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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胭脂尚华-第43章

小说: 胭脂尚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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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泄气的松了肩膀,从后面搂住情倾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不得不接受现实,若是几个月前,叔叔来了,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情倾也没因想要离开而去寻求任务,他们说不定真的可以费些周折离开这里。可现如今,她都担心因此会牵连自己的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处处是转折啊,情倾和潫潫一路那么多想法,结果还是被某蕊残忍的一一打破,拐上了既定的路线,灭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黑夜降临,有一个黑影翻过房顶,轻巧的落在院中,侧身躲入黑暗,四下观瞧,跟着顺着墙根溜到一处窗户旁,轻拍两下。窗户从里打开,那黑影瞬间翻身而入,置身于卧房之中,卧房一片漆黑,一侧的榻上坐着一人,隐藏在黑暗中,那黑影也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伸手摆在那人面前,而后深施一礼,回头便走,抖身便出,消失的无影无踪。

潫潫关上窗户,回到榻上,替情倾点起了油灯,情倾在书案旁拿起了面前的东西,竟是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极为紧凑。情倾快速的看完,便将纸置于油灯之上,瞬间,那张薄薄的白纸就化作片片飞灰,被风吹的不见踪影了。

情倾面无表情的想了一阵,然后拉着潫潫的手,回到榻上,放下了帐帷,潫潫侧头躺在情倾身边,看着他发呆的双眸,知道他是在消化那张纸上的内容,他紧抓着她的手,有些无意识的用力,可见那纸上的内容,可以让情倾内心沸腾,并非表面的平静。

“潫潫,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只是路程会有些凶险,你可怕。”情倾贴在潫潫耳边小声道。

潫潫摇头,直视着情倾。

情倾轻笑,贝齿半露,好看的犹如青丘的狐仙,让潫潫不知不觉陷入其中,露出难得痴迷的表情。但这表情明显愉悦了情倾,他垂下眸子,颤着卷翘的睫毛,吻上潫潫的眼皮,那温湿清香的味道,将潫潫仿若置身于百花之中,步步沉沦。

“潫潫,我的身世很复杂,甚至连我都有些觉得怀疑,可那日刺客行刺之事确凿,我们又没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恐怕……他们所说真有几分可信。”情倾摸着潫潫细滑的脸颊,爱恋的说道。

潫潫被他的话唤回魂来,暗自觉着自己有些丢脸,红浪里游戏了那么多世,居然还抵不过一只刚修成的小狐,可见自己也不过是个凡妇俗女,见色起意。

为了缓解刚刚自己不经意的傻气,潫潫尽量正经的问道:“那他说,咱们这园子里有许多被的人藏在暗处,可真?”

情倾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确实,而且园子里的事情,恐怕都暴露了,只是他们应该是为了寻找萧如兮偷出的名单,才没有动手,为防咱们玉石俱焚,销毁了名单,或是干脆昭告天下。”

“那逐烟他们怎么办?”潫潫其他人不熟悉,可逐烟,春韶,还有莲音,她都认识,甚至门房大叔,她都有好感,她希望能不在拖累的自己的情况下,帮他们一把,毕竟要是落在五皇子手里,恐怕就会生不如死了。

情倾吁了口气,抱着潫潫,闷声道:“放心,他们还没那么容易动手,毕竟还有宁远侯府在,五皇子没法子一下子打破平衡,你想想,太尉手下大多武官呢。”

潫潫这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享君园的后台,即便冬郎君真的失踪了,宁远侯府可没倒呢,而且太尉也不会放任这一切,只要想办法将名单送到宁远侯府或是太尉府中,那名单上的人,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五皇子也会自顾不暇,园子里的人自然就可以保住了。

“那细作什么的,查不出来么?”潫潫总觉的园子里的细作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随意虽然现在身体恢复了,可那夜的事情就似梦魇一般,让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变得沉默,再也不愿离开院子了,甚至随时身边都要有人陪着,不然根本无法安定,焦躁难耐。

情倾将手滑入潫潫的衣衫,冷笑道:“他们要想让我相信自己的身世,也要为我付出点代价。”

“你是说……”

情倾吻上潫潫的脖子道:“我还是不信墨浅会是细作。”

情倾次日便又派人出去了一趟,潫潫知道,情倾这是将寻找细作的任务交给了那个黑衣人组织。情倾并没有直接将身世告诉潫潫,只是说等真正让他有八成把握的时候,他才会亲口告诉她。

黑衣人寻找细作的这段时间,院子里一下变得十分平静,潫潫提心吊胆害怕刺客再来的心,也慢慢放下,她猜想那刺客也怕黑衣人的组织,知道情倾已经与黑衣人接触,便暂时偃旗息鼓,只要黑衣人没有离去,那么她们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出危险。

情倾似乎也怕其他人出事,便以安抚逐烟,共同休养为由,将莲音、春韶以及他们各自可靠的随侍带回了院子,顺便也暗中注意院内的奴仆们,以防他们吃里扒外。

潫潫摆开深衣的广袖,一手托底一手扶边,将一碗茶汤恭敬的摆在对面中年人的面前,而后收拢双腿,绷直脚背,直起脊骨,端正的跪坐在案几旁,稍稍低下头。

那中年人喝了口茶汤,抿抿嘴笑道:“好茶。”

潫潫微微躬身道:“是莲音身边的红豆随侍手艺好,潫潫只是借花献佛。”

中年人摆摆手,一脸慈祥道:“潫潫姑娘不必谦虚,情倾公子多亏姑娘照顾,脸色看起来也比往常好了。”

潫潫只好谦虚道:“杨管事过奖了。”

那中年人又笑道:“哪里哪里,姑娘在园中,口碑极好。”

潫潫垂着眼皮,不敢直视这人,只在他喝茶时,假装不经意的偏头,将这人记在脑海里。这人年纪大概40多岁,头发花白,人偏干瘦,一套灰蓝色的深衣让他看起来很不起眼,带着皱纹的双眼时常眯缝着,好像视力不佳,但偶尔迸发出的精光,却让潫潫断定此人必有城府,他下巴上稀稀拉拉几根胡须,有时候看起来有些猥琐邋遢,但潫潫注意到他双手指甲干净整洁,衣服边角也从不藏垢,一双麻履边缘发毛,不似大手大脚之人。他如今管着整个享君园,却还是平易近人,待人和善,就像一个充满温情的老管家,兢兢业业的暂代着园中的事物。他便是那个潫潫一直不太熟悉的杨管事。

“哎……”杨管事原本笑得灿烂的脸,忽得萎靡了下来,带着悲伤的说道:“也不知道我家主人现在在何处呢……如今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潫潫适时露出些许担忧,赞同道:“管事与郎君感情真好,我们也是极为担心郎君的,真希望他早日归来。”

杨管事端起茶盏用袖子挡住,再饮一口,双眸却微眯着隐藏在蒸汽里打量着潫潫。

“也不知道我家主人路上有没有遇上危险。”

潫潫放在袖子里的手瞬间一握,然后舒缓放开,面上笑道:“肯定没有,说不准只是回来迟了,过几日就该捎信了吧。”

杨管事放下茶盏,眼光锐利的直视潫潫,可潫潫低着头,假装没有在意,更不提宁远侯府找过情倾,原本情倾是想找杨管事商量此事,可宁远侯府既然给了信,说有细作,那么除了情倾觉得可靠之人,其余的他都必须瞒着,连杨管事也不例外。

“我听说情倾公子将逐烟公子、莲音公子、春韶公子一同弄进了你们院儿?”杨管事捻着那几根零星的胡须,像是随意的问道。

潫潫腿有些麻,却不敢乱动,只是端庄的微微一笑道:“逐烟公子身子伤的太厉害,莲音公子又吃坏了东西,我家公子觉着孙大夫治一个也是治,治两个来回跑也不方便,便都接了过来,至于春韶公子,他还年幼,来咱们院儿凑个热闹,这不是等郎君回来,他便要挂牌了么……”

杨管事点点头,笑道:“这到是,往后也没那么多时间聚一聚了……”

潫潫总觉着他话里有话,可又听不出什么特别来,只好虚与委蛇,敷衍了事。

杨管事也不知看出没有,只是干咳两声又问道:“听说,那文忠侯府的表小姐来找过你?”

潫潫假装毫无心机的点头道:“可不,我都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会喜欢咱们园的小倌,还求我让她见逐烟公子一面。”

杨管事被她的话一堵,反而不好再问,只是再三看着潫潫的表情,才说道:“这话莫要再说了,传出去,要惹下事的。”

潫潫立刻恢复乖巧状道:“知道了,多谢管事提点。”

两人又是沉默一阵,杨管事似乎觉得再无可寻之事,便甩袖起身,准备告辞。潫潫自然不敢怠慢,跟着站起,将人让了出去,行礼恭送。只是在人走远之后,潫潫还看着远处,眸中隐约带出点点寒光。

又是一个深夜,潫潫早已陷入了梦乡,好多即熟悉又陌生的片段,陆续的从脑海中播放,跟着时间似乎定格在了第一世,那一个阳春三月的下午,她站在桥边,看到一个从远而至,骑着白马意气风发的男子。而那一眼,就定了九世……潫潫握紧了拳头,额头也布满了汗,她看到了自己的奋不顾身,也看到了自己被人拽入青楼时的狼狈,那个男子,面目模糊,却搂着一个少女,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瞧着,那目光如剑,直刺自己的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

潫潫感觉自己在拼命挣扎,想要甩掉身侧两个彪形大汉,她想对着那个男人喊出来,她已经有爱的人了,她不稀罕他了,可话就在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就在潫潫奋力反抗的时候,忽然胳膊一轻,两个大汉被人打翻在地,潫潫猛的一回头,一张如桃花般美好,比女子还要艳丽的脸庞就那样狠狠的撞进自己的眼里、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的文啊,555,每日留言的亲们,某蕊现在就指着你们活了,留言已经成为写文的动力了。




☆、第五十四章

“潫潫……潫潫,醒一醒!我在这里呢,你别哭……”

迷蒙中,潫潫渐渐苏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满含着担忧与疼惜。潫潫闭着眼睛,嘴角却勾了起来,伸手熟练的抱住身边的男人,将泪水擦在他的小衣上,用力一吸,满鼻的花香。

“真是的……”感受到潫潫的依赖,情倾轻笑着楼住了她,伸手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和额头,又凑过去吻了吻,才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刚要入睡,忽听窗户轻敲,情倾皱着眉头睁开眼,潫潫也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情倾。

“你先躺着,我去看看。”敲窗的暗语不对,应该不是那人,情倾随便拿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拉开帐帷走了出去。

潫潫躺在床上,一下清醒了,坐起披了件衣服,点起了炕几上的油灯,坐等情倾回来。

帐帷外没传来什么声音,可不大工夫,情倾就撩开帐帷,一脸肃然道:“墨浅来了……还带一人。”

潫潫一个激灵,伸手拿过衣服就穿了起来,情倾放下帐帷去寻了火石,点上了油灯,一时间卧室内一片昏黄。

潫潫穿妥了衣衫,又简单绾了个髻,不带一样头饰,素面朝天的从炕上走了出来,因为已然亮了油灯,潫潫一眼就看到榻上坐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发髻也有些乱,正是墨浅。

“怎么弄成这样?”潫潫早就知道墨浅常时间不在园里,虽不知是做些什么,可每次他回来都是好好的,只有这次,似乎惨烈了些。

墨浅喘着气,忍着疼痛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大意了……”

潫潫也不好多问,只能转身点上红泥小炉,温上热水,好用来擦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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