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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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被逼双分,刀影从中滑落,日月又向左右各自奔行。黑甲瞅准左边的红日,正提刀要劈,红日一闪,化作一器一人,天镜和万里红云各自分开。随着万里红云的身影离开天镜,阵外渊无咎大喝:“三生迹,往事踪,摄!”
天镜猛然一震,镜面陡然变大数倍,内中显化出黑甲的面容,黑甲一件,心神一阵恍惚,愣在那儿,一时竟不知抵抗。镜子之中的他,额生双角,面目阴冷,竟让他自己看的是如此的陌生,黑甲大喝:“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暴怒之中,黑袍翻飞,黑刀被高高提起,就在黑甲要劈天镜之时,镜面犹如平静的湖面落下水滴,荡生波纹,随着波纹再度平静下来,镜中黑甲的面容却开始发生变化,长角慢慢变短,五官开始移位变化,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而奇异的是,随着镜中容颜变化,镜子外的黑甲本身的面目也开始急剧的发生变化。
他的容貌从左至右,左半边脸的已经变得与右半边脸截然不同,一则温暖俊朗,一则阴冷狰狞,对比之下,十分恐怖。而黑甲却渐渐有了一丝狂喜,看着那俊朗的半边脸,他心中忽然知道,这张脸才是自己的。而变化还在继续,右半边脸也开始发生变化,看样子是要变成和左半边脸一样,黑甲此时却平静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动作,他在等,等自己的脸恢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黑甲……”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声凄惨悲呼响起,黑甲心中一痛,转过头来,正看见一轮月牙从霓晚的胸口钻了出来。霓晚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却在看见黑甲的刹那露出一丝的安定。
月牙飞出,霓晚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血是红色的,尽数喷在了黑甲的脸上,炙热无比,顿时黑甲右脸停止了变化,而他的左脸开始冒出了红色的火焰,瞬间将他的半边脸孔烧毁。
黑甲痛极大呼,伸手抹去脸上的火焰之时,将半张变化了的面孔的血肉抹了下来,顿时正张脸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黑甲顾不上理会疼痛,张开双手抱住霓晚,不了却抱了一个空,霓晚落在他怀中的刹那突然炸开,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顿时道门诸人的水火风雷之阵被破,无数洁白的雪花从中冲出,飞飞扬扬的洒落虚空。
尘凝榭手托着月牙,望着眼前飘扬的雪花,一时有些愕然失神,这女子被杀之后,竟然散成了无数飞雪!
黑甲楞在当场,维持着拥抱霓晚的姿势,眼中有着天地开辟以来最不可解的困惑。白雪落在黑发之上,落在了黑色身影之上,仿佛是在回应刚才他的拥抱。
“霓晚!”蓦地,他忽然一抬头,黑发被用力甩出,发上的无数飞雪被激荡得飘飞不已,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充斥着整个天地之间!仰望苍天的双目之中突然流出两行血泪,一身黑色袍子炸成无数的碎片,犹如一只只黑色的蝴蝶环绕着他,又在瞬间飘散落下。(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偷天计
“他肚子里什么怪东西?” 离黑甲最近的随无距忽然指着黑甲的腹部喊道,这声音却不是直接用嘴巴喊出来,而是在众人神识之中传递。
随着那一群黑色蝴蝶般的碎布飘落,却露出了黑甲赤裸的身形。整个肉身还是人的肉身,一望而知乃是个青年男子,但奇异的是他的血肉却都是透明的,一身骨骼历历分明、清晰可见。而就在他的腹部之中,却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不停地在跳动着,分出无处的触勾连着他体内脏器,而且通到头部和四肢,宛如第二颗心脏,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在场的道门高人仍旧以内六外四之阵将黑甲围困其中,见到这诡异的场景都是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没有一个知道这黑甲体内的黑色之物是什么,但却同时感应到了这黑色物体之中散发出来的一股极为暴虐邪恶的气息,不知道这黑甲为了修成妖身都做了些什么恐怖之事,好像是活生生的吞噬了什么。
众人注视之际,又听随无距叫道:“这东西在变小,好像是在他的胃里,难道他是在消化这块东西!”
惊百里浓眉一扬,喝道:“不用管那东西是什么,必是极为阴邪之物,将他们一起消灭便是。看我的阳极天雷!”
就在惊百里喝出这话之时,远处的渊无咎急忙大喝道:“惊宗主且慢动手,他受制于我的法术,不要惊醒了那妖物!”
但说话已迟,唤物杵之中释出无数金色闪电钻云入天,然后再度从天而降直接击在了黑甲身上。这闪电入天之后再降落下来之时,威力已大了数倍,顿时无数雷电在黑甲透明的血肉之身上流窜奔腾,将黑甲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但直至雷电消失,除了只是将黑甲的一头黑发电得根根竖起,而对于他的肉身却没有丝毫的伤害。
整个过程之中,黑甲却是始终无知无觉一般。仰望着天空,不言不语,眼中流出的两行血泪已经被雷电蒸发不见,而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眼中的神采。只是微微晃动了身子。并没有清醒过来!刚才一吼之后,散尽心中哀痛,心虽跳动,加上刚才被天镜摄神,此时的黑甲痴呆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但身的哀伤绝望之意,犹如他透明的血肉一般让人可以一览无遗。他所立身之处的天地,比别处来的安静一些,似乎天地也为他沉默了。
眼见阳雷无功,渊无咎长出一口气,惊百里大惊失色,不禁心中一寒,向众人喊道:“他现在中了渊宗主的天镜法术,一时回不了神,我提议不如咱们众人一齐出手。速速将他杀死,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渊无咎急忙喊道:“诸位且慢!他有戒刀在手,可以瞬间斩灭一切法术,咱们需得先想出一个灭妖的良策,否则再有任何异动,都会将他惊醒,届时便是功亏一篑!”
随无距手持惊闻令,手中拽出丝丝缕缕透明的风束,似在准备攻击,更似在准备防御。闻言道:“他已经到了知天境,手中又有佛门的戒刀,能斩灭一切法术,我们的手段伤不到他。该怎么杀他?”
行维心喝骂道:“该死的和尚,这刀好死不死落到了这妖物的手中。”言语中分明对莲华不灭没有当场出手收回戒刀,令他们此时陷入困境表示不满。
紫炎散人老成持重,劝解道:“此时多说无益,不如想个办法赶紧布阵困住这妖物再说,等他挣脱天镜摄神的法术。清醒过来,等他发起疯来,可就麻烦了!”
行维心反诘道:“太极阵也被这破刀割出了口子,让他逃了出来,还有什么阵法能够困住他!”紫炎散人一时无言以对。
君行庭忽然冲着远处喊道:“含宗主,你是第一个出手的,现在就由你来拿个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称是,将目光一起投向含弘光,这黑甲随时都有可能清醒过来,到时候他手持黑刀乱砍,那可就麻烦了,因此各个显得十分焦急。
含弘光此时脸上再无憨厚笑意,而是一脸的凝重,向渊无咎道:“渊兄,刚才你施展镜见三生的法术,你的天镜刚才是否已经看出这邪修妖物的来历?”
渊无咎摇头道:“功亏一篑,刚才只差一点便能锁住他的三生,但可惜中途被那女子的鲜血破了法术。”
含弘光一听,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环视一圈,焦急道:“诸位,此邪修妖物前来道海之所作所为,可见他必定对我道门有极大的阴谋,倘若今日如未央天之言放走了这妖物,含弘光敢断言,来日我道门之人必定个个死于此妖之手,无一可以例外。想必这一点,大家心里自然明镜一般。刚才我出手将他拦下,也是出于此意,此举鲁莽,牵连众人涉险,我含弘光在此向众位赔罪!但为了道门安危着想,含弘光不得不为,众位若要怪罪,且等斩杀了这妖物之后,含弘光听凭诸位发落。”
他匆匆说完这几句,又向渊无咎道:“现在情况紧急,渊兄,我亦不与你客套。含弘光惭愧,并无灭妖良法,但在场诸位宗主之中以的修为最高,劳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带领诸位宗主杀死这妖物,否则今日之后,道门必将万劫不复啊!”
众人原本期待含弘光想出办法,没想到他却推到了渊无咎身上,一时又将目光都紧张的投在渊无咎身上,切盼他能说出个好主意来。
渊无咎听含弘光说的如此诚恳,不禁低头沉思起来。众人各个屏息以待,不知他究竟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随着一呼一吸,众人一会儿看看黑甲有没有异动,一会儿又将目光投在含弘光身上。等到渊无咎抬起头来,虽然不过是片刻,却感觉已经等了许久一般。
渊无咎目光之中现出坚毅之色,扫视一周,道:“值此之际,渊无咎也不推辞,众人若信得过渊无咎,便听我调度。”
含弘光当即应诺,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迫切要知道渊无咎有什么好办法。
渊无咎向众人拱手道:“众人信我,渊无咎必不相负。废话不多说,刚才太极阵中,我等已经对这妖物施展了诸般法术,也知道了这妖物有两大倚仗,其一法力浑厚不绝,其二便是仰仗这口佛门戒刀。
相比之下,最为难办的便是戒刀,此刀一动,任何法力都难挡其锋。因此渊某建议扬长避短,避其锋芒,不要与戒刀相抗,而是由我和万里宗主施展偷天换日之术,将万里宗主送至他的身侧,直接将他持刀之手斩下,然后由我用天镜连手带刀一起摄走,而其余众人则在周围布下罗天大阵,等万里宗主得手之后,便起阵将之困住。只要一失了戒刀,哪怕他法力再浑厚,也必然为我等结阵所困,难逃生天。”
说到此,渊无咎一皱眉头,对着万里红云道:“只是这个办法却需要万里宗主冒极大之险,这妖物虽然暂时受制我天镜的摄神之术,但刚才已被阳雷惊动,只要再有任何异动,必然立时惊醒,到时候万里宗主就在他的刀锋之下……只是这偷天换日的法术,又必须你我二人方能施展……”
万里红云打断道:“渊宗主不必说了,万里红云其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要斩断这妖物的手臂,只怕用我的法术还是不行,最好用一件最为锋利的法器!”
渊无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万里宗主的意思是要尘宗主的月镜?”
万里红云笑道:“正是,万里红云与尘宗主的法力一阴一阳,相生相克。月镜乃是极阴之器,由我御日诀的法力御使月镜,阴阳相离,可以施展阴阳割裂之术。由此法术断下这妖物的手臂,最好不过。只怕尘宗主爱惜法器,不肯借给我这个粗人,哈哈!”
话音未落,一轮玄光已至万里红云的身前,万里红云一愣,向尘凝榭望去,只见她却背过了身,一副不愿意多加理睬的样子。万里红云一笑,冲着尘凝榭行礼道:“多谢啦!”
渊无咎大喜道:“尘宗主深明大义。事不宜迟,万里宗主,注意看我的天镜!”一扬手,天镜被抛入半空之中,陡然变得无限之大,笼罩住了整个虚空,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