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名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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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卫青越走心情越是沉重,不由轻轻唱起悲歌來。
前面不远处传來“扑嗵”的一声响,卫青向前看去,见一个老者正将一包垃圾扔在水里,那垃圾中又是粪便又是污物,看着十分的恶心人。
卫青皱起眉,这样做,下游的人怎么办,他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马背,马微微加快脚步,來到这老者身边。
老者得到有马蹄声响,转过头來看,一看之下,两人都说道:“是你!”
原來,这老者就是日前劳军时到处询问谁是卫青的人,这老者当然也记得卫青,只是当时白不信假说卫青叫石绿,老者的记性很好,当下站起身施礼:“石绿将军,老朽有礼了!”
卫青一笑,翻身下马,深深一揖:“在下卫青,当日里欺骗了老仗,实在抱歉!”
那老人愣了片刻,随即开心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还奇怪呢?卫青将军哪里去了,既然今日卫将军到了这里,舍下所在不远,可否请卫将军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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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自我介绍,他名叫马植,一向在河边居住,近來战火不断,人们都已经逃的差不多了,这附近也只有他还住在这里。
卫青听着,也深为叹息,随即请教马植为何把污物这样抛在河里,马植笑了起來,向下游北岸一指:“卫将军,你看那是何处!”
卫青眯起眼努力看去,见远处隐隐一片帐篷,答道:“那是金军的营帐!”
“不错”,马植说道:“老夫在这河边住了几十年,对于河水流向十分熟悉,方才那个位置有一股水流倾斜向下,如果我在那里抛下污物,这污物应当正好流到对岸那片营帐处,我见金军总是在河边取水,所以有意的在那里抛下污物,老夫年老力衰,无力从军作战,现在这样做也就算是出一点力吧!虽则杀不得金狗,却也要恶心他们一番!”
卫青听了这一番话,与马植相对大笑。
两人來到马植的草庐,马植大呼小叫,喊着人來与卫青相见,只见一老一小走出两个女人來,一个一看既知是马植的妻子,另一个年纪很轻,看梯子约十六七岁,眉目如画,肤色白腻,竟是个极为漂亮的小姑娘。
马植哈哈大笑,对妻子和那小姑娘说道:“今日我走了大运,居然碰到了卫青将军,而且还邀请到了家里,你们快來见过卫将军!”
说罢向卫青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妻,这位是我的孙女,小名兰兰,大名马湘兰,乃这十里八村第一号的美人儿!”
马湘兰脸现羞涩,嘴里却毫不相让:“爷爷,这十里八村的只有我们一家了,你可不是说我比你和奶奶漂亮吧!”
马植吹须大笑,极是畅意,对卫青说道:“小妮子嘴皮儿厉害着呢?本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但这里兵荒马乱的,打算明儿就送他到后方他叔叔家里去先避得一段时间!”
正文 第121章 白头吟
卫青点头而笑,心里却暗暗叹息。
既然要送,为何不送到父母家而是叔叔家,显然是父母已亡,看马湘兰的年纪如此之小,其父母现在也不过三四十的年纪,正是壮年,壮年而亡,而且父母双亡,想來十有**又是金军所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赶走金军,安定天下。
他这边感慨着,马植却是连声催促,让老妻速速整治些酒菜來,卫青这方才吃过了饭洠Ф嗑茫睦锘钩缘孟拢磥砺砑业奈绶箍耐恚钦且苑沟氖焙颍闹缜啃型拼遣幻馍肆寺碇驳男模坏妹闱咳胱
席间马植频频劝酒,卫青只能勉力应付,一边上马湘兰嗔道:“爷爷,你喝也就罢了,别把卫将军给灌醉了,贻误了军机,可要砍了你的脑袋的!”
马植笑眯眯的听着孙女的训斥,感觉着十分的有趣,对卫青笑道:“卫将军,老夫这一生最爱的就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孙女儿,一个就是这杯中之物了,可怪的是,我孙女儿总是不许我好好儿的喝酒,真是难办啊!”说罢又笑了起來,他眼见卫青吃的不多,转头对马湘兰说道:“去告诉你奶奶,把箜篌拿來奏上一曲,为卫将军开一开胃!”
卫青心想这如何使得,急忙劝道:“在下是吃罢了午饭才出來的,故此吃的不多,绝非有意推辞!”
马植笑道:“不瞒卫将军说,我这个老妻有一手弹箜篌的绝技,一向的无人赏识,今儿可巧卫将军在此,老夫是想献一献宝!”
说话间马夫人已经将箜篌拿了上來,手指轻拨,声音清越,卫青不由得住了声,侧耳静听,马夫人的手指急挑慢拨,那箜篌诸弦纷响,如珠落玉盘一般,听得人心神俱醉,一片和弦声中,马湘兰放开声音唱了起來:“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來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那声音婉转悠扬,如翠鸟鸣柳,似溪水落涧,听得卫青如醉如痴,古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马湘兰的歌声是绝对当得起这个夸奖了。
马湘兰唱罢,向卫青深深一礼,柔声说道:“湘兰祝卫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握得天下权,娶得美人归!”
马植拍掌大笑,对卫青说道:“我说这小妮子舌尖齿利吧!将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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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马湘兰所唱这一曲,名为《白头吟》,是才女卓文君所做,相传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相恋,司马相如在长安以一篇《上林赋》得宠,封郎官,一时春风得意,意欲纳茂陵女为妾,卓文君无法忍受,写下了这篇流传于世的《白头吟》,大意是说:爱情应该象雪一样洁白,象月亮一样明朗,而你却变了心,只好同你决绝,各走东西,我原來只希望得到一个专情的人,白头到老,谁知你是这样一个人,我也不值得为分离而悲伤,最后,用的鱼竿为喻,用上当的鱼儿比喻自己,意为对方欺骗感情。
卓文君在写下此诗后,又附书:“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卓文君哀怨的《白头吟》和凄伤的《诀别书》,使司马相如大为感动,想起往昔恩爱,打消了纳妾的念头,并给文君回信:“诵之嘉吟,而回予故步,当不令负丹青感白头也!”此后不久相如回归故里,两人安居林泉。
卫青听到马湘兰祝自己“握得天下权,娶得美人归”,不由得想起赵月如來,再想到自己朝三暮四,一会儿思念着赵月如,一会儿又想着江小玉,转过身又对琪木格颇有情意,与司马相如的所做所为又有何区别:“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这十八个字在他心中陡然浮现,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扉,直如大锤一般,念及于此,不由得脸上变色,他急忙站起,向马植一拱手说道:“在下想起有一件军中事务要处理,须得立刻返回营中,还请见谅!”
马植见卫青说有急事处理,自然不敢耽误军务,只得与卫青拱手而别,马湘兰一对大眼睛忽闪着,看着卫青远去,脸上现出一丝红晕,轻声笑道:“卫将军要处理的,不知是军中的事,还是心中的事呢?”
卫青匆匆返回营内,远远的就看到赵月如在前面慢慢的走着,看样子是要回帐篷里去,他见四下都是人,又不好大声招呼,军营里又不得驰马,干脆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去追赵月如。
赵月如听得身后脚步声急,转头看是卫青,哼了一声,转身不理卫青仍是向前走,只是那脚步却悄悄的慢了下來。
卫青來到赵月如身边,低声说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谨此立誓,不可食言!”
赵月如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來。
这是她当日在河边迎接卫青时所说,这两天里她虽然心恨卫青花心,但对卫青的感情却是洠в械模狼嘞衷谝凰嫡饧妇浠埃坏钠咭幌伦友滔粕⒘耍匮首潘档溃骸八薷悖闳ト⒛愕慕〗愫昧耍
卫青叹息一声,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玉佩來:“已经玉碎了!”
赵月如见那玉已碎,心中怜惜,以手托住卫青的手说道:“快收起來,万一掉了一两块就不好了,你也真是的,拒绝就拒绝吧!把人家的玉给摔碎了做什么?”
卫青心知赵月如终于原谅了自己,心里这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笑道:“我哪里敢摔别人的玉,我这不正想办法把这玉送还给她嘛!”
此后一连数日里,汉金两军相安无事,一批又一批的汉军不断到达,金军也不断的增兵添将,双方都知道,接下來还会有一场大战。
这日里卫青方才指挥着士卒接收了十余艘新到的船舶,忙的浑身是汗,回到帐中解了衣衫擦汗,帐帘一挑,琪木格走了进來。
卫青身形微侧,笑道:“我现在的形象很是不雅,你且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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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看着琪木格,心中涌起一股冲动,突然伸手去摸琪木格的胸口,琪木格身体向后微微一缩,随即又挺直,脸上红红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卫青。
卫青的心里狂跳,心中一再提醒自己:“不成,不成!”但那双手就象粘在了琪木格的胸口一样,说什么也放不开。
正自为难之际,却听得帐外一片喧哗,好象有人在打架一样,这个意外如一盆冷水把卫青给浇清醒了,他急忙放开琪木格,一时很不好意思,低头穿衣,匆匆走出帐去。
琪木格看着卫青出帐,微微一笑,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是女人,不是女孩儿!”
卫青走出帐來,只见帐外聚集着数百士兵,个个神情激动,白不信领着陈庆之和刘七正在尽力弹压,只是人心骚动,一时弹压不住,众人见卫青來到,纷纷叫道:“卫牙将來了,请卫牙将给个实信!”
“这是怎么回事!”卫青心下奇怪,看这架势很有些兵变的味道。
白不信一拉卫青,在卫青耳边低声说道:“方才送船來的士卒们传言,说兵部的意见,今年之内不发动反击,只是与金军隔河对峙,未知真假!”
卫青心中格磴一声。
不发动的反击,今年之内,难道要等到金军把与法兰斯作战的部队都撤回來压到汉军头上再打,再者说现在聚集了这么巨大的兵力,这么多的战船,居然说不打了,江侍郎是怎么想的,他抬头对着士卒大声说道:“我这就去请示个清楚,各位各归本营,不得乱传谣言!”
一众士卒见卫青发了话,卫青不但是左三队指挥官,而且威望素著,于是纷纷散去。
卫青嘱咐白不信及时巡营弹压,他自己匆匆走向马棚,打算骑马去找吴将军问个明白。
他方才走到马棚前,人影一闪,一个人來到他面前,扑嗵一声跪了下來,卫青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却是石迁。
石迁自封赏之后心中不满,经常的出功不出力,卫青看在眼里,心中一直念着石迁此前的战功,只是隐忍不发,今天石迁突然在这里给他跪下,他心里大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