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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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停止不动了,这个距离就可以,他不需要冒险再靠近,但对于其他狙击手来说,还需要再向前一点才把握。即便如此,加装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也要比鬼子射得更远,打得更准。
静静的等着,黄历没有先开枪,他希望能狙杀更有价值的目标,白天那个鬼子军官,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呯!枪声响了起来,黄历看见一个靠近火堆的鬼子身子一晃,倒进了火里,砸起无数火星,随后身上的衣服头开始燃烧。
第二十一章 毒辣之招
呯,呯……枪声响了起来,其他狙击手也开始了射击。鬼子的宿营地被包围了,是的,被黄历等五名狙击手包围了。
黄历瞄准鬼子负责警戒的机枪阵位轻轻扣动板机,子弹象长了眼睛一般,射入一个鬼子机枪手的身体,副射手掀开趴在机枪上的尸体,操起机枪,又是一颗子弹飞来,带着满脑袋的鲜血,这个鬼子侧着滚倒,大睁着眼睛,手里还抓着机关枪。
枪声乱糟糟的越来越激烈,睡得迷迷糊糊的鬼子端着枪从帐篷里冲出来,出惊慌的呐喊,胡乱打着枪。而致命的子弹不断从四周飞来,将鬼子打倒。
潜入营地,用手榴弹、手枪来进行偷袭,这是一种方法,战果可能会更辉煌,但所冒的风险也很大。而这种接近狙击,安全系数高,好打好撤。特别适合小分队这种人数少,绝对要避免消耗的特点。
五子弹打完,狙击手们便开始撤退,只有黄历一人在继续射击,吸引鬼子的注意,给他们创造更好的条件。
高尾刚冲出帐篷,不知是哪个狙击手便给了他一枪,可惜打得有些偏,只射穿了他的胳膊。高尾立刻倒在了地上,挨了一枪,他还是幸运的,黄历已经看到了这个目标,只是稍晚了一点,失去了狙击的时机。
遭到突然袭击的鬼子们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开始镇定下来,迅散开,卧倒寻找目标,而不是象开始时乱喊乱动。但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白皑皑,哪里有偷袭者的影子?鬼子只好趴在雪地里机枪步枪猛烈扫射,并用掷弹筒胡乱轰炸,以试探、寻找周围的隐蔽火力点。
要命的冷枪还是不紧不慢地响着,慢慢地削弱着鬼子的有生力量。机枪冒出的火光给了黄历很好的射击目标,而掷弹筒,还打不到他这里,对他没有什么威胁。
依据枪声,鬼子们将火力集中向黄历这边,黄历翻身滚入凹坑,向左侧爬行了十几米后,在一棵大树底下再度露出头。纷乱的子弹将树上的积雪、枯枝不断击落而下,黄历冷静的一枪射出,机枪立刻哑巴了。
估计着撤退的时间差不多了,黄历收起枪,慢慢爬出阵地,滚下雪坡,穿上滑雪板,疾驰而去。
谁有准确的枪法,谁就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很多:比如苏军在芬兰就吃尽狙击手的苦头,象苏联这样一个在国际上的狠角色,和芬兰交战以前,没人会料到这种结局。但交战后,没人不会吃惊交战的结果。据说,苏联死在芬兰二十多多万人,而芬兰自己却只死了二点五万人,不是武器装备的差别,这完全是人的因素在起作用了。
在战场上,命中率就是第一战斗力。即便是在中国的抗日战争中,也有很多战例说明了这个硬道理。在大别山的辽县,当几百日军展开围剿时,有个叫刘二堂的,带着几个打猎的人,当然这几个人绝对算得上是神枪手,因为他们能“每颗子弹都能消灭一个敌人”,弹无虚。结果硬是把这些日本人打退了。准确的命中率,在战斗中的威慑力是惊人的。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日本鬼子骄横,目中无人,是因为与他们作战的中**队大多素质低下。现在,他们面对着一支精兵悍将,又有一个技艺高、头脑极聪明的家伙作指挥,吃苦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黄历等人撤走了,一名狙击手受了伤,肩膀上穿子弹穿了个洞。然而,鬼子不仅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而且心理上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寒风中瞪大眼睛严密戒备,直到天明也不曾合眼,稍有风吹草动,便是枪声大作。原来,恐惧和紧张也是能够互相传染的。
等到伪军开上来,这些日本鬼子才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下来,有些鬼子竟然有瘫倒在地的迹象。
大木苍野也赶到现场,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试探性的进攻,而且派出的是皇军部队,竟然也会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衣服褶皱凌乱,有的用绷带吊着臂膀,有的绑着伤口的纱布涸出铁锈色的血迹,满脸疲惫不堪和呆滞迟钝的表情,好象还带着从噩梦中惊醒的骇异,活象一群作苦役的囚犯。
高尾的肩上绑着绷带,垂头丧气地低头站在大木的面前,等待着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惨败就是惨败,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护送伤员的皇军已经全军覆没。而他们连一个敌人,甚至是一具尸体也找不到,简直是无能到家了。
出乎意料,大木苍野并没有怒如狂,而是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坐在帐篷内,沉思永久。现在,他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支队伍就是自己的老对手,自己曾煞费苦心要与之重新较量的敌人。
“我告诉过你,正规作战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围剿。”大木苍野低沉地说道:“你,包括很多的高级将领仍然没有这种转变思想的准备。我研究了许多游击队的战法和战例,并且搜集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书籍,现他们经常使用的战法就是诱敌深入,主动转移,变被动为主动,在总体的劣势中去制造局部优势。他们还高度的概括成口诀,叫作: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卑职无能,卑职所学过的军事著作中找不到这样的战法。”高尾低声说道。
“当然找不到。”大木苍野用力地一挥手,说道:“你以为看过军事著作便能成为名将?不,能灵活善变的应用它们,才是关键。”
“哈依!”高尾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吭。
“知道为什么让皇军打头阵吗?”大木苍野走到高尾近前,威严地问道。
“因为皇军战斗力强。”高尾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只是一方面。”大木苍野摇头道:“支那人不可靠,如果派他们当前锋,得到的情况报告往往是夸大其辞的,这会影响到我们的判断和布署。而你,却并没有给我带来乐观的预期。”
“卑职无能。”高尾羞愧的无地自容。
大木苍野已经懒得再训斥这名头脑僵化的部下,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他慢慢地坐下来,点着根香烟,仔细思索起来。
看来,原来想象的u字形兜剿已经无法实现,因为部队一踏进山林就很难运转,而敌人却可以在密林里对皇军和皇协军进行袭击,他们道路熟悉,行动灵便,袭扰后立即藏匿,在雪地里几乎无法追击,即使有开阔地,在追击时,往往迎面飞来一排子弹,你看到的只是一派树木和积雪。
思索良久,大木苍野决定改变计划,变兜剿为推进,利用伪军的数量优势,以连排为单位,拉开一定的距离,象一把梳子向山里搜索前进。而皇军布署在稍后的位置,担负起支援的任务,而骑兵小队则排得更靠后,再派出几辆汽车,在沿山区的公路上形成机动防线,对可能渗透而出的敌人进行快攻击。
这是表面上的计划,大木苍野知道这些都是虚张声势,用这些招数消灭敌人的希望不大。上千人的部队在山上搜上一个月,也可能会一无所获,给养运不进去,部队不能久居林中。即便象梳头一样把山一个个梳过去,敌匪也会利用空隙。更确切一点说,不是什么空隙,因为整个部队看起来数目不少,但也只能占领群山中很小很小的一片。敌人在一个石洞中,一片灌木丛里,便可以安全地躲过去,或是漏掉。
大木苍野并不是浪得虚名,他还有一个杀招。他已经从伪军中挑选出熟悉山林的精壮土匪,再配上几名皇军军官和电台,另组成了一个特别混编小队,他们将秘密进山,寻找并摧毁敌人的据点和营地,并且有可能为大军指引正确的方向。
以精兵对精兵,以小部队对小部队,以支那人对付支那人,这才是最合适的办法,也是最可能奏效的策略。对付小股敌人必须有准确的侦察,而无须用很大的兵力,但是面对大山林盲目行动是难以收效的。从战术上讲,再用大股部队对付小股的敌人,那简直是等于用拳头打跳蚤,铁锤打蚊子,费力不小,收获甚微。
大木苍野思虑良久,又想到了一个坏招,狞笑着下了决心,大声叫过外面的参谋,开始布命令。
…………………
敌人声势很大,分成十几路人马,向山里推进,沿途的小村小屯全部占领,将村民打出家门,向山里驱赶,并设置警戒线,不准老百姓去投亲告友,只能向山里跑。这招很毒辣,小分队要是不管百姓,那先失去了道义,失去了民心,消息传开,造成的影响很可能使小分队无法在此地立足。要是管,粮食肯定不够用,小分队想要在深山里度过这个冬天,便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必要的狠心
乱哄哄的近百名逃难的百姓,被小分队的士兵圈在一块避风的空地上。走乏了的人们,有的躺着,有的坐着:年轻的母亲迎着寒风掀开衣襟把**塞在孩子的嘴里;姑娘们怀里抱着臃肿的大包袱候在年老的母亲身旁;老婆子呜呜咽咽地哭着,咒骂着;男人们不时地烦躁地说着话,或者惶恐的张望着周围持枪静候命令的士兵。
“队长,给他们点几堆火吧,冻得受不了了。”一个年轻的战士有些不忍,低声对旁边的区忠说道。
区忠犹豫着,看了看远方,依旧没有传令兵过来,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弄点柴禾吧,记住,别和他们说话,情况不明,这其中可能混着奸细。”
年轻士兵答应一声跑走了,来回几趟抱过来几抱枯枝,在人群中点燃,让饥寒交迫的人们多少有了些温暖。
“好汉爷,能给点热水吗?孩子病得厉害。”一个老婆婆央求道,身边是她的儿媳妇儿,脸冻得青,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挪到火边。
年轻士兵叹了口气,跑去报告区忠。过了一会儿,拿过一口锅,拎过一桶水,将锅架在火堆上,倒进去一些米,给这些百姓煮粥喝。
“这他妈x的——”余成志忿忿地一脚踢在树上,也不理纷纷落在头上的雪,无奈地摇着头,“这个营地算废了?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打仗就打仗,冲老百姓耍什么威风?”
黄历也没料到鬼子竟然使出这样的招数,皱着眉头苦恼万分,这些老百姓会把小分队给活活拖死。更别说后面还有顺着他们的脚印缓缓推进的大批敌人,就算能保护他们躲避过去,可粮食呢,帮忙干活儿的没有,争食的倒是来了一大堆。况且这其中有没有敌人的奸细,谁也说不准,要一一甄别得费多少时间哪?
见黄历不说话,余成志长长地叹了口气,试探着说道:“要不咱们也走吧,翻过山,去别的地方,把抢来的粮食和物资都给老百姓,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即便如此,这些灾民在山里想熬过这个冬天,恐怕也很困难。”武秀兰是女人,心比较软,有些不忍地说道。
程盈秋点了点头,望着树顶飘下的雪尘,叹息道:“这大冷的天,那些百姓可遭了罪了,日本鬼子太毒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