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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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神么?”张十三了嘴唇,看向宁弈问道,宁弈点点头道:“差不多。”
当初第一次见到陈学艺的时候,就曾向自己抱怨过朱勔就是一条吸血虫子,来江南还没几年,就搜刮了现银几百万两,至于奇珍异宝、名书法帖更是不计其数,害的他得了个“银山采办”的臭号。
当然,不光宁奕知道,江南的官员人人都知道,这位朱采办搜刮的银子,绝大部分都是给了当今万岁,修了那万岁山去了。
倒是朱勔到现在才来到汴京,倒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但在张十三来,这却不是什么难题,笑道:“沿途收账,就算在快的船,那也回不来啊。
听到这里,宁奕仿佛终于明白了似得点了点头。
再说四月十八是太子的诞辰,做为在朝廷里被人人视作为太子一党的朱勔是定要赶回来的。
因为暗,且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太子,并不讨得当今圣上徽宗皇帝喜爱,反而唯独喜欢三皇子赵楷,且人前人后的总帮着赵楷立一立威风,太子,也就是大皇子赵桓,虽然已经受了封礼,改位为太子,然而在所有人看起来,这个大皇子的太子之子坐的却太不稳当了。隐隐露出有废太子,改立三皇子赵楷为太子的意思。
虽说长者为尊,但陛下似乎对木讷暗的赵恒不甚中意,还曾经说赵恒:‘甚肖朕少时。’的话。
这总总以上加了起来以后,这就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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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因为赵佶先生风流倜傥,虽也是个权力欲比较旺盛的男人,却自信一定可以运筹帷幄。所以对下面人结交皇子之事并不是特别的反感。所以朱勔并不害怕会怎样,为了羌笛怨的大计所打算的,朱勔当然也不放弃这个‘上结至知’地机会三十多岁地人陪着个刚满二十岁地娃娃。整天花天酒地马章台。把太子哄得无比开心将他引为平生至交。
所以太子过生日,朱勔是无论如何也要尽量赶回来地。正好新一批的花岗石押运在即,新产出了一匹巨大的花岗石,朱勔便写了一封热洋溢地奏疏。说经过自己近两年地努力,终于找到了一块稀奇的花岗石,自应亲自押卸回京复命了。
再加上小公子的交待,为了能够促成宋金同盟,朱勔也自然不敢耽搁,早早的运了一大船的金银宝贝,就浩浩地开往汴京了。
他断定此次一趟蔡太师必然点头应允,故而并不是显得非常着急,反而随着水路沿途好好地享受了一番,竟然与宁弈同时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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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 第两百七一章 变故突出
不过长长的队伍通过后,宁弈也没见着那位朱采办的人影,兴许是为了少惹非议,没有和东西一起进京吧。
待街道空出来,宁弈便和张十三继续前进,待穿过外城,进了正阳门之后,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宽阔笔直的前门大街左右,满是鳞次栉比的气派店铺,什么绸布店、药店、鞋店、餐馆、戏院,应有尽有,说不尽的繁华。再看那熙熙攘攘、干净体面的人群进进出出,连说笑都那么爽朗自信,透着一股皇城根儿的自豪劲儿。
看见宁弈表的变化,张十三暗暗得意道:“宁大人,这里比之扬州如何?”
“不一样。”宁弈摇头道:“扬州精致优雅,这里豪放大气,人也多得多。”
“那是,从梁开始,历经晋、汉及周等朝,汴京城就一直是帝都,”张十三满面红光道:“屈指一算已经两百多年了,这份尊贵气度,那是谁也比不了的。”
虽然对于他拿外族政权充数很不以为然,而且那些城市跟现在的汴京城也是一个地方,但宁弈不会冒犯一位主人的自豪,面上流露出恰当的笑容,还微微点头,让张十三的心里无比舒服。
他便拿出十二分的热,带着宁弈徜徉在前门大街上,吐沫横飞的向他解释这里以及附近的况。什么廊房头条是珠宝玉器市场,二条则集中了三十家官炉房,熔铸银元宝;在钱市胡同、施家胡同、西沿河一带开设了许多钱市利银号。
许多达官贵人就在二条兑换真金白银,二条买了玉器首饰,直奔八大巷子消费。又说八大巷子里的姐儿燕瘦环肥,南腔北调,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夷,弄得宁弈虽不能至,心却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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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忘的介绍下,终于离开了繁华的前门一带,虽然店铺少了些,但依然道路宽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直到上了东长安街上。这里没有平民居住,道路也格外宽阔,道路两侧是许多富丽堂皇的高大衙门,看门口那一对对威武的石狮,不用问也知道,到了中央官署聚集的地方。
但其中一个青灰色石墙,同色门檐的衙门,透着股子森森鬼气,和周边那些古色古香,流檐静壁的建筑十分不协调,宁弈不由小声道:“这是什么衙门?”
“我们皇城司衙门。”张十三一脸自豪道:“怎么样,够威严够肃穆吧?许多人即使从门口走过,也会吓得两腿发软的。”
‘果然是什么人配什么衙。’宁弈不由暗暗感叹一声,他这才发现,四周经过的官员和路人,都紧贴着大街的另一边,且都在用一种很奇妙的眼光看着自己,那目光就像看待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羊一样。
这时门口那身着红色朱雀服的皇城司校尉,也注意到有人走过来,定睛一看,不由惊喜道:“十三回来了!”赶紧迎上来,帮张十三牵着马,笑道:“您老去江南的可够久,孩儿们都想死您了。”
张十三笑骂一声道:“想着赢老子钱吧!”张十三喜欢打马吊,可是偏偏水平又极臭,偏又痴迷其中,经常输的是连裤子都没了。
那校尉嘿嘿直笑,却是能承认的,看一眼宁弈道:“这小子是你们带来的,犯了什么事了。。。啧啧,长得真俊啊,很嫩吧?”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暧昧,弄得宁弈浑身汗毛直竖。
张十三拿马鞭虚抽他一下,正色骂道:“洗干净耳朵听着,这位是宁奕宁大人,再敢胡说就骟了你!”
那校尉听了先是一愣,接着正反自己两个大嘴巴,低头哈腰的向宁弈赔不是,说自己该死云云。
宁弈故作不解的笑道:“你也没有得罪我,赔什么不是?”
“我刚才说那个。。。”校尉的脑子有点进水,还想解释解释,却被张十三严厉的眼色止住,问他道:“万提举在府里吗?”
“提举大人出公差,去相州了,”校尉小声道:“现在是三爷署理事务。”
“嗯。”点点头,张十三便带着宁弈进去,穿过两三重门,到一个厅前,对他道:“兄弟,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先禀报一声。”宁弈点点头,便在门口等着。
谁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张十三出来。却听得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几个身着红色号衣的兵丁,在一个皇城司军官的带领下,从外面入来,转眼到了宁弈身边。
那军官面无表的看着宁弈,沉声道:“你可是宁弈?”
宁弈感觉不好,但仍然强作镇定道:“正是在下。”
“呔!好大的胆子!”那军官喝道:“这里是军重地,你又无呼唤,况且身无功名,安敢辄入?”
宁弈解释道:“是张十三张大人带我来的,说要见过三爷再说。”那军官冷笑道道:“十三爷在哪里?”
“进去投堂了。”宁弈道。
“胡说,分明是你擅自潜入!必有歹心!”那军官怒道:“拿下,带回去细细盘问。”边上早等不及的一干兵丁呼地上来,便将宁弈牢牢抓住,扛起来就往外跑。
“十三。。。”值此变故突出,宁弈放声大叫,却被人一把捂住口鼻,呜呜出不来声,转眼便被带离了这个院子。
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宁弈感觉就要被憋死时,一直紧捂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大口喘气,却又被人用一团破布堵上嘴,蒙上眼,再捆住手脚,扔进一辆马车里。
昏天黑地中只感觉马车奔行起来,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马车停下来,他被人像拎麻袋片子一样,从马车上揪下来,粗暴的拖行一段距离,磨得他双腿火辣辣的痛,尤其是经过石阶和门槛时,让他感觉骨头都快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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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第两百七二章 京里的诏狱(上)
终于在某一时刻,抓住他的手突然松开,宁弈被重重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痛的他眼冒金星、泪流满面。
这时他嘴巴上的破布被拽下,顾不上说话,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可就是宁弈?”
“咳咳。。。”宁弈被蒙面,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但脑子却立刻开动,想要给对方画像,定位出他的身份来。谁知稍一迟疑,就被人一脚踹在股上,怒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老实回答!”
“我不是犯官!”宁弈也愤怒:“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宁奕,皇上钦命的朝中官员,天子门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他准备塑造一个肤浅易怒的形象。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吵什么吵!”又两脚踢在他股上,踢得可真狠呀,差点没把宁弈痛晕过去,扯着嗓子道:“痛死我了,你们这样是违法的,大宋律规律,任何人都不得对士大夫刑讯!违法的!知道吗?”
他的喋喋不休只换来阵股遭殃痛之余,宁弈发现对方只打自己的股,别处却是不碰的,心说要么是有特殊爱好,要么就是怕伤着我!当然后者的可能居高,因为皇帝下圣旨把自己弄到汴京城,自己还要进宫面圣,若是自己身上出现伤痕,说不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的。
所以宁奕的推断是,对方投鼠忌器大可能对自己进行实质伤害。宁弈地心神更加稳定。。。因为他对疼痛地忍耐力很差的,若是在更加的狠辣一点,可能就问啥说啥了。
当然股踢多了地话。他也一样会投降地。好在崩溃之前。对方停下来了。便听那苍老地声音笑道:“宁御史是吧,遗憾地是,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官员了,京中已经将你地出身革掉。你现在应该叫宁白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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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弈心头一紧。脑袋嗡得声。冷汗就下来了。他觉着确实存在这种可能。。。虽然也有可能是诳他地。但如果是真地,那么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这辈子地理想抱负算是全毁了。
就听那老者继续冷笑道:“不瞒你说,李纲谋反的案子已经结了,查无实据,几个江南的武将也纷纷表示只是你栽赃陷害,就算是弄死你,上面也绝对不会邹一驺眉头的!”
宁弈顿时整个脑间嗡了一声,身子不颤抖起来。干咽吐沫,嘶声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我都被定为牺牲品了。干嘛还和我?”
“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那人神秘的笑笑道:“你不要问我是谁,只要知道你万劫不复还是一线生机,全在老夫的一念之间了。”
宁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又听那人问道:“李纲是你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