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杀死公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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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估计是在沈平博那里待久了,也就没注意自己也沾了一身香气。直到见安阳这副模样,不由低头嗅了嗅,心道这下误会大发了,只好道:“刚从沈平博那回来,正打算回家。公主可是要回临泉斋?”
“沈平博么……”安阳笑了笑,“倒是个风雅之人。”
简宁默默翻个白眼。
“你去了他那里,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了?”得,沈平博那点子怪癖已经连安阳公主都知道了。
简宁正愁怎么解释,安阳一问,借坡下驴:“他家新制的香不错,他那人就是那个旷达不羁的性子,推脱不了,只好厚着脸带了两盒回去。”
还真是有钱不愁花,这香下的料也太足了。安阳又掩了掩帕子,只是那眉头倒是放松了不少。
简宁这边正天人交战呢。
适才沈平博都那么说了,图纸的事儿就必须要找安阳。可简宁对安阳还真不算太熟,而且一个外臣到底要怎么跟一个软妹公主熟起来啊!调戏吧,他不敢;打招呼吧,这不正打着呢;拉近关系吧,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简宁不得不怀念起二公主、三公主、十三公主,甚至是一剑捅死驸马爷的大公主这种凶残又彪悍的皇室妹子,毕竟人家活泼外向,随便什么都能聊起来。即便不行,那不是还有个白庆之大美人么……
对啊!白庆之!
简宁非常不厚道的把好基友给卖了:“过几日陛下又会办一场马球赛,不知公主可会前去观赏?”
安阳:“这个倒是听母后提起。到时候太子哥哥也要上场,我自然会去。话说回来,应该是大家都会去。”除了病的爬不起来的。想了想,略有些好奇:“你可是和太子一队?哪些人跟他一队呢?白庆之是否也在里面?”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去拖后腿!
简宁见她那一幅“就算
白庆之去了我也要黑哨把他换下场”的模样,强忍住笑意,叹道:“白兄倒是不在队伍里,哎,可惜了。”
“是啊,真可惜呢。”安阳也赶紧跟着叹气。
可惜P!
明眼人一看你俩都是轻松了一口气好吧!
“不过他也没闲着。”终于绕回正题了,“这几日才俊要来了,里面颇有几个与白兄是故交,他这几日都在鸿胪寺那边帮忙。”说是帮忙,也是皇帝授意太子的差事。让太子多接触些读书人,得到读书人的支持,便有了白庆之去鸿胪寺这一出。但简宁意不在此,他继续道:“那边新得了几幅名画,等人齐了届时作诗赏画这等雅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安阳眼前一亮。
一条小鱼正欢快的摇着尾巴往某无良人士的鱼钩上凑。
简宁又是一幅咱俩这么熟了,我也跟你聊聊朝廷小八卦的神秘摸样,引得安阳不由往前凑了几步:“然后呢?”
简宁道:“您也知道,但凡有些是读书人都有些傲气。这次来的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乏名声显赫之辈。而论诗品画又是个雅事,意见不一致的事情时有发生,若是为了此伤了和气,那就有悖陛下最初的好意了。所以鸿胪寺那边正与白兄一道,让咱们自己人心底先存着一些看法。”
这事儿安阳太熟了。
官方意见就是个压场子的,免得才子们吵得太过火。看到官方表态的,大家也就该歇息了!但这个官方态度也不能太次,否则就是仗着权势压制别人。所以通常才子们没来,鸿胪寺以及弘文馆、承文馆的学士们先吵个热火朝天!
而这一寺两馆,安阳她更是熟悉的不得了!其程度跟她自己的安宁宫和临泉斋差不多了!
面对两眼亮晶晶的安阳,简宁纯当没看到,自己一脸的忧愁与苦闷:“白兄也是第一次领这样的差事。鸿胪寺的可都是前辈,更别说还有两馆的大学士在哪里。他一个后生,也不好发表意见。可太子哪里还等着他回话,总不能说光看别人争去了吧。”
哎哎哎,这种事安阳深有体会。那群老学究,整日就是研究这些东西。又瞧了一眼简宁一眼,这人虽然的确风流了些,招蜂引蝶了些,乱送小配饰了些,懒散了些……除开这些,呃,还算不错吧……
但有一点,大家都是太子这边的人啊!简宁是,白庆之是,她安阳更是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撩起袖子,帮自家兄弟去,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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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不敢说,但两馆的学士们我倒是认得一些,若是遇到麻烦,不妨与我说说。”安阳说的特别诚恳。
简宁恭敬地抬手一礼:“那就麻烦公主了。”其实软妹子也挺好的,虽然呆了点,笨了点,好骗了点,但至少心眼不多嘛。
☆、二十五章 帮忙
得了安阳的答复,简宁回家换了身衣服又冲了澡,清清爽爽地睡了个午觉后便又往鸿胪寺那边跑。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得热火朝天,小太监们守在门口,不住有人往里送消火的绿豆汤酸梅汤。简宁也不让通报,他毕竟只是来串个门子,便悄悄的走了进去,找个书架子旁静静站着。
里面依次摆放着六张案几,上面放着或字或画。两旁分别竖着两排黄花梨木的书架子。临窗处往外看去杨柳依依,时有微风吹拂,柳叶缤纷而落,九曲石桥往湖心延去,一个精致的湖心亭中似乎还有闲士在那里垂钓,湖面上几只野鸭正闹得欢腾。
白庆之正在跪坐在一个案几旁,顶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处于发呆装。他代表的是东宫形象,穿的一身官服,热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说屋子够大,够通风,里面冰也足,还不断有人送凉茶和井水沁过的瓜果进来,可即便这样,也架不住他一个玉树临风二十来岁的年纪,跟一群四五十岁饱受风霜洗礼的老学究一起争的脸红脖子粗啊!
白庆之算是服了这群老学究了!
鸿胪寺是个中间人,吵得最狠的就是弘文馆和承文馆。弘文馆校理典籍,刊正错谬,受皇子世家公子经史书法;而承文馆则相当于皇家的私人图书馆,负责皇子们成年之前的教育,然后再转交给弘文馆,相当于大学毕业升研究生继续深造了。自皇子入学开始,就没有毕业这么一说!不过成年后领了差事,入承文馆上学大多数都是走个形式而已。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馆平日里就叫着劲,可不就逮着机会可劲儿吵么!鸿胪寺的人是习惯了,白庆之初来乍到,虽有所耳闻,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一个人真的是可以生出想SHI一SHI的心情!
“此画匠心太重,重形而略意,何解?”弘文馆指着一张山水画,就撩袖子找承文馆掐起来了。
承文馆看了一眼:“常有人说学士们只重学问而轻民生,此人重形写实乃好事,尔等却说匠心太重,又是何等居心?!”TNND,这是老子这边的得意门生画的,你们弘文馆敢说不好?!
“此风不可长!作画风雅之事,需的心静凝神,旁无杂物。若将此画展出,人人习之,这世间岂不是到处都是铜臭之气!”
……
……
白庆之彻底瘫了。
这两馆学士可以为一幅画中的山水人物画的太像而延伸到个人品格的争论,可以为一幅画中留白倒是留一指还是两指吵一个下午,而到时候哪一幅画先展哪一副画后展更是撩了袖子砖头笔砚互相飞。
这些人吵不下来,又拉鸿胪寺的来帮忙,鸿胪寺那些官油子们一推六二五:“这个……既然陛下让太子殿下来兼办,自然是要先问问太子的意思。”
两馆学士们手拉手,又吵到白庆之面前了:“请白大人尽早禀告太子。”
白庆之骂娘的心都有了,脸上还得挂出微笑:“这个自然。不过总的要先定出个章程才好。”
得,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继续吵吧!
简宁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觉得全天下的鸭子都集中在这里了,长舒一口气,醒醒神。走了进去,学士们正吵得热烈,哪里管得了他一个还没进朝受封正式官职的小小司议郎。
简宁倒是挺懂事的一路走去都打了招呼,最后到白庆之跟前,拍拍他,示意出去聊。白庆之正愁没办法开溜,听得简宁建议,差点蹦起来,理了官服,立刻跟着去了外院回廊下。
“呼……”白庆之拍拍自己的脸,“总算还有一口气。”
“怎么样,这差事挺美的吧。”简宁幸灾乐祸的说道。
白庆之垂泪:“折寿十年!”
“总比被公主们邀请要强点,至少还有一条小命。”白庆之那点小盘算简宁当然知道。自从马球后,这厮倒是闲下来了,可又怕二公主、三公主相邀,便主动要了鸿胪寺的这趟差事。正巧太子也打算派他去,这么俊俏的少年郎,白衣飘飘,折扇轻摇,对于东宫官员的形象塑造是大大有利的!两厢一合计,白庆之便高高兴兴地到鸿胪寺报到去。
然后!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白庆之SHI出来缓口气,等会儿还要继续进去听他们吵。
简宁收起玩笑之意,肃然道:“总是这么吵也不是个办法,再过几天人都要来了,你们的章程制定出来没?”
白庆之揉揉太阳穴:“目前只制定出画中以山水为先,人物次之,花鸟其后。至于书法,还要继续讨论。”这还是经过菜市场买白菜一样讨价还价各退一步定出来的顺序。
后面到底是先看字还是先看画,画在前还是字在前,邀才子们作诗到底出什么题,是皇帝亲自出还是以弘文馆来出,到时候评委除了皇
帝还有谁等等,还没吵出个结果。
简宁听得头都大了,弘文馆承文馆跟个跷跷板似的在耳朵里两边晃。立刻截过话茬:“看来你这趟差事有些难办啊。”
“谁说不是。”隔行如隔山,政治界的还真不好随意往文化界里趟浑水。白庆之吹了会儿湖风,清醒了些:“你又是为何而来?”简三这懒骨头有这么好心顶着大太阳来看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简宁神秘道:“帮你找个拉偏架的帮手来,如何?”
白庆之挑眉,朝着他上下打量一番:“你?还是算了吧,越帮越忙。”叹口气,“有的时候人越多越乱,若是只有两三个人,这趟差就不用吵了!”有时候,一言堂也是必须的啊。
简宁看了看四周,走近了几步,与白庆之低声说道。
白庆之微怔:“不是吧!”
简宁肯定点头:“除了她,还有谁有心来帮忙呢?”
白庆之宛然一笑:“所以我才说有时候有个亲妹妹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一如三公主与齐王一样。”
简宁默,他真不是这个意思,白兄,你想多了。
两个人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结论却诡异的一致了。安阳公主介入到这件事,对东宫是有好处的!
安阳办事极有效率,当天回了临泉斋后便去了皇后那边,讨要了鸿胪寺的差事。见皇后诧异的眼神,安阳支支吾吾道:“听说那边热闹极了,以往好多不曾见的画作与书法都拿出来了。女儿想先去看看嘛,那边也没多少人,都是两馆的老学士们,不妨碍的。”着重突出那个“老”字,丝毫不提类似白庆之这种年轻人也在。
皇后还以为她是开了窍要去见见那些年轻学士,谁料竟然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无奈叹口气:“常走动也好。太子也会常去,若有不懂之处或请教他,或与学士们多探讨。只有一点,不可对朝臣无礼!”
“是,女儿遵命。”安阳俏皮地眨眨眼。得了皇后的恩准,不出两个时辰,鸿胪寺那边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安阳便带着宫婢们火速奔往现场。迎面走来一人,脚步不缓不急,手上握着一卷画轴,神色肃然,却是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微臣参见公主,公主金安。”李湍泽恭敬一礼。
安阳微微点头:“李大人无须多礼。”她倒是记起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