眼色。
“你呀,我总觉得有点儿怕。”
“看不出啊,你在我面前一直挺敢的嘛。”
“那是我不怕死,并不是你本身不可怕啊。”
陆远贺胸闷,努力装出一副小白兔般的可怜样:“我哪里可怕了?”
“看看,就是现在这样,”流水戳了戳陆远贺的脸,“你显出可怜的时候反而带着一点恐怖的气息,你显得恐怖的时候反而又留有一丝可怜样子。你帮人的时候我看不出你好心,你害人的时候我看不出你残忍。你像是覆盖了很多层很多层的面具,撕了一层还有一层,无穷无尽一般。我甚至觉得你的眉眼,你的嘴你的鼻,都是镶上去的,你实际的脸,就是白纸一样,装满了你的爱恨和表情,把脸都挤平了。”
“田小爷你说得才好可怕哟。”陆远贺泫然欲泣般地抖了抖浅蓝色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我相识已有一年,我风霜高洁的气节你还不清楚么……”
“……陆公子,风霜高洁是形容天气的。而且,你摸着旺财的胃说说,你有何气节?”
“诶,为何要摸着旺财的胃?”
“你良心不是被狗吃了么?”
“……”
闹腾了一阵,陆远贺终是被劝上了床小睡一会,上床前陆远贺还要求加一道酸菜鱼片。流水说:“有鲜滚鱼片粥。”
“我要吃酸菜鱼片。”
“鲜滚鱼片粥有鱼片。”
“但不是酸菜的。”
真想给你一道酸菜鱼片粥扣在你脸上啊,流水暗自腹诽,但看看陆远贺耷拉的眼角蔓延出的倦意,心一软,不再与他争论:“好吧,你睡吧。我让厨房给你做去。”
“要你做的。”
——此人得寸进尺的功力与他的武功真是不相上下!
罢了,如今,自己也就只剩那么一个,能随心所欲,不怕说漏嘴谈心的朋友——流水心想着,虽然自己与陆远贺的谈话很难上升到谈心的境界——且在能够将就的地方,将就着他吧。
陆远贺睡下后,却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流水嗤笑着,拿着药水,泼他的脸,一泼掉层皮。最后他的脸上没有五官,白板一样的,却围绕了重重黑色的怨气和□裸血淋淋的野心。他向流水伸出手,却被狠狠地拍掉,那人的眼里尽是厌恶。他很想哭,才发现自己没有了眼睛,流不出泪来。他一度想抹去脸上的黑色烟雾和血水,才发现它们已经根入他的皮肤中,蔓延到心脏。
他醒着时很想问,那如果有天,我卸掉我的层层面具,你还怕我么?会有一丝一缕曾给过碧玉一般的仰慕给我么?
他睡着了才觉得,不会有的,不会。他带着面具时,于流水是未知的恐怖;脱下了,便是已知的恐怖。陆远贺钦佩流水的直觉,却也真的被她直觉的害怕所伤。他恍恍惚惚甚至想,就信我吧,别害怕了,也许日子长了,时间久了,一辈子就伪装过去了,然后自己在弥留之际,拉过她,笑得跟菊花似的,露出没牙的牙龈,说,你看看,我说了我不可怕的吧。我没有面具,哪有什么面具,对于你,我是真真切切的好人。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陆远贺醒来的时候,那些美食也掐着点儿端了上来。陆远贺见着一桌丰盛的菜肴,笑得很是开怀。
楼下戏台子上已经开唱,混合着观看人们聊天、叫好的声音,喧嚷着透上楼来。陆远贺开始动箸,流水趴在门栏上,瞄着戏台子,顺便看人群的反应,看进进出出多少人。这次的戏班是新戏班,价钱比较便宜,还与流水承诺过,若是日后唱出名了,也会与凌云阁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务必给予最优惠的价格。
陆远贺见不得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拿筷子敲她:“别看了,闹腾腾的让人头疼。”
“你不懂。”流水觉得自己看的不是戏,是凌云阁未来的进账啊!
“……乖,我们好好聊聊天,今晚我就要走。”
流水诧异,转过头来:“啊,那么快?”
“教主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下面的教众蠢蠢欲动,我和左护法都还太年轻,不足以服众,更别提四个堂主了。下面乱得很,左护法又不知在暗中做些什么,烦死个人。江湖其他人又闻风而动,想乘机一举拿下溟蒙教,应付打着复仇旗子的、打着替天行道旗子的众人也是件麻烦事。”
“唔……”流水边听边点头,“你会赢过那啥左护法的吧?”
陆远贺扑哧一笑:“就那么相信我?”
流水瞅了瞅他,说:“我比较希望你赢。”
陆远贺点点头,夹起一颗水晶虾饺:“唔,此句甚得吾心。”
“不过不赢也不要紧,”流水带着点小心的说,“嗯,保命比较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千万不要不成功便成仁了,实在不行逃到我这边来,你可以当我们店的活招牌。”
“还活招牌呢,”陆远贺摇摇头,“若是我败了,从此以后,哪还敢真面目示人?必是改头换面,躲躲藏藏。”
流水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他:“你不懂,我的意思是有个貌美女子当活招牌。”
陆远贺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粉嫩的衣裳,头上插着朵花,挥着手帕站在凌云阁门前,妖娆地招呼着:“客官再来啊……”手一抖,筷子上的水晶虾饺就又滚回了盘子里。
流水看了看陆远贺不善的神色,小小声道:“呐,所以我还是比较希望你赢的。”
在陆远贺出发回去前,流水特意叮嘱了他去把香粉娘的事儿搞定,不然下回就来喝迷药泡□。陆远贺叹了口气,应允了。流水随手招呼安适跟着陆远贺,看到陆远贺进了香粉铺子,才回来跟流水汇报,流水放下心来,就打着算盘乐呵乐呵地开始算今日这个戏班首演的收益了。
陆远贺进了香粉铺,无视周围女人暗中送来的秋波,走到柜台后,店小二看了他一眼,很机灵地立刻大声嚷嚷:“哎呀,陆公子——香粉娘,陆公子来了!”
陆远贺冷笑了一声,掀开布帘,走到后面。
香粉娘见了他,嫣然一笑:“呵呵,陆公子,你这般神出鬼没的,要想主动联系上你,还真不容易。”
房间干净利落,与香粉娘粉嫩柔软的衣裳格格不入。香粉娘踹了个椅子过去,稳稳当当停在陆远贺面前,下巴抬了抬,说:“坐呀。”
“怎地,你们还有什么事?”陆远贺拉过椅子坐下,斜眼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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