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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思美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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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梦到了小时候。行云在桃花林里捡到我,她就站在那个桃花树下,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冲我笑得甜滋滋的……”
陆远贺静静地拥着流水,轻轻道:“别怕,还有我。”
流水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头埋进陆远贺的怀中。
流水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又时常有点混乱。陆远贺不想她忘了太多,就一日日与她聊着过去的事儿,聊凌云阁怎么收了那几个伙计,怎么与新戏班子联合,怎么得罪了地痞牛胖;流水又怎么到了碧瑶那里,带她逃婚,闹了一出乌龙……
而流水的头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她越来越嗜睡,每天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在流水的要求下,陆远贺带着流水离开了陈府。在临行前,流水精神还算好,看着陈易笑嘻嘻道:“陈易呐,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要求?”
一旁陈管家暗自嘀咕:不是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么怎么这种小事反而记得。
而陈易笑笑,点了点头。
流水想了想,道:“唔,我的要求就是,”她顿了顿,表情严肃了起来,“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算计碧玉。”
在场的人都为流水的话愣住了,流水拍了拍手,笑道:“哎呀,你这人心思太多,我不放心。”
陈易最先反应过来,看了看一旁的碧玉一眼,碧玉的面容静若秋江水,眼中似有万千波澜,却始终连眉都没皱一下。陈易冲点了点头,嗯了声。
上了马车,陆远贺抱着流水,在流水的耳朵边吹着气,又轻咬了她的耳朵几下,弄得流水脸都发红,陆远贺泄愤似地咬了她一口脖颈,恨道:“竟然还为碧玉考虑得那么周到。”
流水拍了拍陆远贺的背,道:“其实师兄也没怎么对不起我,反而是我对不起他的比较多。此次他还让人来救我呢,他日后在官场上,不得不忌惮陈易这方势力。若是陈易要帮碧玉对立阵营的,我怕陈易对碧玉不利。”
陆远贺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闷闷地道:“怎么不见你这么为我着想。”
流水轻轻地贴着他:“我会守在你身边啊,随时随地都跟着你,不用跟别人提前打招呼。”而碧玉,日后则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事儿了。
陆远贺抬头看了流水一眼,终是低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到了溟蒙教后几天,流水觉得自己睡得越来越长了,她趁着自己还醒着,对陆远贺笑道:“若是……我就一睡不醒了,你就把我埋了吧,入土为安。你还记得廉城那处,我挖的那个洞么?你就把我埋那吧。”
陆远贺觉得自己的心被划了一下,痛如刀绞。他抱着流水,轻轻道:“不是说了要陪我一辈子么,若你不能陪我这一辈子,那我便赔你一辈子。”
流水哈哈笑:“哈哈哈,什么一辈子来一辈子去的,我还枕头呢。”然后又把头往陆远贺怀中钻了钻,打了个哈欠,“陆远贺,我有点困,我再睡一会儿。”
她再睁眼,已是满山大雪。
窗外银白一片,流水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人,依旧风华月貌,翩翩公子。流水笑了笑,道:“陆远贺,是什么时辰了?”
陆远贺亦是冲她一笑,眨了眨眼,落下一颗晶莹的泪,道:“巳时了。”
流水点点头,道:“哎,该吃午膳了,我竟然睡了一整天。你怎么又哭鼻子了,我就多睡了几个时辰么,你一个邪教护法,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
陆远贺笑,流水这一睡,睡过了春暖花开,也睡过了夏雨秋风。
她不知道亭梦之来了溟蒙教,用陆远贺半条命和一身武功,换了流水半条命。她不知道陆远贺武功尽失,溟蒙教护法也不能继续当下去了,就带着她回了廉城边郊,当日碧玉和寒蝉会见流水的那个山寨里。
陆远贺看着流水,流水亦笑着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终于也活过来了,心中有满满的要溢出的情绪。
谁人终身不老,依仗水远天高?
我只想与你终老,不管那水远天高。

 


☆、番外一【碧玉】

这处过路客栈人来人往;一个说书先生闲悠悠地拂了拂白了一半的胡须,斜撇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眼眯了眯,道:“诸位可有什么想听的?”
下面一年轻小伙子眼笑眯眯,道:“先生,你且与我讲讲那无忧侯的故事罢?”
一旁众人哄笑了起来,一个稍微年长点的推了推那年轻小伙子,笑道:“哎哟;你这小子,莫非还想像无忧侯那样扬名立万,千古传颂不成?你成天做梦哟!”
说书人啧了口茶,醒堂木一落下;悠悠道:“今日,便说说那无忧侯的故事罢。”
“说起那无忧侯思玉呐,话就长了。前朝那威风凛凛的将军’君本思无邪’,终是飞鸟尽,良弓藏,跑兔死,走狗烹呐。哎,前朝事,不说也罢,也罢。”
“说回那无忧侯。当日,侯爷还尚且年幼,抄将军府时,终是有不忍的护卫,把他偷偷救出来了。你说那前朝皇帝,张扬拔扈的,怎可长久?亏得我们隆德帝啊,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后来啊,隆德帝得知前朝余孽所在,又有人在他耳边报了信,知了思无邪将军的儿子也被仇人养着呢,便下了旨,让那思玉灭了那前朝皇室,休得东山再起。”
“侯爷一朝入了朝堂,那是步步为艰呐,朝堂上尔虞我诈,侯爷又是个没帮没派的,朝堂上哪个不是人精?表面与思玉乐呵乐呵的,背后却查着他,就指着他把柄呢。据说,还曾有人上奏皇上,说思玉不仅偷放走了前朝长公主之女,还与那人来往密切,怕是有谋反之心。后幸得九公主远嫁之日,与那皇上信誓旦旦地担保了,又举了前朝皇帝陷害忠良,终得灭国的例子,皇上才算是放过了他。”
“只是帝王心思终究谨慎,随即赐婚十二公主,又予封侯,许是想着,人若是纳入了皇家,总该安心了吧?”
“可侯爷不愧是将门后人,成国边境有难,无忧侯主动请缨,可怜那娇贵的十二公主,还未过门,就要担心受怕了。”
“这一走呐,就是五六年的事儿了。边境年年有战事,思玉又迟迟不得归,十二公主人都等老了,哭着求隆德帝毁了这桩婚事。可皇上金口玉牙,哪有随便反悔之事?便远远地泄了风声,暗示给那边关的思玉侯爷。”
“侯爷也是个知情知趣的,趁着某次战报大捷,便与那捷报一并呈上了,说是自小长于江湖门派,本欲日后,再入江湖,自立门派,耽搁公主不起,还望圣上成全,说是愿终身不取。”
“圣上又岂是那般不通达之人?六年后那思玉侯爷凯旋归来,已过而立之年。圣上皇恩浩荡,本欲封本朝第一个异性王爷,谁知思玉不领恩,交了兵权,只跪求隆德帝,莫再追究前朝事儿。前朝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一个不知还在不在的,传来传去所谓的公主罢了。”
“一女人能掀起多大风浪?隆德帝也不放在心上,准了侯爷告老还乡的意思,赐了溪山,做无忧侯的领地,侯位世袭。”
“如今那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宰相,当日也是那思玉身边的军师,似是思玉当年的师弟,年年来这溪山与他聚上一聚。侯爷未成亲,没有子嗣,还是那宰相过继了一子给他,也不得让思家一门没人继承。”
众人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道:“先生,这些天下皆知的事儿,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人。可有什么大家不知的事儿?且说说,说说。”
说书人眯了眯眼,拂了把胡须,又缓缓道:“剩下的,都是传言,不知真假了。据闻,侯爷在赐婚前那么几日,已与裁缝店商议了,做了成套的红嫁衣,女方是何人倒不知,男方却是按着那侯爷的身形做的。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衣裳虽是领走了,却终是没人再穿了。”
“又有一传言,当日边关,思玉在马上中箭,离那胸口只差那么一点,下了战场立马昏迷不醒,急得当时的军师万年冰封的脸都变了色。随军医师手忙脚乱,清洗了伤口,侯爷还是不见醒。军师当时在侯爷身边,沉思许久,道‘要不找那小皮猴来治’,你说奇不奇,嘿!那该是神医呐,侯爷朦胧间听到了名儿,便转醒了!却拉着宰相不让他去。也不知江湖上有哪个神医外号小皮猴的?”
“溪山下头,如今遍地石榴树,每到秋季,便是孩子们上那儿偷摘的时候。好像也就那时偶尔能见着无忧侯爷一眼,静静的在远处站着,跟仙人一般,看着孩子们,偶尔笑笑说一句‘别摔着了’,当真儒雅贵气。”
“无忧侯终年不离手的有一荷包,白底,下角绣着一歪歪扭扭的’玉’字,别人时常看着他有事没事就捏捏,白绸都被他磨出了毛。有人猜测里面藏着稀世珍宝,有人猜测里面藏着藏宝图。一小厮心怀不轨,趁侯爷睡着了偷偷打开,却只看见一陶瓷碎片,宛城到处都是的那种,无甚稀奇。却惹得侯爷大发雷霆,最终打了小厮四十板子,逐出了府上。”
最后惊堂木一拍,说书人扬长道:“无忧侯半生戎马,半生孤寂,匡世经纬,胸怀天下,终是护得天下人无忧。”
 

☆、番外二【陈易】

多年前天下初定之时;万物欣欣向荣,正是国泰民安的好时候。
而洛水城郊一小农家庭;有一独子,名唤陈子书,本寄予厚望,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可惜这陈子书枉费一个书生的名气,书是学不进的;歪门邪道,倒是样样拿手。
一日家中二老气急,打骂了他一顿,陈子书一赌气;背了个行囊,就出去闯天下了。
好在他心思活络,又是个能来事儿的,不多时日,便结交了一些江湖上的好友,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
这其中有一人,名唤亭梦之,家中是豪门,自小一心只读圣贤书,长到少年年纪了,却又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感到好奇,赶巧又遇着陈子书,被他的言语折服,两人结伴成了兄弟。
两人同游玩乐,四处游荡,本该是段佳话。
只是那亭梦之家中势力浩大,朝堂上自然有人想要争权夺势,苦于亭家几个朝堂上的人做事滴水不漏,不知从何下手。而自从亭梦之与陈子书熟悉后,便盯上了陈子书。
那人允了他金钱美人,陈子书年轻气盛,哪经得住这般的双重诱惑,于是便允诺下了,想着也不过往亭梦之客房里放一个包裹,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后来事情便出了,亭家搜出了龙袍,满门抄斩。
亭梦之被关在马车里,被游街示众时,路人熙熙攘攘,指指点点看着他。
走了洛水城一路,却没见到那个人。
他只想问:你是不是也被那些人骗了?
行刑那日,场外里里外外,围了密密麻麻的人。一个个熟悉的亲人在他面前被斩首示众。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伸长了脖子,兴奋不已。
这万千生命,手起刀落,在世人眼里呐,却不过是一场热闹的戏罢了。
亭梦之从刑车里拖了出来,早已疲软,旁边扶着他的那人粗声粗气道:“站稳了!”
亭梦之定了定心神,努力迈动脚步,却觉得越发无力,旁边行刑的人皱了皱眉,道:“你且扶着他,一会再拉上来罢。”
亭梦之又被扶了下去,却终究力不从心,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却只见上方青釉色的石板,和一旁滴答滴答的水声。
恍惚之间,还以为是黄泉路。
有人淡淡问道:“醒了?”
他转过头去,却只见一黑衣黑斗笠黑面纱,看不见脸的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我既救了你的命,我便收了你二十年的利息。不过若是你能跟着我学些巫毒之术,许是你能再在别处讨回那二十年也未尝不可。”
亭梦之默然不语,只怔怔地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石窟,安静得似乎静止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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