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三]帮主等等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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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言倚着门框站了一会,换了许多种姿势,只像身上长了虫子一样不安分,全身重量倚在左半身,右脚只轻轻点着地。
南九却往漠之尘他们的方向伸长了脖子。
“哎呀你听不见,别听了。”君有言摆手道。
简歌把漠之尘拉出了小院,确定南九不会看清也不会听到他们了才停下。然后将一个手心大的小纸包抛进漠之尘怀里,“你要的。”
漠之尘掂了两下,笑道,“谢了。”
在南九熟睡的时候,他曾千里传书给简歌,让他送一包软骨散到巴陵,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来的这么快。
将要收入怀里,简歌拦住了他,“你要这个做什么?”
漠之尘道,“我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简歌冷笑,“三个月已经要过去两月了,你是不是打算时间到了就把他迷昏,然后自己一走了之,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
漠之尘拂开简歌的手,把药包藏进衣袖,“不愧是简歌,非常了解我。”
简歌怒道,“漠之尘,我一点都不想这么了解你,以前你对所有人无情,如今你终于沦落到要对自己无情了。”
“漠之尘你告诉他真相,你看他愿不愿意陪着你一起死!”
漠之尘沉默了许久,才淡笑着说,“之前我是曾想告诉他,想求死前有个温暖的怀抱,也许就不枉我能喜欢他一场,可是简歌你知道麽……”
简歌皱眉看着他。
“他说喜欢我啊,用乳猫一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我,”漠之尘苦笑道,“可我到现在都不敢对他说上一句喜欢。简歌,我不能告诉他了,我怎么忍心告诉他?我不想他伤心,更不愿他陪我一起死。”
简歌质问,“那你死了以后呢,想过他没有?”
漠之尘抬眼望着简歌,眼神复杂似有言语。简歌却瞬间就明白了,刹那抬手,重重打了漠之尘一拳。
嘴角血印泛起,漠之尘却赞道,“得简歌一友,胜世间无数奇珍。”
那眼神的意思,是要他将骗局继续一辈子啊,在他死后,不管向南九诋毁他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南九能对他失望对他死心,就怎么都好。
漠之尘,你的算盘打的真响。
“漠之尘,你妄称我为友,你将所有残酷真相都丢给我,自己却得一身轻松;你若以我为友,又让我以何种心情撒下这弥天大谎?”
漠之尘平淡看着他沾染怒气的眼睛,“因为你是简歌,是我认识的那个简歌,你一定做得到。”
简歌大笑数声,“对,我是简歌,是世人口中那个浪荡无术的简混蛋,但是漠之尘,在这件事上,你比我混蛋数倍!”
“漠之尘你休想,”简歌突然急迈两步,与漠之尘擦肩而过,“既然你早晚要让他伤心,不如我现在就去当那个恶人告诉他真相。”
漠之尘眸孔一紧,反身就抓住了简歌的手腕,紧紧扣住了厉声喝他,“简歌你答应过我的!”昆仑据点里,答应过他绝不会告诉南九,到死都不会。
简歌甩力挣脱。
从南九这边看去,只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交谈了两句,突然剧烈争吵,甚至于动手打了起来。
漠之尘和简歌关系好是恶人谷众所周知的事情,自那两人一拍即合以后,听说从没见过他俩因为什么翻过脸。
南九念念叨叨的说,“不会吧,他俩也有吵架的一天?”
君有言听到这声碎念,也转头去看,只一眼就不得了了,漠之尘和简歌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而且简歌看来甚是恼怒。
“靠!”君有言一把捞起短棍飞身而去,敢摸他家的秀是不想活了。
☆、第三十章
南九看着君有言瘸瘸拐拐的奔了过去,还没冲进场中就盯上了漠之尘的脑袋一棍扬起,吓的南九也抓起长枪拔腿就追。
君有言一棍打下,南九也恰好赶到一枪挑起。
“小野狗你干什么!他胆敢拉扯老子的阿秀!”
“臭叫花子你才干什么!那是我的黄鸡!”
君有言指着漠之尘,瞪眼道,“老子的秀老子都没摸过,怎么能便宜了他!”
南九反吼,“我没瞎,你刚才摸了一手还亲了一口!再说我家的黄鸡才没兴趣摸你家凶神恶煞的秀!”
短棍又下压了一分,“嘿!你说谁凶神恶煞呢!信不信老子打你!”
“你来啊谁怕谁!”长枪也不甘示弱。
眼看两人就真要打起来——
“你们俩都闭嘴!”漠之尘和简歌同声吼道。
两人被各自提回了屋里,坐在桌边互相瞪着,却是一言都不敢发。
南九坐在这边直往手心里哈气,昆仑一劫以后,虽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畏寒的后遗症留了下来,刚才冲出屋子时什么御寒的衣服都没穿,现在嘴唇都冻的发紫。
漠之尘心疼地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给他暖手。
南九捧在手心里,抬眼轻笑,拉着漠之尘站在身边,接着他的体温取暖。
君有言在对面斜着眼瞅他们,念叨着,“秀什么恩爱啊真是……”声音不大,恰好够四个人都听见。
南九向他挑眉一笑,表示我乐意。
简歌也没说什么,一脸看不惯的表情,瞧了漠之尘一眼说,“漠之尘,你自己选的路,你就好自为之罢。”
说罢抬脚踹了丐帮的凳子,“酒鬼,我们走了。”
君有言咬了下牙,利索的从地上爬起紧追上去,经过南九身边时,南九毫不客气的伸腿绊了他一脚,扬声道,“简歌,这个叫花子把脚崴了。”
从他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就看出来了,大概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把脚伤了。
君有言被绊了个踉跄,有一脚又使不上劲,站不稳,差些砸到前头人的身上,被简歌一个转身拢扶了住。才想骂南九两句,七秀怀里萦萦的淡香缠上来,把他迷了个透彻,转头就冲南九眨了两下眼,示意他干得漂亮。
南九轻呿一声,臭叫花,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为了福利能出卖灵魂的节奏。
这个君有言一看就是喜欢简歌,虽然简歌好像跟沐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沐白貌似又不是什么好人。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婚之前是什么,那就是缘分啊,总需要有人给他俩创造缘分的嘛。
那他就难得当一回好人罢。
清清嗓子,南九作样关怀道,“看起来很严重啊,不如今日在这休息一晚?”
君有言一听,随即哼唧了两声倒在简歌怀里,托着简歌看不着,就一个劲的给南九使眼色,两人的关系瞬间好了不是一个层次。
漠之尘在一旁看的清楚,差点就笑出了声,还是南九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简歌揽着堆在怀里的君有言,拎起他的裤脚看了一眼,确实脚踝又红又肿的鼓着一个包。问了一句,“还能走麽?”
“阿秀说能,那就能!”君有言故作顽强的点点头,托着脚走了两步。
简歌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着实没有办法,扶着君有言坐下,只能点头同意了留宿的建议。
君有言一激动,抬脚就撞上了桌腿,当即抱着右脚哎哟一声喊了出来,一瞥眼看见简歌凝肃的表情,就低了声不敢呼痛。
简歌忽然撕下了剩下的半截袖子,转身出了屋门,屋里三人正不知如何的时候,简歌又回来了,手里袖子滴滴答答着水。
拧了半干,半跪在丐帮面前,冷声道,“脚抬起来。”
“啊?”
简歌没等他回过神来,捞起他的右脚垫在膝上,把浸了冰凉井水的布料覆在红肿处,缠了两圈,打了个松快的结。
君有言看着简歌的一番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但足够轻不会弄疼他的患处,冰水敷上脚踝,咂的他猝然一抖,脚不自觉的往回缩。
“别乱动,先冷敷一会,不会那么疼。”简歌定住他道。
脚踝上那只手因为泡在冰水里盥洗过,原本葱白的指尖冻红的像胡萝卜一样,触在小腿上一阵冰凉。
君有言一时恍惚,伸手就握了上去,先是指尖,见简歌没什么反应,大胆的包上了他整双手。
手指突然融入一双掌心里,这种热度刚刚好,能唤醒冷的有些麻木的感觉。简歌楞了一下,这样的温柔像极了那个人,那人也曾在寒冷的冬日给他暖手,虽然他的手也只是温温的,但会让人安心,让人贪恋。
而君有言是丐帮出身的,常年吃苦劳作,手比不得那人的白净细腻,指间也略有老茧,摩挲在手背上有沙沙的触感。
正是这样的触感提醒着简歌,这双手不是他的,不是。
简歌瞬间警戒起来,突然挥手打开了他,冷怒道,“谁允许你碰我!”
君有言不怯馁,也没有委屈,道了声“抱歉”后从容的缩回手脚,盘坐在长凳一边,望着脚踝上淡红色的结发呆,即使是用残破衣袖打的结,也十分漂亮,不愧是简歌的手艺。
片刻,简歌冷静下来,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丐帮,心软起来,低声道,“半个时辰后布料要换一次。”
君有言哦了一声,渐渐偷笑了开。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麽。
到了傍晚,因为多了两张嘴,南九终于被迫下厨,忙碌晚饭。
看君有言已经趴在桌上打盹,简歌飞身跳上了屋檐,巴陵地处偏南,并没有昆仑般漫天的风雪,但并不见得暖和多少,空气里湿冷的很。
简歌才坐下没多久,一个墨金的身影也翻身上了来,刚踩上屋檐,脚下突然一滑,简歌立刻伸手拉了他一把。
漠之尘道了声谢,一袍大氅丢了过去,也坐在简歌身边,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只有一片残败的田野。
“你内力已经缺损成这样了?连个屋顶都飞不上来。”简歌突然回神问道。
漠之尘淡淡然,“早些日子就发现了,轻功大概使不出了,不过还好武功没废。”
简歌披上大氅,说,“他没察觉?”
“你来之前,差点就被发现。”漠之尘笑道。
“……漠晚风也够狠的,连亲兄弟都不能放过。”简歌翻了翻袖子,把随身携带的一瓶药丸递了过去。
漠之尘看了一眼,没有接,“纳元丹?我要它干什么。”
简歌强塞进他手里,瞪他道,“固培元气,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能让你多蒙骗小野狗一段时间。”
漠之尘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再推却,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君有言,连说话都变味了,之前还叫阿九小野狼的,现在更粗鲁了。”
简歌仰头望着天空,叹道,“大概从他提着酒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罢……”
听这语气,知他并不想说,漠之尘也就没有再问下去,毕竟,简歌那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谁插手都要惹一身腥。
如今,有个不怕腥的君有言挺身而出,也倒是很有意思。
两人无话可说后,就在屋顶上干坐着。南九走了出来,目光四处扫来扫去,终于扫到房顶上的漠之尘。
遂站在底下喊道:“漠之尘——屋里那个叫花子说要吃辣,你能吃麽”
漠之尘挥了两下手,回了句“好”。
南九点点头,又钻进了厨房,片刻后想起什么,退出来又喊,“你别老在上头呆着,风大,对身体不好!”
漠之尘又笑着应了个“好”。
“真可惜。”简歌在一旁说道。
“什么?”
“你们真可惜,”简歌指着底下一个劲挥手的南九,“十分恩爱,模范夫妻,可惜那只小野狗都不知道自己就要守寡了。”
漠之尘压下简歌的手,警惕的看着他。
简歌又恢复了往常百无禁忌的模样,摊手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南九仍在底下唤他,漠之尘起身,回头对简歌奉劝道,“我和阿九大概就要这样收场了,但作为朋友,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君有言虽然痞了点,但他知道你想要什么,别自欺欺人了,简歌,该放就放罢。”
“幸福呵……” 简歌望着他不知所以的敷衍着笑,漠之尘也没有再多说,翻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