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道阻且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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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袖子擦去满额的冷汗,快步行至北边的角落。绕过丛丛玉架,便见那处角落里一处长桌上密密麻麻放了不少兵器,刀、剑、戟、鞭、枪、矛、锤各式各样,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因为纪启顺习的便是剑诀,是以她倒是省力不少,只用在剑中选一柄合心意的就好。至于像陶夭、徐金风这样并未明确擅长路数的弟子来说,要选一柄俗世兵刃就有些头疼了。
将诸多非剑类兵器排除后,就只剩下十来柄或长或短的剑器了。首先被排除的就是那些太过沉重的巨剑,就算纪启顺扛得起来,那也不适合使《逍遥踏歌诀》啊。随后排除的便是那些太过猎奇的,什么镀金镶镶玉的、什么水晶宝石的,她又不是暴发户。
一些用法极端的,类似袖中剑云云排除。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三把剑了:含光剑、承影剑、宵练剑。斟酌一番后纪启顺拿起中间的那把左侧的承影剑,这把剑乍一看十分普通,但只要挥舞而起便不见剑身、唯剩剑柄!
快步走回那女冠身前,对方都未睁开眼便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这乃是古时名剑。若是平常剑器至多二十功绩,你这柄须得五十功绩方可取走。”
纪启顺自然不会拒绝,笑着将令牌又递给对方。待到女冠扣去功绩后,将令牌系回腰间,忽想起还不知对方叫什么,便恭敬开口询问道:“弟子愚笨,不知师叔名讳是何?”
女冠平淡道:“贫道宋斐然。”
拿着承影剑以及红尘令,纪启顺步履轻快的想着自家小院走去。就在院子近在眼前之时,忽的远远传来三道悠扬清越的钟声。
“当——当——当——”
她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微微侧脸看向远处云雾缭绕间的松饶峰顶。钟声十分洪亮,在铜陵山的十座山峰间激起层层回音,余音不散。
换做别的弟子可能会疑惑,但是纪启顺却是一片了然:还能为了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庆贺宁桥晋升神魂呗。
她悠然转身继续向院子走去,又不是她神魂,干她何事?
推开院门,便见苏方倚着门向着松饶峰远眺。许久才收回目光,看到纪启顺的瞬间似乎愣了愣,但是随即便淡笑道:“师妹。”
纪启顺脸上浮起一层笑意:“苏师姐。”
苏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询问了一声:“难道是哪位师叔晋升神魂了?”
太虚门钟声的数量是有不同意义的,例如:有弟子晋升神魂是三声、急促的两声则是大敌入侵、五声是有弟子成为密传、六声是有人成就金丹宗师、九声是有贵客来访、十二声则是有人成就元神。
因此,方才钟鸣三声之后,只要是在门内的弟子几乎都知道是有人成就神魂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弟子。
别人或许不知,纪启顺却是知道的,却见她微微一笑:“若我料得不错,乃是宁桥师叔。”
苏方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她看了一眼纪启顺手中拿着的承影剑道:“这是师妹方才去兑换的么?”
“不错。”纪启顺含笑点头:“我还兑换了红尘令,恐怕不日就要下山游历了。”
话音未落便见苏方一愣,有些勉强的笑笑:“师妹这就要下山游历了?”
纪启顺叹了口气:“是啊,下山……”不知怎么,想到马上要下山了,反而没有之前的轻快了。毕竟是住了三年的地方啊,她心中如是叹息。
之后陶夭知道了这件事,倒是意外的红了眼眶:“师姐怎么要走?”
纪启顺看着自家师妹红红的眼眶有些无奈道:“下山游历啊,唉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叫人看到了,可不要笑掉大牙?”
陶夭扁扁嘴,泫然欲滴的模样:“我舍不得师姐啊!”
纪启顺一愣,心口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抬手摸了摸陶夭的发顶。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别哭,我又不是去死,怎么哭的和送葬似的?”
“呸呸呸!”陶夭猛地抬起头有些惶恐的啐了几口,“师姐可不许乱说,这会触霉头的!”
纪启顺心中忍俊不禁,但面上还是温和的安慰:“是了是了,不说了不说了。”如此这般哄了一会,直到陶夭破涕为笑。
原本陶夭想让纪启顺留几日,待到观了宁桥成就神魂的礼再走也不迟,纪启顺却觉得没什么必要,隔天就收拾好了包裹,又准备了些许干粮、灵石等物,就这样养精蓄锐了一天。
翌日,天还未大亮,纪启顺就寻了孙执事说了自己欲要下山游历之事,孙执事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告别孙执事,她顺着盘旋而下的青石板路慢慢来到山门处,在通过山门的那一个瞬间,她看到远处那不同于太虚门内的广阔天地。
无垠、浩大。
☆、第七章·云水会
白日里的中舍城格外繁忙热闹,每条道路上都有面貌不同的修士擦肩而过。他们脚下的青石板路或宽或窄,但是都毫无例外的通向中舍城的中心,那里有一座建筑拔地而起。
这建筑不似太虚门众多宫殿那般清雅宏大,也不似东都皇城那样的富丽堂皇。它通体由玄色黑铁所铸,其上闪烁着金属的冰冷寒光。就像一个铜皮铁骨的巨人一般,冷冷的伫立在那里。
“不愧是云水会啊……”轻声的喟叹从少年唇畔溢出,话音慢慢的在空中消散,带来的是一个魁梧的人影。
张三午饭喝了两杯酒,菜还未下肚就想起来今天是他当值。无奈之下只好一口闷了剩下的酒,带着酒意摇摇摆摆的走到值守的地方。大约是空腹喝酒更易上头,才站了一会就觉得脚踩棉花。
晕晕乎乎的抬起头,便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颀长白色人影慢条斯理的走近。原本没吃午饭他就够恼火的,现在看到有人送上门来当出气筒焉有推却的道理?
张三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有些蛮横的骂道:“这是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道云水堡十丈内不准进入么。快快走开,不然大爷的刀可不长眼!”说着就胡乱的挥舞起刀鞘来。
谁知那少年模样的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右手一握就架住了他的刀鞘,随即轻喝一声:“阁下怎么忽然就刀剑相向?在下不过是来问路罢了,难道这就是你云水会的待客之道?!”
张三心说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说自己是客?别是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乡巴佬吧!却见那人蓦地从怀里掏出一方乌沉沉的木牌,其上刻着两个似实还虚的道种文字——“红尘”。
看到这木牌张三的酒立刻就醒了,瞬间就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好歹也是华州唯一的散修联盟“云水会”的守卫,虽说是个实打实的酒囊饭袋,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
这木牌乍一看黑不溜秋的没什么值得瞩目的,但光是其上所刻二字就代表了持牌人的身份——七大门派的精英弟子。
一般七大门派持红尘令的弟子都是奉宗门敕令,去俗世执行宗门任务的。俗世和蓬丘之间隔着一座蓬莱山,且蓬莱山不仅高于万丈,还有非金丹修士难以突破的禁制。是以,修为低一些的弟子若要去俗世执行任务,也只能用传送阵了。
然而去俗世的传送阵也会更加费用昂贵一些,一方面是俗世与蓬丘实在距离遥远,另一方面则是去俗世的传送阵上还会叠加一些防御术法。其中缘由无外乎是:穿越蓬莱山的途中有一些危险因素,类似山中妖兽等等。
所以呢,去俗世的传送阵肯定会更加昂贵的多,七大宗门的高层们一商量就琢磨出了“红尘令”这么个玩意。也是为了便利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子们,坐传送阵之时主要出示一下红尘令,灵石什么的也就都免了。
说到此处,便一点不得不提的:红尘令之上还加持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为的就是:若持牌弟子在外遭遇了什么不测,又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只需念动法诀就可启用“乾坤大挪移”,之后就会被瞬间挪移回宗门。
且只要启动成功,非上品金丹宗师不可拦截!
这代表了什么?比任何人多一点生机!
……
张三摇摇头,颤颤巍巍的收回刀鞘,干巴巴的对着面前的白袍少年笑了笑:“咳咳,那啥,道友贵姓啊哈哈哈,我刚刚喝醉了!这人啊,没事儿就喜欢喝点小酒对吧……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将目光送过去,打量起了对方的样子。这时忽有一阵燥热的夏风不知从何处燥热的吹来,因为才喝了酒没多久,又被这热风一吹,他便觉得愈发燥热不堪了,用手扇了扇依旧心头热得很。
却见那人一袭素白宽袍,临风而立。中午的太阳浇下层层日光压在他头顶的斗笠上,带出一片阴影低低的盖住了他的面容。唯有下颔暴露在空气中,被日光映衬得雪白耀目。
衣抉翻飞中,他扬起下颌,阳光从斗笠扬起的角度钻入,带着夏季独有的焦灼热度覆上少年的面容。他五官十分清隽秀逸,唯有一双入鬓的修眉略显英气的扬起,笑容中带着些许自矜的清贵。
清越的声音仿佛破空而来,直直敲击在张三的耳膜上:“在下太虚纪启顺,见过这位道友。”
张三心中懊恼不已,要知道太虚门也是七大宗门中数一数二的了,结果把人家的精英弟子得罪了。心中懊恼着,面上也只能勉强的挤出些许笑容:“原来是纪道友,不知道友来我云水会有什么事儿么?”
纪启顺并不急着答话,而是抬手正了正头顶的斗笠,眼神有些倨傲的越过张三的肩头,十分轻慢道:“去俗世的传送阵在何处?”
张三有些不满的暗暗想到:“不过是有个大宗门做靠山么!还嘚瑟上了!”面上却依旧讨好道:“哟,你看这是赶早不如赶巧啊!恰好我还真就知道的,道友你顺着这条街走下去,在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便看到一处广场……”
脚步不紧不慢的踏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纪启顺双手笼于袖中,颇为悠闲的左顾右盼打量着中舍城的繁华。
大约因为此处街道在中舍城的中心,虽未有摩肩接踵那么拥挤,也是十分的熙熙攘攘了。路的两边都是或大或小的店铺,有的是专卖法器的、有的是卖玉简的、也有的是卖灵草的。
更有一些修士直接在路边摆起了摊子,卖一些自己用不着的、又或者是不合自己用的事物。他们大多是锻体养气的低阶修士,但也偶尔能见到出窍、引气修士,这令纪启顺多少有些惊讶。
虽说街上熙熙攘攘步子并不能迈得很大,但是这条街并不是很长,是以不过一会会的功夫纪启顺便走到了第一个路口前。
右拐,便是蓦地豁然开朗,
是的,豁然开朗。
纪启顺有些惊叹的看着面前宏大广阔的白玉广场,虽说她在太虚门见过不少比这更加宏大的建筑,但是在许多熙熙攘攘的街道中,蓦地看到这样一个宏大的广场,不由得人不惊讶。
虽然惊讶,但是也不过是一瞬间她便收拾好了心境,习惯性的一掸衣袖,随即便不紧不慢的走进广场。
这广场的地面像是一整块羊脂玉所雕琢而成的那般,平整、毫无缝隙。其上细致的刻着不知名的纹路,显得十分精致。
步步踏上白玉广场,纪启顺不禁又在心中赞叹:“不愧是云水会啊……”
云水会乃是华洲大陆唯一的散修联盟,之前那座巨大的建筑——“云水堡”,便是云水会的盘踞之处。每天都会有无数散修前来投奔云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