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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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怎么能硬生生掐断情倾的后代,抹杀他对未来的希望?
“我……我身上的香气对孩子没妨碍吧?”情倾激动的红了眼眶,扶着潫潫,抱也不是,放开也不是,脑袋里就跟一团浆糊似的。
严紫苏还停顿在不可思议之中,但仍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道:“无碍的,这药只对男子,对孕妇和普通女子都无碍。”
潫潫到底是做母亲的,虚弱的仰起头问道:“胎里含着引香丸的成分会不会对宝宝不好?还有,我不太舒服,孩子稳不稳?”
严紫苏也耐心回道:“无妨,避孕的成分都停留在这位哥哥身体里,至于胎里的成分,可能会让宝宝生出来天生体香,却不会影响健康,至于你的身体,似乎心有郁结,而且休息不好,所以才会那么早显现害喜的情况。”
听到宝宝无事,还有可能天生体香,潫潫惨白的小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又问道:“宝宝多大了?”
严紫苏再次摸脉,还是有些吃惊道:“孩子1个多月了,真是神奇……好神奇……”
情倾听着两人一问一答,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只是脑海里不停有人高声欢呼,他有孩子了,他不会绝后了,他将会有一个软软的,可爱的孩子。他有家了,他有妻子,有孩子了……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情倾的眼角不知何时,居然落下泪来,一颗颗顺着脸颊落下,可他却丝毫不在意,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严紫苏问道:“可是真的?”
那严紫苏心下也是忐忑,即便那滑珠的感觉那样明显,但这孩子的父亲是那样的体质,会有孩子么?当机立断,严紫苏起身就往外走,甚至忘记了她的药箱,边走还边道:“等俺,俺去寻俺姥爷来,他肯定不会错。”
情倾看她走了出去,反身一把抱住潫潫,脸贴在她肩头,小声的抽泣,潫潫摸着他的背,心慌慌道:“应该不会诊错吧。”
她不愿承受这般大喜大悲。
情倾只是抱着她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胸口犹如塞了个布团。
屋内一下安静,墨浅站在炕边,也傻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这个园子的,而且他见识的东西更多,他还从未听说过,吃了引香丸,还能生孩子的。他们是小倌,也是人,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和逐烟一个是太子直系的细作,一个是宁远侯府选出的细作,因为他们签了契约,做满任务便会离去,所以他们才能躲过避孕丸的摧残,只为将来找一处僻静之所,生儿育女,不然干嘛如此拼命。
他是见识过那些年老失宠的小倌的,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爱上男人,他们都会想要选择娶妻,然后生子,但事实残酷,不论哪家小倌馆,都会为了省事,赐下避孕丸,以防小倌私会女子,弄出事来。他也同样知道情倾,情倾与逐烟同一批来,也同样跟着一个师傅学习,但情倾姿色出众,宁远侯府不愿失去这枚绝好的棋子,便将引香丸赐了下去,意在用的长久。
情倾其实也是知道的吧,不然他为何不愿领事儿,只想要安安分分做个头牌小倌,伺候好易二少呢?这也许也是情倾变相的控诉宁远侯府吧。
“不会真的有了吧。”墨浅紧张的看向潫潫的小腹,犹如看着一件稀珍奇宝。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潫潫和情倾同样都想知道答案。
孙大夫来的极快,一看他帽子歪了,衣服扭了,刚进门还大口喘着粗气,便知道他是跑着来的,严紫苏也好不到哪里去,扶着门框张大着嘴,眯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抖着手,指着潫潫。
孙大夫也不含糊,衣服也不整理,就走了进来,潫潫看着他那双原本古板无波的眼眸,此刻竟然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忍不住往情倾怀里缩了缩。情倾到是平复了一些,擦了擦眼角,忐忑的看着孙大夫。
孙大夫瞧都没瞧情倾一眼,二话不说摸上潫潫的脉门,接着陷入沉思,眼珠微动,跟着双目越睁越大,潫潫都怕他眼珠会在下一秒掉出来。
“真的……真的有了,怎么可能?”孙大夫自言自语道,手指仍是没有离开潫潫的脉门,“是引香丸没错,居然那么厉害……怎么会这样?”
“孙大夫……是真的有了?”情倾用哭的干哑的嗓子,紧张的问道。
孙大夫放开脉门,心思仍未回转,只是鼻子嗯了一下,又继续思考。
但这一声,着实让情倾心都跳跃了,他有了孩子,一个他和潫潫的孩子……
谁也不能伤害他的孩子,情倾激动之余,眼露寒光,他的身世,就算不是真的,现在也一定要是真的!他的孩子,不能生在小倌馆,他要给他的孩子,最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蕊继续日更君,大家要给鼓励哦~
☆、第五十六章
潫潫觉着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珍惜的大熊猫,由于坐胎不稳,她又有些贫血,孙大夫让她最好近期卧床休养。情倾怕她受不了屋里的血腥,便重新打扫出一间厢房,将炕烧的热热的,以防四月的余寒伤了他的宝贝儿。因为潫潫的孩子来得奇特,对医成痴的孙大夫还有他的外孙女严紫苏都强烈要求从旁照顾,情倾自然乐得如此,只是潫潫总觉得自己更像是研究室的白老鼠,膈应的很。
春韶、莲香、逐烟都纷纷跑来对潫潫的肚子表达强烈的好奇,逐烟更是目露羡慕,心情低落,但他得知萧如兮的婢女因为受伤也在此疗伤时,眼中突然就迸发出无限的希望。潫潫看他那发亮的眸子,有些难过,真希望那婢女能够带来好消息。
情倾拜托了墨浅照顾自己的小院,又吩咐了所有人,不得将潫潫怀孕的消息传出院外,现在情倾的小院已经住满了人,似乎隐隐与享君园的其他院子分割开来,自成一体。但好在冬郎君也没回来,园子一时也未开业,其他人也顶多以为他们关系密切,想在郎君回来之前再好好聚聚。不过,杨管事是如何想的,情倾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目前他一直未说什么。
那萧如兮的婢女果然如严紫苏所说,两个时辰之后渐渐苏醒,可她一醒来便惊得缩成一团,整个神经都高度紧张,别人如何问话,她也一概不说,只是大滴大滴的落着眼泪,连逐烟都不让靠近,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情倾扶着潫潫走了过去,紧张兮兮的护在一旁,警惕的看着那婢女。
“你……可认得我?”潫潫站在炕边,低头问道。
那婢女缓缓抬起头,眉头皱起,双手一下捂住脸,哭得更大声了。
潫潫看了也不好受,于是再问:“你怎会被人追杀,你家姑娘呢?”
那婢女一听自家姑娘,顿时边哭边喊道:“姑娘……姑娘怕是活不成了……”
逐烟在潫潫身后,听到此话,脑袋嗡的一声,倒退几步,若不是墨浅一边搀扶,几乎摔倒晕厥。
潫潫眼眶一热,也有些难过,不由软了声音问道:“你是看到你家姑娘出事的么?她现在何处?”
那婢女哭哭啼啼了一阵,却将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跟着擦着眼泪详细回道:“我不太清楚我家姑娘的事情,那日我家姑娘来见过潫潫姑娘之后,便回了侯府,原本准备找个机会离开侯府回老家去,可没过几日,姑娘就说出了意外,逐烟公子身边定出了细作,于是,次日中午姑娘就带着我以买东西为由,坐着马车偷带着细软银钱出了侯府。路上,姑娘仗着武艺,打晕了那车夫,我与姑娘自驾马车,就想往南去,姑娘说,宸国已经待不下去了,只能想办法去往岂国。可哪知……哪知……”
潫潫呼吸一紧,不自觉握紧了情倾的手。
那婢女缓了口气,憋住了悲痛道:“咱们刚出都城就被人发现了,一路追杀我们,似乎是要什么东西,姑娘为了分散目标,就与我走了不同的路,我跑的不快,就给人砍伤了,亏了有人救我,但小姐……她那个方向可是官道,四处无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她的,我该舍了命拖住那些人的。”
“就算你留下,也拖不了什么人,白白送了命,你家姑娘是个聪慧又有武艺的,你不在身边,她说不定更好脱身,你莫哭了,还是想想办法,再去寻寻吧。”
没看到尸体,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定就有生还的希望,逐烟和萧如兮的事情,说起来好像挺多人知道,但实际上,也不过是逐烟要好的朋友以及与他一起做细作的同伴清楚,外人是根本打探不到的,这也是萧如兮为什么会敢来享君园,而不怕被人揭发的原因,可恰恰的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出了奸细,恐怕很快侯府的人就会明面上来找逐烟,之前他们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首先是园子后面错综复杂的势力,而后就是他们没有证据,也怕打草惊蛇。可现下知道那名单是萧如兮所拿,那么与她有关的人,都不会放过搜查。
“逐烟,你立刻离开这里。”墨浅扶着脸色煞白的逐烟,严肃道。
逐烟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只是动动嘴皮,难受的说不出话。
情倾看了眼逐烟,又看了看潫潫,果断道:“马上收拾东西,咱们都走。”
“都走?不会吧。”潫潫想不到情倾居然那么有魄力,要知道这个院子里的人,可都是享君园的顶梁柱,这都走了,宁远侯府的人不疯了么?
墨浅与情倾对视了一眼,竟也点点头道:“没错,我们都与逐烟关系甚好,若是逐烟走了,指不定那些疯子会做什么,我与情倾还好,身有武艺,可春韶、莲音不是太小,就是太弱,潫潫姑娘还怀着孩子。”
已经不能形容心中的震惊了,潫潫不知道他们哪里来那么大的决心,他们都是卖了身的人,都是有卖身契的人,如果他们都走了,那么官府不会抓他们么?宁远侯府以及太子不会找他们么?别已经树了五皇子那般强悍的敌人,又将背景深厚的太子给得罪了,那才叫做自找死路呢。
墨浅似乎也看出潫潫的顾虑,便道:“姑娘莫怕,太子胸襟宽广,定不会怪罪,何况我与逐烟都差最后一件事,只要我们将事情办成,就可随意离去了,春韶与莲音都非官卖,咱们凑些银子就可赎了出去。只是情倾……”
情倾即刻接口道:“我更无碍,你们莫忧。”
潫潫对太子到是稍有好感,毕竟能定下约满释放这般条约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小鸡肚肠的人,甚至还是个相当自信,运筹帷幄之人,不然之前如果有放出的人到外面胡说八道,或者偷投敌方,那便也够他喝一壶了。
“我们还未问过莲音和春韶的意见。”潫潫曾经是现代人,经历多世,也用惨痛的过往,学会了尊重自己的朋友。
墨浅却笑道:“不用问,定是走的。”
情倾也点头,小心搀着潫潫的胳膊,歉疚道:“本还应让你静养,却没想到又要奔波,等出去之后,我定会为你寻得好的大夫从旁照顾。”
哪知还没等潫潫说话,一旁站着的孙大夫不干了,吹着胡子骂道:“怎么?老夫不行么?还要换人?你小子过河拆桥不成?”
这话说完,屋子里的人都愣了,看着孙大夫,就像看到一只怪兽。
情倾忍不住问道:“你要跟着我们走?”
孙大夫脸皮极厚的冷哼一声道:“错,我是跟着这个丫头走。”
墨浅见状,难免蹙眉,小心问道:“可太子那边……”
孙大夫摇摇手,摸着胡子抬着下巴不屑道:“老夫来此,完全是为了解决疑难杂症,不是看谁的面子,老夫想走就走,谁都管不着。”
“那是当然了,姥爷,俺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吧。”严紫苏显然就是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