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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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烟其实是在给太子办事吧?”情倾将潫潫的疑惑大部分都解决了,潫潫不傻,自然明白了情倾他们的位置,甚至连寻香楼内那几个清倌人都怀疑上了。
“唔……宁远侯是个好主子,只要能帮他们做够固定数量的事情,他们就会帮我们想办法离开园子。”扯开潫潫的中单,看到那带着紫痕的锁骨,情倾的脸一下就红了。
“难怪……”潫潫还想说什么,却被情倾吻住了嘴唇,意乱情迷。
“咳咳……”脚步传来,一男子站在障子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咳两声,想要引起里面二人的注意。
潫潫是先回过神的,拉了拉情倾,却发现他还沉浸在那份情动中,所以不得不用力推了推他。
“嗯?墨浅啊?”情倾不情愿的抬起头望向门边,发丝散动,水润的红唇,双眸还带着未醒的朦胧,白嫩的肌肤染上片片绯红,犹如无声的邀请,让墨浅都经不住晃神。
“厄……马车准备好了……咳……咱们走吧。”墨浅话一出口,就有种干涩的暗哑,不得不再次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哦,烦劳了!”彻底清醒的情倾,略带羞恼,转身拉下帐帷,在炕上替潫潫穿好衣服,又将其抱着出了内室,墨浅瞄了眼同样秀色可餐的潫潫,赶紧低下头,跟在两人身后。
下了楼,潫潫发现这里很陌生,她从来没有来过,应该是墨浅找的客栈,而马车就停在楼下的小院里,不是原来那辆,也不是园子的专车。情倾将潫潫抱上马车,自己也坐在里面,依旧环着潫潫不放手,墨浅则坐在前面,亲自驾着马车出了院子。
潫潫靠在情倾怀里,想着刚刚墨浅腰间的那把青铜长剑,心下一叹,果然享君园内卧虎藏龙。
马车缓缓停在后门的门房处,门房大叔瘸着腿在门口招呼一声,就跑了进去,不一会儿,随心随意,金盒银盒以及逐烟、春韶,甚至莲音都带着随侍一大帮子人冲了出来,将情倾和潫潫团团围住。
随心上前一步,就揪住情倾的衣袖痛哭起来,潫潫从见他开始到现在,从没看他哭的如此孩子气,小鼻子红红的,抽泣的时候还打嗝,这下才像个八/九岁的孩子。
“你……你们怎么样?”逐烟拖着病体,恒影恒渺一同搀扶着,面色惨白的问道。
“没事,都没事,你快进去躺着吧。”情倾抱着潫潫不好过去扶着逐烟,便开口让他回去。
“不行,你要把事情和我说了,我才安心。”逐烟摇头,抖着泛紫的嘴唇,固执道。
情倾无奈,又看着春韶的担忧,莲音欲哭不哭的模样,只好带着这一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要将他们经历的这一切,详细的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八/九放在一起也口口?太玄幻了吧~
☆、第四十七章
潫潫小口抿着杯中茶汤,任咸涩的苦味在嘴里弥漫,她不会煮茶汤,也不懂怎么配料,而情倾又从不爱喝这种茶汤,所以他们院子里从不备这种汤料,这次是逐烟身边的恒渺亲手煮的,用来招待喜欢这种茶汤的客人们。不过,眼下能待在这屋子里的,只有公子们,随侍都被赶了出去,为了保密。
“这么说,郎君真的出事了?”因为身体不适,不得不躺在榻上的逐烟,喝不了茶汤,只能喝着潫潫为其准备的白水。
“嗯,宁远侯府那对双生子说,是在路上遇到了马贼。”情倾表情凝重,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灾难,这要是换个郎君,日后可真难预料了。
“就没想着派人去营救么?”年纪最小的春韶,也露出一个少年应有的恐慌,他就要接客了,可郎君换了人,那么之前冬初答应他,让他择人的事情,就要全泡汤了。
墨浅放下茶盏,摸着摆在案几上的青铜剑柄,手指无意识的移动,睫毛微颤道:“宁远侯那里可还说了什么?”
情倾稳稳的拿起面前装着蜜水的茶盏,小喝了一口,摇摇头道:“无。”
墨浅点头,也不再多问,只是隐隐看了情倾一眼。
潫潫偷偷留意着两人的互动,又瞄了瞄其余几人,悄悄将众人表情收入心中,也不多话,她其实猜到情倾肯定略有保留,不然就以郎君被马贼掳走一事,宁远侯世子是不会如此小心的私下告知的。只是没想到,再如何谨慎,他们还是被发现了。潫潫心念一转,又看了看情倾那平静的样子,便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下面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墨浅先走,他还要去查郎君失踪一事,春韶让潫潫劝了回去,莲音早吓得花容失色,也让其随侍带了回院,估计好几天都要哭天抹泪,剩下逐烟,情倾到是带着潫潫亲自将他送回了他的小院。
“墨浅是太子的人。”路上,逐烟虚弱的靠在情倾身上,若不是潫潫也扶着他,根本听不到这句话。
情倾眼中的诧异只是一瞬,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潫潫自不会多问,几人入了院子又吩咐逐烟的随侍照顾好逐烟,便转身出门,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毕竟,他们也是遭了大难,两人明显疲惫不堪。
潫潫和情倾回来后,随意的吃了点面食,便各自洗漱,回到炕上,情倾还把帐帷拉下,挡住外面的光。潫潫早就想通,看着情倾躺下,很自然的就抱了上去,窝在他暖暖的怀里。
“今年的雪下的时间特别长,明明立春已过,却和冬天无二,即便咱们是北国,也太过了。”情倾抱着潫潫,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潫潫目露不解,看着情倾。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情倾看着帐顶,没有情绪的念道。
“国……要乱么?”潫潫有些明白了,她记起年前,金盒银盒他们说的,好多地方闹了灾害,吃不上饭了。
“当今昏庸,认贼为亲,怕是天地也要不容,只可惜……苦的是百姓。”情倾摸着潫潫的头,让潫潫觉着有些陌生,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个身不由己的小倌,此时竟也有士子之风,犹如世族之子。
“谁也不能避免么?”潫潫心存侥幸的说道,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愿见到尸横遍野,天灾已是绝境,但上有一丝生机,但若有人祸,便是那推人下悬崖边的最后一双手。
“雪灾过后,本就缺粮,这紧跟冻雨,又无法下种,今年的粮食必定会紧缺。咱们虽然身在都城,可也难免不会受到波及,何况,郎君不在了,谁能庇佑我们。”情倾亲了亲潫潫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潫潫反手摸着他的后背,哑口无言,她没有能力,自由尚在别人之手,她没有技术和好的口才,引不得上位者的青睐,她更没有小说中的空间,拿不出无穷无尽的粮食美食,救助百姓。她能做的,就是把握机会,离开享君园,离开宸国。
“享君园里有叛徒,是五皇子的细作。”情倾闭着眼,闷闷的说道。
潫潫了然,她从今日多人聚集之时,便有些明了,不然情倾不会如此遮掩,不说真言了。
“郎君的行踪,是那人透露出去的,咱们享君园里有哪些人与太子有关的,也是那人说出去的,恐怕咱们就是留在这里,也不会安全,甚至寻香楼都有危险。”情倾摸着潫潫的细腰,沉声说道,即便如此,他仍没露出绝望之色。
“难怪……”潫潫没接着说,因为情倾还没具体告知自己,他现在有没有真正的成为太子的细作,不过,不论他有没有成,在某些人心中,情倾已然贴上了太子党的标志了。
接下来又过了几日,潫潫原本预想可能会有的刺杀,绑架并没有来,而接替享君园的人也没有出现,据墨浅说,宁远侯府那里最近事忙,自己尚无法顾及,享君园这里便只能暂时搁置,还是由杨管事代理。
对于杨管事这个人,潫潫印象极为模糊,她那为数不多与冬郎君接触的记忆力,他都极少出现,只听说他很得冬郎君器重,背后更是与太子手下牵扯有关,是个对于潫潫来说,听起来很近,实际上却很远的人。
这几日,逐烟因为内心郁结,又讳疾忌医,越发不好,情倾如何去劝,他都仿佛死了心一般,按照潫潫的想法来看,就是对未来失去希望,爱情尚没有了,自由也变得渺茫。他这样的情况,只能自己想通,别人根本劝解不了。
其实,相对于园中其他人的担忧,潫潫也有她自己的心事,她可没忘记自己的叔叔就要来此,虽然可能因为路况不好,会推迟行程,可总归有一日会来,原本她可以略带遗憾的离开,可如今她和情倾已不似从前,她又要如何解释,如何离去呢?还有最重要的是,让她如何开口,将事情始末告知情倾呢?
“回来了?”潫潫捏着袖口,走到情倾身边,替他褪下有些潮湿的深衣,这雨已经连绵下了几日了,园中雪早已化尽,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空气,竟有些像南方的天气。
“嗯。”情倾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上了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就要往嘴里送。
“别!”潫潫几步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嗔怪道:“这壶里是凉的,仔细喝了作病。”说完赶紧从小炉上拿过铜壶,给他对上,才许他喝。
情倾等她倒完水,放下壶,便一把将她捞到自己怀中,贴在她耳边,看似亲昵,实则低语道:“逐烟发现他身边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似乎在找什么?”
潫潫暗惊,又想起情倾前几日曾说,享君园里可能有五皇子的细作,没想到那些人手如此之快,再又想起她们之前被囚,难道说,五皇子想要从享君园内拿到什么东西?
“逐烟公子还好么?”潫潫回身搂住情倾的脖子,坐在他怀里。
情倾吻着她的脸颊,轻声道:“看起来比之前还虚弱。”
潫潫皱眉,叹息道:“他心结太重,可又不肯就医,真不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
情倾摸着潫潫的发,摇摇头,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想开,他也曾一度与逐烟一样,可他与他还是不同,他没逐烟用心那么重,身边还有一朵解语花,而且他一向对自己狠心,从不犹豫。可若是换做怀中之人欲要离去呢?情倾偷偷捏紧了拳头,不可能的,他有她的卖身契,她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
“让开!你们都给我滚开!”门外传来一阵怒吼,将潫潫吓了一跳,虽说郎君不在,可平时也不可能有外人进入。
情倾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可他仍搂着潫潫,不曾放开。
障子一下被人打开,随心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见情倾已然回来,不由松了口气道:“公子,那位易二公子来了。”
潫潫眼皮一跳,随即看向情倾,然后就想站起,躲去一旁,可怎奈情倾力大,就不放手,便只能低头靠在他怀里,宛若鸵鸟状,反正等会,那位易二公子进来,丢脸的也不止她。
“情倾!”
情倾一脸冷色看着双眸泛红,满脸胡渣的易彦之,看着他推开随心,看着他身后追来的金盒银盒似乎都带着伤,他越看眼眸越冷。那一种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得易彦之不敢上前,心仿佛被捏碎了一般。
“情倾,你……”
“易二公子,来此何事啊?”情倾抱着潫潫自然的靠在一旁的凭几上,长袍落地,衣袖飘飘,一头发丝蜿蜒而下,并未束起,一双桃花眼带着厉色,粉嫩的唇瓣微吐,却是字字含针,刺的易彦之心中流血,眼中含泪。
“为何你就不愿与我好好谈一次,我真的……真的身不由己……”易彦之压低着声音,几乎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