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心计-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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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没有以下犯上啊姑娘,老奴不过是关心二姑娘的身子建议姑娘不要大半夜的净身,老奴也是一片诚心啊,求姑娘不要再打了,老奴不敢了,老奴这就去烧热汤。”*家的因身份上限制不敢在兰草居院门前与傅敏贞言语激烈的争辩,唯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证明傅敏贞的野蛮。
除了与傅祥贞、傅静贞、傅延的事有关之外,崔夫人根本不想多操心,是以也不管外面谁是谁非,本来只想当面教训一下*家的,只因不管发生什么事,主子的面子都是最重要的,与疼不疼爱傅敏贞丝毫关系都没有;然后再私下斥责一番傅敏贞,只是唤两人进来看到*家的满脸鲜血时,对于傅敏贞阴狠粗暴的行为很是生气。
“都是要当新娘子的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烧热水净身这点芝麻小事,犯得着打杀奴婢吗,傅府的家教可没有这么恶毒血腥!若是以后嫁到徐府还这样,让你婆家退回来,别怪母亲将你遣到家庙去吃斋念佛度过余生!”崔夫人虽然因贾老夫人的开导对于傅延的事情看开了一些,但是在小南里受得委屈还深深地埋在心底,此时,傅敏贞不过是当了崔夫人的泄气的羔羊罢了,但是傅敏贞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自食其果。
傅敏贞对于自己用砖头砸了*家的这件事并不觉得过分,自己是傅府的千金,身为正二品的官家姑娘,打杀一个卖身进傅府的奴婢有什么错,母亲至于这么小题大做的斥责她吗?她还没责怪祖母与母亲偏心,专门给傅祥贞和傅静贞找好的人家呢!
“哼,反正我就是庶女,你们偏心将我嫁到那商贾门第人家,今日偏心帮衬府里的奴婢我也不奇怪。”
看着傅敏贞梗着脖子大言不惭,崔夫人气得双手抖动起来,“你也知道你是庶女,以你的身份还想高攀那王公贵族的门第不成。”
“王府我不敢想,但是与三妹妹一般的侯府我却是有那个资本的!”傅敏贞抬头挺胸,气势赳赳道。
崔夫人看着那张明艳得过分的小脸,一口气堵在喉咙发不出,她是嫡母,教导庶女天经地义,更何况将来此女出嫁后的名誉也与祥丫头和静丫头休戚相关,崔夫人呷了一口暖暖的云片茶,“*家的下去上药吧,今晚的事要是露出去一个字,你就等着领板子被撵出府。”
*家的在心里暗暗庆幸,责罚虽然厉害,那也是在自己多嘴之后,但是主子明显地当面责说,自己当然不会犯二去多嘴多舌,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被责罚,还白白地骂了一遍二姑娘,虽然被用砖头砸了一下,不过伤在自己身上,*家的清楚这不过是表面看着比较渗人的皮肉伤罢了,而崔夫人将自己支开,二姑娘肯定会有一顿排头吃,说到底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
“正二品官的庶女想嫁到侯府做嫡妻?真是好笑啊,我没想到林姨娘这么精明果敢的女子竟然教出这么异想天开看不清楚状况的女儿。”崔夫人厉声地与*家的说了一番话之后,心里顿时舒畅了,没有一口怨气堵着,思虑也清明起来。
傅敏贞摸摸自己的娇嫩莹白的小脸,“有什么不可以,美貌我有,琴棋书画我会,官家出身我是,如果不是母亲与祖母偏颇太过,现在与我议亲的肯定就是侯府门第出身的公子哥儿了。”
崔夫人惊讶地看着傅敏贞,以前只觉得这个庶女在她面前笑得太假,是个虚伪的人,但是对于傅敏贞的这番作为她表示理解,毕竟她也曾在嫡母手下讨生活过,是以她没有像别府的嫡母那样肆意地责骂辱打庶子庶女、克扣月例、对于庶子就禁止其读书习字、对于庶女就随意嫁个不好的人家以出自己心口的恶气。
并且她也没有将傅敏贞抱到自己膝下教养,她虽然不是宽容大度的嫡母,但是也不是刻薄狡诈的嫡母,对于庶女们,她一开始就是打算将她们放在生母的身边,因为庶子身份特殊,为了避免将来傅府有兄弟阋墙使得傅府陷入低潮,只能放在她身边更加悉心教导,可贵的是傅府只有一个出自她肚子的嫡子,她倒是免了一番也许捞不着好的辛劳。
但是此刻她后悔了,她一定要以此为戒告诉祥静两姐妹,庶女庶子都必须抱到自己身边才最稳妥,在这个不管什么罪责都讲究连坐的时代,教导得不好吃亏的可是自己的子女。
“你也经常去赴宴,难道就没有感受到那些官家嫡女对你的轻视?”崔夫人下定决心将傅敏贞高不可攀的自尊拉下来摆到应该存在的位置上。
傅敏贞傻眼,是啊,那些嫡女根本就不屑于与她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想到罗宝筵又猛地摇了摇头,“母亲,我嫁的是嫡子,与那些嫡女有什么关系?”
崔夫人很不雅观地将口中的茶给喷了出来,接过雪纹的锦帕擦拭好嘴角衣衫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庶女已经是不不贞洁的女子,想必肯定是被忠义侯府的哥儿给哄骗了,心内摇头,看来这个女儿事没救了,不在婆家吃些亏是永远看不清人情世故世态炎凉的,打了一个哈欠后看了看滴漏,感叹道:“这都亥正时候了,二姑娘快回自己院子去歇息吧,别一时晚了起不来耽搁了绣嫁衣,到时候可是没有饭吃的。”
傅敏贞气呼呼地走后,执夜的雪纹伺候着崔夫人合衣躺下,崔夫人见雪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有什么话就说,看你憋得小脸通红的。”
“夫人不好生说教二姑娘让她明白些事理,难道就不担心二姑娘做出什么有损傅府清誉的事吗?”听着这多少都有些犯上的话语,崔夫人终于明白雪纹纠结的神情所为何来了。
“你看她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神情,哪里就肯听别人的只言片语了?除非真的吃亏了,要不然,我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白搭,只管看管好她便行了,这女人不管嫁人前是孬是好,嫁人后都会乖得如温驯的绵羊,当然前提是婆婆够威武。徐府的那位夫人我看着就是个强悍的生意人,傅敏贞这种眼高手低只会逞嘴皮子能的三两下就收拾利索了。”
进宫的傅祥贞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一茬事,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也管不着。
她出府的时候是酉正时候,到了皇宫时候已经是戌初,夜色完全笼罩下来,她没有见到皇宫内的任何一个有权人氏,而是被带到慈宁宫的一个厢房内,随身来的一名穿着比较体面的丫鬟上前道:“姑娘这里也有两名姐姐,那么奴婢就不贴身照顾了,热汤已经烧好,姑娘可以现在去沐浴净身,若是饿了可以派一名姐姐过来吩咐奴婢,小厨房整晚都有人守着。”
傅祥贞笑着点头,红绡见状连忙上前相送,并塞了一个小荷包,荷包绣工小巧别致,里面塞了一两银子打造的银镙子。
☆、第一百一十章
来人是太后身边相当得力的宫女展屏,但见其身穿着深绿色牡丹暗纹立领褙子,褙子里是厚厚的红色袄子,下身是中央悬着约三寸宽万字不断边绫带的杏白色棉裙,傅祥贞这一世在外面混的时间不多,但是前世身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媳妇,她还是对宫内的制度基本有一个浅显的认识的,皇宫内的宫女品级区分就在于她们的着装上,正三品以上都是深绿色牡丹暗纹立领褙子,正四品到正六品是墨绿色芍药暗纹立领褙子,正七品到正九品是浅绿色月季暗纹立领褙子,无品级的宫女也是红袄杏白色棉群,但是褙子的颜色是灰白的。
没想到自己这么得宫内贵人的看重呢?难道这次不是沾了爹爹的光,而是即将成为尊王妃的身份让宫内贵人也不敢慢待?傅祥贞面上极其镇定地端坐在圆墩上遐想着。
展屏如今正好二十,在宫内的时间也有十六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就算是说一句话,这句话也早在脑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了,要不是有这些机灵劲儿,也不会成为太后的心腹臂膀,在宫女太监圈里成为响当当的人物。
太后娘娘亲自吩咐自己一路跟随这傅姑娘并安排到慈宁宫,而不是安排到用来安放选秀进来的娇客的储秀宫,足可见太后娘娘对傅姑娘的看重,自己理应端着一份热腾腾的真心好好听后吩咐和差遣,但是打赏方面该收的还是收,与自己尊不尊重这位娇客无关,而是为了让娇客放心。
人的心里就是这么矛盾,要是他给你银子你不要,他不会因此感觉你是清正廉洁为人刚正的人,反倒担心你不会尽心为他办事,也许还会怀疑你会不会在他后面给他使绊子。
展屏屈膝收下,“多谢姑娘。”
屋里只剩三人的时候,墨画在三个小隔间之间来回蹿游,并仔细地打量着厢房,“真是大啊,得有姑娘的三间卧房那么大吧,”又小心翼翼地敲打在多宝阁内放置的各类玉器瓷器,“真是好东西,这皇宫不愧是温柔乡藏金窟,这厚重的稠帘子,脚下紧实舒适的绣花毯子,还有香暖的炭火。”在这里顿了一下,“嘿嘿,我们府上也有香暖的炭火呢。”
傅祥贞与红绡面面相觑的笑了,“哪里学来的浑话,这番话万万不可当别人的面说。”
墨画诧异地挠头道:“奴婢那番是浑话?”
“藏金窟可不让人想到销金窟么?销金窟可不就是只有青楼窑子才配叫的么?”红绡笑嘻嘻地说完后意识到这姑娘是没有出阁的,怎么可以如同她们奴婢在一起谈笑般随意的打趣说笑,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笑也消失,两团红晕显现在俏丽的脸颊上。
傅祥贞还没从墨画的二愣子光景缓过神来,是以没有看向红绡,当然也不会因此注意到红绡的神色并揣度出红绡的内心,“红绡说的是,你说话可得小心些,若是在傅府,除了主子们,你与哪个小丫鬟开玩笑打趣都随意,但在皇宫中就不行了,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想必不会太短,要是你与那个宫女一时谈得来不小心说了些糙话,被别有用心的宫女传播开了,得了一个不敬皇族的罪名,到时候就是父亲亲自出马都救不了你。”
墨画吐吐舌头,“哇,这皇宫这么严啊,连说个话都得小心。”
话毕,墨画行至门前贴耳覆在门上,见外面一丝喘气声也没有倒放心了,想到刚才那位端庄的宫女临走前说的话,“姑娘,奴婢们伺候你净身吧。”
傅祥贞点点头,因为明日会见的是贵人,不管身子干净与否今晚是比得净身一遍,就如同内宅妇人第二日要上寺庙道观,前三日得斋戒沐浴般,讲究的是一份虔诚之心。
“这皇宫虽然大气恢宏,奴婢进来的时候却觉得少了些生气儿。”红绡给傅祥贞轻拭背脊的时候如是说。
“对啊,对啊,皇宫内屋子陈设都这么精致富贵,怎么院子就这么萧条呢,空荡荡的院子就这几株干树枝,看着都怪冷清的,让人提不起劲儿。”墨画用钳子拨拨浴桶低下的炭火,让火烧得旺了一些。
傅祥贞置身其中的大浴桶与众不同,最底层架了一个灶,浴桶底层有个机关,整个浴桶有两个底部,分别是铜质底层与木质底层,它们之间有五寸的距离,木质底层还凿开了六个铜钱大小,与铜质底层的水是互通的,这样一来只要有人在灶里添上炭火,浴桶里的热水都是暖烫的。
傅祥贞两手臂并拢,自己则将纤细的下颔靠在手臂上方舒服得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是一些花草而已,想必是太后娘娘只喜欢海棠花的缘故吧。”
“咦,又不开花又不长叶的,姑娘竟然知道是海棠花?”红绡吃了一惊。
“啊?”傅祥贞回过神来,这是前世她来慈宁宫拜见太后时知道的,当时是四月中旬,正值海棠花季,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