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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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无意与她们争论,只要她们做好自己的工作,老老实实的不给她添什么麻烦,她也犯不着和人家死磕,这个世上,谁都有自己的位置,她既然认命,那便要看好自己的位置,该是她的,她自然不会放手,可若是不是她的,她也犯不着好高骛远,她用了几世体会过,心气儿太高,野心太大,那么摔下来的时候,也会跌的特别惨。
用了鹿肉配的素粗面,潫潫清理好自己,抬头看了看时辰,便洗净几个梨放入铜盘中。潫潫之前并不了解历史,再说这里也是架空,只与中国古时汉唐时期有几分相似,但慢慢的,潫潫从衣着礼仪到日用器皿上看,这里其实更偏向于汉代,虽然也偶有唐朝的影子,但这里生活并不奢华,有钱人或是她们这种高级会所,会用一些金银铜器,陶瓷器虽有细瓷,可百姓多用粗瓷和木器,至于漆器,据说只有高官和皇族在用,极少几件落在花街里,也是有权势的人私下赠送的。
“公子,潫潫进来了。”端着铜盘,潫潫得了应承,便走了进去,其实情倾虽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性子上并不成熟,他有时极为懒散,若没人给他张罗食物,他可以一整日都饿着,更别提想着水果吃茶之类的,再加上他时不时的别扭,若不是那对眸子,以及他偶尔间语带轻佻,潫潫都能把他当儿子养。
“嗯。”情倾放下竹简,靠在一个特制的软枕上,一头青丝又垂铺在榻上,眼睛微眯,一只略显清瘦的玉手随意搭着,怎么看怎么像只慵懒的猫儿。
“你昨儿个胃不好,梨也要少吃。”潫潫懒得欣赏那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美人,麻利的削好梨,又切成了小块,这里没有牙签,潫潫只能让银盒准备几根小竹棍,反正只要能插起来吃就行了。
“啊……你喂我!”情倾一动也不动的趴在那里,微张檀口,眼带戏谑的唤道。
潫潫沉了沉气,她就不知情倾为啥老是喜欢捉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受他勾引,还整日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她又不是男人,更不是那种看了美男就花痴的小姑娘。可腹诽归腹诽,潫潫依旧端着盘子走了过去,她现在是丫头,服侍人,是她的职责。
“你真有趣。”伸手撩开潫潫额前微微散乱的碎发,情倾嚼着梨子,笑道。
潫潫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又插起一块梨子。
“你真的甘心么?”情倾好玩似的从潫潫的额头到她的下巴,轻轻的滑动。
“甘心什么?不甘心什么?”潫潫没有一丝怨气的将梨子放入这个无聊人的口中。
“你明明是闺阁的千金,虽然落魄成了寻香楼的姑娘,可以你的容貌,做个头牌不是问题,如今却委屈做了我的丫头,你甘心么?”情倾绕着潫潫的发丝,看着面前之人精致的脸庞,淡淡的问道。
潫潫手中一顿,却是第一次与这个妖孽正视了起来,“我宁可一辈子给你做丫头。”
看着潫潫认真的眼神,眼中虽有惊艳,却清澈无欲,并不是情倾以为的那个意思,反倒是真正的想做一辈子丫头,没有多余的含义。
“若你还是寻香楼的姑娘,那说不定能和你那些姐妹们似的,被人赎出去。”情倾放下手,微微垂下眸子道。
“我是到死不赎的,即便被赎出去做了外室,那还不如如今做你的丫头,衣食无忧,还不用将身心都赔上。”潫潫不是普通的女孩,两人都是这红浪里翻过的,直言直语,也好过虚情假意,说实话,以目前的生活看,潫潫是真的对情倾有几分谢意的。
“你真的很特别。”
这里的女人其实对贞洁并不非常在意,寡妇再嫁,和离改嫁,都是有的,连皇帝后宫里都有和离了的女人,前不久皇子不也娶了别人家的媳妇么。其实对于这里的女人来说,高贵的身份,手中的权柄,要比守着身子,低声下气做人奴婢强的多了。
“我脑子笨,那种贵妇人的生活,不踏实。”那样的生活,她也不是没有过过,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这也许是最后一世了,她真的想过点不一样的。
“是啊,不踏实……”也不知道情倾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放空,却只是一刹,便回过神来,冲着潫潫又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赎你么?”
潫潫眸子闪了闪,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你赎我做什么,更不想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我能不能继续过如今这样的生活?”
情倾不知为何,看着那张认真的小脸,竟小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潫潫的头道:“放心。”
潫潫眨眨眼,也不知这两个字有什么含义,索性不去管他,用心喂起了梨子,待他用完后,又用手绢替他擦了擦嘴。
刚放下铜盘,门外有人来回话,说是前面冬郎君有请,情倾只说知晓了,便打发了来人,潫潫见状赶忙替情倾梳理好被散的长发,又整了整他的衣服,便准备随着他一起出门。
“不必了,我带着金盒去就行了。”情倾摆摆手,按住了潫潫的肩膀,独自一人下了榻,往外走去。
潫潫不敢跟上,只能待在屋内,最近冬郎君唤人,潫潫都是跟在身边的,也不知此时有何重要之事,让情倾如此慎重。
百无聊赖,情倾的衣物从不需要缝补,只要坏了,他便不再穿了,屋内平日都有专人打扫,此刻也用不上她,潫潫实在无聊的厉害,便拿起刚刚情倾看过的竹简。
这里的文字,大多和中国汉代文字差不多,潫潫本不认识的,可在武卫将军府的那一段时间内,因为家中有教席,教些女学,再加上她怕露出破绽被人烧了,所以学的格外认真,好在原本的秘艾宝也不大识字,只女活儿比较用心,她也就磕磕绊绊认了些字,后来了寻香楼,楼里的师傅也要教席识字,这才将字认识了七八分,不至于贻笑大方。
摸着手中的竹简,潫潫只觉凉润无痕,似是常被人翻阅的,再看竹简间的麻线,都是新线,可竹片却都泛黄显旧了,可见也曾重新装订过了。打开竹简,即便潫潫再不通语法,也看出来竹简上记载着岂国的风土人情,甚至还有游记和小故事,连俚语这类的都有描述。真看不出情倾那样的妖精,还喜欢这类的书。
靠着情倾的软枕,潫潫一下午就靠着这竹简消磨时光,因很多语法问题,让她看的稀里糊涂,可不少小故事,也让她开了眼界。若拿宸国和岂国,对比古时中国来看,那么宸国就是北方,而岂国就偏江南,宸国人骁勇善战,又盛产铜铁矿,边塞还有战马,武力可见一斑,而岂国资源丰富,国家富庶,可偏偏重文轻武,皇帝又是个糊涂的,致使国力衰退,被宸国打的半死,这才为了安抚宸国,送上了质子,又年年上贡。
可即便如此,岂国的人文风貌,艺术造诣,也是宸国不能比的,如今不论上层阶级,还是下层民众,都喜爱岂国的物什,都城几家首饰行,都有从岂国聘来的师傅,而往往这些师傅出手的活计,都能卖个高价。
☆、第二十章
不知不觉,潫潫拿着竹简靠着软枕,便迷迷瞪瞪睡着了,等到感觉着眼前有光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而随心正跪在案旁,点上了牧童牵牛的铜铸油灯。
“哎呀,什么时辰了?”揉了揉眼,潫潫觉着胳膊有些酸,便捏了捏,跪坐了起来。
“该用晚膳了。”随心撇过头,看着潫潫刚刚枕过的软枕,抿了抿唇道。
“怎么了?”潫潫看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道。
“那个软枕是公子的。”随心走了过来,嘟囔道。
“厄……”潫潫一愣,突然想起之前随心和她说过,公子有几分洁癖,自己的东西从不愿让人用,之前有个客人用了公子的被子,隔天客人一走,公子就让人烧了,就连现在易二少来,都是用专门的被子,从不用公子自己的。
“这可怎么……”
潫潫很是懊恼,她明明是个很谨慎的人,怎么一下便松懈了呢,刚想寻随心拿个主意,就听见外面金盒说了句话,随即情倾走了进来,潫潫和随心连忙走上前去,低头行礼。
“嗯。”从声音上听,似乎情倾心情不太好,潫潫和随心对了下眼,随心忙打了招呼出去领晚膳了。
“外面冷么?”潫潫不敢触霉头,只上前解了斗篷,没话找话道。
“还好。”情倾转身上了榻,潫潫看着那个被自己枕过的软枕,心都提起来了。好在情倾只是靠了上去,并没多说什么。
“喝杯水吧。”潫潫从陶壶里倒了点水,又从红泥小炉上拿起温着的小铜壶,冲了些热水,调了调,最后加上陶罐里的桂花蜜。情倾不爱吃茶汤,却偏爱吃甜,完全吃不得一点酸,特别是桔子之类的东西,那简直是沾不得,于是为了让情倾能多喝水,潫潫便想到在水里加野蜂蜜或是花蜜之类的。
“嗯。”接过水杯,情倾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潫潫又不好问他,只能跪在一旁,等着随心回来。
待到随心回来,潫潫伺候完情倾用膳,便准备与随心换班,她该吃了晚饭回房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该随心管了,特别是有客的时候,那么她几乎只有中午的时候需要服侍,其余都是随心。
“吃了晚膳就回来吧。”情倾跪在榻上,看着潫潫的背影说道。
“嗯?”潫潫转过头,不解道。
“日后睡在我房里。”情倾低着头,没看潫潫。
“可是……要是有客人怎么办?”潫潫还不至于误会情倾让她做什么特殊服务。
“睡隔间。”情倾声音平平道。
“好。”从来不多问,潫潫一向如此,在没有办法反抗的情况下,再多纠结都是矫情,她从来都不自哀自怜,不论多困难,面对就是了。
吃好了晚膳,不敢耽搁,潫潫抱着铺盖卷,回到了情倾的屋内,好在情倾的卧房不小,除了炕,还有大榻,她只要把铺盖放在榻上,晚上也能睡的不错。
因为不知道情倾的意图,所以潫潫只能让随心回了他的房间,亲自为情倾洗漱用水,好在今天没客人,她也不用张罗洗澡水之类的,只需最后帮他更衣,将他塞进被子里,拉下帐帷,就大功告成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事,情倾一晚上没露笑脸,更没如往常那样似笑非笑的调笑自己,老老实实的被潫潫摆弄,然后乖乖的上床躺下,潫潫看完成了任务,便也弄了些水,随意打理了一下,这才解了头发,脱了襦裙钻进榻上的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连几天,潫潫都宿在情倾的房内,而这几日,也没人来见情倾,易二公子更是连影子都没出现,可潫潫明显感觉到情倾的情绪低落,似乎满腹心事。但潫潫不敢问,也不敢猜测,只是用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陪在情倾身边。
这日天已黑,该到安寝的时候,可情倾还未回来,据说是在冬郎君那里用了晚膳,潫潫在厨房用了膳后,便安心的坐在榻上看着情倾存下的竹简,打发时间。
忽然,就听外面有什么细微的响动,因为不明显,所以潫潫没有注意,可慢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香气,若是别人,恐怕会对这类香气没有察觉,但潫潫不同,她几世游离在烟花之中,这种香气明显便是某种江湖的吹管迷药。潫潫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