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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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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里面曾经住过谁。

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吧。如果那时候没遇到,或许不多久,秦霭会死在里面,她会接手“夜色”,然后这样活一生。

“你呢,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那时秦霭太久不说话,声音有些含糊。

“我恰好路过,进来看看。”齐掠笑,父亲很早就说过,她的身手还不算最好,需要多加磨练。而这深宫,是她最好的练习场。警觉性,灵敏性,每一晚,都会有所不同。

“会死的。”这是当时秦霭说的话。多年后,齐掠每每想起这,都觉得温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学着去关心谁,只是话语冷冷的,带着生硬的调子,听着并不那么舒服。

“不会死的。不如我们打赌。”齐掠伸手,“如果我可以连续三天在你这里不被发现,你就告诉我,你是谁,可好?”

秦霭睁着大眼睛,看了很久,才重重点了点头。这宫里,戒备森严,要进来,何其难,要不被发现,更是难上加难。

偏偏,她就做到了,连续三日,出入皇宫,毫发无伤。

他不得不信,她可能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离开的机会。

“我是艾沁。”遵守承诺,他告诉她。反正,早晚一死。留在这儿,早晚有天,他还是会死的。如果选择相信,或许,他可以活得长久些。

“艾沁……”齐掠沉吟,很久才回过神来,“当今皇上说,艾沁身体不好,一直在后宫修养。原来便是你。”

秦霭不说话,只是抱着膝,静静地,闭了眼,像是睡着了。

可她知,他没睡。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可能,一睡着,就永远醒不过来。

“你想出去吗?”第十天,齐掠看着狭小的房间,终于有些忍不住。

为何要呆在这里?这不该是他呆的地方。囚禁一生?如果是大院大房,或者也好。可是这儿,连空气里,都尽是些霉味儿,又怎能过得快活。

“出去?”秦霭抬眼,“我能出去吗?”十天,一切来得太快,他几乎无法相信,她愿意带他离开。

“有何不可。你等我,我来安排。”这般自信。等熟悉了,他才知,她有这样的本钱。

上天待他,其实不薄。秦霭想,至少,在他最痛苦时,将齐掠赐给了他。

可是那以后,她很久没有再出现。那段时间,秦霭想,或许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冬去春来,齐掠出现得,有几分意外。一身黑衣,不见了原先的笑意。冷漠许多。

“我带你出去。”她拉起他的手,为他穿上黑色的外衣,带着他往外去。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夜色了?秦霭已记不清,那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面对新鲜的空气,触手可及的自由,多少是兴奋的吧。

“我们真的能出去吗?”他问,一人自由出入皇宫,与他们一起出入,还是不同的。就算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他。

“大不了搭上一条命,怕什么。”齐掠笑,眼里却失了神采。

“齐掠,那时为什么要救我?”秦霭躺在草地上,侧了侧头,问。

这些年,他从未问过,为何她会愿意搭上性命,救一个并不相识的人。

“顺手,便救了。”齐掠挑眉,“你以为,我看上了你的年轻美貌?”

“嗯,难道不是?”秦霭起身,叹气。自然不是,其实他们都知,只是齐掠一直不愿说起,很多时候,他也会选择回避这个疑问。

“累了吗?我们回去吧。”齐掠大概不想多谈,起身拉着秦霭。

“嗯。”

一路无话,等到真邑家门口,看到立在门口的少风,才皱起眉,对秦霭道:“你先进去吧。”

秦霭点头,绕过少风。进了门,却又回过身来,看了少风的背影一眼,往里去。

“喂,明天跟我赛马如何?”少风拦住齐掠去路,问道。

齐掠冷笑,摇头:“抱歉,我很忙。”

“你可知道我谁!连真邑都要卖我三分面子,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是吗?”齐掠瞥了眼少风,“我对你是谁没什么兴趣。”

“你这个女人真不识好歹!”少风背着手,“你想什么?只要跟我赛一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齐掠盯着少风,眼中突然蒙起杀意,令少风不禁一怔。

这人……这个女人……少风两手握拳,看着齐掠从他身边走过,却未再多说一句话。




第二十九章

秦霭刚踏进大厅,就被真邑的一个丫鬟拦住:“族长请公子去花厅小聚。”

秦霭点头,想着也没什么事,跟着丫鬟往花厅去。

真邑坐在花厅喝茶。秦霭坐在真邑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茶香四溢,瞬间驱散了心底的丝丝倦意。

“少风性子被他爹惯坏了,恐怕这几日,还要你们多担待。”真邑浅笑,望了眼秦霭。

秦霭却喝着茶,并不说话。

真邑良久得不到回应,索性也埋了头,不理会秦霭。

“明日你出门,能否带我一起?”秦霭蓦地抬眼,看着真邑问。

真邑微怔,对上秦霭的眼,却觉得那眼神,太过陌生。

她还记得初次见他时,他漫不经心地拒绝她的好意,眼睛亮得,仿佛夜空的星星。

如今星星没有了,只有看不尽夜。

“不好。我打不过齐掠。要是她要揍我,我岂非要当众出丑。”真邑撇嘴,掩盖心里的惋惜。

“是吗……”秦霭叹气,“那么,算了。我累了,先回房了。”

真邑望着秦霭的背影,思绪翻滚。

“那人是谁?”不多时,齐掠便出现了,一掌拍在桌上,震碎了桌上的水壶。

“你好歹也是有求于我吧,只是表现得卑微一点可以吗?”真邑看着桌上的碎片,脸色僵了僵。

“把他弄走!”齐掠满脸冷色。

“这事我可不能做。少风可以隔壁镇子镇长的儿子,我可得罪不起。”真邑摇头,拒绝得爽快,“虽然罗各已足够富足,但这表面的风光与周围各个镇子都分不开。”

这其中的关系,真邑自然相信齐掠是能明白的。

“还有,我明天要出镇一趟,你和秦霭……”

“不劳你费心。”齐掠笑,“倒是你……在外头还是小心些好。”

虽然是好意提醒,但真邑听着,不觉地背上一凉。

秦霭一夜未眠,躺在床上,想起被他埋在心底已久的往事。

那时候他还是艾沁。他的父皇说,有一天,他可以拥有整个帝国,做至高无上的王。他不曾拒绝过,因为父皇只有一个儿,他无法拒绝。

他从不知自己是否适合那个位置。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再适合不过。父皇站在那里,从来都是疲惫不堪,野心勃勃却又寂寥无奈。他有犹豫过,有怀疑过。却敌不过肩上的重担。

他虽然同情,却又想知道,那种站在权力之巅的滋味。

偏偏,灾难来得太快,他甚至还未享受什么是权力,已看着父亲躺在血泊里,旁边跪着他心如死灰的母后。

这就是身在皇室的命运吗?他看着母后眼里深深的绝望,弯着眉眼,却笑了。

他们都不想活了,可是他想活下去。

为什么要死?

直到深处冷宫,他才知,死了,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他只是苟延残喘的被世界遗忘的人。或许,连皇宫里的一条狗都不如。

每天吃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米饭,甚至明知里头有毒,也要吞下去。母亲死时那般怜悯,或许并非因为他将来的死亡,而是他不愿死去的执念。

活着,比死亡痛苦许多。

只是,他明白得晚,却依然想要选择苟活。仇恨,不忿,还是那仅存的一丝奢望,他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这般执着地抓住那一丝生机。

是因为她吧。或者开始还有其他,可后来,却只剩了她。

他希望陪她走下去,多一点,再多一点。每多一点,奢求也重一分。

可如今,他却希望离她远远的,撇清所有关系。不论她有多大能力,都无法跟身处面堂的那人作对。

何况,她毕竟是女子,如此奔波,终不是尽头。

“诶,若是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烦恼,当日该抹脖子的。”秦霭以臂挡眼,自言自语。

真邑天未亮便离开了罗各。秦霭起了大早,送真邑离去,才坐在院里的亭子里,靠着柱子看天亮。

齐掠进亭子时,秦霭正闭着眼,也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浅眠。

“这儿风大,若要睡,还是回房吧。”齐掠立在秦霭跟前,挡住吹来的风,皱眉望着秦霭。

“嗯。”秦霭睁眼,弯眉浅笑,“反正真邑不在,齐掠,不如我们噗别处逛逛可好?”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秦霭第一次主动要求什么,齐掠自然答应得爽快。

秦霭抬眉,拉住齐掠的手,握得紧紧的:“齐掠,不论真邑能否治好我,能不能,以后,不再管我?”任凭生死,再无瓜葛。这是,他为他们想的,最好的结局。

“等哪日你死了,我就不再管你!”齐掠狠狠瞪了眼秦霭,扯开秦霭的手,转身离去。

“生气了啊……”秦霭低头,浅笑,嘴角弯起,却是道不尽的苦涩。

“哟,这不是昨天遇到的奴才么!”秦霭也不知坐了多久,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嗤笑声,抬头,竟是少风。

“诶,你们家小姐叫什么?哪里人氏?”少风弯了弯腰,靠近了些秦霭,低声问。

“你为何不自己问她呢?”秦霭浅笑,起身站直了身望着少风的眼,“她若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告诉。她若不愿告诉你,我自然遵照她的意愿,不透露一分。”

“你!”少风盯着秦霭,动手,抓住秦霭的肩,“你一个奴才,竟然跟爷这么说话。”

亭外有石子飞来,恰好砸在少风手背。少风吃痛,收回手,扭头,见齐掠立在不远处,神色冰冷,眼里杀气毕露。

“想赛马还是打架?”齐掠背手,“趁着今日我有心情奉陪,来吧。”

少风一怔,看着齐掠的表情,很久才说出了一个“好”字。

赛马选择了在罗各镇外的专属马场。

“沿着这条道向前,终点处有人在候着了,谁先到便算赢。”少风说着规则,扭头看齐掠。

“好。”齐掠点头,翻身跃上马背。

“等一下。“少风拦住齐掠,“既然比,那就比得尽兴些,下些赌注如何?”

“赌注?”齐掠面上笑意微凉,“你说。”

“赌命。我若赢了,你的命便是我的,不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听。若我输了,我自然也会认了,任你处置。”少风笑,似乎信心满满。

“好。”齐掠牵起一抹笑,“开始吧。”

两匹马同时驶出,尘土飞扬,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不久后,少风跃下马背,看着牵着马吃草的背影,有几分恍然。他自小在马背上驰骋,以为这生,不会有人胜过他的马术,殊不知,竟然把自己给输出去了。

还真是,没什么不甘的。

她胜他太多。

可是,她又是谁。这样的实力,绝非平常女子。

“喂,你赢了。”少风由着马儿自己吃草,跑到齐掠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你走吧。”齐掠抬眼,“输赢本不是我所想要的。你的命,你自己留着吧。”

“……”少风还想说什么,却被齐掠扫了眼,不自觉顿了顿,竟然不敢再多说一字。

她只是冷着脸,瞥了他一眼,却是不怒自威,带着他无法匹及的气场,竟令他瑟缩起来。

一场赛跑,并无一丝畅快。齐掠看着眼前空旷的草地,觉得心似乎被掏空了。她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他却依然要推开她。

因为怕她受伤么?还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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