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庶女-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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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臻还是跟了出来,给她的头上撑了把伞:“我送你到霜华院的门口,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楚风荷点点头,到了霜华院,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哭声震天,将齐臻留在门外,她走进去,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在那儿干嚎着却都没有一滴泪水,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喝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家主子从自己的院子里被劫走,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发现,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别让你们主子听了你们的哭声走得都不安生!”
慕容毅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楚风荷和慕容烟,张了张唇,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仍旧顶着大雨往外走去。
两个人走到内间,里面只有玉欢和柳千霜的奶娘边流泪便给柳千霜擦洗身子、收拾衣物。两个人的眼泪像是没停过一般,雨珠似的往下落。
“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楚风荷问道。
玉欢看看床上的柳千霜,看看楚风荷,哽咽着却是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柳千霜的乳娘赵妈妈回头流着泪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小姐的身上全是拳打脚踢的痕迹,每一处都是青紫青紫的,特别是……,简直……,简直不成样子。”
刘妈妈也是泣不成声,那惨象她根本连说都说不出来。
楚风荷走到近处,看着柳千霜脸上惊恐睁大的眼睛,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原本美丽纯真的脸上此刻全是灰败和苍白,痛苦的扭曲着,小巧细腻的鼻子上居然有一个露出皮肉的牙印,可爱俏皮挂着明月珰的耳垂少了一个,苍白的小脸上有一道道泛着白色的伤口。
居然生生的将她的耳垂咬掉,都是属狗的么!
她伸出手,要掀开她的锦被,查看她身上的痕迹,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她的仇,她一定会给她报!
赵妈妈流泪着说道:“楚小姐,我们家小姐死的太惨了,就别再打她了!”
慕容烟听闻此言,眸中划过一丝悲伤,惜花节之后,哥哥一直惦记着她,他一定是想给柳千霜报仇的:“你家小姐死不瞑目,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定要找到杀人凶手来给她陪葬!”
赵妈妈向后退了几步,楚风荷和慕容烟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因为刚擦试过身体,还没有穿上寿衣,看到柳千霜的身体楚风荷不由得心里一紧,雪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伤痕,胳膊上甚至有几处是刀伤,一双**中间的皮肉被磨得生生的掉下一层皮,一片的血肉模糊,全身的骨头都是断的,摸上去就像是没有骨头的血肉。
楚风荷不敢想象,她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楚,又有多少人凌辱了她?!
是怎么样的人,忍心这么折磨一个如花的少女?慕容烟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残忍,更没有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柳千霜会遭遇这么惨烈的事情。
玉欢哭泣着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赵妈妈见楚风荷与慕容烟的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知道是自家小姐的惨状吓到了她们,连忙上去就要盖上锦被。
“慢着!”楚风荷看到柳千霜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手指的缝隙中露出一点红色的流苏,掰开她攥得死紧的手,从里面取出一个玲珑剔透却只有两粒花生大小的一个扇坠子。
赵妈妈看见她一直盯着那扇坠子看,上前把被子给柳千霜盖上,声线颤抖着说道:“我们家小姐与世无争,又患了哑疾口不能言,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人!因为身有残疾,小姐很有慈悲怜悯之心,只要手里有了钱就去周济穷人,一辈子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不知道是什么天杀的这么狠心!”
因为患有哑疾,柳千霜在柳府虽然名为小姐,实际上没有什么存在感,二夫人更是不怎么待见这个女儿,柳庄主心里有愧对她也是忽略的,外面的丫头婆子更是偷奸耍滑,真心待她的也只有眼前的赵妈妈和玉欢。
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进来看看柳千霜的遗容,只跪在外面傻哭还没有一滴泪水,更没有想到为她准备些什么,楚风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扇坠子,恨不得将它捏个粉碎。
慕容烟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柳千霜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在昨日,她还被哥哥央求来这里陪她。她不会手语,两个人就用毛笔写字聊天,慕容毅托她告诉柳千霜等地震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向她求亲。
柳千霜当时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整张小脸甜美的她都忍不住去捏一下,如今那双明媚的眼睛却是因为恐惧瞪成了铜铃,她走上前去,轻轻的合上她的眼睛,却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合不上。
“千霜,你安息吧,你的仇我们一定会给你报!害你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慕容烟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素手再拂过柳千霜的眼睛时,一双善睐的美眸才慢慢的合上。
“烟儿,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这个扇坠子!”楚风荷将碧绿的扇坠递给慕容烟,“你对这里比较熟悉,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楚风荷很怀疑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因她,但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扇坠一看就是只有世家公子才用得起的,但是她对着柳城的人物并不熟悉,而柳城的世家公子对她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
慕容烟拿到手里看了看,说道:“确实有些眼熟,但这种翡翠的我见过不少,但不能确定是谁的,问问我大哥想必能知道一些。”
楚风荷点点头,说道:“千霜不仅有外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我想是在她挣扎的时候强暴她的人不耐烦打的,这人的武功定然不弱,你把这个也跟慕容毅说一下,看看他怎么判断。”
“玉欢,你家小姐读书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间?”也许能在玉欢这儿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玉欢抹了抹腮边的眼泪答道。
“那你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
玉欢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你再好好想想,要不然你把你从见你家小姐最后一面开始,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楚风荷眸中划过一丝阴霾,她就不信这人能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
能在柳府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将柳府小姐带走,不得不说,他们选得时机确实不错,这几日确实是柳府防卫最松的时候,但是她绝对不信下着这么大的雨,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玉欢想了想:“小姐说她要看书,让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要打扰她。你知道小姐不会说话,但是听觉特别敏感,所以,一点点的声响都会打断她,所以除了奴婢之外,赵妈妈他们都去了自己的住处。对了,奴婢在外间等着小姐叫我的时候,忽然头晕了一下,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好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头晕的时候奴婢感觉忽然变得很冷,但是每到半盏茶的时间,所有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
“头晕?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么?”楚风荷追问道。
“没有,小姐虽然不让人打扰,但是她有事的时候会拉响房内的铃铛,所以每次侍候,奴婢都是专心的等着。”玉欢答道,“小姐喜欢在读书的间隙中喝茶,今天天气寒冷,奴婢想小姐要茶的次数肯定不少,所以就不敢有一点马虎,但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姐两个多时辰都没有拉响铃铛。”
“你当时在那儿等着?”楚风荷问道,既然能感觉到寒冷,证明那将柳千霜掳走的人肯定从她的身边经过过,只有头晕,很可能是被下了致幻的药物。
至于为什么不下迷药,恐怕犯人是怕柳府早早的发现柳千霜失踪吧,还有,知道柳千霜看书的时候不让人侍候的人,应该也不多。
玉欢领着她到外间,指着旁边的软椅:“就是这里。”
楚风荷站在软椅的位置,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痕迹,这外间并不是厅堂,和内间相比很是细小而狭长,与内间不同的是,内间的窗户紧闭而这里的窗户是虚掩着的。
楚风荷走到窗边,在窗台上发现一些细小的粉末,手指轻轻的一捻,放在鼻尖一嗅,这就是那凶手所使用的致幻药物的残渣!
“玉欢,这里的窗子一直都是虚掩着的么?”楚风荷问道。
“这,昨日二夫人来看小姐,说是屋里气味难闻,让打开窗子透透气,还狠狠的骂了奴婢一顿,说奴婢不会侍候人,三小姐怕冷可以不开内间的窗户,但她应该开一下外间的窗子透透气!”玉欢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
楚风荷的眸光一闪,这二夫人叶氏在叶家被迁走之后一直很低调,也基本上不在公共场合出现,待人接物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傲气和凌厉,显得十分的谦卑和恭让,为此柳庄主还十分高兴,以为自己的后院从此以后就不用你自己操心了。
但她昨日来的时间也太巧了,让玉欢开窗子的事情也太巧,但柳千霜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总不至于这么害自己的女儿吧!更何况经常开开窗子促进血液流通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这个关心女儿的举动不能说十分可疑。
楚风荷摇摇头,摒弃了刚才的想法,她站起身叫上慕容烟一起往外走去:“烟儿,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让赵妈妈和玉欢好好给千霜擦洗一下,她生平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
慕容烟闻言又哽咽了一声,说道:“你刚才有什么发现?”
“我们得去城南的那个破庙里看看有什么残留下来的东西。”说着话二人又回了主堂,柳千云和慕容毅都脸色十分难看的等着她们,好像知道她们要来似的。
刚要开口,齐臻一身冰冷的从外面过来,看着眉间愁云不散的楚风荷:“我刚去城南的破庙里看了看,那里的痕迹处理得非常干净,现在庙里全是无家可归的难民,想去查,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
楚风荷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居然是查无可查!
她一直珍惜在柳府里所得到的亲情,所以这里的每个人,她都当作是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如今断了手足的痛让她愤怒的不可自抑,本来她还想看着柳千霜幸福,看着她嫁给慕容毅,本来她还打算给她治疗她的哑疾,让她能够正常的生活,本来她想给她一个惊喜,给慕容毅一个惊喜,可是再怎么这也只是她本来想的,有什么用!
她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给柳千霜治病,那样她至少可以在被劫的时候呼喊,可以求救,如今是什么都晚了!
她忽然觉得心底很冷,没想到这些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让她如此牵挂,明明她自己冷心冷情,但她就是对柳府的这些人上心了,此时的怒火让她无法抑制,但是心却是冰冷冰冷的。
不管是不是因为血誓,她才对柳府的人这么上心,但是她从心底有跟这些人血脉相连的感觉!
齐臻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将她揽在怀里,一股温暖的气息和她冰冷的气息中和着,她才慢慢的好了一些。
“万事有我在。”他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道,“你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你放心,我肯定会帮柳三小姐讨个公道回来!”
慕容烟将那只碧色的扇坠子拿出来,放在慕容毅和柳千云面前,说道:“少主,大哥,你们看一下,知不知道这个扇坠子的出处?这是从千霜妹妹的手里面找到的。”
两个人看了很久,也是觉得这个碧色扇坠太过常见,不敢确定,最后慕容毅将扇坠子抓在手里,沙哑着声音带着坚定说道:“我会将它的出处查出来!”
话音一落,慕容毅的身影又从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