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梦红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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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狐狸明显不领情。
“你们说,现在梦境的曦恒,只是我的心魔?”碧霄听完两只灰鼠吱吱的叙述,直觉好笑,这又是哪来的谬论。
“吱吱,是这样的吱。现在外头都知晓,君上您这次闭关入梦,不过是为战胜心魔的吱。那桃树与魔界勾结,就是想把你的心魔进献给魔尊呀吱。”灰鼠急躁地抖动着胡须,自己解释了多遍,可神君大人还是不肯相信。
“哦?那你们大王让你来告密的意思是,因为那个叫紫嫣的魔背叛了你们,他也不想干,如今想让我卖鼠族一人情,到时候出去向天界保全你们?”鼠王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韬华他们的觉悟,毕竟他输了,赔进的是整个鼠族。
“吱吱,君上可要信我们啊!您瞅瞅,那桃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放了我们和魔族的进来,已是居心叵测,那狐狸本来就是心魔所化,对你亲近也是别有用心,君上可得当心啊吱。”
神君托着腮,淡淡开口道:“狐狸不是你们随便能叫的。”
“吱!”凭空出现的绳子一下勒紧了两只灰鼠肥圆身子,它们那双黑溜溜的眼珠都凸出来。啧,那狐狸到底是混沌了,怎会把自己比作这些窝囊鼠辈?
这狐狸倒是早点回来,让他问个清楚也好。
碧霄不断地烦躁中,那绳子不断地勒紧着,灰鼠弹动着四肢在不断挣扎,就在它们的肠子几乎都被挤出的时候,他打了响指,两只灰鼠顿时解放,却连吱都吱不出。
“今夜叫你们大王好好与本座细说。”
两只灰鼠哆哆嗦嗦地应是,嗖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胡说八道了。。。下一章也是
☆、夜会
当最后一线金光从围墙边沿下沉,被人思了半天的狐狸回来了。他意气风发,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嘴里还叼着半只油鸡腿。
碧霄本想讥讽几句,想着白天他一声不吭出了门,那灰鼠又说了这样的话,一下心情也便没了,木着脸维持着他坐了大半天的姿势。
曦恒推门进来,正好便看到一尊神像半隐在角落的阴影处。
“气了?”曦恒不怕他这漠然的表情,或许都习惯了,他还笑着过去拉那尊“神像”。
神君没有甩开,依着他走到梳妆台旁。曦恒藏了什么在衣袖间,带着调皮的笑走回碧霄身旁。
他从铜镜中,看着自家的碧霄,道;“君上,长得好看。”
碧霄从镜中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狐狸一笑,伸手取了神君的绑发的缎带,散了他那头黑发,复又拿起木梳子替他整理,道:“今日是我错了,给你赔个不是。我闻韬华说,新婚夫妇洞房过后,夫君要替妻子梳发画眉。”语罢,他手法娴熟地抓起了碧霄的头发一挽,从袖中取出那木簪子一插,大功告成!
镜子里头的神君又恢复他的仙气四溢,皎洁无暇的模样,若是把那暴突的青筋压了下去就更好了。
曦恒看着镜子里头的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伸手从背后圈住神君宽阔的肩膀,脸贴着他颈窝,柔声道:“你别气了,我也不醋了。你记挂山神便记挂,毕竟也喜欢了那般久。曦恒能得君上多看一眼也知足。”
狐狸说到此也觉自己伤情,念到自己之前爱得那般卑微,如今时日无多了却依旧卑微,于是眼泪管不住了,啪嗒滴落在神君颈间。
碧霄听他一番话,又从铜镜看到他神伤的模样,心下软了起来,他知道这狐狸确是受了不少苦。若他并不是灰鼠口中所谓的“心魔”,即使逆天也要护他周全。
神君抬手抹去曦恒眼角的泪,侧过脸轻吻狐狸的唇,方浅笑道:“我不气,也不想他。不如你告与我,今日韬华可是教了你什么是夫妻之道?”言罢覆上曦恒的手,转身拉他入怀。
“哈?”
“不如还是让我教你,何谓夫妻之道。”神君好笑,捏过狐狸的下巴,双唇便啃了上去,把他仍止不住的泪也舔舐了,狐狸的泪水很苦,让舌头都快要麻了。神君心内更不是滋味,只能啃得狐狸喘不过气来,倒进了身后收拾得当的床铺。
素来冰冷的碧霄,在这这档事上却热得似火,让狐狸有种错觉,自己随时会在碧霄的这种难耐的高温中熔解。
一片迷离中狐狸还在想着,这床铺收拾得这么干净,神君还真是个好妻子呢!
碧霄看到狐狸嘴边扬起的笑,以为他走了神,心中千百个不满意,也忘了温柔,来不及给狐狸太多准备,挺身一个深刺,直让狐狸双眸放空,失声痛叫了出来,但渐渐随着两人结合渐入佳境,痛呼也变成了浓重的喘息,狐狸也不禁抱紧碧霄,挺身配合。
碧霄看着意乱情迷中的狐狸,嗤笑:这反应,怎能让人相信这只是心魔呢?
在极乐中沉浮的狐狸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家”,趁着神君动作放缓之时,问道:“……过两天,我们回去好吗?”。
“好……”碧霄没听清狐狸说的是什么,只想让他好好闭嘴,一把捏过他的细滑腰间,狐狸在一声急速的惊叫下又失去了清明,瘫软成一滩春水。
“别想太多,一会儿睡个好觉。”神君边工作边嘱咐,只是这“一会儿”却长得有点磨人,直叫狐狸昏阙过去。
……
夜色如墨,星月辉映高悬,山中雾气四起,飘飘忽忽,山风寒凉,联想起前些时日横尸山中的那位大人,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
鼠王好雅兴,偏偏便挑这山里的亭子,石桌上摆上馋人的酒菜,还叫来一个鼠族的美人跳舞助兴。
碧霄撤掉法障,一股澄澈的碧青从瞳色漫至鞋尖,从山岚之后现身,宛如一棵行走的巨型大葱。
鼠王金老三不料神君竟会这般快出现,吓得手抖了一下,把杯中的酒散了些许,身旁的小厮不禁把递与鼠王的点心塞进自己张得老大的嘴巴里头,引路的仆从把差点呛住的气吐到手中的油灯上,那可怜的烛火颤抖了数下,嘶啦地化作一缕烟,幽幽散开……。
对于碧霄的神威果如传闻中不可小觑,见过风浪的鼠王也差点被震慑得失了方寸,他费力稳住气息方起身上前相迎,然后双膝一跪,仰头张手大喊:
“参见君上。。”
语罢,五体投地。
四周的小厮双腿早已发软,见自家大王这般也噼里啪啦地跪倒一片。
神君半仰着下颚,稍恻恻身子,他许久没受过这么重的礼仪,撇开了狐狸,终于能找回作为上神的尊严,但并不代表他对这老鼠的厌恶减少。
金老三无视自己的鼠辈目光,膝行奉上酒,露出口中金牙贼兮兮一笑,道:“君上,狐狸确是已死,恳请明察。”
身旁小厮递上一残破纸笺,纸只有半指大小,似是从火中抢救过来,有月牙样的墨黑灼烧痕迹,中间也被烧去一个小洞,但不影响其上所书的内容,因其中只有寥寥四个大字:中秋菊开。
叮铃叮铃。
倏尔清风自身后拂来,驱走如幕雾气,摇响亭角孤零零吊着的铜铃,神君不苟的青丝随翻飞衣袂撩乱,让他挺拔的身形也有些晃荡,眼前似被撩起了重重帘幕,那相熟的音容再现。
“先生,我想跟你修个花好月圆。”
“我喜欢你。”
“我只求你好好看我一眼吶。”
“碧霄,我的神君,怎么你还是不懂……”
一幕幕的往昔不断在眼前如走马灯般回旋,自己不断地重踏这记忆中的禁地,一步步地寻着蛛丝马迹,只为真心地对得上他的真心,为何总是不懂……
是了。
第二次梦破之时,在被光芒笼罩的虚无中,那片洁净纯白的虚与实的间隙之间,狐狸一丝不挂,勉强维持着人形,跪在他面上,脸上带着尚能称为纯真的笑意,前倾着身子,轻轻抚上了神君那副因震惊而少有呆滞的脸孔。
犬齿尖尖,自开合的唇间露出:“我的君上……”
然后,他仿佛听到一声瓷器的碎裂声,很虚渺,仿佛在很远传来,如来自九天之上,又仿佛很近,就像是来自心底。
恍惚间,狐狸不见了,摊开紧握的拳头,只见掌心微红,上面躺着一张边沿还闪着火星的纸笺。
这是在魔界里头,从狐狸衣服里掉出的,那时这折痕胡乱交错的纸笺外头还有法术加持,保护得很好。
纵使神君也有迷路的时候,即使在自己梦境也需要有指引,这纸笺便天君给他的司南,同时那也掺有狐狸仅余的气息与魂力。
如若鼠王所述属实,这纸笺上被法术所保护着将是狐狸最后一丝留在世上的气息,但许是它过弱无法引起纸笺注意。
难道第二次梦境之后便是诀别?
怎么……。可能?
“你,是从何处弄来?”碧霄把残破的纸笺握紧在手心,却避开指甲的锋利,只敢用指腹怪异地护着。
“君上怕是不知道,狐狸是您的情劫。那时第二次梦破,你两人受了创,因君上您有神力护体,也只是昏迷不醒。而狐狸本是脆弱,已灰飞烟灭了,幸而这纸笺被神力所护还保留着狐狸的气息。佛祖与老天君为您疗伤之中,发现你受大创的缘故是有心魔作祟。但这心魔需由您亲手断掉其所生根源方能彻底砍杀。”
“根源?这么说,曦恒他早已不存在了……”神君侧目相问,眉宇间怒气隐现。
“并非如此,因心魔以狐狸姿态存在,而性情更是与它相似,于是天君他们便想了一计,暂且封印其魔性,注入狐狸仅剩的灵力与魂魄碎片以做控制。由于这纸笺曾是狐狸魂魄容器,当时机一到,天君将启动纸笺上的咒术,而狐狸的灵力与魂魄碎片会受纸笺上的神力牵引脱离魔体,而此时心魔将魔性大发,若君上经历这一番历练后能坚定心神砍杀心魔。纸笺上的狐狸灵力与魂魄将会做祭以作彻底摧毁梦境之用。”
鼠王连珠炮地说完这话,眼前却寒光一凛,一把长剑正指着自己喉咙,剑的那头是半扬下颚的神君,满脸与剑一般的寒霜。
“信口雌黄,你以为区区几句话,本君便信?”
“君上,这都是真的……此次是我等太急求成仙的法子,才被紫魔利用,错落在这梦境,只要君上答应出去后肯护佑我族,金老三这便让鼠辈们挖好通道,让你两能全身而退,不让天帝发现!”
“呵,一只狐狸,用得着本君不惜忤逆老天君之意?”
“凭,凭小的知道君上的真心。”
自己这真心还真不值钱,连小小的鼠族也晓得。
碧霄并无立刻答应自己则回到了房内。
半夜的折腾,让狐狸体力透支得厉害,此时他正酣睡,不知梦到了什么,那蝉翼似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抚过狐狸微冷的发丝,恶作剧般扫过他熟睡中的五官,弄得曦恒闷哼了两声,吧唧着嘴翻身。
即使记忆有些缺失有些混乱,但他却难以怀疑起自家的这只小狐狸,即使鼠王所述属实,这魔体内还是有狐狸的一部分,怎舍得砍杀?
念此,神君嘲笑自己这都成了什么样子,眼下连心都硬不下来,若届时自己下不了手,便跟这狐狸一同去了,从远古至今自己也算是活够了。
做好最坏打算,他反而安心了,俯身从床上抄起熟睡的曦恒,拥其入怀,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无奈地笑道:“你要本君奈你如何?”
“碧霄……。。”或许是碧霄的气息让狐狸欢喜,半梦半醒的他乖巧地把身子拱进神君怀中,呼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没法写肉肉,只好胡说八道了,下一章回家去!
☆、还家(上)
待庭院铺满薄霜,那株可怜的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时,碧霄与狐狸一行终于踏上归途。
从南至北,沿路土地从晶莹的寒霜逐渐厚实,直到皑皑白雪遮盖了大地的色彩,他们到达皇都。
彼时正值午夜,城门大闭,他们只好寻了城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