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嫡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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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含雪嘴中倒出,她不以为忤,反倒觉得无比痛快,凭什么,一个乡野出来的野丫头,能得她为奴为婢的伺候!
“含雪姐——”含雪一瞬露出的扭曲表情,让含雨心惊,慌忙寻了个理由,借口离开。
“含雪,你骂的下作女人可是南安国的永宁公主!”含露也觉得含雪话语过火,就算她素知其心高气傲,此刻不加遮掩说出来,若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也是不妙。
“胆小鬼,此处只有我们几人,只要你们不说,谁知道!”不赞同的瞥了含露一眼。
难怪你们认命的当个下人丫鬟,我含雪可与你们不同,我不会自甘堕落,终有一日,我要做人上人!
看着含雪自负离开,含露无奈叹了口气,心高气傲是心气,可有时,却会害惨人!
含露随后离开,于是,所有人便都没注意到,花坛后灌木丛的枝叶,在她们身后轻轻晃动。
方为李嬷嬷请了大夫抓了药,让她歇下,宋初玉便来到书桌前,拿起软毫,沾了墨水,在宣纸上构思珠宝设计图。
这是她来到异世后,唯一可以仰仗的生存手艺,同时,也是她矢志不渝,割舍不掉的梦想和信仰。
她绘得专注,阳光披在她身上,替她染了层别致的光芒,恍惚,能看见灵魂随笔尖在画纸上舞蹈。
她如此用心,浸润在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房门被“咯吱”推开,也毫无察觉。
直到很久后,宋初玉收工,伸了个懒腰,这才看见,蜷缩在角落,无聊到自玩尾巴的猫儿。
宋初玉先吹了吹书桌上风干的画纸,小心翼翼叠好,放到一个不起眼的梳妆盒中,方走到猫儿身边。
“猫儿,可是有事?”猫儿有多动症,加上本就爱丛林驰骋的天性,向来不愿拘束在屋中,这次却在她房中待了那么久。
见主子终于忙完,猫儿抖了抖皮毛,连叫带挥爪的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倒是看得宋初玉眼花。
“等等,猫儿,可还记得我教你的以画诉言?”猫儿是灵性超高堪比半人的稀有兽类,虽先天有不足,领悟力却极高。
端来碗清水,将猫儿的前爪放入水中蘸湿,接着,便见它歪七扭八在地上画了个小人头,又用两条线添了左右各加一条辫子,她知道这是她,这小人还是她手把手教猫儿画的第一个。
然后,猫儿不动了,虎眼炯炯望着那个小人发愁,显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该怎么描述。
宋初玉随着它的目光,调转到先前用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砚台上,于是走上前,将砚台放到猫儿面前。
猫儿先吐了口唾沫到小人画上,随即以爪泼墨涂黑,做完后,满含期待看着宋初玉。
她,口水,黑墨……
“猫儿,你是说有人说我坏话?”
猜测得到了猫儿手舞足蹈,神态激动的肯定。
可是之后,任凭猫儿连挥爪带描画,宋初玉也猜不出它所想。
猫儿索性放弃以人的方式传达,直接跑出了房门。
宋初玉便只好跟着它。
不多时,停在了红袖阁小厨房门口,食物的浓郁香气正从里面传出,致人食胃大动。
烟熏雾绕中,有三个小丫鬟,其中一个拿着蒲扇,扇着灶台上的汤罐,另外两位则站在她的旁边,眼含羡慕。
“含雪姐厨艺了得,单是闻香,便已让人口水直流!”绿翘深吸一口气,感觉胃部俱被食物香气所填满。
含雪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神情得意:“这是自然,想我没来宋府之前,可是跟着妙香楼神厨学习,自然得混出点名堂!”
“不过,含雪姐这是要煲汤给二小姐吗?”紫衣睁大双眼,看着咕咕冒泡的浓汤,心里直感叹宋初玉好口福。
却突闻一声嗤笑,含雪眼神轻蔑:“就她,也配喝我煲的汤,笑话!我这是给大小姐准备的,讨大小姐欢心,才能有机会去她身边侍候,我可不愿屈才在一个野丫头身边!”
说罢,故作姿态的捋了捋头发,就像俨然已是大小姐身边红人一般。
哦,原来有人在她身边还屈了才,看来她这里还真是埋没人才的地方。
宋初玉隐在一旁听得真切,却也只觉得好笑,并未上前。
听闻此话的绿翘和紫衣,面面相觑不好搭话,既不愿开口说主子坏话,也不愿得罪有一定地位的含雪。
“含雪姐,那绿翘便祝你心想事成了!”
“是啊,含雪姐若日后风光,可别忘了多多照拂我们!”
两个丫头含着笑奉承,言语间讨她欢心。
“这是自然,你们两个还算有点眼力劲,这样吧,待我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定然不会亏待你们!”听到逢迎,含雪的笑容更盛,下巴抬得更高,只是很快,她的笑容便凝在了脸上。
”哦,谁要做凤凰?〃清冷的语调掷地,宋初玉迈步走进三人视线。
第十五章 整顿下人(二更)
红袖阁。
含雪一手握着书卷,眼不离的阅读,一手揉了揉站得麻木的双腿,间或抽空,目光怨愤地看向上首,闭目品茶的宋初玉。
若不是她说话没留神,被这二小姐抓住把柄,要她在此念书给她听,她又怎会又渴又累,足足站了三个时辰。
含雪心里不断叫苦,但很快,黯淡的眸光又亮了,眼看,这本书已到了尾声,她的体罚总算要到头了。
然而,最后一个尾音滑落,含雪正欲开口提醒宋初玉,却见宋初玉早已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看着她,让她禁不住背后陡升寒气。
“念完了?四儿——”
当看到宋初玉指挥小厮又搬来了厚厚一沓书,含雪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这么多书让她读完,她不累死,也得哑了嗓子,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此刻正值午后,丫鬟小厮们皆做完了院内的活计,正整理着红袖阁内的物件,含雪眼中寒光闪过,她要让宋初玉在人前落个刻薄下人的恶名声。
“扑通——”含雪双膝清脆敲地,泪眼涟涟,语调饱含委屈:“小姐,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体罚!”
这话刚落,大厅内的目光成功调转到了宋初玉身上,先前也在小厨房的绿翘跟紫衣,倒庆幸自己没有胡说,不然,她们也得跟着倒霉!
感受到心思各异的目光,宋初玉悠悠搁下茶盏,眼露诧异:“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闲来无聊,恰巧路过小厨房,见你口齿甚是伶俐,惫懒不愿用眼,便叫你念书给我听,怎得成了体罚?”
“再者,我从未说过不准你休息,你累了便说。我自打回来,对待府内下人也算亲善,你如此畏我,连话都不敢说,要求都不敢提,我倒不知是个什么理儿?”
这番说辞下来,含雪被堵得哑口无言,本想泼脏水,眼下却成了她无理取闹,被府内下人看了笑话。
手掌无意识的攥紧,含雪气得浑身发抖,却愣是憋不出一个字反驳。
突然,宋初玉不知为何“哦”了一声。
“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大抵你这人才在我处不得志,今日小厨房字字肺腑,发人深省,你若不愿伺候我,自可亲自前来告诉我,毕竟你同下人说道,我也不会知晓……”
宋初玉的话像惊雷劈在了含雪脑门上,心道,这二小姐果然是记恨上了,也不由心下暗恨自己说话无遮掩,只能开口告饶:“二小姐,含雪无心之言,含雪知错了!”
几个清脆的响头磕下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含雪背后妄议主子,碰巧被主子听见,本想来个反咬,却不想反被将了一军。
一时间,府内下人看向宋初玉的目光发生了翻天的变化,谁说她是尼姑庵回来的野小姐,这举手投足间,俱是风华大气,让他们又敬又畏。
宋初玉却是不管周围人对她什么态度,只从椅子上起身,将战战兢兢的含雪扶起。
含雪错愕,搞不明白宋初玉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人各有志,我若强留无心之人,岂非是我不晓事理。”宋初玉笑容清浅,看不出半点厌恶。
但隐隐的,含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小姐……”
“这样吧,即日起你不用在我房中伺候了,你可另觅良主。”淡淡的语调,听不出起伏。
二小姐这是要赶她走,含雪大惊,不顾形象嚎啕:“二小姐,你不能赶走奴婢,你赶走奴婢,奴婢无处可去啊!”
二小姐若不要她,她去大小姐处,大小姐也定然不会为了收留她这么个丫鬟跟二小姐闹不愉快,到时竹篮打水,她怕是要被交给人牙子贩卖。
宋初玉将衣袖从含雪手中拽出,眸中掺了点寒色:“我是助你心愿达成,或者,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含雪瘫软在地,知道求情无望,她说的那些话,便是即刻将她打死都不为过,眼下,算是给她留了活路。
于不甘中,含雪垂首拜谢:“奴婢,谢二小姐恩典!”
摇摇晃晃走出红袖阁,含雪的背影苍凉,有人为她攒了点同情,却没人看见,她转身刹那,眼中冒出的狠厉。
处理完含雪的事,宋初玉将目光调转到面有惊色的绿翘跟紫衣身上。
两个小丫头倒识趣,赶紧跪下,跟宋初玉告罪。
宋初玉挥挥手,示意她们起身,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们可知我为何要赶走含雪?”
“是……是因为含雪姐,不,是含雪对二小姐出言不敬。”绿翘惴惴望着宋初玉,手心是汗,没被牵连,她算是万幸。
却见宋初玉摇了摇头:“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为她不忠,既非心甘情愿,我留她在此终是祸,况我只需忠心不二的下人!”
后面一句陡然升调,便在突至的威严下,所有下人都弯了膝。
“我对下人条件不高,不外乎忠心,在场若有谁不能做到,方可自行离去。不过,日后若被我发现有人阳奉阴违,我自不会客气!”
茶盏砰地一声被她震碎,倒不是她要吓唬她们,而是,她需要在这府中立威,今日含雪的言行给了她启示,她的身份,目前在府中,比个下人也好不了多少,她不需要所有人对她心悦诚服,但至少,她身边的人,必须绝无二心!
起先,气压低的可怕,没有人行动,但到底有胆大的人自行离去。
接着,两个,三个……
待得最后,堪堪只剩四人。
小厮两人,分别是四儿和五儿,丫鬟两人,分别是绿翘和含雨。
四个人,不多不少,要知道,养下人也是需花银子的。
”你们既然选择留下单的话,透着隐隐威严。,便务必谨记我的话,忠心跟随,我自不会亏待你们!”简”奴才们定尽心尽忠侍奉二小姐!〃
第十六章 恶奴告状
次日,宋初玉整顿下人的事情,如风般,霎时刮满宋府的每个院落。
苏氏那边并未传出大动静,只说:“玉儿高兴便好,毕竟她也是宋府的主子。”
至于,大小姐宋玉瑶的明珠阁。
宋玉瑶在梳妆台前修整着自己的妆容,对于跪在她脚边,如泣如诉的含雪,她秀丽的眉间净是不耐。
“她都不要的下人,我又岂会收!”宋玉瑶话语嘲讽,要她捡别人剩的,还是那个野丫头的,想都别想!
含雪听出了宋玉瑶口中的嘲讽,目光沉了沉,看来要大小姐答应,她还得下剂猛药!
“奴婢昨日本在小厨房替大小姐煲养颜汤,不巧被二小姐撞见,二小姐便说奴婢吃里扒外,不识好歹,愣是逼着奴婢将那汤倒入狗盆里……”含雪边说,边拿眼梢偷偷打量宋玉瑶的表情。
果不其然,宋玉瑶的脸色变了,手中的玉梳被她折断。
好你个宋初玉,这是变相在辱我连狗都不如!
含雪见勾起宋玉瑶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