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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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摇摇手,摸着胡子抬着下巴不屑道:“老夫来此,完全是为了解决疑难杂症,不是看谁的面子,老夫想走就走,谁都管不着。”
“那是当然了,姥爷,俺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吧。”严紫苏显然就是个行动派,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孙大夫落后一步,盯着墨浅道:“小子,一会儿哪儿等?”
墨浅哭笑不得,只好答道:“寻香楼。”
潫潫先是一愣,随即了然,跟着对着孙大夫说了声谢,看着他们祖孙二人出了卧房。
“墨浅,你带着逐烟通知其余两人,然后让金盒去门房,给川儿一笔钱带着门房大叔,赶紧离开此地,往南方去,告诉他,全家都走,下午就去!”情倾将潫潫扶到榻上坐好,紧接着便开始发号施令。
墨浅应声,带着逐烟出了房门。
看着人都走了,情倾跪坐下来,直视潫潫,摸着她的脸颊,依依不舍道:“你先收拾东西,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回来之后,咱们就走……”
潫潫一把抓住情倾的手,忧心忡忡道:“既然他们都盯上了萧如兮,你又说咱们这里早就有人盯了,那你怎么出去,出去会不会有事?”
情倾捧着她的脸,爱恋的吻了吻她的面颊,轻声道:“无妨,门房大叔会帮我。”
潫潫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难怪随意和川儿关系那么好,难怪门房大叔对她很和气,难怪情倾要走,也会安排好门房大叔与川儿一家。
潫潫郑重的点点头,用力的抱了抱情倾,在他耳边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情倾鼻子一酸,重重的点头,使劲回抱住潫潫,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一句话不说,决然的转身离去。
潫潫看着情倾的背影,摸着自己的小腹,原本忐忑的心,逐渐安定,那颗将要做母亲的心,此时格外的坚强,浑身充满了勇气。
“潫潫姑娘,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走。”炕上的那个婢女,小心的探出头,受伤的疼痛让她的小脸有些扭曲。
潫潫扶着案几慢慢站起,走了过去,笑道:“这是很危险的。”
那婢女仰起头,目光烁烁道:“我留下更危险,而且我要找到我家姑娘,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看着这婢女的决心,潫潫似乎被感染了一般,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回道:“我叫菊香。”
☆、第五十七章
潫潫安抚好菊香,就出门叫来随心随意,让他们帮忙收拾东西,随心随意和金盒银盒都是买来的奴仆,也不知冬郎君出于什么考虑,这些随侍以及小厮的卖身契大多都在得宠的小倌手上,他们自然也不例外,连春韶身边的晨露也能跟着走,只是大家反复思虑,因为细作很可能是逐烟近身的人,所以他的随侍,他们就不考虑了,再则逐烟之前经常住在侯府,与他的随侍小厮也不亲近。
随意由于之前受过惊吓,性子也不再那般跳脱,因为最近情倾私事很多,不便让他和随心知晓,他们几人心中都十分忐忑,但从潫潫口中得知,情倾要走,还愿带着他们时,都不禁泪湿了眼眶,终于露出孩子般的依恋。
潫潫好笑,却不好露出当面,只是劝道:“咱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最近没让你们伺候也有他的道理,还不赶紧收了泪,收拾好东西,说不准咱们今天就要走。”
随心毕竟年纪稍长,很快平复的心情,点头道:“我这就收拾,潫潫姐放心。”
接着又转头对随意说道:“你去打理我们的东西,顺便也让银盒哥哥收拾外面,记住,别让小厨房的人知道。”
随意摸了把脸,嗯了一声,迈着小腿就往外走。
潫潫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将来自己的孩子,也定是如此懂事可人。
随心是收拾惯了的,即便潫潫之前接手了他工作,也并没有动太多金银细软,只是重新安排了日常用品以及衣物,所以必要的东西,随心并不难找,再加上潫潫从旁协助,两人挑挑拣拣,把大件不好带的东西撇下,尽量带上金银和铜钱,又把值钱的首饰衣服卷上,以备不时之需。
潫潫看了看那么多的东西,又想到自己这是逃命,即要将东西带在身上,也要行动轻便,于是找来粗布,快速的缝制了几个带背带的包袱,还有几个小布囊,用来放贵重物品,接着让随心找来银盒,让他搬来石锤和石垛,就在屋内将所有的金银元宝、器皿以及有些标有特殊印记的首饰之类的敲成薄片,分好了数量,分别缝制在几件不起眼的衣服里,铜钱拿出一定的数量分放在几人贴身的布囊里,剩余的外面包上布,混在衣服包袱里,连鞋底都没放过。
将所有能带走的值钱物件全部装妥后,潫潫疲倦的靠在榻上,想着要不要带床被子,这路上一路可能风餐露宿,食物也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们如此行事,会不会太过张扬,惹人注意了,于是潫潫只是想着,并没动作,她准备等情倾回来再与他商议。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墨浅和春韶进来了,都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就准备等情倾回来一同离开,潫潫看着春韶略带激动的神情,也为他高兴,他的运气极好,享君园内那么多清倌人,唯有他与情倾等人关系较好,如今离去,他也可随行,再不必担心接客之事,是个福气的孩子。
“莲音哥哥虽然身子不太好,可真心想要出去,收拾的比我们都快呢。”春韶蹦跶的过来,坐在潫潫身边,明明只比潫潫小一岁,却止不住让人想疼。
潫潫原还担心莲音舍不得这里,可再想进了这里的哪个不想出去,即便软弱如莲音,也毕竟是个男人,再如何,什么都比不上自由的好。
墨浅也过来坐在榻上的案几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神情也明显比之前爽朗,眉眼难得的透出喜悦。
“逐烟也急着出去,他自然更赞同,我虽不知道情倾的打算,但他那个性子,谨慎的很,想必不会没有把握。”
潫潫也是明了,笑着点头道:“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孩子在这里生。”
官妓的孩子,还是贱籍,她不愿,他更不愿,所以无论如何,即便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们也要赌一次。
等金盒回话,说顺儿以及门房大叔在孙大夫的帮助下,一同离开的时候,潫潫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在她看来,孙大夫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恐怕另有背景,门房大叔和顺儿一家能得他帮忙,想是不会有错,再加上门房那里是偏角门,平时很少人走,杨管事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踪迹,只要自己这些人也走了,必然能拖住那些人的视线,到时候再查顺儿一家的去向,就难了。
所有人都安排妥当,潫潫又拿出那几个带肩带的包袱,分给金盒银盒、随心随意。大家除了随侍小厮便都聚在潫潫和情倾的卧室里,这时潫潫才想到,墨浅也是有小厮和随侍的,不由询问。
岂料,墨浅喝着水笑道:“不必理会他们,我给了讯号,他们自会离去,到时候在外面碰头。”
潫潫暗自咋舌,这才是太子的细作呢,连身边的人都有本事,不像逐烟混的惨,情倾完全就是带着一帮子孩子。
等到快要傍晚,情倾才姗姗来迟,潫潫看他一脸平静,周围又有别人,到不好上前询问,只是告知东西都已齐备,大的细软是否要带。墨浅闻听到是摆手,直道他们先去寻香楼,到时候想办法离开时,再做打算,情倾也是同意,只搂住潫潫,拿着包袱背在身上。
潫潫原是担心那么多人,如何出去,却没想到墨浅带着他们,一路都走偏远小路,连回廊都没上,直至一个似乎废弃的平房跟前,止了脚步,又仔细探查过周围后,才回头道:“咱们走密道过去,那边已经接到咱们的人给的消息,会来接应。”
潫潫没想到隔着一条花街,居然还能在地下通着,难怪墨浅有恃无恐。墨浅说完后,并没进平房,而是绕到平房后有一处枯井旁,往里一指道:“快,我打头,虽然刚刚我们绕过了不少狗眼,可时间长了,还是会被发现,如今趁着天还亮着,他们不便过多活动,咱们快走。”
跟着,墨浅一个纵身跳下枯井,红豆扶着莲音顺着绳子往下去,逐烟身子不好,又没随侍小厮,只能金盒银盒帮着送了下去,跟着春韶带着晨露,随心随意两个孩子,最后大伙帮忙将潫潫送了下去,情倾也跟着纵身而下,至此所有人都进了枯井。
潫潫原本以为枯井很大,后来才发现是枯井的旁边开了个小门,大家排成一行,鱼贯而入,金盒银盒走在最后,护着潫潫和情倾。 一路上,只有最前面的墨浅手里拿着火把,情倾一直握紧潫潫的手,手心干燥温热,让潫潫有些不安的心,沉静下来。
“你莫怕,我在这里。”情倾贴在潫潫耳边说道。
潫潫看了眼前面的春韶,也低声回道:“你那边事情怎么样?”
情倾冷笑,望了眼前面的逐烟道:“两个不安分的,只是逐烟的其中一个随侍和两个小厮到是好的,但逐烟不放心,咱们也不熟,也就这样吧。”
潫潫自认自己不是圣母,何况带谁走也不是她说的算的,在她想来,情倾能想到将川儿一家送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多她也是办不到的,何况逐烟都不操心,他们干嘛上杆子忧郁。
“那往后?”潫潫现在只发愁进了寻香楼之后,他们该何去何从。
可情倾却只道了一句路唇不对马嘴的话:“岂国的质子要回国了。”
潫潫奇异的看了眼情倾,不明他话中的意思,本想再问,可前面的墨浅却喊道:“要上去了,大家小心啊。”
两个院也不过是隔着一条街道,并不太远,说个几句话,也就到了,这面上来还是口枯井,大家互相帮忙,墨浅也使了力气,一趟一趟的带人,到了潫潫这里,情倾让潫潫搂住自己的脖子,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再一错眼,就到了一个小院,这个小院潫潫竟是那样眼熟。
“临霞院……”潫潫看着那栋亲切的小楼,经不住低语道,她原本以为这里上来也是个废弃的院子,却没想到竟在她原本住着的院子里,还是红牌姑娘们的院子,真够胆大的。
“这是你原来住着的地方?”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潫潫笑眯了眼道:“真没想到,我也只去了几个月,却如同天翻地覆一般。”
情倾到也感慨道:“这到是,从我赎了你,就再也不同以往了。”
两人没再多说,因为寻香楼的人站在一旁,潫潫顺眼望去,也是熟人,她是兰夫人身边另外一位嬷嬷,外院总管——何嬷嬷。
那位嬷嬷自然也看到这群男人中,唯一的女人,原本肃然的脸,也露出几丝笑意,上前几步点头道:“姑娘好久不见了。”
潫潫立刻躬身行礼道:“好久没见何嬷嬷了。”
何嬷嬷扶着她起身,又看了眼情倾那紧张的眼神,目光一软道:“看着姑娘日子顺畅,夫人也会高兴的。”
潫潫不知为何想到了子户,吸了吸鼻子道:“让夫人担心了。”
何嬷嬷摇头,又转头冲着墨浅道:“众位公子跟老身来吧,夫人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某小说,想要吐槽,小白花神马滴真是太虐读者的神经了,看到就想抽死啊抽死,那种眼冒着星星,怀揣所谓善良的心,嘴里说着无上爱情,再用看似天真实则残忍的手法,对待别人的女人,实在应该人道毁灭啊。那种生物,都让某蕊对纯洁天真这些词,产生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