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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绝壁上的青苔-第32章

小说: 绝壁上的青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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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严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没让你送,我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以她的身手,哪个男人半路上想打她主意那是找死。
  “是小少爷在闹,三哥坚持带他回自己住处睡觉,他哭着要沫沫,钻进壁橱缝隙里不出来。”
  “那就把壁橱拆了。”
  “三哥就是这意思,但他表示要经过你同意。”
  “这种事还来烦我?”丁霂霆愤然转身,一怔,“脸怎么肿了?”
  严靳垂下头:“三哥想……见你。”
  *************
  还没进门,就听见丁霂震在求跑跑:“你个小东西要老子命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叫我这么晚了去哪里找沫沫?先回家,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找好不好?”
  “七叔叔知道,你叫他去找。”
  “你先给我出来!”
  “我要沫沫!”
  “明天她就来了。乖,出来。”
  “你骗人!早上还说沫沫会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起睡大房间!她没有!她生气了!你是坏人!你是大骗子!七叔叔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丁霂霆在原地划了个圈,不打算进去了。“阿靳你带人拆橱柜!”
  “?霆!”他三哥发现了他。“我有话跟你说。”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不,就现在!”丁霂震快步走过来,“你我是亲兄弟,有些事摊开了说比较好。”
  “关于沫沫?”
  “不,是寂叔。”丁霂震瞄了一眼严靳,努努嘴,让他离开,接着勾住弟弟的肩膀带进隔壁房间,关门。“你不觉得他老人家的手伸的太长了么?当初扶植我当老大的是他,拉我下马的也是他,这就算了,如今我们找什么女人他也要管,看看你我身边,除了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几个贴心弟兄,哪个不听从他的调遣?万一他有异心,你我算是活到头了。”
  “你怎么这么想?”丁霂霆吃惊的看着三哥,“他若有异心,还需要劳心费神的守着你我,守着海狼帮?他是特种兵出身,他的能耐有多大谁都清楚,父亲去世那年他就可以乘乱取而代之何须等到现在?”
  丁霂震一时语塞,“他是喜欢躲在后头指手画脚的那种人呗。他老了,没老婆也没孩子,说不定……变态,嫉妒我们年轻人。不然他怎么早不管晚不管,我打算娶沫沫进门过正常生活他就跳出来管了,还连你一道管。”
  丁霂霆对三哥“我打算娶沫沫进门”这句话十分敏感。“三哥,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你和沫沫刚见面而已。”
  “我是为了小丁丁!你没听见他吵起来让人发疯?我对寂叔有意见,他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兄弟从现在起跟什么女人来往都要经过他批准备案,再造个册子记录何时上过床什么的?”
  丁霂霆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那不是太监干的活么?清了清嗓子,他说:“寂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的为人。”
  “这么说你不相信三哥的为人。”丁霂震冷笑一声,“他让你当老大,你感恩戴德,我能理解,我们兄弟没他保护没准也早挂了,没法站着这里说话。可我坚持我的意见。既然你我兄弟之间已达成一致,不会为女人伤了和气,他还叽歪什么?不准靠近?那女人身上有毒还是有炸弹?他给个理由先!
  “我不出来!”隔壁屋内传来跑跑抗拒的巨大哭声,“我要沫沫!”
  “三哥,那就别走了吧,卧室已经准备好,小孩子睡觉不能太晚。”
  “咱们是亲兄弟么?”丁霂震大手拍在弟弟的肩膀上,目光逼视着他。
  “当然是。”
  “好,我不走,但是,”丁霂震奸猾的一笑,“我儿子晚上跟你睡,你哄他睡。”
  丁霂霆脸黑了。好吧,他自作自受,谁叫他多事把那个孩子掳来的?
  “谢谢。”丁霂震吁了一口气,“我还要出去一趟。我儿子就交给你保管了。”
  “这么晚你去哪里?”丁霂霆一边问一边自行脑补——沫沫家。
  “保密。”丁霂震故弄玄虚,叫上保镖出门。

  【失踪的少女】

  以沫没有回家,回去了也只有她一个人,算什么家?
  不知不觉,走进锦绣花园般的市民广场。
  纳凉的市民,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三三两两扎堆闲聊,谁家的孙子已经上学了,谁家的媳妇要生娃了,谁家的老公随机买了注彩票中大奖了……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平庸的幸福,闲逸的幸福。
  她羡慕,她嫉妒。默默坐了一会儿,她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相濡。“哥,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沫沫,这么晚你还在街上逛?”相濡有些意外,“哦,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是——杨彻追求你了?”
  “……”
  “沫沫?”
  “……会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吗?会想起某个具体的情景吗?会猜测他的意图吗?会计较他的一言一行吗?”
  “沫沫,你恋爱了?”相濡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惊喜。
  以沫惊悚了一下。“……只是问问而已。”她怎么可能谈恋爱?似她这般心胸的女人怎能容许自己跟仇家谈情说爱?再者说,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没了仇恨,她靠什么支撑下去?
  “沫沫,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别瞒我。”
  “没有。我从没一个人待这么久过,有些不习惯。”
  “杨彻惹恼你了?”
  “不是……你别瞎猜了。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吉满爸妈跟我谈了……将来的一些事。”
  以沫精神一振:“一定是婚事咯!要在岳父岳母跟前好好表现啊。”
  “我和吉满都还年轻,不急。沫沫,你就要开学了,调节好生物钟,千万别图省事两顿饭并一块吃,胃会弄坏的。”
  兄妹俩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拉扯了很多,但以沫闭口不谈与石杞碰面一事。她本能的觉得相濡不该也不能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中。
  手机快打没电了,兄妹俩这才互道晚安。
  周围不知何时静了下来,灯光明亮依旧。只是一个人坐在这片宽阔里,显得孤零零的。
  她拍了拍身下给她当凳子的石狮子:“老兄,你也睡了吗?”
  石狮子炯炯有神,可惜不会说话。她无聊的爬上石狮子后背,站高了看远处,眼前的景物似乎不一样了。
  “生如寄,死如归。”她默默念道,只觉心中一阵惨痛。
  别人眼中的青山绿水,万象更新,在她眼里只是用来粉饰通往终点的那条道路的幕布,纵然旭日如虹,繁花似锦,也掩饰不了现实的病态、艰险以及终点的黑暗和凄凉。
  她便是一步步走在这宏伟壮丽的幕布里了,一步步挨近终点,一步步挨近黑幕。
  她忽然感觉好困,跳下石狮子,快速离开广场。
  十字街头,她犹豫了片刻,拐向协和医院……
  那晚,以沫依偎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她的跑跑依偎在丁霂霆怀里睡着了。
  丁霂震呢,坐在以沫家的防盗门前吸了一堆烟。女孩彻夜未归,他彻夜未眠。
  同样未眠的还有他身边的那帮保镖们……
  ********
  丁霂震打听到以沫的消息已是三天之后,还是“四季春”的“霍金刚”告诉他的,说女孩头一晚上去他那里跳了一通宵的舞,疯子一般边喝酒边跳,还扔了一大堆冥币到台下,说她包了专场。
  丁霂震懵了好一会儿,又心疼又恼火,这死丫头气性真大!
  他那晚没能陪她总是有原因的嘛,她居然不打招呼就走了,还整晚不回家,去哪里鬼混了?手机要么占线,要么关机。
  除了奕儿,没哪个女人让他如此头疼的,再加上儿子这个小祖宗也在闹,真要了他的命!
  “?霆,我觉得我真要栽在这个小妖精手里了。”在找了一圈没能发现她之后,他找弟弟帮忙。“你手底下弟兄多,帮我四处找找。”
  丁霂霆听了心底竟有些欢喜。“我不是你保姆,替你看孩子已经够呛了,还让我替你找女人?”
  “我这不是抽不出空嘛。董事会对我意见可大了,那些性无能的老家伙天天盯着我,叫我别玩物丧志。妈的,我要找到沫沫!这小妖精不理我了!”
  丁霂霆在他脸上狠狠扫了几眼,这是他三哥吗?怎么跟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一般。“去她家门口堵。”
  “她几晚上都没回家。我问过她邻居。”
  “那就去协和医院找。她妈妈是植物人,医院条件不差,没准她住那里了。”
  “我打听过,那晚她倒是在医院过的夜,可后来再没去过。”
  “市第三医院?”丁霂霆想起来她有个朋友在那里住院。“她有可能照顾她朋友去了。”小妖精平时一副冷冰冰的脸,心肠倒是挺热。
  丁霂震呼啦站起来:“我马上过去查。非把她揪住不可!”
  “喂!寂叔的话你当放屁?”丁霂霆提醒他,“他在荷兰冒生命风险跟‘红冠’内部打交道,你能不能把风花雪月的事放一放?”
  “?霆,你的心思我懂,你可别吃醋啊,缘分这种事一旦来临,就跟拉屎撒尿一样阻拦不住。论条件,你是比我好,可沫沫她喜欢的人是我,这是没法子的事。她跟我一个属相,不犯冲,跟我星座也般配——天秤对双子。我儿子这么粘她,喜欢她不行,所以这两天我总想着一件事,莫非是奕儿在天有灵安排她来救赎我的?我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就算为了儿子我也要把沫沫弄到手。权寂那个老家伙如果因为这事恼我……恼就恼吧,算我对不起他!”
  丁霂震说完这话,意气风发的出去寻找沫沫了。
  丁霂霆呆愣了半晌: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那个小妖精一定给他俩下了蛊,才会让他俩的理智和冷静都化作了泥。
  说到般配,他是水瓶座的,难道跟天秤座没缘分?
  “阿靳,帮我查一查……”
  “老大,查什么?”严靳看着有些精神不济。
  “水瓶座跟天秤座犯冲不犯冲?”
  “啊,什么星座跟什么星座?”他抹了一把脸。
  “老大,阿靳昨晚泡妞过度脑子不好使,我帮您查。”狍子屁颠颠的跑去电脑桌旁。
  “呵呵,据我所知——是般配的。”又一个保镖胸有成竹的说。“我爸和我妈就是水瓶座和天秤座,直到现在还恩恩爱爱。”
  丁霂霆看似平静,心却扑腾开了,般配?般配!既生瑜何生亮?!
  心底那个黑洞又出现了,又在旋转了,使劲将他往里头拽。

  【迷魂汤】

  以沫打开手机电源开关,首先接到的是安雅的电话,告诉她丁老板找了她很久,请她立即回电话。以沫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安雅怕她不清楚,又说是年纪大些的那位丁老板。
  以沫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此刻,她正站在银座的顶层——全市最高点——俯瞰整座城市。
  这是一座受了伤的城市,黑暗中蛰伏的欲望被黑暗掩盖又被黑暗诱引着涌入各种灯光闪烁的场所,以疗伤的名义兑现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丑恶和肮脏。骨子里的贪婪撕破外表的光鲜亮丽,兽性在脱衣舞娘挑逗的红唇上滋长,在沉甸甸的双。乳和极具诱惑的Y地带陷入疯狂,不知不觉,消磨了时光,消磨了金钱,醺醉了一身身厚薄不一的皮囊。
  她逃避了几日,暂时的消沉过后,终于打败内心的孱弱——谁也不能阻止她复仇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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