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戏猫:相公,你轻点儿-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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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沈流云的身影总是浮在眼前，小凉想着她，胸腔里满是甜蜜，也有一些担忧。
毕竟，是为了她，她亦很想在他身边。可是她知道，她在他的身边非但不会帮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她倒是很希望成为戏文上所写的那些女子，聪慧机敏，或者武功高强。这样，才不会总让他担忧。
南宫瑞是他弟弟，好歹是血亲，但愿南宫瑞会念及这一情份，而不会太过为难沈流云。
还有沈老爷和沈夫人，虽不是亲生，可对于沈流云来说也和亲生无异。小凉愿意和沈流云一起为他们养老送终，算是感谢和报答他们养育了沈流云这么多年。
活了二十多年，小凉才初体验情爱的滋味，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一切而不求回报的。才知道原来她可以甘愿接受那个人的一切，爱他所爱，恶他所恶。
小凉一直在无涯城等待沈流云的消息，每天都会从早上便粘在无涯城主的身边，不想放过每一个前来送信的信报。
可是，每次她都是失望而归。
无涯城主不忍心看着她这样，也是被她每天的劲头打败，安慰她道：“流云早晚会来的，你大可不必天天这样盼。何况秦某有时会处理下面报来的机密文件，你若在这里看着，秦某多少也会不方便。你说呢？”
由于她根无涯城主已经死皮赖脸的混熟，后者也不会避讳这样和她说话会伤了她的心。
“不，我要亲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至于你那些机密，我又没有兴趣。”小凉撇嘴。
好吧，机密只是用来搪塞小凉的借口。他一天能接到的消息，无非就是无涯城一天的大小事宜，还有每天商业那边的状况，各地租税的收入罢了。哪里来的机密？
何况机密哪有白天送来的？小凉想接触还接触不到咧。
“小凉！”无涯城主扶额，“你是不相信他？还是怕秦某压着关于他的消息不告诉你？”
“我……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消息，而不是让人通知我。”小凉小声道。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可是关于沈流云的消息还是没有。虽然小凉早已焦躁不安，可又不得不耐心等待。
其实，无涯城主是存心不想让她知道关于沈流云的事情的。每天，关于沈流云那边的消息都会在晚上被人带过来。
“城主，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沈公子已经秘密入宫，和南宫瑞谈了一夜。”
“嗯，”无涯城主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传话给他，让他快点办完事情，早些回来。他家娘子一天太能闹腾，秦某比较喜欢清静的日子。”
也不怪无涯城主这样说，小凉天天围着他说这说那，而且还是有意为之，谁不烦啊？他虽然知道小凉是故意磨烦她，但是他这样做，也是在沈流云的授意之下的。
他不知道沈流云这样安排是什么目的，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一个月很快过去，小凉暂且被无涯城主安抚住。可是过去了两个月，三个月呢？
无涯城主的借口再也不能骗过小凉，她也不想再这样等下去。她决定了，她不要再等下去！沈流云一定有什么状况，一定出事了！
小凉飞跑出房间，冲进无涯城主所在的屋子，红着眼睛重重的一拍桌子，低吼道：“我不想再听你为我说什么借口，我要去京城，我要去找他！！！”
无涯城主站起身，摁着小凉的肩膀，强将她摁在座位上，安抚她：“你为什么不能等等！？”
“你叫我怎么等！”小凉甩开他的手，眼泪流了出来。这一流，便再也止不住了。“沈流云是为了我，要我怎么安心？他留在京城明显凶多吉少，三个月过去却还是不能回来，你这个做朋友的可以坐在这里悠闲的等，可我不能！”
小凉站起来，直直的向门口走去。无涯城主若是想拦她，她便拼了命，也要冲出去！
急上心头，所以并未看见门口正要进来的信使。小凉直直撞到了他的身上，把她撞了一个跟头。
屋里的侍女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拍打身上的灰尘。
可小凉的心已然被这个信使给揪了起来。
“城主，已经有了沈公子的消息。”
“什么！？”无涯城主的动作一僵，小凉更是连呼吸也不敢。
“城主，京城那边传消息说沈公子他……已经死了。”
静，死一般的沉静。
扶着小凉的那个侍女的胳膊被小凉掐的很痛，她想出言提醒，抬头却看见这个一直很吵闹的女子已经泣不成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法制止。
小凉紧咬下唇，向后退了数步。她推开了那个侍女，全身都在颤抖，看着那个信使，突然笑了。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沈流云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凉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死死的不肯放手：“你告诉我，你这个消息是假的，他没有死！你说啊！”
“姑娘，无涯城的情报向来不会出错，请您放开小的。”那信使想挣脱开，无奈眼前这个女子的力道实在是太大。
无涯城主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不敢相信那信使的话。
可是那信使说的没错，无涯城的情报，是不会错的……
“下去吧……”无涯城主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心中一阵酸痛。
沈流云死了……他死了……等待三个月的结果出来，竟是这样的消息？
三个月前，她还在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的抱着，听他说要为自己背叛朝廷，背叛天下。如今，他竟然死了……
终结半生性命，为你负尽天下……沈流云确实已然全都做到了。可是小凉宁愿他没有遵守她的诺言，宁愿他背叛了她也不要让他……
她的胸腔像是空了一般，无所依靠。
一直以来支撑她的东西不在了，她爱的人不在了。临行前，他还说要再娶她，如今，她还与谁永结欢好，与谁一世相伴？
她突然想起很多关于沈流云的东西，很多很多。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关怀。
那姻缘的红线呵……那摊主说，共同执起那一根红线的，定会情路坎坷。五层阴阳相隔，五层的生不如死。看来……是前者啊。
小凉蹲下　身，抱着双肩，嚎啕大哭起来。
心痛如潮水一般，灌袭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沈流云……你就这样离开我……没有你……我要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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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　痛不欲生的滋味　＇本章字数：230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5　21：48：00。0＇
　
　“黎清，流云之事，可是确实？”无涯城主看着下面的账本，出声询问道。
就这样死去了，会是流云吗？谁又能杀得了他？
小凉回房后，无涯城主就一直沉默着，和小凉一样，被这消息震的不行。可他还是不能全信，这个死了是怎么个死？死因又是什么，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些事情还不了解，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回城主，沈流云是服毒而死。尸体已经溶于王水之下，而这一切，都授意于南宫瑞。”
属于无涯城主的人皆不必称南宫瑞为皇帝，这是无涯城主规定的。
啪的一声，无涯城主合上账本，看着站在下面的黎清，重复道：“服毒？”
沈流云原本中了慕凡落的毒，药圣并未将毒除清，所以导致沈流云体内有了带潜伏期的毒。
本以为他活不过五年，没想到小凉误打误撞的竟化开了那种无形的压制，整个人也脱胎换骨。
他的毒提前发作，一夜苍老。还好饮了小凉的鲜血，这才得以恢复。
因此一般的毒已然是伤不得沈流云，那么沈流云服毒而死这一说又是怎讲呢？
“是，城主。南宫瑞为沈流云所用的毒并非一般的毒，而且效果立竿见影。所以沈流云这才……”
“原因呢？南宫瑞真的不打算放过他？”无涯城主激动的站起来。
“是。”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无涯城主无力跌在座椅上，愣神许久方才挥了挥手，双目空洞，示意他下去。
黎清抱拳行礼，走出两步又听得无涯城主出声唤住了他：“等等！”
“城主还有何事？”他恭敬的问。
“沈老爷和沈夫人怎样了？”
“回城主，也一并服毒而死。”
“好，你下去吧。”
门合上，独留无涯城主一个人在屋内。清秀俊逸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模样可人的宫女剪掉烛芯，烛光顿时亮了许多。
南宫瑞批阅着奏章，可是阅着阅着，突然心烦的放下毛笔。响亮的声音惊得一旁伺候的小德子一缩脖，忙上前卑躬曲膝的询问道：“皇上这是为何而烦恼？万不得气坏了龙体，这可不值当了呀。”
“朕心烦，干你们这些奴才何事。一旁侯着便是。”
他只是心烦，纵然已经是游戏赢家，为何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父母恩情与儿女私情夹击，他已经逼得沈流云选择放弃自己而保全二者。他要的结果已达到，还在心烦什么呢？
当日大雪，他问沈流云说：“沈流云，朕今日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究竟是要养育你的父母，还是要这个一生一世都不可放下的责任？”
他看到沈流云的眼中闪过迟疑，陷入了一场深刻的矛盾。
这样的效果让他眼中的笑意变得很浓，他喜欢看沈流云这样。
但是很快，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听到沈流云用虽然缓慢但是却很坚定的语气告诉自己：“沈某……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而选择全部。”
沈流云的无畏的看着他，眼中闪着煜煜光芒。
他不相信沈流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他这样，会让双方都痛苦。即便双双保全，又有何意义呢？
“沈流云，朕很想问你一句：这样做，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他低头，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小凉。那是一种可以融化任何东西的温情。“有的，只是自己情愿不情愿罢了。”
画面被雪代替。那日的雪，尽数掩盖了屠炭的罪孽。
“皇上，”敬事房的公公端着一堆牌子进来，恭敬的提醒道：“该翻牌了。”
南宫瑞凤目一扫，手伸到半路突然收回改扶了额头，低哑道：“朕今日留宿在宝华殿，不入后宫。”
“是，皇上。”
月亮渐渐西沉，无涯城内一抹碧色翻墙而出，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
那碧色身影一路小跑，直到走到城门处，这才放慢脚步，同时也放下心来。
门口有一男人，手里持着缰绳。待那碧色走到自己身边，他才开口：“小凉姑娘，马已备好。若是快马加鞭，两日便可抵达京城。”
”好，多谢你了。”小凉接过缰绳，一举上了马背，又道：“告诉你们家城主，不必找我。沈流云若真的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扬起鞭子，驾马出了无涯城的大门。
正如她所言，沈流云若真的死了，那她的独活又有何意义？
便不是因为爱，光是沈流云为她做的，也不能让她安心的活下去。
那一鞭又一鞭的抽打似是在宣泄小凉心中的愤怨，而她的脸上也流淌着泪水。
她不相信沈流云就这样死了，除非她亲眼见到沈流云的尸体。
日月交替了两个轮回，时间也过去了两日。小凉虽疲惫，但已经来到京城，就是受了再多的苦累也值。
她将马安置在客栈中，自己走去了沈府。
可是沈府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沈府了。
门第已经残破不堪，走进府内，地面上尽是灰尘。小凉的心中狂震，一种叫作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小凉没有管其它的房间，而是径直的来到了沈流云的房中。可惜里面除了墙壁还有被翻乱了的柜子、空空的床之外，别无他物。
屋子里浮动的全是因着有人进来而带起的灰尘。由于春日刚到，即便沈流云的房间采光极好，却还是让小凉闻到了那股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