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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穿越嫡女宅斗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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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来,语气渐渐低落下去,蕊心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上的担忧,知道她是担忧大太太将丽心这桩事变本加厉地发作到丫鬟身上,那樱桃等人岂不要遭无妄之灾?蕊心伸过手去,拍了拍樱桃的手背,笑道:“就算丽心不去哭闹,难道大太太就能消停了?若是一味忍让,只能叫旁人更起了轻视之心,这世上的人,大都是欺软怕硬的。”

  蕊心一低头,看到了那副镶着丁香石的翡翠头面,问道:“大姐姐以往赏下东西来,我也不大经心,难道真的是薄待了几个庶出的?”

  这副头面是孟冰第一次接收恪郡王府的赏赐,她只是想知道谢明心颁下赏赐的习惯,从而推断谢明心的性格和她对侯府诸人的态度。

  樱桃不屑道:“大姑娘哪是这样的人呢?只不过嫡出与庶出的待遇本就有些差别,不独咱们府上,只要有些规矩的公侯之家,哪有庶出的反而压嫡出一头的呢?传出去也叫人笑话!只不过大姑娘做事向来周全,就说这一回,虽然姑娘的翡翠头面比两位庶出姑娘好些,可是庶出姑娘除了一副头面,却又多了两只金玉戒指,虽说加起来还是不及姑娘得的东西好,到底把面子情给做足了。”

  蕊心明白了,谢明心是既区分出了嫡庶,又在小节上圆了庶出的面子,这样的做法也算公正明白了,只可惜谢丽心不知足!

  难得樱桃这样替她冷眼留心看着,看起来是个缜密的,蕊心早查了她的底,樱桃的祖母是襄阳侯谢墀的奶母,算起来她的父亲是蕊心父亲的奶兄,怪不得谢墀去江南赴任,把樱桃的爹娘都带在身边呢!

  想到这里,蕊心转过身子,握着樱桃的手道:“大太太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给你们出头,就一定替你们摆平!”

  樱桃喜出望外,感恩不已。

  丽心从涵芬榭跑出来,一路黑着脸,走得飞快,小丫鬟鸢尾在后头紧紧跟随。

  当初听说蕊心从邀月楼上摔下来,几乎断了气,她高兴得好几晚上睡不着,满打算着从今往后,她就是襄阳侯的长女了,地位更尊贵,也就懒得来瞧谢蕊心的死活,可没想到这家伙实在命大,不出几天的工夫,居然就恢复得这样生龙活虎的了。

  不但人生龙活虎,似乎连口才脾气都生龙活虎的了。

  才行至涵芬榭与园子相连接的白石曲桥上,迎面就看见了“通房”生的庶女——大房的庶女谢素心。

  可见不能背后说人的。


  第4章 见招拆招


  谢丽心才不会把素心瞧在眼里呢,从小洪姨娘就跟她说,虽然都是庶女,谢素心的身份与她是不能比的,在这样年复一年的教育之下,丽心在人前对素心一声“四姐姐”都叫得勉勉强强,此时狭路相逢,又憋着一肚子气,丽心只管自顾自地往前走,连正眼儿都不看素心一眼。

  白石小桥造得精巧,桥面也就窄些,素心见丽心气势汹汹地走来,遂立在桥头不动了,微笑道:“五妹妹先走。”

  丽心也不谦让,也不见礼,鼓着腮帮子一阵风似的走了过去。

  素心的小丫鬟芭蕉回头看看丽心走远了,愤愤不平道:“五姑娘也太失礼了,四姑娘再不济也年长于她呢!”

  湖上的微风吹来,拂动素心柔软的碎发,她笑道:“罢了,她这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大太太护着她,连连二太太都不曾说过她一句,咱们何必惹她呢?只管远着也就是了!”

  芭蕉笑道:“五姑娘只怕又去三姑娘那里打秋风去了,只是怎么满脸的恼意?难道碰钉子了?”

  素心也奇怪这事呢,却又讷讷道:“怎么会呢?三姐姐性子一向温厚。”又转念一想,谢丽心怒气冲冲地从涵芬榭出来,只怕涵芬榭里气氛也不会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还是避开为妙,遂吩咐芭蕉道:“咱们先不去了,你得空去打听打听,三姐姐和五妹妹到底怎么了?记住,不可惊动了人,也不许乱嚼舌根!”

  芭蕉对这样的八卦差事最有工作热情,没口子地答应着去了,素心看了一眼画栋雕梁的涵芬榭,慢慢地往回走。

  她不得不事事小心,她的生母是长宁侯元配卢氏的陪嫁丫头,且早已离世,父亲也很少重视她,能够在平氏的淫威中艰难地成长起来,谁又知道她的百般辛酸!

  事实证明,素心女士没进涵芬榭,是极为明智的,因为她刚刚离开,平氏身边的尤嬷嬷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兴冲冲地往涵芬榭杀过来了。

  快走到曲栏小桥时,尤嬷嬷回头看一眼跟着她的两个梳着双鬟髻的女孩儿,沉声道:“你们这一去,往后就是一等大丫头,也就出息了,可不能忘了大太太提拔的恩德。”

  其中一个嘴儿巧的女孩儿笑道:“大太太的恩德,我们没齿不忘,一定会尽心伏侍三姑娘,叫大太太安心。”

  尤嬷嬷满意地笑笑,才带着二人踏进了涵芬榭缠花卷草的门槛。

  一进门,尤嬷嬷给蕊心行礼,蕊心轻轻扶一把,尤嬷嬷立时就挺直腰杆子站起来了,蕊心暗笑,果然是个托大的奴才,若真心实意给她行礼,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扶起来的。

  樱桃走过来,让尤嬷嬷坐,尤嬷嬷也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厚绒绣墩上,蕊心便往上首的金丝楠木踏珠镶铜套的椅子上一坐,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只见面前的妇人四十开外,穿着铁绣红的素面湖绸褙子,头发皆梳向脑后,看起来是个颇麻利的人。

  等樱桃捧上茶来,蕊心才和和气气地笑道:“听母亲说,大伯母病中来瞧了侄女儿两回,本想等大好了去谢过大伯母的,不想嬷嬷却先来了,劳动嬷嬷回去替我道一声谢吧,就说到时我亲自去谢过伯母。”

  尤嬷嬷笑道:“三姑娘客气了!我今儿来,不过是承大太太的吩咐,有件要紧事要替姑娘办了!”

  蕊心静静等待对方出招。

  尤嬷嬷笑道:“三姑娘前几日落入印月池,大太太担了几日的心,好几夜都没睡好,后来听说你渐渐好起来了,她心里却仍是难受的很,二老爷把妻子儿女交给大太太照应,大太太却没能周全到,也是府里大事小情太多,一时忙不过来。”

  蕊心也笑道:“嬷嬷说笑了,这事与大太太何干?”

  尤嬷嬷继续说道:“今日这事,也是大太太心疼姑娘的意思,姑娘屋里这两个大丫鬟,很不懂事,竟叫三姑娘吃了这样的亏,大太太已经挑了两个好的,日后就叫她们贴身伏侍姑娘,樱桃和荔枝两个,既犯下这样的过错,合该打一顿卖了,还请姑娘这就把她们的身契拿出来,交给奴婢,奴婢也好向大太太交差。”

  说着,又把带来的两个丫头介绍一番,果然就是先前樱桃提过的,平氏心腹的姻亲。

  谢蕊心终于领教到了,原来平氏就是这样拿捏人的,张口就要卖她的贴身丫鬟,开口就向她要身契,还要打着关心爱护晚辈的旗号。

  蕊心毕竟还没有彻底摸清侯府底细,便有心要与尤嬷嬷多过两招,也好多探探虚实,因笑道:“这恐怕有些难了,丫头们的身契,都在父亲的外书房里,岂是我可以想拿就拿的?”

  尤嬷嬷一时咬牙,心道这个谢墀也真是厉害,知道二太太是个顶不起来的,临走时只将外书房交给他的一房心腹奴才去管,平氏曾经想要找人渗透到外书房,却不想踢到了铁板上,二老爷安排的这一房奴才极是忠心,且能力不凡,把外书房看的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尤嬷嬷听蕊心不愿交出身契,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三姑娘说的是,只是这两个丫头着实该罚,还请姑娘叫奴婢带了她们去,交给大太太j□j一番才是。”

  这下樱桃和荔枝都慌了,若不是蕊心事先交待过她俩,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说话,她俩早就忍不住磕头求饶了。

  蕊心目光轻轻划过尤嬷嬷一张老脸,笑道:“丫头有错,我自会j□j她们,若是这点子小事都要麻烦大伯母代劳,知道的,说大伯母关心晚辈,不知道的,还只当是伯母插手侄女屋里的事儿呢!”

  谢蕊心毕竟是有亲娘在的,当家的伯母插手侄女屋里的事儿,说出去可不怎么好听,尤嬷嬷脸上当时就有些挂不住,不知为何一向好脾气的三姑娘,今日竟然如此有主意。谢蕊心看着尤嬷嬷犹豫,便知这平氏也是个爱惜羽毛的,即便做坏事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本以为是极容易的一趟差事,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地被三姑娘撅回去,铁定要挨大太太骂的,尤嬷嬷想了一想,笑道:“姑娘要自己j□j屋里人,本是好事,只是您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嫩,只怕要劳心费力,咱们侯府的小姐,哪里能受这份委屈呢?还是交给大太太管教的好。”

  蕊心暗道这老太太实在没眼色,难道是对先前的谢蕊心多年形成的刻板印象?蕊心不再如方才一般温婉,快语道:“连几个屋里人都辖制不了,传出去才真正叫人说侯府教女无方呢!”

  尤嬷嬷见蕊心脸上已现不耐,知道今儿来得不是时候,可既然来了,也不能将人原封不动的领回去,当初她借着给三姑娘挑丫头的名号,可是收了这两个丫头家里不少的礼呢!

  尤嬷嬷赔笑道:“姑娘这话,奴才回去一定禀报给大太太。”一面说,一面抬头看蕊心脸色,以往只要在谢蕊心面前一提起平氏,立时就能收服了,可今日的谢蕊心脸上不辩喜怒,尤嬷嬷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的什么,只得说下去,“只是这两个丫头,是大太太心疼姑娘的一番心意,还请姑娘留在身边,这也是大太太的恩典,姑娘领了,也是对大太太的孝顺!”

  尤嬷嬷倒是想看一看,这位三姑娘敢不敢得个不敬长辈的名声。

  没想到蕊心微微一笑,道:“大伯母的恩典,我是极愿意领的。可是府里的规矩是,每位姑娘除了贴身掌管钗钏盥沐的大丫鬟,另有四个洒扫房屋来往役使的小丫头,难道我只顾着自己受用,就要害大伯母坏了规矩,若传扬出去,就是往后在姐妹们面前,我还有什么脸面?”

  没想到三姑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用规矩礼法压制住了她,尤嬷嬷无法,红着一张老脸,站起来,赌气道:“姑娘这么说,奴婢不敢回嘴,我回去告诉大太太去!”

  蕊心连句“好走不送”也懒得说,斜着眼睛哼着小曲,只管坐到窗下拿起绣花绷子绣起叶子来。

  孟冰前世可是捉不动针,拿不起线的,穿来之后为了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主动向樱桃学针线,樱桃惊讶:“姑娘先前已经学过这些了呀!”

  蕊心拍了拍脑袋,笑道:“我自从落水之后,忘了许多事,,原先学的东西也忘了一些,想来要慢慢恢复一阵子才能行。”

  樱桃深信不疑,也就一点点从最简单的针法教她学起。

  尤嬷嬷从蕊心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去,回到屋里,把在涵芬榭受的冷遇一五一十都说给了平氏,平氏正带着两个丫头看账本子,听了,扬起脸来,一皱眉,“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竟这样不受教!”

  尤嬷嬷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为难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三姑娘好像……好像跟往日不大一样!”

  平氏放下账本子,支腮道:“这事情透着蹊跷,背后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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