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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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信物,比皇上的兵符还威风些。”
顾珊被她逗得笑起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四雨正在收拾东西,把顾老太太挑拣出来送到琳琅院的寿礼一一收起来,姚慕云送的画卷她拿了去问顾珊,顾珊好奇,展开一看,却忍不住红了脸,和心月觉得奇怪,道:“什么东西?也叫我瞧瞧。”
顾珊不给,和心月越发好奇,把画轴抢过来,只见上面是一丛怒放的牡丹,中间站着一个拿着团扇,巧笑倩兮的少女,赫然就是在荣恩侯府赏花的顾珊。
和心月笑道:“这是你表哥送的,也难为他对你有这个心思。”顾珊害羞,不叫她说,和心月大大咧咧惯了,忙笑道:“害臊什么?你们两个是姑侄表兄妹,你若嫁过去了岂不是亲上加亲?”
顾珊羞得头也抬不起来,只顾捂着和心月的嘴,两人闹起来,二人说了一会话,老太太便把她们叫了过去,顾老太太因喜欢和心月的爽朗伶俐,便留她吃晚饭,到了晚间才派车送回去。
转眼到了八月初,顾珊要去书院念书,因要跟着一个伺候笔墨的丫鬟,顾珊便选了仔细细心的青梅跟着,上学那一日,顾老太太又叫青梅仔细的清点了要带的东西,嘱咐了一阵子,又叮嘱顾珊,顾珊知道祖母担心,便耐着性子听她唠叨,顾云南道:“孩子是去上学,又不是远行,你这么担心做什么?”顾老太太白了顾云南一眼,但还是止住了话头,叫顾珊上学去了。
第一天上学,顾珊确实很是激动,又是兴奋又是紧张,马车停在大门外,顾珊扶着青梅下了车,就看见门口停了一溜马车,估计是别家来送女儿的,其中赫然就有和心月。
和心月见了顾珊也是一笑,赶上来说话,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捧着装笔墨纸砚的包袱,顾珊笑道:“心月姐姐,你来的怎么这样早?”和心月笑道:“你还不是一样?第一天上学,大家都要给先生问安的,走吧,咱们俩也去。”
说着拉着顾珊的手进了大门,径直去了栖凤阁,栖凤阁比浣花楼宽敞,装饰的也较为华丽,和心月和顾珊到时,已有不少小姐正在坐着和乔先生说话,乔先生身后侍立着邱妈妈,和心月和顾珊上前行了礼,乔先生笑着对和心月道:“顾珊也就罢了,是第一天来,你可是听过我说的话的,这两个月都做了什么?可有什么收获?”
和心月暗暗嘀咕,做了什么?吃喝玩乐,样样都做了,就是没学习,她也机灵,眼睛转着,道:“我怎么敢不听先生的教诲?我在家念了四书,还跟着我爹学做生意呢?”
乔先生笑道:“哦?四书是我打算这个月才开始请庄先生教你们的,你就先读了?那你学到了什么?说来听听。”和心月有些为难:“先生,您曾经说过,一样书因不同的人看,便可看出百样地世界,我自然不如各位姐姐学问深,懂得多,学到的也多,虽然读了四书,也不过只看到了钱财二字,先生和各位姐姐都是冰清玉洁的雅致人,我就不说这铜臭之事了,以免污了大家的耳朵。”
众人都只她是托辞,定是没看过四书,乔先生焉能看不出来?笑道:“如此也罢,回头你写一篇感四书,谈谈你的见解,到时候我一个人看,绝不污了其他人的耳朵。”和心月傻眼了,啊了一声,众人都笑起来。
☆、029
等到该来请安的人都到齐了,乔先生才开始说话,众人都按次序排好,规规矩矩的,连和心月也是一脸正色,听从乔先生的教诲,乔先生道:“众位姑娘都是名门闺秀,大家千金,恪守规矩,谨言慎行是基本的,我也知道各位都是守规矩的,来我这里不过是想多学些东西,陶冶自身之外也可给家族争光,必不会犯了蕴秀堂的规矩,不过在这里白说一句,我不管是谁,只要犯了规矩,一律赶出去,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听清楚了。”乔先生这才点点头,道:“顾珊刚来,对蕴秀堂的规矩也不知道,回头邱妈妈给她册子,叫她自己记熟了,若是犯了规矩,也不用说什么不知道了。”
顾珊这才领略到蕴秀堂的严厉之处,道:“谨遵先生教诲,珊儿一定会把规矩记熟,不会犯的。”乔先生点点头,道:“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各自去念书去吧。”又道:“教你们刺绣的云师傅已经请辞了,我请来的是江南著名的绣娘许娘子,你们不许怠慢,许娘子教导的时候要先行礼。”
众人都应了,这才散了,三三两两的下楼去,年纪大些的留在栖凤阁,年纪小的都去了浣花楼,顾珊问和心月:“云师傅是谁?”和心月道:“云师傅原先是宫里出来的绣娘,教了我们一年,如今说是回老家嫁人去了,乔先生便从江南又请了一位,只是不知这位许娘子的绣工如何,比不比的上云师傅。”
顾珊道:“云师傅的绣工很好吗?”和心月道:“那是自然,毕竟是百里挑一从宫里选出来的,云师傅走前我们舍不得她,她亦舍不得我们,便求了教丹青的温先生给我们画了一幅春游图,蕴秀堂的姐姐妹妹都在上头,云师傅走前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将画绣成屏风,说是要永世保存,你都没瞧见那屏风,倒比画还栩栩如生,温先生感慨了好一阵子呢。”
顾珊听了也是心向往之,便对这位许娘子越发的好奇了,和心月道:“今儿个上午要先学四书,下午才有绣工的课呢。”说着又叹息:“我又没读四书,哪里会写什么感四书,这不是为难我吗。”
顾珊笑道:“那也是姐姐先扯谎,先生必是察觉了,才会这么惩治姐姐,姐姐不如去找乔先生坦白,认个错,先生就不会为难姐姐了。”
和心月眼前一亮,又黯然道:“那多丢人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不说旁人,只怕容锦一会就要来嘲笑我。”顾珊道:“姐姐偷偷去找先生不就成了,先生也不会说出去的。”和心月在写感四书和认错间做了个艰难地抉择,最后道:“算了,还是去认错吧。”顾珊抿嘴一笑。
教导四书的是个老先生,姓庄,原先也是饱学之士,在朝做官,如今闲赋在家,不知乔先生怎么请了来,庄先生胡子一大把,孙女都快出嫁了,也不用避讳什么男女大防,听和心月说,庄先生最是幽默,很是得大家喜欢。
如今留在浣花楼念书的只有顾珊,和心月,庄沅,容锦,容钰,薛妍,薛婷几个人了,年纪超过十五岁就意味着及笄已经可以嫁人了,接受的教导也是不同的,顾珊原先也奇怪,慕娴表姐也不过十四岁,怎么就去了呢,后来才知道姚慕娴自幼定了亲事的,自然跟旁人不一样,像薛妍,庄沅,容钰三个人明年就要十五了,也不能在浣花楼念书了。
因只有七个学生,浣花楼便留了七套桌椅,各位小姐坐定,跟着的侍墨丫鬟便坐在桌子一角的小凳子上,开始掏出纸笔,准备笔墨,庄先生*一大把胡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悠悠走进来,瞧见只有这几个人,便叹道:“又少了几个,如今老夫越发的自在喽。”
说着走向最前的桌子,坐下,咳了两声,慢悠悠的掉书袋:“从今天起,我们开始研习四书,众所周知,四书五经嘛,只是五经太过深奥晦涩,不适合女孩家读,我们便只学四书,四书,包括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今天,我就从论语开始讲起。你们有谁知道,这论语说的是什么?”
众人静默,庄先生一脸遗憾:“都没读过啊,按理说,都是十几岁啦,连论语都没读过,怎么可好哇?想我那孙女,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十岁的时候,四书五经就倒背如流了,你们呀……唉……”
说着说着就开始念叨他那孙女是如何才华横溢,风华绝代,温柔和善,贤惠知礼,又有多少王公子弟趋之若鹜,上门求亲的都把门槛踏平了。
众人只叫他在台上念叨,都在下面悄悄笑,谁没读过论语,不过是想瞧庄先生这么“教训”人罢了,和心月在下面也吃吃的笑,在庄先生身边磨墨的丫头猛地咳了一声,庄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也都安静下来,庄先生又捋捋胡子:“闲话就多说了,今日,就从论语说起,说起这个论语,就不得不说起孔子,这个孔子……”
庄先生讲的叫人头脑发昏,下面都快睡着了,顾珊坐在后面,看得分明,容钰虽端坐着身子,可手指却在下面飞快的绕来绕去打络子,容锦和容钰并排,着了迷似的盯着容钰的手指,后面是薛妍薛婷,你扔一个纸团给我,我扔一个纸团给你,不亦乐乎,再后面就是庄沅和和心月,庄沅托着腮,脑袋却是看向窗外,和心月则直接打起了瞌睡,她们身边的丫鬟也各自忙各自的,绣荷包,绣手帕,顾珊暗暗想,这庄先生的课是得多枯燥啊,叫大家这么不爱听,她头转来转去,身边青梅磨好了墨,见顾珊也是心不在焉,便悄声道:“姑娘且忍耐些,我听别的丫鬟说,这庄先生讲了一阵子必会睡着,到时候就能松快松快了。”
顾珊忍不住一笑,去瞧庄先生,果然,庄先生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头就一点一点的,睡着了,他身边的丫鬟也是一脸的无奈,道:“庄先生既然要休憩一会,各位姑娘便先散了吧。”众人皆松了口气,悄悄走出去,声音就大了起来,顾珊摇醒了和心月,也和她一起出来了。
庄先生只讲了不到一个时辰,不知道要何时醒,因而也不敢走远,便都聚在浣花楼前的小花园说话,容钰正和庄沅说今日厨子准备了什么好菜色,容锦唧唧喳喳的在一边补充,薛妍薛婷来和和心月和顾珊说话,薛妍道:“容家的厨子倒是好,回回都要夸上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出来的御厨呢。”
薛婷笑道:“今儿个家里准备了狮子头,做的好极了,珊儿妹妹和心月妹妹也来一起尝尝吧。”蕴秀堂中午不许回家吃饭是规矩,众位千金也吃不惯学堂准备的饭菜,便都是家里准备了菜送来的,来这里念书的都是非富即贵,专程来送饭菜倒也没什么,只是众人聚在一起,难免相互攀比,倒成了风气。
☆、030
顾家今日自然也会给顾珊送菜来,顾珊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回头咱们在一块吃。”
和心月道:“一会咱们去楼上,饭菜只管叫丫鬟们送过来,庄先生估摸着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咱们去别处玩吧。”顾珊到底不如和心月大胆,不敢走远,和心月只得罢了,听薛妍薛婷和顾珊说话。
一直到晌午,果然庄先生一直没醒,众人都三三两两从后面的楼梯上了浣花楼二楼,丫鬟们也都敢去大门口拿家里送来的饭菜。容钰容锦和庄沅果然坐在一起,家里送来的饭菜,薛家和和家也陆续送来了,只有青梅,一直没回来,和心月打趣道:“你那丫鬟看着机灵,别是迷路了吧,回头可是要教训教训。”
顾珊心里忐忑,却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为了等顾珊,便都没动筷子,好容易等青梅赶回来,青梅气喘吁吁地,捧着饭盒,沉着脸道:“今儿个第一天就这么晚,回头姑娘可要好好说说。”
顾珊道:“想是弄错了放学的时辰,不妨事,你快些摆饭吧。”青梅手脚利落的抽了盒盖,却愣住了,只见放着一盘炒青菜,再看下一层,却是一盘子白水豆腐,连点油腥都不见,不用说青梅,就连顾珊,脸色也变了,青梅猛地合上盖子,怒道:“姑娘,这也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去。”
顾珊心知肚明,祖母早就说了,午饭叫魏妈妈准备了送过来,今天的饭菜必是叫人掉包了,她压了压火气,道:“你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