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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名门相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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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场的五匹马,除了汗血马是黑色,其余皆为棕黄,棕黄色马背上分别是黑墨写的“壹、叁、伍、玖”而黑色汗血马,则用颜色极浅的明黄,写着“拾”,至于杜冉琴骑的这匹则没有数字,有几个胆子大的冒险派,便到赌桌前头,压了“空”,也就是觉着这女郎会赢!

第一圈下来,汗血马无疑遥遥领先,另外四匹良驹也紧跟其后,杜冉琴一时适应不来这飞驰的疾速,没敢妄自飞奔,而是稳稳跟在最后一匹马身后,等着前头的马微微拉开差距。这马场的赛道并不算宽,飞驰的快马若五匹并列便有可能互相碰撞,发生危险。现在除了遥遥领先的汗血马,另外四匹并列而行,若她盲目超过去,只怕经过这四人时,万一有人用些手段,将她撞倒,那她就没戏唱了!因而倒不如她先示弱,待前头四匹略微分开差距,待一两匹并列,给她留出多些空档之时,她再迅捷超过去!

第二圈过去一半之时,便有两匹棕马掉队了,约莫第三圈开始,四匹棕马全没并在一起了,那叁号遥遥领先,跟在汗血马之后,而最后的就是挡在她眼前的玖号,这正是个好时机!杜冉琴眼神一紧,大喝一声“驾!”,这胯下紫锥,便陡然如若有了灵气,四蹄腾空,眨眼的功夫便超过了前头四匹棕马,一下子就与汗血马并列疾驰了起来!

了锅!人群之中一下子便炸开双乎日在马背上不由一惊,便一下子兴起了斗志,手上一紧别过斗打量与他并驾齐驱的女人,见她竟一派从容,,一甩马鞭,便又加了速度!

第一四七章 巧借善心

过了第四圈,遥遥领先在前的只有杜冉琴和双乎日两人,眼看着终点就要到了,两人并驾齐驱,毫不退让,一同咬紧了牙关。杜冉琴悄然瞥了双乎日一眼,见他胯下那马已经尽了全力,无法再提速,便趁机又夹了下马肚子,这胯下的紫锥便又快了些。

看来想赢这场比试,实在不是件难事。但她今日的目的可不是赌马,若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结束了这比试,那她才是真输了!

眼看着终点临近,杜冉琴连同紫锥突然猛地一错位置,超过了双乎日,一瞬便冲破了终点线,可这陡然而至的加速,却让她一下子被马儿颠了起来,马上的鞍子也因这疾速而“唰”地一下随风断落,马上之人一下子便被马儿顶到了一侧,好在她及时用手搂住了马脖子,整个人侧在马上,随时可能摔下马背,被身后紧跟着飞驰而至的汗血马踏碎脊骨!

杜冉琴紧紧搂着马脖子,手心已然沁出了汗珠,手指也止不住地打颤,死死撑着,就等身后之人靠近,便可进行下一步计划!

近了,双乎日连同汗血马也一并冲破了终点线,杜冉琴轻吹了个口哨,这紫锥便渐渐减缓了速度。双乎日刚一过终点,准备跃下马背,便见到前方那女子抱着马脖子的手突然一滑,“嘭”地一下从马背上滑落,一下子就滚到了他马蹄前头!

双乎日猛地一惊,左手食指、拇指弯成个圈,放入嘴中“嘘——”地一下吹响了一个尖利的口哨,右臂迅速绕过马缰往后一勒,便将这难驯的汗血马一下子勒得用后蹄站了起来,前蹄子悬空了足有一米多高,他趁着这空档忙将缰绳往右一拽。愣是靠蛮力拽偏了马头,让蹄子避开了前方坠地之人的胸口,可这马的左前蹄。却还是踏上了她大腿!

“嘶——啊!”一声毫无预期的惨叫爆发,杜冉琴将多年前装傻装哭的本事一下子发挥了淋漓尽致。猛地爆出了一阵狼嚎,在地上打起了滚。

幸好姐姐我早有防备,在这身破布下头穿了软铠,要不然这么一踏,她不成残废也难了!可即使是这样,她这右腿也跟要断了一样,一时半会儿。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了。

杜冉琴一边装哭一边倒抽冷气,暗自腹诽。

远处一直看着的小茴,见着这架势,一下子便被她这演技骗了过去。慌忙冲到前头,扑上去问她到底如何。

双乎日将胯下这已然被他惊到的烈马再度驯服好了,交给马场主,便一刻没停重新返回赛道,一把将地上打滚的人抱了起来!

“安叔!今日确实是这小娘子赢了!我误伤了她。这就先带她去找个郎中看看!”

杜茴见双乎日抱着杜冉琴就要走,便慌忙上前拦住了双乎日,顾不得其他,开口吼道:

“亏你还自称东突厥马术第一,可今日你却把她伤成这样子!要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杜茴一想到房乔那绵里藏刀的笑意,便觉着脊柱一阵发寒,说话也颠三倒四了起来。

抱着人大步走的汉子听到这话,猛地觉出了些许不对劲,停住了脚步,转身朝杜茴打量了起来,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便突然眼睛一亮,张大了嘴巴叫道:

“你不是——”

杜茴一下子慌了,忙拽着双乎日一路跑走,逃离了这处闹市,绕到四处没人的小胡同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

“还请亲王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可汗,亲王就当姬春芽已经死了,现在我叫杜茴,是这个姐姐收留了我,请亲王念在姬家忠心耿耿,且春芽还小的份上,饶了春芽吧!”

双乎日先席地而坐,将“疼昏过去”的杜冉琴放在怀里靠好,这才重新抬头打量杜茴,微微蹙起眉头道:

“你别慌,我本也看不过可汗官衙姬将军,还用你和你娘的命威胁将军派兵。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我得看看这小姐姐的伤!”

双乎日说罢便突然要掀开杜冉琴的衣裙,只是他这大掌刚覆上她的腿,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拼命给拦住了。

“少、少郎,男女有别,你不可、不可在此掀我衣裙。”杜冉琴缓缓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双乎日看着眼前之人眸中泪水盈盈,又颤抖忍痛的模样,不禁心头泛上一阵内疚,蹙着眉头道歉:

“今日马术我败在你手里,还伤了你,都怪我马术不精!你若不愿我看你的伤,那你再忍忍,我送你回家,再请个好大夫可好?”

杜冉琴“虚弱”地张开嘴,抖着回:

“不、我绝不要回去,我、我夫君是个人面兽心的人,自从我嫁了他,他先是冷落我,不与我同房,让我以无子之名,被婆婆嫌弃,后来……后来……”杜冉琴越说越委屈,眼睛骤然变得通红,泪珠连串而落,接着道:

“后来,她喜欢上了个身份尊贵的小公主,更是日日打我,骂我,我今日偷了他的马出来,就是为了赢这比试,取了钱,好离开他过日子。”

双乎日越听越气氛,几次提气想问她那坏男人究竟是谁,却频频被杜茴摇头打断了。终于等到杜冉琴说完这番话,他才忧心忡忡道:

“姐姐你这般清丽聪慧,怎会碰上这种烂人!”

杜冉琴听到这儿便又是忍不住迸出了泪珠,举起衣袖按上泪痕,颤着嗓子道:

“如今、如今我这腿,只怕是治不好了,也骑不了马了,若是让那人逮到……只怕……只怕……”

“姐姐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双乎日心疼地捧起这泪花盈盈的小脸,一脸真挚地做出了承诺。

这双清透又真诚的眼睛,宛若一记闷棍打在杜冉琴心头,让她半天喘不过气。这般清透的少年,她却要欺骗他?一股无奈袭来,她浅浅苦笑了一声。双乎日见她这愁苦的模样,以为她还是不放心,便接着道:

“姐姐,要不你先随我住到县令府上,待医好了这腿,再做打算?”

“不!万万不可!”杜冉琴一慌,忙攥紧双乎日的衣袖,拼命摇头。

这回双乎日更是不解了,骤起眉头疑惑地盯着她瞧。

杜冉琴幽幽叹了口气,才接着解释:

“你有所不知,我夫君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位高权重,现在就寄居于县令府上,你把我带到那儿去,不是把我往刀口上推么?”

“什么!?竟有此事?我外祖父正巧是这儿县令,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人这么畜生!”双乎日边说边气得攥紧了拳头。

“你叫……双乎日?”杜冉琴费力地挪了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摆出一抹淡笑问他。

“嗯,小姐姐,你过来靠在我身上,那墙又冷又硬,我方才觉着你整个人都冻僵了,别再着凉。”双乎日一把将她揽过抱在怀里,生怕她再受点儿别的伤。

杜冉琴心口一暖,微微笑着回话:

“你别意气用事,我夫君是大唐中书令、邢国公,你斗不过他。见着他躲着就是了,倒是我听你说,县令是你外祖父,那……乌勒吉公主,就是你妹妹了?”

双乎日一愣,呆呆点了头。

“我夫君他就是看上了乌勒吉,他这人阴晴不定,又不长情,你可要守护好妹妹。”杜冉琴默默骂了自己一句无耻,可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这么做,一来是能让乌勒吉减少与房乔见面的时机,盗取兵图一事,若他那一方势力介入太多,两边同时下手,反倒麻烦;二来,她确实怕乌勒吉变成第二个塞纳。

双乎日听了杜冉琴这嘱咐,眼眶突然噙了泪珠,长长吐了口气,

“小姐姐,我伤了你,你还为我妹妹着想,真是……”

“傻孩子,姐姐这辈子本就被那男人毁了,死不足惜。可你妹妹是堂堂公主,又可爱漂亮,怎能被他骗?姐姐告诉你的话,你千万不可告诉别人,不然他若是要对付你,只怕你就躲不过去了。”

双乎日拼命点着头,之后一把将杜冉琴抱起,道:

“姐姐,我带你去客栈先住下,然后去请大夫,这几日我就在你身边守着,我来做你的腿,一直到把它治好为止!”

这孩子,是认真的。

杜冉琴缓缓抬头对上了双乎日坚决的神色,不由一颤,被这孩子的真挚所震慑。

“姐姐……姐姐的腿,不会坏一辈子,过些时候就好了。”

“好,那等姐姐的腿好了,我再陪着姐姐一起骑马,直到姐姐找到好男人,能托付终身。”

“傻孩子,姐姐……”姐姐已经找到了,所以现在才会找上你,就为了帮他一把,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埋怨姐姐骗你。

杜冉琴默默一笑,没再多言,偏过头给杜茵使了个眼神,照计划,现在杜茵要把紫锥先牵回军营里去了,若不然等房弄发现,可就不妙了。到了客栈里头,双乎日将杜冉琴放在床上安置好,便急匆匆出去找大夫了,杜冉琴忙趁他离去的功夫,把衣服底下的软恺脱了下来。

第一四八章 抢先一步

杜冉琴将这褪下的软铠藏在床底放好,卷起亵裤看了看右腿靠近膝盖之处的乌青,从怀里取来一小瓶药水,在膝盖附近抹了起来,很快便将这一片乌青颜色加重了些,且将这乌青延续到了膝盖之上。她挥手“嗖嗖”几下将这药水风干,龇着牙动了动这腿,看着能瞒过这些一般般的庸医了,这才放心收好药水,盖上被子,躺在床上小憩,等着双乎日和小茴过来。

她浅眠了约莫不到一个时辰,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刚坐直了身子,便见到小茴跟在双乎日和一个老大夫后头一同进来了。

“大夫,就是这小姐姐腿伤了,劳烦您看看能不能医得好?”双乎日领着大夫来到杜冉琴床边,瞪着一双纯澈的眼眸,紧张地揪起了眉头。

大夫先搭上杜冉琴的手腕,把了把脉,又掀开了被子,看了看她腿上的乌青,沉思了半晌,才开口道:

“这小娘子吉人天相,并没伤及筋脉,这腿断不了。只是这伤在膝盖上,若是膝盖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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