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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妖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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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死了倒是比活着好带。
照例说,死人是没什么好怕的。然而绕着椅子转了一圈,苏致远还是觉得不放心。把被单撕成一条一条的,给苏平安从头到尾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这样,万一师傅又活过来了,也不至于乱跑乱跳。
死了?活过来?他也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更希望师傅死,还是希望她活过来。
仿佛是怕她冻着,他找出一件大衣给她裹上。自己就搬了椅子坐在旁边,干等天亮开门,一走了之。
时值隆冬,又逢过年,即便开门的老头是个鳏夫,可也免不了贪恋热炕,多睡了一会。等老头吸着鼻子裹着棉被踢踢踏踏过来开门,已经是早上八点,天都已经亮透了。
看门的老头开了门,值班医生便也懒洋洋的来了,一边开办公室的大门一边打着哈欠。
苏致远带着一脸倦容两个黑眼圈,精神尚可,一脸镇定的下楼,给那个不知名的烟客开出院的假条。
值班医生虽奇怪为何不年前就走,但这到底是病人的私事,便随手开了假条。
拿着假条,苏致远便堂而皇之的抱着苏平安下楼。路过值班室的时候,里面的医生正忙着打电话到处恭贺新年,压根没工夫看他一眼。
只在门口扫地的老头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感叹大烟果然是害人,好端端一个小伙子都给抽成这么细的一条,大过年的也不安省。
出了医院便有汽车过来迎接,乃是早已经约定好的,苏致远许了对方三十块钱出这一趟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走这一会就能赚近一个月的工钱,怎么都不吃亏。
汽车载着他一路回到住所,苏致远抱着苏平安下了车,把余款付给司机便打发他走。
司机也不留恋,毕竟大过年的接一个烟鬼,总有点晦气。
因知道病房里那事终究是瞒不了多久,故而他也不敢在住所久留。只是抱着苏平安进门上楼,从床底下拖出一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就把她卷起来塞了进去。
死了的苏平安乖顺无比,任凭折腾。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又找了一条毛巾,捏在她的嘴巴用力塞了进去。
看她嘴里塞着毛巾,手脚都被捆扎严实,这才盖上行李箱,站起身拍了拍手。
此地不宜久留,他转身从柜子上取下一只小黑皮箱,搁在条桌上,伸手咔咔两声按开机关,打开。
箱子里面空间不大,分成大小两格。大格里码放着整整齐齐三排小玻璃药瓶。小格里则是一小瓶酒精 ,一小盒棉花,一支针筒。
这一箱玩意可费了他五百多块钱,原本是想尽一点孝心。只怕师傅是用不上了。
好在都是好东西,带到哪儿都能转手,倒也不会亏。
轻叹一口气,他合上盖子,摁好机关。便又从衣柜里取出大衣,围巾,帽子,手套,一一穿戴整齐了。这才一手抱着小皮箱,一手拎着大行李箱,慢吞吞的下楼。
出了门在电话亭叫了一辆汽车,直接送他到火车站。
大年初一的车站冷清之极,连贩卖吃食小玩意的小贩都不见踪影。他顺顺当当的上了车,又顺顺当当的找到自己定的包厢,托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就进去了。
一只包厢的票价比四张头等卧铺的票还贵,但贵得其所。
何况,为师傅尽孝,再贵也是应该。
把小皮箱放在上铺,把大行李箱搁在下铺,他屁股坐在对面,望着窗外寂静冷清的车站。窗外管道口的工人缩着肩膀挥舞手里的小红旗,示意火车可以通行。
于是钢铁铸就的庞然巨物便嘶吼一声,转动沉重的铁轮,缓缓前进。
眼看着窗外景色缓慢移动,苏致远扭回头,缓缓的吁出一口气,心中浮起一阵得意。
瞧瞧,到底还是小叫花有本事,把师傅又给弄回来了。


第152章 新年 2

师傅活了,苏致 远便又开始烦恼起来。
首先便是 该不该放师傅出来?放总是要放的,不可能把一活人关在行李箱里一辈子。何况关在里面一辈子,那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可什么时候放呢?既然始终是要放,那显然晚放不如早放。
那放出来以后怎么跟师傅说呢?
喏,这才是最麻烦的。
师傅要是问他自己怎么会在火车上,被关进箱子里,他该怎么圆谎?
以师傅那个聪明劲,他可该撒如何一个弥天大谎才能骗到她?
他惴惴不安,前思后想,犹豫不决。箱子里的苏平安也仿佛等的不耐烦,动静是越来越大。
隔着皮箱,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脾气,冷不丁的就噗的笑出声。
罢了,做也做了,这会子怕东怕西还有个屁用。
她再厉害也就那几根手指头厉害,大不了再撅断几根好了。
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要怨就怨她那个唐团长没看好她,让他趁了先机。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深吸一口气,弯腰蹲身,把手小心翼翼伸向行李箱。
箱子里似有感应,顿时安静下来。
摁开机关,苏致远轻轻揭开盖子。
箱盖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黑漆漆似有两道闪光,歘的一声就扎在苏致远的脸上。
苏致远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别开脸。
到底还是怕!
这小动作才做完,他就觉得脸红懊恼。
怕个屁!他都敢作敢当大丈夫了,竟然还怕一个小娘们,真丢脸。
便硬着头皮又转过去,和那一双黑眼对了一个正着。
这一对眼,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头一阵一阵的发慌后怕,心虚的仿佛没穿裤子似的。
但其实小叫花怕什么光屁股,可他就是心虚。
嘴巴里干巴巴的,动了动嘴皮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行李箱里蜷缩一团的苏平安又挣扎起来,昂起头开始呜呜呜的叫唤。
苏致远想了想,伸出手把她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
随着这一拽,苏平安便哇的干呕了一声。
但因为肚子里空荡荡的,故而也只是干呕。呕完这一声,她便喘着气扭动起来,示意苏致远解开她身上的布条。
苏致远看看手里的毛巾,心想罢了,就再次伸出手把捆着的布条也统统给解了。
布条才一解开,苏平安便手脚并用的从皮箱里钻出来,跟大猴子似的跐溜一下就蹿到床头,跻身钻进去又蜷缩成一团。
这可真是苏致远没防到的。
他防着她打,防着她骂,防着她画符念咒,却没想到她就是挤进角落里躲起来。
难道说……师傅怕他?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蹲在地上左看右看。
苏平安仿佛怕被他看似的,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手脚都往里面缩,一个劲的往角落里挤,恨不得把自己挤没了才好似的。
可身体再不断的缩,但两只大眼睛还是往他这儿一瞟又一瞟。
好这两只大眼,别提多可人疼,真招人。
招得他心里痒痒的,总想起破庙里那只被大狗扔掉的小狗崽子,也是这么可怜这么招人,引得他总想欺负这小东西,可又忍不住从嘴缝里省下一点吃食来养着。
可惜,这小东西没等他养大就被别的小叫花子捉住,给当成食物煮成一锅分食了。
为此,他气的双眼通红,手里捏着半块砖头去跟那一伙小叫花拼命。可惜寡不敌众被揍了一个遍体鳞伤,躺在破庙里等死。
他当时被打断了肋骨,一口一口的吐血。可他命硬,躺了整整一天一夜虽然又疼又饿,可就是不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师傅就来了……
想到这一处,他的心陡然就软了,压着嗓子伸出手。
“别怕,我是老七,过来……”
他一伸手,缩成一团的苏平安就哆嗦一下,又要往里挤。
可惜再挤后面也是铁壁铜墙,再无半点地方可躲。
苏致远便趁机一伸手,抓住她的衣袖,用力往外拽。
手势很凌厉,劲也是十足的,但嗓门和表情却是格外的柔和。
“别怕,我是老七,老七呀。你别怕,快出来。我……我给你糖吃!”
苏平安一寸一寸的被他从角落拽了出来,拽出来的时候还保持着蜷缩一团的样子。
苏致远就跟抱一个特大号皮球似的,把她从地上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对面的铺床上。又抓起床铺上的被子抖落开,把她围住,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别怕,没事了。我给你弄点热水,你都冻僵了。”
可不冻僵了,大冬天的,虽然包厢里有暖气,可到底她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睡裤,露在外面的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听他说起冷,苏平安就牙关打颤,低下头把脸埋进棉被里,强忍住涌上喉咙的呜咽。
此刻她真是痛不欲生,五内俱焚。苏致远捧着一杯热水过来,并不急着递到她跟前,而是吹了又吹。
可这样一杯滚烫滚热的水就在眼前,苏平安哪里还等的了。小野兽似的嗷一声叫,她扑过去一把夺过这杯热水,直接往嘴里倒。
苏致远怕泼洒了烫着她,都不敢和她争夺。但饶是如此,自己的手背上还是被洒了不少热水,立刻烫起一层潮红。
见她整杯往嘴里倒,把他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忙伸手去夺,但为时已晚,她已经喝下去了大半杯。
夺过茶杯扔在地上,苏致远一把捏开她的嘴巴,凑过去检查伤势。
果然是烫伤了一片,口腔,舌头,到喉咙一路都是小燎泡。
“这是滚水!你看你弄得,全烫伤了!”他气的直骂。
苏平安挣脱他的手,卷起杯子往床铺上一缩,背对他。
见她这幅样子,他就气不打从一出来。
看看,又白心疼她了,她还不领情呢。
从地上捡起茶杯,恨恨然的拍在小桌子上。苏致远扭头看着苏平安,总觉得她这个样子又哪里不对劲。
事情从师傅第一次死就不对劲。她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现在再一次活过来。照着这个规律,死了活,到已经不算什么。
可活过来的师傅很不对劲,因为他瞧摸着,仿佛这不是以前那个师傅了。



第153章 新年 3

苏致远留了心眼 ,小心翼翼上前。
“你别怕,我是老七。”
苏平安哆 嗦一下,往后小小一退,正挨着墙壁。
见她哆嗦,他便又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
苏平安摇摇头,咂巴一下嘴巴,细声细语的吐出两个字。
“我饿!”
原来是饿了,这好办。
“你饿啊,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他扭头想去给她弄吃的,但一转身又迟疑了。因为走得匆忙,并没有准备吃的。想要东西吃,就得去餐车。可他走了,她怎么办?
师傅狡猾多疑,未尝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侧目偷偷看她一眼,她倒是老老实实缩在床铺上细细的哆嗦,双目紧闭,一脸苦楚。
想不到,她也是这样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他慢悠悠走到门口,拉开门。只开一条缝,还用身体挡着。
门一开,外面的声响就灌进来,然而大年初一的车厢着实冷清,走廊上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看来他要是不自己去餐车,是没法弄到食物给她吃。
可走开,他又不放心。
扭转身,把门重新关上,他看着床铺上的苏平安动起了心眼。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凑到她身边。
“你想吃东西是不是?”
苏平安闭着眼点点头。
简直不能听见吃东西这三个字,听见了她就肚子刀割似的疼,仿佛里面又一千张嗷嗷待哺的嘴巴,每一张嘴里都有一口削金断玉的钢牙。
“那你听话好不好?听我的话!”
苏平安顿了一下,缓缓扭转头,眼睛睁开一条缝。
“听话,你就给我吃的?”她问,声音很细,但有一丝沙哑。
苏致远点点头。
苏平安看了他一会,本心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可心。其实但凡是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但饥饿远胜于死亡,偏偏她又不会死。所以,她宁愿一搏。
于是,疲惫的点了点头。
见她虽然奇怪,但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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