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夏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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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胡诉望着那影子暗暗出神,像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胡诉。”及其熟悉又透着点陌生的称呼。
其实他一直都不懂,在大家混熟后都为了显得亲密一点而唤他胡二的时候为什么就大哥硬是死板的直呼其名?怎么就不叫小诉、阿诉、诉诉或是……单字一个“诉”?
被自己矫情的想法冷得抖了一下,却听见——
“你会怪我么?”
胡诉悻悻的摸着鼻子想:这真真是个很难很难很难回答的问题呢……
发自内心的话——会吧?可是,不能。
于是他木讷地摇摇头。
又发现他其实看不见,才开口道:“不会。”虽然语气似乎并没有犹豫没有不甘没有埋怨(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可是音色却晦涩得厉害。
这算不算口是心非?
祁流轻轻笑了一下,没管,继续云淡风轻地抛问题。
“那……她呢?”
她?是指霁月吧?她……
“我……不是她……”顿了一下,又摇摇头,然后低下头看着被影子覆盖住的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轻轻回答:“不知道。”
听到答案,祁流竟是瞬间沉默不在问了,就在祁流以为会就这么一直安静的走下去的时候……
“嘭。”他一头撞到了祁流宽阔而硬实的后背。
痛痛痛痛痛!胡诉死命的揉着额头上因为激烈碰撞而红肿起的一块,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祁流看过去。
依旧是看不见表情的冷硬后背,只是……他们什么时候站在了广场中央会喷水的华丽蓄水池边?
“那么,夏蓁呢?她……会么?”
“会!”没有多思考便脱口而出的答案。是的,一定会!这个赌局最无辜的受害者,是她。
“是么?”像发问却更像是在自问自答,于是胡诉很“乖巧”的没有搭理他。
过了一会又听见他问:“几点?”
胡诉又想:这真真是很烂很烂很烂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呢!可是既然是无意义又得不到答案还坏气氛伤感情的话题,为什么不干脆早些结束了?
“11点57分34秒。”
祁流嗯了一声,大步走到了蓄水池的一旁,斜倾着以背靠在一根全身上下被刷的雪白的路灯柱子上,看向水池。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胡诉,出于忠心便跟着呆在一旁陪他看。
只是在等了一小会儿之后,那蓄水池上的精致喷水管突然哗啦啦的一下,瞬间喷涌出大量的水花,凝聚成一条水柱,争相往上涌,到达最高处的时候再无力的变成细碎的水珠洒下,伴随着池子内斑斓闪烁着的彩灯,尤为的美轮美奂。
也是在水花喷涌的刹那,他看见祁流的嘴张了张,声音像在水中仿佛洗涤过之后被压在了层层地底一般,空灵而遥远的响在半个世纪外……
【肆】第十三话温柔,醉岁月(2)
“第一次遇见她,是懦懦地跟在纪年身后的小孩,乔家所存的严重的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淹没了她原有的脾性,又因为今年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处事风格,如你一般,她受尽欺负,但这些起初于我其实并无关系。第一次真正的接触是在某次夜宴之上,在铺上一层莹亮月光的后花园,我安静地看着她在嘴角挂起一抹轻笑,絮絮地说着自己的身世——一个被b型超声波弄错性别后,让父母满心的希望与欣喜化为灰烬的孩子。嗯,这样的小孩如何得宠?所以那天之后我跟纪年打了个商量:她,归我罩。之后,我身后常常多了个小p孩;之后,我发现她的性格其实比想象中的更鲜亮,之后……”停顿许久之后他忽然华锋一改,又道:“其实在不在一起无所谓,只是希望她可以过得好一点。”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直在不停向上喷涌的水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落,蓄水池迅速归为平静,不一会又蹦出一闪一闪的各式水花,变幻莫测。三分钟的初始模式结束。
祁流站直,轻声通知了胡诉一声后,意兴阑珊地转身走了。
胡诉呆在原地充当了三秒木鸡之后,快步跟上。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
该说点什么吧?可是能说什么呢?他也想以憧憬的姿态与他高声阔谈属于他们的今昔往惜;他也想乘着如此美景、如此气愤、如此花好月圆的夜晚,好好的剖析一下——他对他的感激、他对他的眷恋、他对他曾经暗暗许下的誓言……
不过,不行。
早在他怀着一腔本不该存在的思绪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所有的对白,只能自私地积压于腹中,永不见天日,到最后,要么因为时光日复一日的洗涤而淡薄到就此泯灭,要么因此穿肠烂肚,万劫不复……
许是因为他久久不曾言语,前方悠悠飘来了他的嗓音——特有的带着薄荷般清凉感觉的音质,他说:“抱歉,不管你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个赌约这番动作,想必你心中必不好受。只是,若让我在她们之中择一而选……那必定是霁月。”
胡诉听完嘴角动了动,一刹那竟不知道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最后索性一咬牙以豁出去的架势劈头就问:“大哥,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追到她?好学生坏学生有钱人没钱人帅哥衰哥全盘出动没一个心动,难不成你们是青梅竹马幼小时期就相约长大之后必须在一起又因为世态炎凉而痛失所爱现在暮然相遇发现心心念念的还是彼此,然后决定在一起?”末了,还自言自语的补上一句感叹。
“啊!难怪都看不上……”
然而回复是:“不,刚好相反,且我的信心之比0多一点。”说完后想起胡诉那些比鬼扯还胡扯的说法,一勾唇笑着道:“而且,若我没记错的话跟我是青梅竹马幼小时期就相约长大之后依旧还要在一起而不会因为世态炎凉而痛失所爱导致现在暮然相遇发现心心念念的还是彼此的人——是你。”
【肆】第十四话 争锋,序幕启(1)
胡诉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天边惊雷滚滚,一道亮黄色的幻影劈过,全身瞬间被炸得外焦里嫩。
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回:“纳纳纳……纳尼?”
祁流没理他,继续走。只不过心情很愉悦地又补充了一句。
“语句优美,逻辑紧凑,想象力极度丰富,虽然经常脱线又不靠谱,但是,实话说——你不当作家就当真是暴殄天物啊,胡大作家。”
胡诉被这么一调侃,倒觉得这天边原来不光在打雷还有群乌起码黑的乌鸦排成一长排,以势必遮住天空的气势汹涌的飞过。
他再次快步跟上,不服气的撇撇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那你还答应他?!”
祁流反问:“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当然不!这明摆着跳火坑嘛!
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纪年乍一看纯净美好到连清晨的露珠都不敢与之媲美,但实则阴险地连巫婆见了都要跪地拜祖宗的笑容,以及那句吐气如兰的话……
“输了……就欠我一件事,内容未知、前提没有、时间未定。”
尼玛!这人可不可以再阴险一点啊!前提没有,那就是连最起初的“不违反做人的原则”什么的都不可以咯?他要杀人就杀人,他要放火就放火,啊……
他突然觉得世界充满绝望。
“哥!是内容未知、前提没有、时间未定啊!这样的要求你怎么敢答应?!”胡诉激动到恨不得同时长出六张嘴跟他好好分析清楚利弊得失,以及这件事到底是多么不值得!哦,不,其实也不是不值得,只是……
“不知道,一时兴起吧。”还是那样不在乎到让胡诉想要掐死他的态度。(啊,当然,想想就好)
“一时兴起,怎么可以是一时兴起……”咋胡诉还想学习唐僧念经的时候,祁流轻描淡写补上的理由堵住了他的嘴。
“还有,她很重要。”嗯,她很重要,虽然好像……其实理由并不止这一点。
而胡诉则想:嗯,她是很重要。
“可是你……”
“停,最多陪你闹到这,接下来的是正事。明天,最慢明天,给我整理出夏蓁的全部资料,内容不用我说了吧,越全越好。”
“大哥你……”可怜一句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而这次答的,却是他想问的。
“我懂你的担心,也请安心,若是不想用心,如此赌约——我必不会答应。”
*
晨曦,6点10分。
天空依旧阴沉得像像块撒上浓墨的宣纸,深不见底。又因少了明媚而温暖的阳光地洗礼,空中漂浮着沁凉的寒气。
“咔嚓”一声轻细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嘶……”因铁门摩擦地板发出的冗长而刺耳的声响。
“啪嗒。”墙壁上的开关开启,瞬间照亮一室的黑暗,显出教室门口站着的那个瘦弱而不娇弱的身影。
简单的t恤上披了件单薄的校服外套,却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以及那带着些许象征性的清冷到似事事不关己的眼神。
她是,夏蓁。
【肆】第十五话 争锋,序幕启(2)
抬头飞快的望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白的突兀的时钟一眼,夏蓁快步朝座位走去。
嗯,今天慢了些许,但,尚可原谅。
坐上座位,一手抽出一本书,哗啦啦的发开其中一页开始默读,另一只手却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蜡纸袋,里面盛着两个白色小包子。
有一丝丝的属于食物的清香飘溢而出,可夏蓁却觉得行在路上的那一点饥饿之感瞬间荡然无存,食欲全无。
唔……上次吃早餐是在什么时候呢?应该很久了吧,久到连胃部都习惯了这么不规律的饮食。
可是她绝对不会和钱与食物过不去,特别是辛辛苦苦分分毫毫存下来的。
所以她一咬牙,拉开袋子上的结,就开始抓起一个包子,带着逼迫性的强迫自己张嘴,咀嚼,吞咽。
一口一口的吃,到最后胃部一个动荡,所咽下的东西竟似有要吐出来的趋势。
她飞快的吞掉嘴里的最后一口,然后死命捂住嘴巴快速咀嚼再狠狠的吞咽,抹了快速翻出桌下的水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才把那挑起的一丁点恶心压下。
夏蓁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内部滚荡叫嚣着“它不适应”,且竟然有些撑得难受。
所以她暗暗做了决定,以后绝对再也不吃早餐!
定了定神,看到一番挣扎下分针已经无声走到了“4”的方位上,她垂下眼帘,开始认真的默读起桌上的书本。
他人只道她成绩好,却不知为什么。不能说她比他们勤奋,能在这所学校学习,不勤奋绝不可能,但是,她相信她比他们认真,认认真真的珍惜着每一秒的时间,认认真真的记住该记住的每一个字,认认真真的正视未来,抓住她想要的。
但凡掌握了的数学习题,同类型题目必定不再做