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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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头,潫潫肯定受不住,再出个好歹,他几个脑袋都赔不起。
潫潫嘴张了张,想问情倾会有什么危险,可顿了一下,又将话咽了下去,她不知道她该问什么,更知道金盒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并不能解答她心中的迷惑。可潫潫的心,仍旧如同油煎一般灼烧,她开始对未来的事情产生极大的恐慌,也再次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最近外头有人往咱们府里递消息么?”愣神片刻,潫潫恢复过来,换了个话题问道。
“府里偏院那三位到是蠢蠢欲动,外头到没什么。”想起那几个女人的打算,金盒厌恶的皱皱眉头。
虽然这个动作很轻,可潫潫还是瞧见了,抬了抬手问道:“怎么了?”
金盒停了一下,捋顺了思绪,才开口道:“那四人本是一同来的,其中一位被人害的病倒了,前儿日子也着人来看过,身子也渐渐好起来,如今府里这般情形,那其余三人越发的不安分,到是想利用那病人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通过大夫太医之类的传些消息之类的邀功,或者压根就把那人给弄死,府里总会给死人一个交代,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流来往,出府入府的,怕就是这些女人的好机会了。
“给我看住了,这个时候,别让那几个女人祸害了整个府,暂时也别让人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丞相死,就是他们亡,她之所以如今还在府里坐镇,就是不想让府里哪怕一个婢子生出不轨之心,对情倾的计划有碍。所以既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那么皇后派来的人也不必忌讳了,该到了时候,灭口她也是敢做的。
“诺。”金盒也是听出了潫潫的弦外之音,这些日子,他也紧张的和葛怀仁清理着王府,只要看着不对的,立刻将危险掐死在萌芽里,哪怕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眼瞧着金盒退下,潫潫的思绪再次飘远,这次情倾的计划颇大,有很多都是在丞相部署后临时更改的,也来不及更不方便让别人带话给她,所以即便她着急也于事无补,但听刚刚金盒的意思,情倾虽然对外放出消息,说是很快归府,怕也只是做给人看的,他人究竟去往何处,也说不准数。
眼下,她只希望情倾安好,还有舅舅等人真正能帮上情倾,想必他们自己也清楚,只要情倾坐上那个位置,那么郝家势必也会跟着飞黄腾达,而叔叔家一向站在情倾身后,自己的弟弟也在叔叔家中,对比起来,比舅舅家更为可靠,再加上尹家的老臣和这么些日子以来巧辩先生明里暗里培植的新人,情倾应该能赢吧。
“春韶公子归府了么?”潫潫想完后,转头问想锦鞘,最近她与莲香走的近,那园子里的事情,她有时候比自己都清楚。
“还没,所以莲香公子也很担心。”锦鞘在成为潫潫贴身随侍之后,也慢慢知晓了一些府里的事情,春韶出去行商,她虽然惊讶,却还是佩服的。
“等会你去和葛怀仁说,若是墨浅公子回来,就麻烦他亲自去寻上一寻,府里……”潫潫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咱们一点点都不能让丞相拿住。”
☆、第一百零九章
又熬了大概半个月功夫,潫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情倾不让潫潫担心宫里王氏的事情了。原本皇后一心想等情倾回府,然后再以正妻礼将王氏抬回王府,控制住局面,可情倾归来的消息早已有一段时间,但依旧不见王府有什么动静,派过去的小太监再三确认,七皇子确实未归,这不得不让皇后有些心烦,毕竟王氏回府,是丞相定的一步棋,若是棋子未落棋盘,那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演了。
怎奈,后面的事情,却让皇后愈加的糟心,那位原本因为皇帝宠爱而被皇后迁怒的少使,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有胆子入了王氏的寝宫,想要弄死王氏的儿子,断了皇后最后的筹码,以此报复,只可惜阴差阳错之间,王氏误食毒药,当场便七窍流血,虽抢救及时,可毕竟伤了根本,如今居然一直昏睡不起,别说是回府,能活多久都是问题了。如此一来,即便皇后将那少使挫骨扬灰,也无法挽回那重要的一枚棋子了。
王氏一倒,皇后也不敢擅作主张,立刻派人回了丞相府找父亲讨个主意,于是被坏了事的丞相只得重新安排,甚至不得已将后面的计划提前了。
“你是说,外面都在传,说是王氏是七郎为了掩盖事实,才下的毒手?”潫潫总算在这段时间的调理下,恢复了以往八分,只夜晚失眠的毛病,仍旧未好。
“可不是么,还说咱们殿下是宸国派来冒充皇子的细作,就是想将岂国纳入宸国人手中,王氏因为知道真相,才会被害的。”桃叶义愤填膺的说道,小脸涨的通红,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家主子的不好,若那人就在眼前,估计桃叶都能挽袖子与人干起仗来。
潫潫却笑着,好似松了口气道:“原来丞相是打的这个主意。”
若当真是王氏回到府里,再以正妻的身份告发情倾并非她的丈夫,然后不论王氏是活着还是死了,情倾都逃不过被人质疑的后果,可如今王氏还在宫中,并未见到情倾,且南都世家都知,王氏在王府并不得宠,再又潫潫曾经做客时,有意无意的宣传独宠的地位,那么王氏说的话,就定然不如成为正夫人后那般有用,就算丞相想借此机会,污蔑情倾杀人灭口,相信的人,也不会太多,毕竟,皇宫可一直都在皇后手里捏着呢。
不过流言只是个开头,不论它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只不过是为了后面兵戎相见做一件华丽的遮羞布,也是胜利者对于天下人一个冠冕堂皇,所谓正义的借口,适用于丞相,也同样适用于站在暴风里的情倾,很显然,那是一把双刃剑。
然而,潫潫没想到的是,情倾居然在接下来将这流言运用到那般彻底。因为七皇子在终于回府的路途中,消息走漏,被刺客刺杀,直至伤重失踪,狠狠给那流言一个响亮的巴掌。因为没有一个假冒的皇子或是宸国的细作,在未定罪或是成功之前,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人前的,反而却像是谁忌惮七皇子的出现,先下手为强了。
“你确定七郎没事?”潫潫揪着衣襟,声音已经随着恐惧加剧的颤抖,她现在脑子很乱,即便之前情倾已经带了消息,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让她不要惊慌,可她如何能不惊慌,她只要一想起情倾可能会受伤或是被人抓走,她整个人都要抓狂了,就算活再久的阅历也无法让她恢复以往的淡然镇定。
金盒从怀里掏出一张布条,躬身低头双手捧在潫潫面前,潫潫深深呼吸几次,才有力气抬起胳膊,拿过那布条,细细摸了摸,正是情倾平日里穿着的中衣布料,还是她当初亲自选的。再低头看向布条上的字迹,字数极少,只有四个字,上书:安好,勿念。但字迹潦草,可以看出来是情倾匆忙间写下来,派人传过来的,也可以想象,他当时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得不亲自处理,可又怕她胡思乱想,才特意写了这个,这其中要费多大心思,更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即便潫潫不是太懂,也能想的出来。
潫潫小心的将布条放入随身的锦囊里,贴身放好,又将手按在胸口,细细体味那个傻男人的用心良苦,她可以的,她一定能坚持下去的,她不能让那个男人再担心了……
“墨浅回来了么?”再次睁开眼睛,潫潫已然再不提情倾遇刺的事情,她倔强的抬起下巴,仿佛又寻回了曾经面对困难的勇气。
“回来过一次,后面因为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还让人留了口信,说是春韶公子的事情,请夫人不用担心,他自己会回来的,只是……”葛怀仁站在金盒身边,上前一步说道,但那犹豫的模样,就知道事情还有下文。
“怎么了?”潫潫喝了一大口温水,很难得看到葛怀仁吞吞吐吐的样子。
“今日有人将这个铃铛以及一封信送到门房。”葛怀仁没有将东西直接承给潫潫,反而递给了一旁的枣叶,枣叶检查一遍后,才拆了将其中书信递给潫潫。
潫潫细细读来,只觉信上语言颠三倒四,还有不少地方因为不用写,都用圈圈代替,反复看了几遍,才抬起头,拿过那个铃铛琢磨,就见那是个银质的铃铛,只有黄豆大小,却刻着繁复的花纹,不知是哪里的文字,轻轻一摇,铃铛脆脆的响着,带着一点活泼。
“没有别的话了?”
葛怀仁遗憾道:“等奴婢赶去寻问,送信的人已然走了。”
“是什么样的人?”潫潫放下铃铛问道。
“就是普通的脚夫,看不出特别,只说是春韶公子让他送来的。”葛怀仁也没看见人,却也将门房问了好几遍。
潫潫将铃铛和信都交给锦鞘,让其收了起来,如今她和情倾不好联系,也就不便将东西送了出去,再则信上描述也并无恶意,大意只是春韶欠了人家东西,只要归还,不日便可归来,再瞧那铃铛肯定不是南都有的,自然也不会是丞相等人故意送来的,反而到更像是什么少数民族之类的,也不知道春韶是什么时候结交的。潫潫脑海偶然间滑过一道灵光,却很可惜的没有抓住。
“如此,这消息就暂且压下,若是有机会与七郎联系上,再将消息送出去,咱们这里不要动。”
“诺。”众人低头道。
此时,守在外面的桃叶却走了进来,躬身在潫潫耳边道:“孟良悌求见。”
潫潫冷笑,果然王氏的事情,让她坐不住了。
“让她回去吧,就说我忙的很,等有空再见她。”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心有算计的女人,何况潫潫也准备晾一晾孟氏,瞧瞧她真正的用意。
屋内潫潫与几人还在商讨着,屋外站着的孟氏却紧张的盯着正屋的门帘,心里很是复杂,还隐隐带着些许后悔,她其实不该来的,她原本一直都很老实的躲在偏院里,宝庶夫人与殿下也没有亏待过她与她的女儿,她相信,只要她一直这么老实下去,日后的生活一定不会有差。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王氏居然会出事,虽然她一直与王氏不对付,王氏即便出事,也与她没什么相干,但后面随之而来的流言,却让她日日夜不能寐,她不停反复的回忆过去的一切,而每一次回忆,都让她疑心更重一层,每一次回想,都让她仿佛浸入冰水之中,战栗不已。
如今的殿下与曾经的殿下太不一样了。孟氏觉着自己对于殿下来说,还算是了解的,毕竟以她的身份可以怀孕生下女儿,已然是殿下对于自己的看中与恩宠了,虽说,她在殿□边也不能拿大,可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殿下原本是如何的贪财好色,如何的蠢笨如猪,即使她口头上从未说过,心里也肯定是念过的。所以,一旦她得知,质子就要归国的时候,她也隐隐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质子就算资质再差,岂国总是他的国家,皇后就算对他有所企图,介于他好拿捏的性格,也会对他们这些人不错,她也可以安心的缩在后宫里,做个不算出头的良悌。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同呢,孟氏心惊的想了想,应该是那一场在宸国内的刺杀,她身边也死了人的,可不知为何,她的性命被留了下来,还差点吓的流产,也是从那日开始,那位宝庶夫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们这些旧人的视线里,成为了殿下的心头肉,也是从那日起,她们再也没有见过殿下。上天作证,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